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願將碧血鑄軍魂(為掠奪愛的惡魔萬賞加更)

作者︰葡萄無牙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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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這就是我來的目的。」青松輕笑一聲,用手指了一下旁邊的椅子說道;「指揮官先生,要是方便的話我能不能坐下來說話,順便再給我倒一杯水。」

耿寶貴一拍腦門,笑著說道;「你瞧瞧我們兩個人真是失禮,青松先生快請坐下,我這就給你倒水,我們這里有青茶和紅茶,要不檸檬汁可以嗎?」

「謝謝,我來一杯清茶就好了。」青松臉色僵硬的回答。

「馬上就好。」

耿寶貴手忙腳亂的泡了一壺茶,順便又拿了一些新鮮的瓜果盛在盤子里端過來,何方拿來三個杯子,給大家倒上茶水。

「謝謝,能喝到家鄉的一杯清茶真好。」青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介紹說道;

「根據我們的調查,很快鎖定了一家荷蘭籍門德爾貿易公司,這是一家做香料轉口生意的小公司,在科欽這個城市並不顯眼。

從印度房東口中得知,他們是10月初剛剛抵達科欽港,在一起共有5個人,四男一女,女人是領頭的經理妻子。

我們滲透進電報局的人發現,有二個白人經常會向巴達維亞發送電報並接收電報,經過跟蹤,最後圈定在這家叫門德爾小公司身上。

兩相對比

終于確定了這個情報點,就是荷蘭人緊急派出的諜哨。

自從艦隊抵達之後,每一次出海航行訓練,門德爾公司的白人職員就會第一時間前往電報局發送電報,他們租賃的房子就在港口邊1棟3層樓上,因為地勢較高,從那里可以清楚的看見整個科欽港灣。

我們印度站與蘇門答臘站聯系過後確認,每當我方艦隊出港訓練之後,只要第3天未返回,位于棉蘭港的荷屬東印度群島皇家特遣艦隊便會全員出動,在馬六甲海峽張網以待。

我方艦隊先後5次前往科欽港外海演練艦隊戰術,其中4次訓練都超過了三天,而這4次,位于綿蘭港的荷蘭皇家特遣艦隊全都出動了。

經過情報分析,我們認為;

從印度半島科欽港出發,按照20節的航速計算,我方艦隊需要三天半到四天的時間才能夠抵達馬六甲海峽,所以對方會在三天後準時出動,在海峽內靜待我方艦隊落網。

門特爾公司就是荷屬東印度殖民政府的一個耳目,重點在于偵查我方艦隊動向,是一個必須要堅決打掉的目標。

之所以現在還保留著他,是為了廢物利用,為我們達成目標做出最後貢獻。」

何方與耿寶貴听完了這番話臉上露出震驚神色,他們沒有情報工作的相關經驗,听了這些機密消息之後,覺得震撼莫名。

沉吟了下

何方問道;「青松先生,你是情報工作的老手了,對如何利用這個諜哨站有何見解?」

「那就要看你們艦隊方面如何行事了,我們都會做出相應配合。」

「嗯,具體方面呢?」

「若是艦隊只是想沖破封鎖返回,我們可以選擇傍晚行動,將門德爾這個公司五人全部控制住,並且嚴密控制對外發布消息的電報局,必要時可以炸毀電報設備,為你們爭取二至五天時間,運氣好的話你們穿越了馬六甲海峽,荷蘭人還沒有發現出了差池。」

青松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看見兩位艦隊長官滿臉驚奇的神色不由得笑了,解釋道;「這幾個荷蘭人每天都要發報,一般都是在傍晚時分,據我們分析是在用密語通報每天情況正常。

一天失去聯絡,巴達維亞方面都會發現不妥。

因此,傍晚時分出手控制諜哨,到了第二天傍晚,最少可以爭取一天一夜的時間。

若是能夠通過審訊手段拷問出每天的密語,就可以為艦隊爭取更長時間,從容通過馬六甲海峽圍堵,對于從事情報工作的黑衣衛來說,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那……那5名白人怎麼辦?」耿寶貴猶豫了一下問道。

