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講道理

作者︰笑容還在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論文答辯過程很順利,並沒有遇到太大的問題,甚至得到了導師的表揚。

在參加了集體合照之後,他就匆匆離開了學校,返回了幸福市。

他很懷念大學的時光,想要挽留住一切美好,但生活就是這樣,不得不前行。

有很多事情需要他親自處理。

下了高鐵站,公司司機已經開車等待多時,載著他直接來到了公司樓下的許你永恆珠寶店。

幾位大媽氣勢洶洶,把店員圍在中間,正在進行激烈的批判。

「你們這些黑商,欺騙消費者,給我們賣假貨!」

「上面明明寫著千足金,我們買回去,差點把我牙齒給咬得崩掉!這根本不是金子,這事黃銅!你們這群黑心的人,騙錢!」

「還錢,還錢!」

「打倒黑商,把他們全都趕出幸福市!」

……

有一個大媽拿著一個喇叭,站在店鋪門口,大聲的吆喝著。

許信下了車,遠遠就听到了這邊的爭論。

一听就不是什麼好事情,難怪吳楚楚打電話給他的時候,語氣有些氣急敗壞。

仔細一瞅,這一群大媽,像是一群無賴一樣,堵住了店鋪門口,不由分說,就是拿著喇叭一陣吆喝。

有些人拉著白底黑字的橫幅,橫幅上面寫著︰無良黑商,還我養老錢!

有些人甚至拿著一個個死人的花圈,擺在店鋪門口,像是給這家店鋪老板奔喪。

有的店員氣不過,跟這些大媽對峙的時候,言辭較為激烈,脾氣火爆的大媽甚至動手給爭辯的店員一巴掌。

場面一片混亂,各種叫罵和呼喊聲,此起彼伏。

對面的馬路,就是橫穿整個幸福市的主要干道之一,人流量挺大的。

不一會兒的功夫,店門口就圍滿了人群。

「听說這家網紅店鋪賣假貨,欺騙消費者,尤其是對準中老年大媽下手,因為她們眼神不好,容易上當受騙。」

「我剛才听一個人說,好像是黃金首飾里面摻和了其他金屬,千足金明明黃金含量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可是她們買了首飾品回去之後,拿去鑒定,發現黃金含量甚至都不到百分之九十!」

「這他麼也太黑了,就這種無良商家,就該關門,把老板抓起來坐牢,罰得他傾家蕩產!」

「前兩天朋友圈里就有人轉發這個許你永恆店鋪造假的傳聞,當時以為是謠言,沒想到的是,居然是真的。」

「這也太可惡了,這些年打擊欺騙老年人的違法犯罪那麼嚴格,他們居然還敢頂風作案,店鋪老板不想活了?」

「我在這個店鋪買過東西,東西挺好的呀,沒發現摻假。」

「我也買了,黃金首飾比別家便宜,但是含量非常足的。」

「我家是孩子結婚,也是在這家店買的千足金,因為買的比較多,所以拿去做了鑒定,發現黃金含量很足的,沒有造假。

我不知道這些大媽怎麼回事,是不是她們搞錯了?」

「鬧起來鬧起來,咱們幸福市好久都沒有大新聞了,趕緊整多點話題。」

「大家讓一下,前面這位大哥,別當著我的攝像頭,我的短視頻賬號有上百萬粉絲的,現在很多人都想看後續的報道。」

……

圍觀群眾顯然是在兩天之前就有所耳聞,沒想到今天鬧得更大了。

很多人圍在店鋪門口,把整個行人道都給堵住了。

大家議論紛紛,各種說法都有,各執一詞。

除了看熱鬧的,還有不少年輕人舉著手機拍攝,隨時在自己社交群里上傳視頻,並且滿臉歡笑的在後面解釋道︰「許你永恆店鋪涉嫌造假,被人堵住了門口,兄弟姐妹們,有空過來看看。」

