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三章 宗翰的功勞

作者︰小生鐵鐵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完顏宗翰看著異常狼狽的東路軍還有完顏宗望的尸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自女真人起兵反遼以來,何時遭受過如此大敗?

听說打敗東路軍的是天賜軍,完顏宗翰心中的驚訝反到不見了,竟有種理應如此的感覺。

放眼天下,怕是也只有天賜軍,才能令金軍蒙受如此損失了。

仔細算來,田十一在會農府全滅完顏婁室的三萬鐵騎,又在皮被河畔滅掉了四萬多金軍,如今又將東路軍徹底打殘了。也不知天賜軍是金軍的克星,還是天賜軍真的就天下無敵。

無論如何,此時手握五十多萬大軍的完顏宗翰,都想再與天賜軍較量一次。若是再次敗于田十一之手,宗翰才會真正的說一聲服氣。

天賜軍此時肯定也在來汴梁城的路上,所以擺在金軍面前最緊要的問題,便是用什麼法子渡過黃河。

黃河對于北方民族來說就好像天賜軍一般,猶如一條打不破的魔咒。匈奴、羌人、突厥、契丹、黨項,從來沒有胡人能打過這一條天然的防線,黃河就像是一條永不陷落的界河。

完顏宗翰立馬黃河岸邊,心中突然激動起來。無論是否攻陷宋國都城汴梁,只要能率領大軍渡過這條大河,他完顏宗翰的名字,就能夠流傳許多許多年了。

大丈夫誰不想名流千古,機會就在眼前,宗翰決心不管付出多大代價,就算用人去填,也要打到黃河的另一邊去。

是夜,連綿不絕的金軍便扎營在黃河岸邊,黃河南岸率領了十萬大軍駐守的梁方平卻正膽寒著。

對面的金營連綿看不到盡頭,梁方平覺得自己可能要死在這里了。

太監領兵,這在大宋朝早就不是什麼稀罕事兒了,也不知大宋朝為啥就那麼不相信武人,反到對些個太監信任有加。

難道是太監更有英武之氣?或是太監更懂得打仗?當然都不是,只是因為太監沒有那東西,想當然的以為太監就不會萌生當皇帝的想法。

誰讓趙匡胤和趙光義得位都不正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估計說的就是老趙家那些皇族了。

心里面住了個心魔的完顏兀術,此時同樣站在黃河北岸,看著河對岸的宋軍營寨默然不語。

此時的兀術越來越有走火入魔的趨勢,對于所有的敵人都提不起興趣來。他心中唯一的敵人,就只有田十一了。

今生不殺田十一,兀術將永遠活在陰暗無光的世界中。

命人取了面戰鼓來,兀術隨意「咚咚」地敲著。每逢心情煩亂,兀術便要敲這戰鼓,唯有戰鼓的聲音能讓他煩亂的心境稍安片刻。

戰鼓的聲音遠遠傳了出去,臉上漸漸變得平靜的完顏兀術,突然發現了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他在這邊敲鼓,河南岸的宋軍營寨竟是好一番混亂。

能擾亂宋軍的軍心自是好事,哪怕只是讓宋軍睡不著覺,那也是有利于金軍的。

兀術立即命人多找戰鼓和羊過來,隨即將羊綁在了鼓上,自己便帶了人回去睡覺了。

痛苦的羊兒們敲了整整一夜的鼓,若會說話,估計一定會請完顏皇子快點吃了它們,太特娘累了。

完顏宗翰天亮後便來到岸邊,思索著渡河之法。下一刻宗翰突然愣住了,立即派了人乘小船去南岸刺探。

很快便有斥候從南岸回來,說是南岸宋軍營寨雜亂不堪,有許多軍械都沒來得及帶走,明顯是棄營而逃了。

宗翰听著羊兒敲鼓的咚咚聲音,看著黃河的南岸,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完顏兀術那小子只是整幾只羊,就這樣把十多萬宋軍給嚇跑了?這不是扯呢嗎?

此時的宗翰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自己真的要成為千年以來,第一個攻破黃河防線的胡人將軍了,只是這攻破的方式,實在也太扯淡了吧。

還有還有,這功勞與殊榮,到底是算自己的,還是算兀術那個小兔崽子的啊?

梁方平雖然帶了所有的兵馬縮回汴梁城,但卻沒忘把河上的大船都開走了。

沒有大船,宗翰只好命人去找了些小船。

金軍就像老鼠搬家一樣,一小船一小船,慢慢把五十余萬大軍運了過去,期間沒有任何宋軍來打攪人家,端的是禮儀之邦。

立馬黃河南岸,完顏宗翰心中又苦又甜。甜的是自己終于達成了這一心願,苦的是這事回國說與別的勇士听,那些勇士怕都不會相信是真的,這也太扯了吧。

千多年來最大的殊榮,就這樣扣在了完顏宗翰的腦袋上,偏偏宗翰還不太滿意。

與完顏宗翰比起來,趙桓更不滿意。

莫名其妙就丟了黃河,換了誰都不帶高興的。但趙桓卻並未因此就砍了梁方平泄憤,只是罵了一頓,並決定以後再也不讓梁方平帶兵了。

如此重拿輕放,究其原因,主要還是趙桓這些年來根基太淺,身邊能夠信任的人太少。本就不多,殺一個就少一個,有點舍不得殺。

趙桓覺得自己的混蛋老爹逃跑前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那就是下令天下兵馬勤王汴梁。

此時汴梁城外已經雲集了許多大宋官軍,但大宋有祖訓,外軍不得入京,也只好讓那些官軍駐扎在城外。

此時的李綱已經將東京火藥局搬空了,同時在加緊時間生產著。

火藥彈等武器都交給了宗澤,只待金軍攻城,大宋禁軍立即就可調用。這些火藥彈並不是撥給李柄文那些,所以沒有淋水,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宗澤近幾日越來越懷念起田十一來,宗老頭總覺得若是田十一在這里,一定會有打敗金軍的法子。

趙桓此時正任由太監們為他穿戴數年來一直惦記的晁天冠、繹紗袍,如今穿到身上卻覺得有些像是囚服。

出了延福宮到了文德殿,文武大臣都已經等在這里了。黃河已失,金軍大隊兵馬即將到達汴梁城下,所有人都有些心急加害怕。

趙桓坐到龍椅上第一句話便是︰「這次的戰事真的無法避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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