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本初,草芥也,豈能與我相比?!」
听完使者的話後,曹操滿臉冷笑道︰「世人皆言陳子吉足智多謀、運籌帷幄,眼下以我觀之,卻也不過尋常!」
「在下也這般以為。」
回來的使者連連點頭道︰「若非無智,豈能不同意和談?」
站在一旁的程昱,听到使者這麼說後,張了張嘴,似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卻只是微微搖了搖頭,只有眼神里多出了一抹感慨。
論及對于曹操的了解,天下間除了程昱之外,估計也就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
所以他很清楚,對于曹操來說,袁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別看曹操天天嘴上這個不屑那個不忿的,可實際上來說……
用一句時髦的話來說那就是,袁紹在曹操的心中,簡直便如同心魔一般。
真要是心中徹底地不忿、不屑,曹操又豈能時不時地提及袁紹?
真正的不屑,向來都是不在意的。
只有真正在意,方才會時不時地提上一番,順便也借助著某些事吹捧自己一番。
比如立嗣這件大事。
曹操曾經便數次感慨,袁紹當初如果能和他一樣,立下曹丕這般嗣子,北方袁氏無論如何也都不會敗亡。
程昱、劉曄等人都知道曹操是什麼意思,所以每次都會適當地吹捧他一番。
這本來就是皆大歡喜的事。
偏偏這使者不明其中深意,將話帶了回來也就是了,偏偏還要附和一聲。
嘖!
說人家陳逢不智,那你又如何?
但凡你有點腦子都知道,曹操的那番不屑表示,分明是在說反話。
簡單來說就是,曹操雖然嘴上說陳逢一般,並沒有足智多謀、運籌帷幄……可事實上,他卻是在變相的承認對方厲害。
當然,這里其實也是要看語境的。
如果曹操前面沒有在前面說那一句「袁紹,草芥也,豈能與我相比」,這番話或許還真就是嘲諷了。
可問題在于,他把這句話放在了前面啊。
那麼純粹的語氣,那麼飽含怨氣的感慨,那麼……
但凡是家里有個怨婦,也不至于一點都听不出來曹操這句話到底是在不屑,還是在「閨怨」。
可惜,使者根本沒有听出來,反而還跟著附和了一聲。
如此一來,不就成了使者覺得陳逢很垃圾,袁紹很廢物了?
曹操真就連試探都沒有,眼前這個使者就把底色給漏了出來,同時還把自身的智商不足展現的淋灕盡致。
這等連正反話都听不出來的人以後還想有前途?
做夢去吧!
果然。
「此事非你所能言。」
曹操深深地看了一眼使者,擺手道︰「此行你也累了,且回去休息吧。」
「????!」
使者或許很傻,也很天真,可他這麼多年到底不是白混的,因此當听到「此事非你所能言」之後,他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而且還犯下了嚴重錯誤。
「是。」
可惜此時再去後悔,已經晚了,使者只能帶著莫大的悲哀,緩緩退了出去。
「砰!」
剛走出門,使者就听到了身後傳來的拍打聲。
聲音很重,也很沉悶,足以听得出來,發出這聲音的主人,此時此刻的心情到底有多差。
更為關鍵的是,使者很清楚的知道,這聲音只能是曹操發出來的。
畢竟,除了曹操之外,總不能是程昱當場拍了桌子吧?
雖說也不是沒有這般可能,尤其程昱的功勞還那麼高,可是看過剛才那般情形的使者,只是稍稍一分析就知道了這種論斷有多麼離譜。
程昱多謹慎的一個人啊。
怎麼可能會在曹操面前拍桌子?
除非……
劉備大軍殺了過來,那倒是還有可能。
但眼下來說,劉備大軍依舊蓄勢待發,並沒有打過來。
使者想到此處。
深深嘆了口氣,搖頭道︰「無怪陳子吉那時勸我留下,原是知道我不明人心,想要留我一條小命,可惜……我卻是放棄了這般機會。」
說完。
使者轉身要走。
可是還沒等他走出幾步,兩道氣勢洶洶的身影就追了上來。
「你們要干什麼?!」
強漢文士,自有其骨氣所在,哪怕面對如此危機局面,使者仍然保存了幾分風骨。
「閣下方才說,先前逆賊陳逢想要留閣下一條命?」
兩道身影當中的一人,澹澹看著使者,問了一句之後,搖頭道︰「你怎能說這種話呢?」
「此話有何不對?!」
使者顯然沒有想通其中關節,琢磨了一陣後,突然昂首道︰「難道陛下想不教而誅?!」
「閣下豈不聞孔融之事?」
那身影似乎覺得好笑,又覺得讓面前之人就這麼死了,確實有點冤枉,最終還是解釋了一句。
「孔融?什麼事……」
使者先是一愣,繼而臉色大變,嘶吼道︰「陛下,臣與陳逢乃是對頭,臣並無其他想法,臣……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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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
程昱雖然知道其中道理,可他還是將問題的嚴重性點了出來。
這是他必須要履行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