第二百一十五章︰震怒的李珊

「為何要叫上他」

張輔一听要叫上周馨,與李珊相視一眼,疑惑不已。

「有一些事,必須得落在他頭上」

胡回頭看了一眼張輔,說道。

雖然心中疑惑,但既然胡如此說,張輔也就命人將周馨叫上,一同前往後堂。

只留下張杰,張婉清二人留在張忠房中。

周馨一听,自己也要跟著去,心中大感不妙,雖然內心坎坷,但也不能不去。

完了,這次怕是真完了。

「你們留在這,依令行事」

見周馨走出,胡看都不看一眼,回頭對袁達,薛物二人說道。

二人領命,便退下準備去了。

胡,張輔四人則一路向前,往後堂而去。

來到後堂,張輔在堂中坐下,又請胡坐在一邊,李珊,周馨則站在一邊,並命人為胡奉茶。

「不知源潔有何話,現在便可明言」

張輔笑道。

「英國公不必心急,再等等」

胡對張輔笑道,張輔和李珊又對視一眼,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而周馨一听,心中的驚懼,驚慌已無法掩蓋,冷汗直冒,身體已不听使喚的抖動著,再想想這胡非要讓自己前來後堂,又留下了袁達,薛物二人,還要他們依令行事。

雖然不知胡打的是什麼主意,結果可想而知。

周馨的異動,也引起了李珊的注意。

「你怎麼了」

李珊瞪了周馨一眼,胡來者是客,周馨確如此出丑,這成何體統。

「婆婆,兒媳無事,兒媳失禮了」

周馨故作鎮定,向李珊,張輔,胡三人一拜。

張輔到沒說什麼,胡確冷冷的瞪了周馨一眼,回頭接著喝茶。

而另一邊,袁達將張杰和張婉清二人叫到一邊,薛物則打了一碗水前來。

「公子見諒,大人命我為公子放一些血在此水中」

薛物拜道。

「哦,為何?」

張忠問道。

「公子病重,乃寒氣侵體所至,故而需放一些惡血,方可痊愈」

薛物拜道。

「也好,薛御醫請吧」

張忠一听,也不懷疑,便任由薛物用刀,割破手指,在三碗水中放了一些血液。

與此同時,袁達這邊。

「張小公子,張小姐,尊父已病入膏肓,唯有以親人之血混入藥中補之,故而大人命下官向二位借一些熱血,放入此水碗中,以備取用」

袁達拜道。

「哦,天下還有這樣的方法?」

張婉清一听,問道。

「此乃大人所令,我等也是依令行事而已」

袁達拜道。

「好,只要能救父親,一些熱血又有何妨」

張杰並不懷疑,而是任由袁達取了一些血液,同時又取了張婉清一些血液。

完成後,袁達讓張杰二人回到房中,此時薛物也將張忠的血取出,二人兩兩碗混有血液的水倒入同一碗中,確發現兩碗水中血液不相融。

袁達一見,嘆息一聲。

「原本我以為我們誤會了,直到剛才,我還抱有幻想啊」

袁達嘆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走吧,大人還等我們上報呢」

薛物也嘆道。

袁達點了點頭,便帶著兩碗水,向後堂而去。

而這時,後堂內,胡氣定神閑的喝著茶,張輔,李珊也不說話,只是在一邊焦急的等待著,也不知道胡在等什麼,周馨雖然故作鎮定,然內心早已翻江倒海,坎坷不安,冷汗冒得更多了,不時還會打一個寒顫。

唯一不同的是,在胡的授意下,張輔讓左右伺候的家僕,婢女都離開了,房中只有張輔,胡四人。

只是四人不知,在屋外窗邊的一棵樹上,正暗伏著一個人影。

此人正是獵守隊暗伏于英國公府內的人。

沒過一會,袁達和薛物二人端了兩碗水走進。

張輔,李珊一見二人走進,又相視一眼,難道胡等得就是這兩人。

周馨一見二人手中端的水,一下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周馨心跳加速,冷汗一顆一顆的落下。

