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燈籠,璀璨盛大的煙花。
一襲白衣身長如玉的男子面帶狐狸面具,在人群中,有種鶴立的超群氣質,可是男子突然加快了腳步往燈池里面去,腳步似乎紊亂了一瞬。
「少主,你要去哪里?」身後傳來焦急的聲音。
可是男人沒有理,穿過人群,走到了燈池,剛才看見的地方,此時沒有一個人。
那一張臉仿佛是他看錯了一樣。
可明書陽知道自己沒有看錯。
因為他就是來找她。
他知道她在這里。
他凝了凝眸,身後的人跟了上來,似乎知道他在找什麼人,無奈道︰「少主,天道知道你的所作所為的,你這樣對她沒有益處。」
明書陽輕輕抬眸看向他,聲音似乎帶著天生的溫和,可是骨子里卻透著一股冷漠︰「你沒有資格管我。」
「是,但是天道大帝命在下跟在少主身邊,時刻警醒少主您的使命,不要留戀于兒女長情。」男人恭敬的低頭的回復。
「呵,他的位置我會繼承的。」明書陽輕呵了一聲,「不會讓他後繼無人的。」
「雲易少主,天道大帝可以听得到的。」男人垂眸低頭,態度卑恭道。
明書陽真名明雲易,天道之子。
那個小世界本就是天道用來歷練他的。
讓他努力成為一個天道。
明書陽就算不因為桑栗出現,他的意識也會覺醒,也會發現自己與周圍的木頭人是不同,就會自己改善。
不過桑栗的出現,讓天道的計劃產生了變化,不過因為桑栗的出現加快了天道之子的覺醒速度,天道就沒有再管。
只不過意外的是,他的兒子竟然喜歡上了那個女的。
而明書陽被桑栗勸走之後,就被天道派的人找了回去。
天道是一個功德圓滿的中年男人,明雲易是他的兒子,如今兒子已經長大,該繼承他的三千世界了。
明書陽,如今也叫明雲易,他知道世界很大,不僅局限于他的小世界,可是第一次天道之父對他說,三千世界皆是他管理。
他看到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文化,不同的人。
他也特地的查找了桑栗的過去,發現她來自一個叫做地球的小世界。
那一次。
明雲易冷冷道的質問天道︰「為什麼安排她?」
為什麼安排她去修補那個世界。
天道只是微笑︰「你以為她寫的真的是嗎?預言者的後代,預言能力還是很強的。」
明雲易只覺得很難受,久久沉默不語,如果不安排她,他就不會遇見她,他不想這樣,可是安排了她,卻也讓她先愛上了別人。
「你故意的?」當時的明雲易眸眼冷漠,冷漠到了極致。
「萬物自有規律。」天道悠悠道,「你喜歡上她是個意外,也是個錯誤,天道之子心里只應裝著三千世界。」
明雲易冷漠嘲諷一聲︰「那你這個位置我真不敢承。」
「不承也得承。」天道之丟下了這句話就離開了,「你好好反思吧。」
此時煙花炸開在眼前,印在他的清透墨色的眸子里。
三千世界給他繼承,他卻不想繼承。
旁邊的男人心里嘆了嘆。
「少主,你不應該來這的。」他勸了勸。
明雲易回過神,沒有理男人的話,抬步走向了人群,頎長疏淡的背影淹沒在了人群之中。
「有些人的背影就像活在劇本里的主角……」一個女子看著那道聲音喃喃道。
「小姐你說什麼?」丫鬟在旁邊問道。
「沒什麼。」優雅的女子攏了攏自己的披風,「夜涼了,我們回去吧。」
她似乎對一個人的背影一見鐘情了。
明雲易想再見她一面,再見一面……
可是真的看到她的時候,他的世界一下子就潰不成軍,可是她現在是別人的了。
茂密的枝葉間,青年臉上的狐狸面具嫵媚多姿,可是露出的那一雙眸子卻清冷如玉,他站在樹干上,一身白衣仿佛籠上了一層月光。
他似乎僵在了那里,一動不動,如同一尊雕像。
他感覺心髒有一處仿佛空了一樣,他喜歡的女孩吻了別人。
下一秒,像是經受不住了一樣,飛掠離開了。
「少主,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男人小心翼翼又疑惑的問道。
「……你走吧。」明雲易吐出這一句,腳步頗有些凌亂的離開。
男人觀察仔細,還是把這個情況上報給了天道了。
「少主你去哪里?」男人匯報完就追了上去。
他的喜歡沉默無聲,卻又處處昭顯著在意。
明雲易去了酒樓,用酒麻痹著自己的神經。
男人守在旁邊,嘆了嘆口氣。
他一直喝酒,不說一句話,什麼都不說,壓抑沉默至極,明明已經喝了很多壇酒了,可是他除了臉紅了一點,一雙眸眼迷離了一點,可是仍那麼的矜貴又疏遠。
「少主,別喝了。」男人勸了勸。
明雲易不說話,只是一直灌著自己,有種虐待自己的執拗。
酒樓慢慢的人走樓空。
酒店的掌櫃想要趕人了,男人給了一大袋靈石給掌櫃,掌櫃立刻喜笑顏開的離開了。
別人喝醉了都會發酒瘋,可是他不會,一直沉默的盯著虛空。
雋秀溫玉的臉龐此刻竟然流露出了一絲痛苦之色。
可是他不說話,只顧著灌著自己。
男人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好一直待在他的身邊,以防出現什麼意外危險。
青年倒在酒桌上的前一刻,輕喃出了今夜唯一的兩個字︰「桑桑……」
………
桑府今夜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桑栗同秦掠握著手出現在了院子。
背對她們的男人一身黑衣。
男人听到聲響,轉過身,溫厚的容顏微微一笑,平了個手禮︰「恭候姑娘多時。」
桑栗眸光落在他的身上,眸色不定,她輕輕問道︰「你是?」
「天道之人。」男人溫厚的笑了笑,「姑娘早就猜到了吧,不然不會在這等著。」
桑栗眸眼淡淡的︰「我要見你的主人。」
「天道大帝事務繁忙,不能親臨此處。」男人輕聲道,「而且,處理不確定因素這種事情,交給屬下來辦就足夠了。」
「所以終于來殺我了嗎?」桑栗微微挑眉。
「嗯,姑娘有什麼不解,在下可以在動手之前解釋。」男人嘴角依舊噙著一股笑意。
秦掠眸眼冷冷的盯著男人,不說話,可是卻冷漠滲人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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