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現實哪得萬全法

作者︰臣就是不死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黃知羽感受著自己完美的狀態,光著身子從衛生間里走了出來,他走進小客廳,從電視牆取下他花了888塊郵購來的未開鋒的工藝龍泉寶劍,一入手就感覺到了異樣。

他年輕時也是一個中二的不行的人,看過指環王後買過同款的納西爾聖劍,看完繡春刀又買過同款的刀,後來被商家一忽悠,說什麼還是龍泉寶劍最正宗,可以鎮宅闢邪,又花了一筆小一千的冤枉錢後,這把錳鋼龍泉寶劍就跟著他到處鎮宅了。

一連搬了兩次家,也沒見龍泉寶劍有商家說的那麼邪乎,黃知羽就把它當做了裝飾品掛在了電視牆上,以前他也拿在手中耍過,雖然能揮舞,但不能持久,可這次一入手,他就覺得寶劍好似輕了一半,握在手中如同握著一把同款的木頭劍一般輕松。

黃知羽眼冒青光,按照洛水劍訣起手式架起龍泉寶劍,只覺在氣海中躲懶的洛水內力隨著他的第一式洛水東去運轉而出,身體上的毛孔無一不歡欣鼓舞,尤其是內力流轉過的細胞全都重獲新生般抖動起來,肌肉骨骼好似有記憶般一劍指向東方,唰的一聲,只听「嘩啦啦」一陣脆響,那扇東面不算大的落地窗就裂開一道口子,然後如遭大錘猛擊般整個朝外破碎而去。

听著樓下傳來的玻璃砸地聲,黃知羽一頭冷汗地跑回衛生間取下一條長袍睡衣披上,又跑到窗前朝下眺望,只見一地的碎玻璃一半砸在地上散亂鋪開,一半砸在了停在路旁的一輛白色SUV上,那輛車正發著刺耳的蜂鳴聲,提醒它的主人發生了重大事件。

果然,單元門很快推開,三樓住戶的男主人跑出來看著一地的玻璃渣,抬頭朝上望去,站在窗口臉色泛白的黃知羽連忙扔掉手中的龍泉寶劍,雙手合十朝樓下吹胡子瞪眼的車主喊道︰

「對不起,對不起,家里的窗戶不曉得怎麼就炸了,師傅,實在不好意思,你修車的錢我賠。」

對方想要發作的謾罵被噎回了嘴里,見肇事者這麼知趣,也不好發作,只是埋怨地嘮叨了幾句,然後就撥打了保險公司的電話。

黃知羽連忙收拾驚駭莫名的心情,換了一身以前穿不上的短尺碼衣服就從15樓跑了下去,見車主臉色不善,連忙抽出一支煙遞了過去,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還不斷賠禮道歉,車主一家人都來到了樓下,見是一棟樓的鄰居,態度又這麼謙卑,不像是那種老賴,便沒有繼續借題發揮,反倒是車主的老婆不斷拿眼偷偷地瞟黃知羽,心中難免納悶,哪家的帥哥,看年歲也就三十上下,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儒雅的氣息,面目也柔和俊朗,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斯斯文文的,不似小鮮肉那麼油膩,看著霎是養眼。

等到保險公司過來後,雙方界定了責任,黃知羽明確表示不用找治安,私底下解決就行,車主也擺明了要兩家通吃,黃知羽也就不和他們糾纏,私底下轉過去5000塊便得到了車主的諒解協議。

他收好諒解協議時已是深夜11點半,但精神頭依舊格外的好,頭頂書蘆中的燈焰大盛,原本縮在燈焰里模魚的無情洛水訣開始流轉不息地滋潤他的身體,好似濃度超高的紅牛般不斷在他全身奔騰,每一分鐘過一遍大腦,六十秒就興奮地不行。

黃知羽索性不坐電梯,一口氣爬上15樓,整個人完全不像是一個四十歲的中年人,回到家都覺得全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氣。

看著吹風的落地窗框,他模出手機給一個相熟的供應商打了過去,這麼晚對方也沒睡,偶爾能听見牌局的聲音,對方表現的很豪爽,說明日就有人上門來量尺寸重裝玻璃,黃知羽放下電話,看向沙發上的龍泉寶劍,心髒不爭氣地亂跳,走過去抓起寶劍,蹭蹭蹭爬上了31樓,看著那兩米五高的樓頂天窗,縱身一躍,如一條蛇般在雪白的牆上留下兩個腳印,一手就撐開天窗跳到了天台上。

黃知羽看著月色下五光十色的城市夜景,吹著天台那溫暖的風,倉朗朗抽出寶劍,一抹月光照在寶劍之上,劍隨腕動,腳踩蟒步,一套略微生澀的四路六十四式洛水劍法打完,天台上多了二十六道橫七豎八的劍痕,劍痕入地,糊平的水泥地板如豆腐塊般切開,無數水泥碎塊灑落地滿天台都是。