視頻發布出去,手機里就傳來叮咚叮咚的急促提示音,顯然不少人都對這樣熱鬧的場景很感興趣。

甚至當地的新聞記者,聞訊趕了過來,舉著攝像機。

「請問你是這個店鋪的老板嗎?」記者拿著粗大的話筒,舉在吳楚楚的嘴邊。

「是。」吳楚楚沒有否認,同時耐心的朝圍觀的群眾疏導情緒,「現在情況還沒有調查清楚,請你們不要圍堵在這里,造成不良的社會秩序!」

記者和攝像機還在不停地對準吳楚楚。

「對于大家反映的許你永恆珠寶品牌售賣摻假黃金首飾品的說法,你作為老板,你有什麼話想要對公眾說嗎?」

記者還在追著吳楚楚發問,「你不接受我們采訪,是因為心虛,或是想要逃避嗎?」

吳楚楚那雙藍色的眼眸,仿佛有寒氣冒出來,瞪著記者。

她心里很清楚,現在這個情況,在這些記者面前說任何話語都是多余的。

雖然現在很煩躁,也是怒不可遏,但她還在努力的保持著鎮定。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許你永恆有多麼重視誠信和品牌的打造,她最近一直在忙著搭建品牌的事情,傾盡所有,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

現在整個黑金省,已經有五個城市開有許你永恆的店鋪,每個月的營收都在逐漸變好。

假以時日,她相信,這個品牌一定能夠在黑金省站穩腳跟,甚至把品牌打向全國,店鋪開滿各個城市。

他們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黃金自產,成本可以控制,不用擔心任何風險的沖擊。

前段時間景楓金剛石礦山開采之後,出產了第一批金剛石,甚至獲得了一顆「景楓一號」大號鑽石。

許你永恆店鋪也在陸續的招兵買馬,招聘優質的鑽石設計、加工的技術員。

不久之後,他們的鑽石產品,也將會面世。

如果能夠有一塊敲門磚,比如擁有一顆比景楓一號更加碩大的鑽石,作為鎮店之寶,也許就能夠打響許你永恆品牌的名聲!

就在一切都在欣欣向榮,每一位員工都樂觀向上的時候,忽然踫上了這一檔子膈應人的事。

造假,對于黃金首飾行業來說,是一個足以毀天滅地的災難!

吳楚楚不敢掉以輕心。

在第一天有零星兩三個人過來投訴,討要說法,並且要求退錢之後,她的心里就有了足夠的警惕。

沒想到才過了兩天,事情就演變成了眼前這樣。

看起來事態已經失去了控制,許你永恆的壞名聲,正在通過爆炸性的信息傳播速度,蔓延出去。

在這些鬧事的大媽中間,吳楚楚分明看到了前兩天過來退款的人,今天她們又來了。

她本以為自己能夠處理好這件事情,可是事情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這才打電話給了許信,不得不讓許信趕緊趕回來。

這是一個生死存亡的時刻。

許信擠開人群,來到了吳楚楚的身邊,「事情有點嚴重啊。」

「你終于回來了!」吳楚楚看到許信的臉龐,忽然覺得心底很委屈。

這三天籟,她都不知道自己被人別人用惡毒的語言罵了多少次,每一次都想要反擊,最終都硬生生忍了下來。

一旦動手,或者用同樣惡毒的語言反擊,那麼自己的任何言語,都會變成燃料,越發助長這一場矛盾。

那些看熱鬧的人,恨不能讓這把火燒的更旺一些,矛盾更加激烈一些。

「走吧,到休息室里面說。」

許信在來時的路上,在電話里對這起突發事件有了一些了解,具體細節,還是需要跟吳楚楚溝通一下。

他需要了解事情的真相,而不是想外面的圍觀群眾一樣,通過別人的只言片語來判斷。

現在情況還不明朗,有可能是許你永恆店鋪的產品真的出了問題,也有可能有人惡意競爭故意對許你永恆陷害抹黑。

對待不同的真相,需要采取不同的方案來應對眼前的局勢。

許信不敢掉以輕心,也明白局勢的嚴峻性,一旦處理不好,最近這段時間投入的金錢和精力,就都全白費了。

他們剛要往里面走,幾個大媽卻突然放下了手頭的事情,圍過來,把許信團團圍住。

她們看起來很有組織,一下子就認準了許信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他就是這個店鋪的老板!」

「你這個殺千刀的,騙我們老年人的錢,你不得好死!」

「你怎麼那麼沒良心啊,這種事情你都干得出來,你還有臉見你的親人朋友嗎?」

「小小年紀不學好,做這種坑蒙拐騙的勾當!」

……

各種各樣的指責,鋪天蓋地就過來了,還伴隨著大量的唾沫星子。

許信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她們罵了好幾分鐘,看起來她們是累了才稍稍停歇。

「大家放心,我們許你永恆是一個有信譽的品牌,如果查實確實是我們的過錯,我們一定會承擔責任。」

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楮,一一掃過周圍這些人,「如果最終查實我們許你永恆受到了冤枉,任何對中傷我們,造謠許你永恆造假的人,都必須承擔法律責任!

