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幕後之人

听到李義龍準確說出他一家人數目的時候,本來還有點僥幸想法的人犯嚇的立刻癱坐在地上,顯出了生無可戀的神情。作為武林中人,不可能不知道暗影司的存在,也知道暗影司的手段,更是听說過李義龍的鼎鼎大名。

相傳十年前霸刀門門主被人生生劈死,就是出自李義龍的手,那可是宗師高手啊,曾經荊州赫赫有名的存在,只因奸殺良家少女,狂妄挑釁官府,認為官府拿他沒有辦法,三天未過,暗影司就判了他斬立決!

「方十三,你也算是江湖中有點名號的人,能殺得了徐英俠不代表你就能撐得了暗影司的刑具,我勸你還是不要想著嘗試」說著拿過旁邊的一把鉤子,買過豬肉的都見過的一把鉤子「皮肉之苦我一直不提倡,暗影司不是嗜殺的地方」說話間配合外面的嚎叫聲,讓人不寒而栗。「據我所知,你也是個孝子,讓白發人先送黑發人的事不是你應該干的啊~」李義龍的話比鉤子更像一把鉤子,一點一點的瓦解著他的心里防線。

鉤子慢慢劃過方十三耳邊的時候,他全身的哆嗦就沒有停過。

蕭正沒有見過太血腥的場面,他也不想用太血腥的方式折磨人。

有句古話叫‘殺人不過頭點地’,他寧願李義龍痛痛快快的殺了方十三,但是他更想從方十三的口中知道他想要的答案。

他想到了師傅的話「任何一個人都會有缺點,也會有他的突破口,不管多麼想死的人,都會有面對死的恐懼和對生存的渴望,只要能找到它,利用它,就不需要多做殺孽。」

「本王其實不想殺你,你可以完整的活下來。」蕭正給了方十三另一個選擇。

方十三全身一震,兩眼立刻有了光亮,他本來知道進了暗影司已經是必死之人,沒想到太子給了他活的希望,而且是完整的活下來。

李義龍听到蕭正的話,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我就說你小子是個有福之人,怎麼樣?殿下想讓你活著,你打不打算抗旨不尊呢?」他知道此刻方十三已經動搖了,開始調侃起了他。

方十三是個殺手,殺人的目的就是拿銀子來養全家人的性命。他確實動搖了,因為他死了他的父母妻兒兄弟子佷就沒有人照顧了。

「說出來,本王非旦讓你活著,還會給你一個為朝廷效力的機會。」蕭正又拋出了一個香餌。

像方十三這種人能夠為了錢而殺人,要麼是他本身就嗜殺,要麼就是為了金錢活下去。

剛才李義龍說他也算是個孝子,那應該就是後者,現在給了他活下去的希望,再給他不用為了金錢而去殺人的機會,還能夠光宗耀祖,他如果再不知進退那就是真的該殺了。

「謝殿下不殺之恩,謝殿下能給我機會,殿下有什麼要問的,我全說,以後能為朝廷效力,我一定盡職盡責,為殿下辦差。」果然,方十三馬上就選擇投靠朝廷。

其實武林中人能夠為朝廷效力的機會並不多,暗影司都是自幼養大,絕不接受半路投靠之人。

投靠軍旅又受不了軍隊嚴苛的規矩,府衙一般也不會接受他這種有前科的人,所以現在的機會對他來說彌足珍貴。

蕭正示意李義龍繼續。李義龍拋掉手中的鉤子,當啷的聲響還是嚇了方十三一哆嗦,趕緊看向李義龍,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

「好啊,這多好啊,咱們還有機會同殿為臣,呵呵~」說話還拍了拍方十三的肩膀。「說吧,是誰讓你殺的徐英俠?」

「具體是誰我真的不清楚,不過」看李義龍臉上有變,方十三馬上想到了一個線索「那個人的口音是梁州口音,介紹他跟我認識的人叫他付先生。」

「付先生?介紹他跟你認識的人是誰?」李義龍接著問道。

稍微猶豫了一下,方十三還是馬上回答了李義龍「嗯~就是京城西街豫州武館的副館主馬一天。」

「馬一天?」李義龍看了下石彬,石彬馬上向蕭正行禮走了出去,看樣子是去捉拿馬一天了。

「還有什麼不用我問,自己能想起來的嗎?」李義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給了方十三相當大的壓力。