「大人」

二人上前拜道。

「如何」

胡放下茶杯,問道。

張輔也看了看二人,不知發生了何事。

二人也未說話,而是將兩碗水放在了胡跟前。

胡仰頭一看,只覺一陣頭暈。

在來之前,胡就暗中告訴了二人,讓其暗中滴血認親,以確定這張杰和張婉清二人是不是張忠的子女。

雖然剛才給張忠診治之時,胡就已經非常確定,但胡還是有一絲希望,畢竟這也不能完全說張忠不能生育,但這兩碗不融血的水,不是已經說明一切了嗎。

看來所有的懷疑都已得到證實了啊。

張輔,李珊一見胡看了兩碗水後,便立時覺得頭暈目眩,心中同樣疑惑不已。

紛紛上前查看,只見碗中兩滴血液涇渭分明。

二人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麼,紛紛回頭瞪了一眼周馨。

「英國公,英國公夫人,老夫對不起你們啊」

胡大聲吼道,眼角已有淚痕。

周馨一听,直接癱坐在地上。

張輔二人一看周馨,又看了看胡,心中的預感已經完全得到了證實。

「究竟怎麼回事」

張輔只覺心中一團火氣,隨時都要崩發出頭,英國公一怒,那就是天崩地裂,地動山搖啊。

見胡已經梗塞,一邊的袁達和薛物面面相覷,薛物想了想,上前對張輔,李珊一拜。

「還請英國公和夫人治罪,今早下官欺瞞了二位,令公子並非精氣不足,氣息不順,而是精血有虧,脾腎陽虛,又常年反復,未得善養,這樣例子,也非罕見,只是這樣……哎」

薛物說著說著,嘆息一聲。

「只是怎樣快說」

張輔已經大怒,怒吼起來。

「下官死罪啊」

薛物一見張輔發怒,怎能忍受,立刻跪下,雙手也有些顫抖。

「文弼啊,他們回來向老夫稟報此事,老夫也知事關重大,又不好外揚,故而老夫決定帶著他們二人暗自前來,一來令郎診治,確診一番,二來也確定心中疑惑,只是令郎眼深舌白,手腳冰涼,小月復腫脹,脈象也紊亂不堪,如此脾腎必然已經壞死,五髒受損,故而老夫斷言令郎命不久矣,只是令郎如此身軀,絕非一日之功,必是經年累月,長期如此所致,此病必然已經折磨令郎二三十年之久,而精血有虧,脾腎陽虛,這是無子征兆,在遙想數十年所為,結果……結果怎會如此」

胡哀嘆一聲。

張輔一听,差點站立不穩倒在地上,袁達一見,立刻上前攙扶。

李珊更是回頭,惡狠狠的瞪著癱坐在地的周馨。

周馨則已被嚇得魂飛天外。

「你,賤人,瞞我們瞞得好苦啊」

李珊上前猛踹了一腳周馨。

「夫人,兒媳知錯了,夫人饒命啊」

周馨下意識的跪地求饒。

「直到這時,實際上並不能完全確認,畢竟這些癥狀,也不能完全說是無子,而且這麼多年,或許老天開眼呢」

胡看了看眾人,緩緩說道。

張輔,李珊回頭看了看胡。

「所以源潔才暗中讓袁達二人暗取小兒的血,來一場滴血認親」

張輔強做鎮定,走到凳子邊坐下,說道。

「正是,實際上袁達二人走進時,我還抱有幻想,抱有希望,覺得自己搞錯了,可是,這,哎,文弼啊,老夫有愧于你啊」

胡一拍桌案嘆道。

「哎,家門不幸,讓源潔見笑了,也虧源潔為我,為我家保留了最後一絲尊嚴啊,我又怎會怪罪,只是老夫已六十有四,確遭如此變故,蒼天不佑,蒼天不佑啊」

張輔嘆息道。

「文弼不必擔心,文弼功在社稷,且依然身強體健,來日方長,未來如何,還未可知,我想蒼天必不棄也」

胡定了定神,拜道。

「謝源潔吉言,只是老夫已年邁,順其自然吧,或許這便是天意吧」

張輔嘆道。

「哎,文弼節哀,下官告退」

胡起身對張輔一拜。

袁達和薛物也向張輔一拜,便跟隨胡一起離去了。

張輔見胡三人離去,長嘆一聲,頭扭到一邊,眼淚也止不住流了下來。

「來人,來人吶」

李珊大吼一聲。

幾個家僕聞聲立刻跑了過來。

李珊看了看張輔,見張輔正暗自神傷,也沒有阻止之意。

李珊也暗嘆一聲。

「把這個賤人給我鎖柴房里去,把那兩個賤種也給我分別關起來,你們听著,此事誰也不許傳揚出去,否則我定斬不饒」

李珊怒道,又回頭看了看張輔。

一眾家僕,婢女看了看怒火中燒的李珊,又看了看黯然神傷的張輔,又看了看癱坐在地,一臉蒼白無力的周馨,還有兩個賤種。

一眾家僕似乎明白了什麼,一時也手足無措。

「怎麼都不動了」

李珊又怒道。

家僕一听,也不敢多說,立刻將周馨押到了柴房當中鎖了起來。

同時幾個侍女,家僕也沖進了張忠的房間,強行帶走了張婉清和張杰。

「你們要干什麼」

雲兒一見大驚失色,立刻上前阻攔。

「你們這是何意」

躺床上的張忠一見,嚇了一跳。

「你們干嘛,為什麼抓我」

張婉清一見也是大驚失色,不知發生了何事。

「你們,放肆,我是英國公嫡孫,你們放肆」

張杰怒道。

「公子還是省點力氣吧,若不是老爺,夫人授意,我們奴才們怎敢如此」

這時管家張邵從外走進。

「究竟發生何事,老爺和夫人為什麼要抓公子和小姐」

一邊的雲兒上前問道。

「你,還是去問老爺吧,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否則有什麼下場,你自己心里清楚」

張邵看了看雲兒,說道。

「到地發生了何事」

這時張忠起身向張邵問道。

張邵上前向張忠一拜。

「公子還請寬心,公子也是被一時蒙蔽,此事有奴才處置即可」

張邵拜道。

張忠一听,心中大感不妙,忽然又想起剛才薛物為自己取血,一下便明白了究竟發生何事,猛一抬頭,看了看被家僕們抓住的張杰和張婉清。

果然越看越不像自己。

真家門不幸也。

「不可能,這不可能」

張婉清也明白了何事,大聲呵斥著。

「你們一定是搞錯了,我們母親呢,我要見母親」

張杰也怒道。

「公子還是省點力氣吧,那個賤人自己都承認了,你是和一庸醫所生,而你則是一奴僕之後,要沒有確認,我們會來抓你們嗎,帶走」

張邵揮了揮手,怒道。

張杰和張婉清一听,一瞬間便疲軟無力。

張忠一听,只覺心中一股惡血涌動,但被張忠忍住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一定是有人陷害,一定是」

一邊的雲兒完全不敢相信,也大聲說道。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帶走」

張邵見此,也不手軟,而是將雲兒也一並帶走關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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