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栗緩緩道︰「那怎麼辦?」
「你可真是讓我沒有辦法呢。」少年聲音輕輕的,那只手抓緊她的手微微用力,微微低眸,看清情緒。
「別想那麼多了,回去休息吧。」桑栗拉著他往前走。
少年安靜的跟著她回去了,直到桑栗離開,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主人,那個人根本就不愛你。」一團漆黑的霧氣飛了出來,冷聲指責道。
少年沒有任何回答,只是沉默的拿出煉丹爐出來煉丹。
「主人,你再用靈氣煉丹會損傷身體的。」黑霧又道。
如今主人虛弱的身體都是因為煉丹用靈氣用得太多了。
「嗯,我知道她不喜歡我了。」少年面色平靜。
「那主人要怎麼辦?」黑霧小心詢問。
少年又沒有動靜沒有聲音了。
黑霧出主意道︰「主人把那女人殺了吧,給我吃剛好可以大補。」
少年的手縈繞著一圈的邪氣,快準狠的抓住黑霧,眸眼劃過冷色,暗沉詭異︰「誰死她也不能死。」
黑霧詭異的掉下一滴滴猶如黑色的液滴,那聲音終于顫抖了︰「是,是的主人。」
……
下午的第一場開始了。
桑栗看著旁邊的少年,有些擔憂,少年的身子好像更加的羸弱了,也更加單薄了,蒼白的面容依舊向她淺淺綻放著笑容,春風拂過水,可是水卻沒有波動。
桑栗只好對他道︰「盡力就好了。」
少年走了上去,昳麗漂亮的容顏瞬間吸引了男男女女的目光。
不同于溫如卿溫潤如玉,翩翩公子,少年昳麗絕色,像個妖孽,可是妖孽染上了病色,就像是病態的美人一樣。
「桑姐,桑掠臉色怎麼這麼差?」練以捻都有些擔憂了。
桑栗沒有幫他把過脈,所以她也不清楚。
「沒事的。」桑栗只好這樣回答,她好像還真的有點忽略少年敏感的情緒了。
「溫如卿。」
「桑掠。」
兩個人簡潔得不能再簡潔。
題目再次出現,兩個人一眼都可以看出是什麼丹藥。
溫如卿掃了一眼便開始撿起了藥草,速度比之前的好幾組人都要快,而且看他撿的藥材,明顯是要直接煉的是高級丹藥。
眾人嘆息搖搖頭,對于桑掠來說,這是一場毫無勝算的比賽啊,除非桑掠能煉制出高級丹藥。
而且桑掠才只是新生吧,斷不可能煉制出高級煉丹師的丹藥。
所以眾人都只觀察溫如卿的煉丹手法,想要在他身上學一些什麼,只有一些覺得少年好看的人目光會多停留一下在少年身上。
高級煉丹師的煉丹手法已經不一樣了,那運火的動作仿佛帶著一絲韻律,溫如卿其實都已經可以當導師了,但是人家的學制就是四年,還差一年呢,所以還是醫藥門的學生。
大家不時看向溫如卿旁邊的桑掠。
「他這是要煉什麼丹?」坐席上有人疑惑。
「對啊,我也看不出來他煉什麼丹?」另一個人也疑惑道。
「他大概覺得沒可能贏了,所以就隨便練練吧。」
「有可能,第一次會晤就遇到溫如卿,也怪倒霉的。」
眾人議論紛紛,皆覺得桑掠自知無力回天了,所以就無所謂了,亂七八糟煉一通。
審核區的羅老宗主皺了皺眉道︰「他是想練宗師級別的丹藥嗎?」
白鶴峰峰主目光冷凝了一下︰「他進來千機變之前應該就有了煉丹的基礎了,可幾個月就進階宗師的話,有些匪夷所思。」
「白峰主還不打斷嗎?」羅老宗主悠悠道,「如果他扛不住雷劫……」
結果不言而喻,只會死了一個人而已。
「他自己的選擇自然是自己承擔。」白鶴峰峰主看得很開。
羅老宗主也不再多話了。
眾人本來是看笑話的,直到天上凝聚的烏雲即使看不到,這個空中比賽場都變得陰涼了起來,開始灰蒙蒙的了。
「若是天雷下來,劈的先是白鶴峰啊。」羅老宗主又提醒了白鶴峰峰主一句,「如今這架勢可能整個千機變都要遭殃。」
白鶴︰……
白鶴忘了這是空中比試場了,上面有一個千機變宗門呢。
可是如今雷劫已經形成了,羅老宗主提醒這句話就根本是句廢話。
歷來都是擎蒼峰的比試場最為壯觀,可是這一次,烏雲凝聚在白鶴峰上面,雷劫滾滾,著實壯觀。
擎蒼峰宗主看著不同尋常的雷雲,離開了擎蒼峰,到達了白鶴峰下面的比試場,找到了白鶴︰「白鶴,你們這又有人要突破宗師了?」
白鶴︰……
「宗主,這……」白鶴討好道,還沒說完。
擎蒼就道︰「這次宗門損失費就由你們白鶴峰承擔了,本宗主先走了。」
白鶴︰「我……」
擎蒼說完就離開了。
「沒事,只要能出一個宗師,損失點錢財罷了。」白鶴大義道。
羅老宗主︰「白鶴峰主大氣。」
白鶴︰……
桑栗也發現少年要練宗師級別的丹藥了,不過她沒有動作,既然他要煉,應該有把握的吧。
桑栗靜靜等待著。
少年沉默的煉丹,直到丹爐蓋被氣旋掀開,十顆宗師級別的丹藥飛旋而出,粗壯的雷電直接在千機變劈出了一個大洞,然後直接甩了下來,砸在丹藥上也砸在少年的脊背上。
桑栗站了起來,她瞪大了眼楮,這直接用身體接的嗎!不要命了!
第一道天雷下來,桑栗以為已經完了,沒想到第二道突然又砸了下來,粗壯的雷電讓人心驚。
眾人驚呼,都有些失言了。
「這他媽是宗師雷劫?」
很多人都不敢置信。
很多人也激動的站了起來。
雷劫直接炸破了在圓台上面的光罩。
光罩如同玻璃一樣破碎開來,然後又如同碎光消散。
溫如卿眉眼一跳,看見了第二道秦掠的雷劫。
其實很多人都可嘗試練宗師級別的丹藥,但是真正是能成為宗師的,只有能引出雷劫的人,這已經很接近宗師了。
雷聲陣響之中,又有另一道爆炸的聲音。
溫如卿炸爐了!
不是那種丹藥毀掉的炸爐,是連整個煉丹爐都炸了。
白衣青年的臉被尖銳的鐵器劃傷,流著鮮血,濃重的黑煙從破碎的殘敗的遺骸中冒出來,燻得青年的臉慢慢變髒。
溫如卿淡定的站了起來,只是沒人知道他衣袂下面的手掌在顫抖。
桑栗也有些詫異,溫如卿竟然炸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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