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對著陳牧說的。
「哼,我的禮物,不是你這個充滿銅臭的人能比擬的!」陳牧嘲諷地回道。
這紈褲子弟,竟然也是金家請來的人。
「芙謠,你還年輕,識人不清,這東西剛才在門口還訛詐我呢,要不是我車子閃得快,差點就要被這家伙坑死了。」
金芙謠是一百個不相信這人的話。
「我都听陳先生說了,似乎是你們開車不長眼,差點撞了人家吧。」
她並沒有避諱其他來參加宴會的人。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夠讓人听得清。
她的態度一直都是維護陳牧,因此很多心慕金芙謠的人,現在也開始關注這邊了。
「哈哈,芙謠,你真是太天真了。
這人說的話,你也相信啊,窮人最有心計了,這種小白臉最會騙你這種有錢的女人了。
我還以為你不接受我的約會請求,是矜持。
沒想到你會看上這種廢物,你還是小心點吧。
別到最後被人騙財騙色!」
說完又轉頭嘲諷陳牧︰「你這種土包子,見到這種富貴繁華估計眼楮都不夠用了吧?
真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了是不是?」
陳牧皺了皺眉,對那些窺探的目光感到不悅。
「你又想怎麼樣?」
「呵呵,從這里滾出去,這里不歡迎你,我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上流社會,你混進來不大妥當,還會拉低我們的身價……」
王家父母也不知道怎麼來到了金芙謠身邊,開始賣力推銷自己的兒子。
金逸也走過來,「姐,你這是怎麼回事啊?新找的男朋友?這也太寒酸太上不得台面了,還不如答應王公子呢!」
「就是,芙謠丫頭,你長得這麼美,何必扶貧這種窮小子呢?有錢有勢的生活才適合你。」王大少的父母幫腔道。
听得金芙謠眉頭皺得死緊,臉色有些發青,胸口很是不適。
要不是為了公司,她根本不會忍受這自視甚高的王大少一家人。
陳牧一把扶住她的後腰,大掌撫上,開始給她輸送真氣,金芙謠頓時感覺好受不少。
她驚喜地回頭︰「陳牧,是你在幫我嗎?」
陳牧平靜地點點頭,低頭輕聲道︰「你的病,此時忌生悶氣,我帶你出去透透氣。」
金芙謠動容地看著這貼心的男人,拉著他的手就要走。
王大少看見兩人竊竊私語,親密無私的樣子,簡直就是妒火中燒。
王家父母更是覺得臉上無光。
「慢著!!」
「王大少,適可而止,再這樣,我可要……」
金芙謠剛想發火,台上的住持人已經開始宣讀每個客人帶來的禮物,還有服務員捧著價格高昂的禮物上去展示。
「下面有請王家少爺送上的千年佛像……」
「哇……千年佛像,這東西可遇不可求啊,可不是單靠錢就能買到……」
「嘖嘖,這王家小子忒有心機,這次又輸給他了!」
「誰說不是呢,本來還以為這次我的禮物能夠奪冠的……」
王大少自得一笑。
「這可是我花了好多心思才搶到的,就是為了送給老夫人保平安的,不知道陳先生這麼受芙謠喜歡,你又孝順了什麼東西給老夫人呢?」
王大少的聲音故意放得很大。
周圍關注這邊的人都听見了。
甚至有些蓋過住持小姐的聲音了。
金家老太爺和老夫人相攙扶走過來,對王家大少的表現滿意地點點頭。
「王公子有心了,這一次,可費了不少心思吧?」
「金爺爺,金女乃女乃,千萬別客氣,你們就和我親生爺爺女乃女乃一樣的,這禮物還喜歡嗎?」
面對倆老,他的態度非常的恭敬。
「喜歡喜歡,歡迎你以後多來找芙謠小逸玩啊。」
「爺爺喜歡就好,我會的。」
見此,王家父母也是高興不已,金家老太爺和金老夫人分明是對兒子滿意地不得了。
要是能娶到金芙謠,王家也會更上一層樓。
「哦,金爺爺,您看,也有人空著手來參加宴會的哦。」
王大少故意把陳牧空手前來的事情大聲說出來。
整個宴會的人,都投來鄙視不屑的目光。
「天啊,這街上的乞丐穿得也比他好啊……」
「空手來,這是哪里的貧民過來蹭吃喝的吧?」
「就是耶,怎麼會穿著這麼寒酸?我看他似乎還是金小姐的好友哎…….」
「什麼時候金家小姐也會和這種下等人混在一起了?」
「也不知道門口的保安吃什麼干飯的?這種人也放進來。」
「搞得我都沒胃口吃點心了,真是要吐了…….」
這些穿著名貴高定衣裳的名流人士,開始議論紛紛。
一句句嘲諷的話語,一道道刺眼的目光全部投到陳牧身上。
陳牧倒是無所謂,仿佛大家說的不是他一樣。
金芙謠反而有些不高興,看了看陳牧身上的衣服,和宴會上的人格格不入。
有些後悔不該讓他就穿成這樣來了。
金老太爺和金老夫人生氣地把金芙謠拉到一邊︰「你這是什麼行為?你的矜持呢?
怎麼什麼男人都黏上去?把他趕走!」
「爺爺女乃女乃,這是……」
金芙謠身上有隱疾之事又不能宣之于口。
她不好解釋這是自己請來的醫生,頓時覺得頭都大了。
陳牧看她為難,背著手,無所謂地笑了笑。
「你笑什麼?」
王大少指著他的鼻子罵!
陳牧呵呵一笑,嘆口氣搖頭。
「也不知道是誰規定的,穿幾身好衣服,梳著大背頭,噴點香水,就真的是上流社會的人了。」
「分明是下流充上流,顛倒陰陽貽笑大方!」
這話一出來,所有在場的人,那些嘲諷的目光,還有議論紛紛的人,頓時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這個窮鬼,全身上下不超過一百塊的下等人,竟然敢對他們評頭論足!
別說王大少,就連金老太爺金老夫人,都臉色青黑,厭惡地看著陳牧。
王大少勾唇一笑︰「看來你是郁郁不得志啊,見著有錢人就要開諷。
哦,我也理解你,估計是對我們的錢,充滿了愛而不得的痛苦,所以就裝作自己清高不已,看不上這銅臭,其實你比誰都想要吧?」
金芙謠看著陳牧,有些奇怪。
陳牧為什麼要說這種話?
當著大家的面,得罪所有人,真的是好事嗎?
還是說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