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奈在族里為人親和,除非正式場合,很少有人稱呼泉奈為大人。
對于泉奈突然回來,野子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雨之國的事情解決完了?」
「你這家伙,見面連招呼也不打,總是問族里的事情,比斑都上心!」
「處理了,正好回來看看你。」
雖然看不到,但是還是能听到泉奈的動靜,這聲音,貌似是在插花?
醫療氣息濃重,空氣總是一股合劑味道,來看望自己的人,往往都會帶鮮花,而開頭的就是泉奈,這個擁有女孩細膩性格的男人。
沒錯,土之國又跟雨之國干起來了,風之國也參了一腳。
對于這個肥肉,兩個國家,每隔一年半載就要宰一刀,作為火之國直系忍族,宇智波也不得不代替火之國,出面表個態,這次出面的就是泉奈。
「斑決定開戰了!」
泉奈的話讓野子眉頭緊皺。
有些想不通。
「怎麼會突然決定開戰?」
「決定開戰,是因為三族經濟開始緩和,如果在等下去勝率不高。」
剛說完話,泉奈就開始劇烈的咳嗽,濃烈的血腥味道,長達數個月不使用眼楮,耳朵和鼻子反而靈敏了很多。
野子聲音冷漠的問道︰「你咳血了?」
「嗯。」
泉奈並沒有掩飾,已經被質問,就沒有必要在掩飾了。
而且泉奈自認為在細心的野子眼皮底下,是沒辦法掩蓋的,這也是他率先來看野子的原因。
緩和了的泉奈,又恢復了以往的常態︰「身體每況日下,體內的陰遁和封印互相角力,身體負荷很大。」
「你還沒有告訴斑?」
「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到一只手,秘密治療,沒有任何緩和,只是能拖延時間罷了。」
沉默。
野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究其原因都是因為自己。
野子很想埋怨泉奈,明知道自己有不朽的能力,為什麼偏偏要替自己擋那封印的鐵鏈。
其實泉奈也沒想到,自己體內居然也具有如此強大的陰遁,作為斑的親弟弟,有陰遁在正常不過了,只是這麼強大的陰遁力量,實在是沒有想到,最終導致如今這個地步。
主要原因還是泉奈對自己不夠了解。
而野子本身也就沒有過多泉奈的記憶,自然也不知道泉奈也是擁有巨量陰遁的攜帶者,自然也就沒有預防。
體內沒有超多陰陽遁,對于封印是幾乎沒有多大反應的,就算全身查克拉被封印,起碼身體不會產生排斥,也就不會成為泉奈現在這樣如此不堪重負的模樣。
野子有些急切的問道︰「所以呢?你就準備拖著這樣的身體,參加戰爭?」
「那和送死有什麼區別?想辦法找到解決的方法,我沒辦法看著你去送死,斑他更無法接受你死去!」
野子很激動,認識十年了,就算是普通的熟人,也會發自內心的去關切,何況兩人是生死之交。
「如果我的死,能像忠大人那樣,也是很好的。」
「你死了,斑會瘋的,他會」激動的心,差點將黑絕也說了出來,還好收口收的快。
思緒周轉,野子猛然覺悟,忙道︰「你忘了他當初說的,不允許你和我,任何一個人死掉麼?如果我們兩個人任何一個死掉,以我對他的了解,他真的會瘋的!」
泉奈突然起身大吼道︰「那起碼,他瘋掉後千手一族會消亡!那樣就夠了!」
第一次,十年了,第一次見到泉奈發火,這積壓十年的怒火,那咆哮的聲音,讓野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泉奈抱著野子的雙肩,將還在病床上坐著的野子,直接提了起來,猛烈的搖擺,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野子也清醒。
泉奈連噴帶唾的大吼道︰「如果真的我死了,斑可以不像現在這樣,扭捏的掌管宇智波,而是真正將千手一族覆滅,一切都值得,一切的一切,都值得!」
臉上能感覺到泉奈失態而噴吐的唾沫星,那的咆哮,讓野子陷入了沉默。
「你知道麼?我的父親,忠大人,永田大叔,那些祠堂里德高望重的密忍長輩,那些失去家人的族人,如果千手沒有覆滅,他們就都含冤了,而不是像現在,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啊!你懂的!」
「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麼?」
「我最恨的就是,宇智波田島,他和千手佛間之間那可笑的友誼!」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之間那可笑的兄弟情!」
「他們將族群的生死,置之度外,那每一個族人的血液,難道就都是冷的麼?」
「口口聲聲,舉著高傲的旗幟,大呼為了宇智波,終究到來,只有族人,只有你和我,是在為宇智波流汗流血,而那個德高望重的族長,卻永遠都無法真正的狠下心來,他們就像一個深陷泥潭的雄獅,只會咆哮!」
「他需要一根堅硬的繩索,將他,從那泥潭中拖出來,而我甘願去做那根繩索!」
爆發完的泉奈,看著野子胳膊上黑紫色的十個指印,終于冷靜了下來。
那低憐的聲音,卻又透漏著萬般的無奈︰「所以,我必須死!你懂了麼?」
「咳咳咳」
沒有理會泉奈劇烈的咳嗽。
每一個字,都像釘子一樣錘在自己的心頭,像鐘擺一樣撞擊在自己的靈魂深處。
是覺悟麼?還是什麼?
野子木訥的後退半步,呆板的身子,踫到病床,呆滯的坐在還有余溫的床板上,腦子里的那團亂麻,早已煙消雲散。
原來宇智波,還清醒的人不止自己一個人啊!
野子不再勸解泉奈,字冷人心,嘆道︰「我懂了!」
原來泉奈,早已經對斑和田島到了心涼的地步,並不是說不再信任斑,而是對于不作為,對于族群的不負責感到心涼。
所以才決定犧牲自己,為斑點亮迷霧中的燈塔。
泉奈想要守護的,是宇智波的每一個人,所以才這麼拼命的麼?
想要拼命的守護,而最終還是妥協了。
「今天來,其實本來就是想說這些,只是沒想到,自己居然」
野子揮手打斷了泉奈,他語氣中的不好意思,自己還是听得出來的,「你能有這樣的態度很正常,沒必要跟我還要道歉,我都懂。」
心道︰‘如果泉奈也知道劇情的話,可能就不會積蓄這麼久的怨念,可是這些事情又沒辦法告訴他。’
‘畢竟即便是熟知劇情的我,強大到可以對抗柱間,卻也對拯救宇智波一族和斑束手無策,何況是你泉奈,沒被逼瘋已經很堅定了。’
改變劇情實在是太難了,不是說改變一個人就可以,而是要改變所有人,這就好比游戲每一個人都是一條主線任務,需要很久才能完成一樣。
而這些主線用簡單模式算的話,拯救宇智波一族和宇智波斑,簡直就是地獄模式。
這個作為火影終極大Boos之一,那必然比主角還要難搞,而野子卻要拯救他,怎麼會簡單?
難道Boos還會有主角光環麼?還會不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