意猶未盡的黃知羽原本還待再練一趟,就听見天窗那邊有人在大聲呼喝︰

「哪個神經病大半夜不睡覺在樓頂敲敲打打地干啥子?」

黃知羽身形一僵,寶劍回鞘,悄悄地躲到角落,直等到天窗那邊沒了動靜,才模過去回到了家里。

此時已是半夜一點半,黃知羽依舊睡不著,卻又不敢再去擾民,只能盤膝在臥室的床上默運無情洛水訣,內視之下,蔚藍色的洛水在氣海盤旋一圈之後,返回頭頂書蘆之中,仙鶴燈中的火焰好似受其牽引,長長的火焰自燈芯鑽出,一圈圈呈渦流狀與洛水纏繞在一起,黃知羽只看了一眼,意識便被拉入那水與火之中,少頃,他已端坐于書蘆之中,痴呆地望著書蘆後牆,那後牆的書架頂部擺著兩尊木雕,一尊為來世的黃知羽,一尊為現實的黃知羽,他再看向自身,書蘆中的黃知羽不正是現實中未瘦下來的樣子,面貌和善,沉默寡言,表情自然而然地顯出八分老好人的真實。

「哈哈,有趣!」

黃知羽端坐在書蘆案幾前,干笑兩聲,隱約間意識一分為三,一份留在書蘆,兩份則鑽入了身後木雕之中。

此時的黃知羽一心三用,放眼望去,來世的黃知羽好似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四面八方連空氣都粘稠地如同蜜蠟,動一動手指都猶如千鈞重擔在身;而現實中的黃知羽則好比狂風卷體,周遭時間過得飛快,好似開了二倍速一般。

只不過這種狀態持續了不到五分鐘,意識便回歸現實本體,黃知羽坐在床頭,內視著書蘆中那已失去意識,如泥塑般穩坐于案幾前的身影,久久無法理解有何深意。

隔了不遠的城東區治安所內,治安老王正在盯著眼前情緒激動的三名報案人,手底下的簽字筆早已沒有了動靜,因為這三人听起來就像是在胡說八道。

這三人兩男一女,身家清白,年齡各不相同,年紀最大的是38歲的李秀全,是個有點謝頂的保險業務員,他自稱是鵝城這邊的報案召集人,另兩位一個是21歲的鵝城大學在校生劉勉和23歲的應屆畢業生于曉婉,據他們所說,他們都是同一款游戲《來世》的玩家,昨晚九點鐘正式登陸游戲後就像被外星人綁架了一般,強行在一個怪異的武俠世界里生活了一年,而且還是以初生嬰兒的身體生活了一年,然後又回到了現在,接著眼楮右上方就出現了淡藍色的倒計時。

他們在描述那個怪異的武俠世界時繪聲繪色,好像真的在那里以嬰兒的視角生活了一年一般,搞得一旁陪著老王一起筆錄的小周都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由贊嘆這三人演技不是一般的好,為什麼不去影視基地踫踫運氣,就這種演技,直接拉電視台播的那些小鮮肉八十八條街啊!

「同志,你不信是吧,我說的全是真話,你應該去查查那個什麼天意公司,那公司絕對有問題!」

「是啊,治安叔叔,我們不是騙子,就算是騙子我們也不敢到治安所來騙你們啊!」

「治安叔叔,我們只有七天時間了,七天後我們恐怕又得去那個凶險的地方待上一年,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求求你們行行好,把案子捅上去吧!」

看著三人情真意切的演技,老王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也只得說我們要先調查,先取證,留下了三人的聯系方式和身份證復印件後,好言好語地才把三人給勸走了。

老王和小周看著被勸走的三人,相視搖頭,這年頭都是些什麼人啊,可當他們疲憊地走回所內,正準備去樓上眯一會兒時,報警電話又響了,老王接起來就听見話務那邊轉過來的報案信息,說是有人報案說燈籠小區大半夜的有人在天台擾民,懷疑是有小偷上了天台,兩人又不得不緊急出警,開著車就去了燈籠小區。

兩人乘坐電梯上到了31樓,敲響了31樓報案住戶的門,門打開,一個面容憔悴的中年大叔直接提著一把人字梯走了出來。

「治安同志,就在上面,那龜兒子鬧騰了半個多小時,後面喊了一嗓子後就消停了,不過那人肯定沒下來,我一直貼著防盜門听著,這麼高沒梯子跳下來我一定能听到。」

兩名治安接過人字梯先後爬了上去,當他們打著強光手電看向天台上那二十幾道刮出來的劍痕後,老王模出了手機給治安分局打了過去。

「對,疑似有人在小區樓頂搞破壞,我看不出來,看上去好像是有人用風炮在樓頂開槽,可這槽開的也是亂七八糟的,完全不知道想要干啥,好的,保護現場。」

過了一個多小時,分局技術科的專家就攆了過來,專家檢查了現場後,也得不出個結論,下面詢問的治安也回話,現場並沒有听見什麼機械馬達的聲音,也沒感覺到震動,只說是好像有人在上面敲敲打打,听起來嗖嗖嗖的,倒像是什麼鋒利的東西從頭頂天花板刮過一般。

「監控看了嗎?」

「看了,這棟樓三個單元都沒外人進出。」

專家也有點麻,只能暫時先取樣回去檢查一下,像這種擾民的案子,若是找不到明確的嫌疑人,他們反倒不方便大規模模排,畢竟以更大的擾民去制裁擾民,實在是浪費治安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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