我們一定會追究到底,跟不法之徒抗爭到底!」

他的話中氣十足。

「你們這些黑商,還有臉在這里說這種話!」

「黑店必須關門,坐牢!」

「打死你們!」

這些大媽還在喋喋不休的罵著。

也不知道是誰,一巴掌拍在了吳楚楚的後背,啪的一聲脆響。

「啊——」

吳楚楚吃痛,驚叫了一聲,連忙伸手模向後背。

許信猛然回頭,看到一只手掌,正在快速往回收,「大媽,有話好說,不要動手!」

「我動手怎麼啦,你們父母不好好教訓孩子,我就要替他們教訓你們!」那位大媽雙手叉腰,氣勢洶洶。

不過,她一看許信個頭很大,也不敢太造次,也就是做做樣子。

「做事要講道理,你們是長輩,更應該明白這一點!」許信是真的很生氣。

「誰不講道理了?」

「就是就是,你還好意思跟我們講道理,你們這些奸商,坑騙我們的血汗錢,還跟我們在這里道貌岸然講道理!」

「我不打死你們,都對不起你們爸媽!」

……

在一片混亂的吵鬧聲中,又有人伸手出來,想要拍打吳楚楚。

她們不敢打許信,一看許信的身形,她們就知道搭在許信身上,估計自己的手掌更痛。

許信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這兩天來,吳楚楚面對這些人,是多麼的狼狽。

她看到朝自己臉頰扇過來的巴掌,本能的往後退。

一再的忍讓,已經讓這些人氣焰囂張,得寸進尺。

啪!

許信眼疾手快,手臂快速的揮動,半空中把那只襲向吳楚楚臉頰的手臂給攔截了下來。

「哎喲!」

那位準備打人的大媽手臂被拍了一下,忽然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接著整個身體倒在了地上,嘴里大聲的呼喊著︰「老板打人了,老板大人了!」

突然間的變故,把這場鬧劇,推向了高點。

新聞媒體的攝像機,拍攝視頻的手機,以及圍觀群眾的眼楮,都看向了那位倒地的大媽。

正在大家猜測著,事態將會向何種方向發展,是不是倒地的大媽要開口索要賠償金,或者要送去醫院做各種檢查……

不管是何種情況,這位拍了大媽手臂一下的年輕人,肯定是要付出代價了。

打人就是打人,不管是何種理由。

許信氣得胸口起伏,正在大口的深呼吸,努力的壓下心中的怒火。

這些人,根本不讓人解釋,上來就是一陣胡鬧,看起來就像是無理取鬧。

事情惡化到了這種程度,卻還沒有停止。

一個手臂爬滿紋身,染著一頭黃毛的青年,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大媽,並沒有伸手去扶,而是朝許信瞪著眼楮,甚至一只手掌揪住了許信的衣領。

「你敢打我媽,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他歪著嘴巴,一副凶狠的隨時咬人的樣子。

許信低頭看了一眼揪住自己衣領的爬滿黑綠色紋身的手臂,剛剛壓下去的怒火,蹭的一下,又竄了上來,「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

「我動你怎麼了?」

紋身青年還在歪著嘴巴,另一只手夾著一根燃燒的煙,指著許信的鼻子,「你一個二十歲的小伙,動手打一個老年人,你還要點逼臉嗎?」

「誰不要臉,自己心里清楚。」

許信巋然不動,眼神斜瞥著面前的青年。

「你不怕是吧?」

紋身青年一看許信面對自己的威脅無動于衷,食指和中指夾著的煙頭,調轉了個方向,燃燒的煙頭,一點點的靠近許信的眼楮。

他抖了抖煙頭,灰燼飄落,落在了許信的鞋面上。

煙頭上明亮的火光,在許信的視線里驟然放大,裊裊青煙向上晃悠而去。

煙頭上散發的熱量,是讓人由衷恐懼的。

砰!

就在煙頭距離許信不足兩寸的時候,許信忍不住了,一手抓住青年夾煙的手腕,一手摟住對方的脖子,身體一沉,直接把面前的人扳倒在地。

一聲悶響之後,青年就被許信騎在了身上。

無論他怎麼掙扎,腦袋都死死的貼著冰冷的瓷磚地面。

「快快快,報警!」1603377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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