「具體就要看情況了,有可能偽造成食物中毒,有可能偽裝成綁架,有可能偽造成落水身亡,畢竟這里是科欽,水網密布,一不小心坐船溺斃很正常,呵呵……如果時間充足就做得巧妙些。」

「英國人不會懷疑嗎?」

「您多慮了,殖民地官員的行政效率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高,積極性更是低的可怕,而且英國殖民官員的人手很少,大多是由當地警察局先處理,這種沒頭沒尾又沒有目擊證人的事件大多糊弄了事,拖個幾年沒有結論的多的是,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耿寶貴與何方對望了一眼,目光中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仔細考慮了一下問道;「若我們想發起戰斗,情報站如何對我們支持呢?」

「這方面的操作就要復雜些,必須要與蘇門答臘站緊密配合,關注的核心只有一點,那就是七省號巡洋艦的動向。」青松回答的簡潔明了;「通過兩個半月的觀察可以發現,七省號作為旗艦每次出海航行六至七天,然後返回棉蘭港休整6~7天,只有我方艦隊出海訓練會打破這個規律,我們會根據艦隊要求,采取針對性的行動方案。」

介紹的如此簡單清楚,讓耿寶貴與何方大開眼界,感覺作戰方案制定更有針對性了,心中信心大增。

末了,耿寶貴關心的問了一句;「青松先生,你主動到我們的艦艇停泊地會面,是否會暴露你的身份?」

「無妨,我已經卸任了印度站的職司,奉命跟隨泰山輪返回澳洲,今後另有任用。」

「那你總是被人惦記了,今後行動可是危險多了呀!」

「無妨,我是化了妝的。」青松用力在臉上搓了幾下,就有小塊的膠泥掉了下來,露出里面相對白皙的皮膚。

看到這些,兩位軍官徹底無語了。

怪不得青松先生看起來有些怪怪的,面容僵硬不拘言笑,原來問題出在這里。

給青松先生安排了房間休息,何方與耿寶貴這兩位艦隊決策者面對面而坐,他們必須要商定一個可行方案。

是打一場,還是直接沖過去。

昆士蘭方面和荷屬東印度群島方面沒有正式宣戰的意圖,雙方都不想把事情搞到無可挽回的地步,給自己留面的退路。

爭奪的範圍局限在香格里拉島及其附屬島嶼,不會波及英屬澳洲領,不會傷及昆士蘭伯爵的根本之地。

同樣的,昆士蘭伯爵大人無意將戰爭波及到爪哇島,艦隊也不允許襲擊爪哇島港口和城市目標,雙方保持不觸及對方核心利益的默契。

作為艦隊指揮官,必須要清楚最高層的戰略意圖,從而有的放矢制定作戰方案,將戰爭控制在可控範圍內。

針對荷屬皇家特遣艦隊在馬六甲海峽擺下的天羅地網,是將其徹底撕成碎片還是趁機溜走,二種選擇,是擺在艦隊指揮官面前的難題。

「何指揮官,你怎麼看?」耿寶貴主動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何方雙手接過來,道了一聲「謝謝」,認真考慮了下說道;「隊長,現在形勢已經很明了了。

荷蘭艦隊是我們繞不過去的坎,在馬六甲打一場,還是說在查亞普拉打一場其實沒什麼分別,這是一場宿命之戰。

我的意思是硬踫踫打一場,爭取能夠干掉七省號,最少也要達到重創的目的,打掉他們艦隊的核心支柱。

現在的力量對比對我們而言相對有利,從歐洲傳回來的消息表明,荷蘭本土艦隊中的「愛荷斯坦因」號正在德國船廠進行中期改建,船員中已經流傳將前往南亞地區服役的小道消息,未必不能成真。