方十三馬上回答「我想想,那人穿著黑袍,看不清面貌,手里拿了一把扇子,看樣子應該是個文人。」

「愛拿扇子的文人不少,應該是個習慣,梁州口音,姓付的人,呵呵~」李義龍邪笑的看向蕭正「這些條件全符合的人,吳王府幕僚,付士寬。」

蕭正點了點頭「嗯,兩種可能,第一種,真是本王這位叔父所為;第二種,有心人栽贓嫁禍,誰都知道他想坐那把龍椅。」

「呵呵~栽不栽的他都髒。只要有一條線,微臣就能把人一個一個的扯出來。」李義龍說話也是信心滿滿。「石彬這趟應該是白跑了。而且如果不出意外,付士寬也會消失不見了。」

蕭正點點頭,無論是不是吳王所為,付士寬和馬一天都不會再活下去了。

「不過這不重要,只要查到了他,微臣就能帶出泥來,敲山震虎還是有必要的,微臣會親自會會吳王殿下,看看他能不能給我們帶來驚喜。」

蕭正同意了李義龍的想法,畢竟線索指向了吳王,就必須要找他核實清楚,暗影司有這個權力直接找上門去。

蕭正看向了方十三,他雖然是一時興起,當然也想好了地方。刑部本來就是可以吸納武林中人的地方,關士榮也不差多個為他辦差的人。

方十三被人劫走他本來就是耿耿于懷,明天龍虎門副門主莊興也將進入京城,如果有方十三這個殺了徐英俠的人在,也能看下莊興的反應。

依照太岳派和龍虎門的恩怨,關士榮肯定也會樂意接受方十三,至于會不會給他下個絆子就不得而知了。

而方十三得罪了龍虎門,只有朝廷能夠庇護他,沒有刑部的招牌罩著,他只有死路一條。

「方十三,起來吧,本王會介紹你去刑部任職,到時候刑部尚書關士榮會給你說你具體的職位。記得,好好為朝廷辦差,本王沒有殺你,是因為你本質不壞,拿了朝廷的俸祿,以後不可以再隨意殺人,否則,暗影司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

听到蕭正的許諾,立刻在地下磕起頭來「請殿下放心,得殿下大恩,我方十三如獲新生,今後一定好好做人,絕不會做對不起殿下,對不起朝廷的事情,如違此誓,叫我不得好死!」

方十三邊磕頭邊發誓,眼角含淚,對蕭正也是感恩戴德。

方十三剛剛起身站起來,石彬就已經匆匆從外邊趕了回來「啟稟殿下,微臣失職,微臣趕到馬一天住的地方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死去多時。應該是方十三在徐州被捕時馬一天已經遇害。」

「嗯~不是你的責任,剛才李首司也預測到了。不過沒有關系,既然有線索,即使是詐也要詐出個尾巴出來。」既然猜到了別人會殺人滅口,蕭正就不擔心線索會被掐斷。「明天莊興會從揚州趕到京城,看看他那邊有什麼說詞吧。」

「莊興能親自趕來京城應該是關士榮給了他壓力」李義龍接過了蕭正的話,「自從東方啟明閉關以來,龍虎門就一直是莊興在打理,他現在可以說是龍虎門名義上的掌舵人了。有個拿捏龍虎門的機會,關大尚書肯定不會放過,扛著殿下遇刺的幌子莊興不敢不來京城。至于他那邊會不會有什麼新的線索,微臣不是太看好。這應該是徐英俠的私自行動,而且我推測徐英俠也不知道要對付的是誰,只說看著貴氣就殺,他應該是以為是哪位朝廷大員的公子哥進京呢。」

「不管他以為是誰,總是觸了殿下的霉頭,這是他龍虎門想抹也抹不過去的。別說是殿下,就算是普通的官員公子哥,也不是他龍虎門可以踫的,規矩就是規矩,違反了規矩,就要付出代價。」石彬作為風雲榜下第一人,也是有名的宗師高手,說話自然霸氣。

「听到了嗎?方大捕快」李義龍看向在旁邊大氣也不敢喘的方十三,這是要給他上一課「明天龍虎門來京城,你作為新上任的刑部捕快,要拿出氣勢來,不要弱了朝廷的顏面。」

「是,在下,不卑職一定咬死龍虎門,就說徐英俠臨死之前透露是受了他的指示。」方十三現在已經在開始角色轉換了。

蕭正三人同時目不轉楮的轉頭看向方十三,嚇得方十三馬上又跪了下來「在下只是說說而已,在下一定按規矩辦事。」

「哈哈哈~」李義龍大聲的笑了起來,使勁拍了拍方十三的肩膀「你小子有前途啊,如果不是暗影司的規矩,就沖你這個機靈勁,我還真想讓你加入暗影司了,哈哈哈~知道什麼是規矩嗎?對朝廷有利的就是規矩!」蕭正和石彬也跟著笑了起來。

「嘿嘿」方十三看他確實是在夸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

「好了,今天在這里住一夜,明天再去刑部報道吧,不能讓你白來一趟不是?總得過個夜,這暗牢三層不是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李義龍又笑著看著方十三的眼楮,太子給了他一個天大的甜棗,可是該有的敲打也是必不可少的。

方十三臉色一變「是是是,卑職知道,卑職知道。」

蕭正也是看著方十三笑了笑,有了方十三這個攪屎棍,龍虎門要想輕易撇清嫌疑,就算他蕭正不計較,關士榮也不會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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