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田啟光看著楊壽擺在桌上的子彈，直覺告訴他，這玩意很關鍵，但始終想不到重點。
這也是當然的。
無魔的世界里，槍械通過火藥激發子彈，才能迸發出強大的殺傷力。
所以子彈是必須品，從一開始就和槍械雙生。
但是修行世界里，根本沒有形成這樣的一個概念，最初的槍械起因，完全是為了縮小靈能弓的體積，方便攜帶。
即使是靈能弓時代，也很少有人配備箭，因為那實在太不方便了，搭箭拉弓的時候，已經足夠對手的飛劍直接射過來，取走人頭了。
而現在，槍械的搶身、槍管里，除了一些零件之外，多半是銘刻各種加持陣法，方便將輸入槍械的法力、靈氣，進行壓縮，以及能量轉化。
一開槍，打出去的全都是能量團，威力大小、續航時間，全都要依仗于使用者本身的能力。
「這是子彈，借用槍體內一重重的陣法疊加，施加沖擊力、穿透力以及附著不同的屬性，然後從槍體里激發出去的特殊法器‧‧‧一次性用品。」楊壽簡單說道。
「一次性用品？法器？」田啟光並沒有第一時間，質疑這種做法會不會奢靡浪費。
反而是捕捉到了這背後的龐大商機。
貴有貴的賣法，而且可消耗‧‧‧這難道不是亮點嗎？
奢侈品售賣，最擔心的就是沒有回頭客。
而可消耗型的子彈，很好的彌補了這一點。
「威力怎麼樣？」田啟光激動的問道。
這個時候，他已經完全想明白了‘子彈’，將會給靈能槍械行業，帶來的劇烈變革。
靈能槍械，將不再只是一種無用的奢侈品，修二代和修豪們裝嗶用的道具，而是實打實的，有效殺傷性武器。
「這就取決于，槍械的制造，以及子彈內的內部填充了，既然是一次性用品，那完全可以加塞劇毒之物，或者設定自毀裝置，增加一瞬間的傷害爆發。槍械甚至可以取消那些花里胡哨的設置，將用來凝形能量的裝置移除，全都設定為助推陣法，或是增幅穿透、速度等效果的陣法。」楊壽說道。
「不錯！不錯！不錯！這才是正確的方向，我們以前既想著如何節約成本，又要將外形做的更花哨，功能變得更多樣化‧‧‧完全都錯了！就是要貴，就是要浪費，就是要鋪張，只要威力夠強，只要傷害力足夠爆炸，這些缺點就都不是缺點，願意花一萬縷靈氣購買一件無用之物的人，就不會介意花十萬、百萬，購買真正能夠幫助他、保護他的大殺器。」田啟光說到這里，看向楊壽的眼神，閃過了剎那的寒光。
這一刻，那個曾經叱 風雲的大修士，似乎又回來了些許。
只是隨後，他又收斂了這股氣息。
這里是仙帝城，楊壽也繳納了入城的押金。
這也意味著，楊壽的任何行為，都在仙帝城的仙靈注視之下，這對楊壽來說，既是一種監視、束縛，同樣也是一層保護。
「子彈的專利，我已經注冊了。」
「我只注冊了五年的獨佔專利時間，但是如果我在這五年里發生意外，無論以任何形式死亡，子彈的專利都將被我永久性公開，誰都可以在這個行業里插一腳。」楊壽雖然沒有察覺到田啟光剎那之間的心緒動態，卻很清楚田啟光在想什麼。
田啟光笑道︰「賢佷這說的是哪里話，倒像是我要巧取豪奪似的。」
「快！咱們立刻去專利局，把獨佔時間改一改，獨佔一百年‧‧‧不！五百年！缺少獨佔費用的話，我來替你出。」
楊壽搖搖頭︰「五年足夠了，五年之後我可以考慮優先將專利獨佔權賣給你。」
「如果我們在之後的五年里，都合作順利的話！」
田啟光聞言，臉上的假笑，也變得真摯了許多。
五年嘛！
對修士而言很快的。
「你打算要多少錢，用來拍攝新電影？」田啟光將話題聊回了電影宣傳這件事上。
看到了子彈，田啟光就敏銳的察覺到，這是一個宣傳子彈槍械的機會。
透過電影，觀眾可以更直觀的感受到，子彈槍械帶來的改變與傷害變更。
即使是電影無法形成幻境，只要有足夠的知名度，他就已經不虧了。
當然，天御造物想要生產子彈，還需要另外付給楊壽一筆專利費。
田啟光順便查了一下，楊壽對子彈專利的使用條件是，任何公司制造子彈法器，每販賣一顆子彈，都需要支付給他一縷靈氣的專利費用。
靈氣由專利局代收，繳納百分之四十的代管費用給專利局‧‧‧這就沒空子鑽了。
個人收繳專利費，或許還可以從中做手腳。
專利局代收、代管，那想要蒙混過關，就無異于痴人說夢。
而且，五年的時間，還不夠槍械子彈發展為極為龐大的產業鏈，其背後所蘊含的利益，不足以讓一些大公司、大集團明面上挑戰國家的法律規定，以及專利局的利益。
等到槍械子彈成為了某種主流商品，蘊含極為龐大的利潤之後，楊壽已經放棄了專利權，等于將禍水給甩了出去。
到那時候，這條產業鏈，究竟有多大的利潤，會產生多大的價值，都與楊壽無關。
五年時間，是楊壽給自己的成長時間，也是楊壽為自己打的一把安全傘。
這個自我約束，或許無法杜絕一切的惡意，卻不至于直接將楊壽推入絕境。
何況，即使是萬不得已，真的面臨絕境，楊壽也可以選擇到香江去躲幾年，等到獨佔專利時間過去再回來。
在沒有兩界跨越穿梭這個底牌之前，楊壽心中便是有再多的點子和想法，也不敢實踐。
否則涉及到的利益越龐大，他死的越快。
以前他只能老老實實拍戲、跑龍套，而不去主動搞任何花樣的原因，就在于此。
有了田啟光的主動配合，二人很快簽署了簡單的協議。
楊壽授權給田啟光半年內，代管子彈生產、銷售權的權利，而田啟光則一次性支付給楊壽五十萬縷靈氣用來拍攝新電影。
新電影上映後，如無法形成幻境，楊壽需再無償將銷售、生產代管權，交給田啟光所有的天御造物半年。
當然，專利收費還是歸屬楊壽。
田啟光只是獲得代管權，也就是誰能生產、銷售子彈，暫時由田啟光說了算。
簽好了契約，田啟光興奮的打開一瓶一直舍不得喝的靈酒，打算和楊壽暢飲一番。
女秘書敲門走進來，小聲提醒道︰「總經理，陳組長已經等了很久，逐漸不耐煩了！」
田啟光一揮手，豪氣道︰「讓他滾！」
找到了新的出路，白痴才會將公司給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