若兩艘2700噸巡洋艦匯集起來,再加上荷蘭艦隊數量眾多的風帆戰艦,全都改建了新式火炮,將會給我們造成極為沉重的壓力,稍有不慎就是徹底傾覆的下場。

荷蘭向來以優秀的水手聞名于世,數百年的航海底蘊不容小覷,我們必須認識到兩者間的差距,這對于我們年輕的艦隊來說是個嚴峻考驗,絕不能盲目樂觀。

這必然是場惡戰,鑒于荷蘭艦隊數量較大,最好從國內再調動部分海鷗一型巡防艦參與,主要用于纏住風帆戰艦,讓我們主力艦騰出手來群毆七省號。

我的想法是抽調不少于10艘海鷗一型巡航艦,組成聯合艦隊作戰,但這又對我們指揮官提出了極高的要求。

綜合考慮下

作戰時機要適當延後,一來是香格里拉衛戍師將于1月份正式籌備成立,要給陸軍部隊多留一些準備時間。二來艦隊多一些時間演練戰術,反正我們不著急,著急的是荷蘭艦隊。

我認為將作戰時間定在2月份初為宜,根據情況還可以適當提前,也就是說我們還有兩個月的準備時間。」

事關重大

耿寶貴陷入長久的思考中,心中反復衡量何方的意見,沉默不語。

相對于何方凌厲果決的性格,耿寶貴行事非常沉穩,他原本心中偏向于避免決戰,主力艦隊返回查亞普拉後,匯合其余艦只後再尋找決戰之機。

反復衡量何方主戰的意見,耿寶貴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真正打動耿寶貴的是抽調本土艦隊的10艘海鷗一型巡防艦參戰,幾乎傾巢而出,這將聯合艦隊的勝算大大提高。

「拿出全部家當搏一下,這個作戰計劃必須得到伯爵大人的首肯。」耿寶貴面容凝重。

何方說道;「正當如此,如果隊長和我統一意見,那麼我們兩個人聯名上書,獲得伯爵大人首肯的可能性極大。」

「未慮勝,先慮敗。」耿寶貴站起身來,在狹小的艙室里負手來回踱了幾步,忽然停下腳步說道;「若是此戰慘敗,伯爵大人辛苦打造的艦隊一朝喪失,聯合艦隊將徹底喪失在南太平洋地區活動的能力,香格里拉島大門向荷蘭人敞開,後果不可謂不嚴重,作為始作俑者,你我二人唯一死而已,卻要留下個爛攤子讓伯爵大人收拾,縱然九泉之下也不得心安,你考慮過沒有?」

何方沉聲回答;「我考慮過了,香格里拉島有新成立的衛戍一師守護,還有水警區和上萬民兵,縱然艦隊失利也不至于全面崩盤,荷蘭想啃下也要崩掉大牙。而我們面臨的艦隊決勝機會,一旦「愛荷斯坦因」號抵達巴達維亞,與「七省」號匯合就將徹底失去,陷入極為困難的境地。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耿寶貴躊躇難決。

何方也站起身來,走到耿寶貴的面前緊緊盯著他的雙眼,露出一絲堅毅神色;「伯爵大人有經天緯地之才,當知你我二人苦心,如此足矣!

縱觀世界列強

無不是從尸山血海中殺出來的百勝之軍,用刺刀和大炮驗證強軍的成色,用身上的無數傷痕記錄功勛,累累尸骸堆疊出強者的台階。

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

從來就沒有在平靜港灣里訓練出來的強軍,不接受風雨洗禮,怎能見到雨後彩虹?

你我二人身負伯爵大人重托,將耗費百萬英鎊重金打造的艦隊交付在我們手上,君望何其重也,君恩何其深也。

縱然肝腦涂地,亦不敢有負所托!」

耿寶貴凝視著何方的雙眼,從他的眼中看出了決然的神色,忽然縱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伯爵大人好眼力啊,寶貴愧不如也,生而有幸逢此盛事,同往,同往……」

何方聞言大喜,雙手緊緊握住耿寶貴的手用力搖晃了幾下;「你我兄弟一心……」

「其利斷金。」耿寶貴很干脆的接了一句。

兩人相視哈哈大笑,人生難得一知己,心中充滿了快意縱橫的豪情。

面對享譽四海的老牌海上勁旅荷蘭皇家特遣艦隊,年輕海軍指揮官們敢于亮劍,縱然血灑碧海又如何?

人生自古誰無死,死得其所,鋪就通向強者道路上的尸骸台階。

我願足矣,雖死無憾!

甘願灑盡碧血鑄就強軍之魂,九泉之下亦足慰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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