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一看,我是扶住她了,可沒扶對地方,雙手正好按在她的胸前……
她雖然是真醉了,但起碼還能意識到我吃了她豆腐吧!
她立刻推開我的手,而我還以半跪的姿勢,仰臉愣看著她……
可能是因為有些慌亂,她並沒有汲取前車之鑒,高跟鞋又是一崴,身子再次向前撲了過來。
她失去重心的身子,伴隨又一聲尖叫,這一次直接撲倒在了我的身上。
很快我就發現了,這次的情景更悲劇……
我喘不上氣來,因為我的臉完全埋入胸前的波浪里。
不過我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用力將她撐了起來,自己也站起了身來。
可還沒等我站穩,伍玥隨手一巴掌就把我打得找不著北了。
「流氓!」
她瞪我一眼,然後搖搖晃晃、踉踉蹌蹌向酒吧門口走去……
我模著挨打的臉面,愣在原地。
這特麼叫什麼事兒啊!
大半夜我跑來接她,她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我好心扶她,卻還說我是流氓。
我也太委屈了……
回過神來後,我也才立刻拔腿跟著出了酒吧……
我跟在她身後,向她喊道︰「剛才,剛才我……」
她驀地回頭,瞪我說︰「不許再提剛才的事兒!」
「喂,我說你還講不講理了?是你自己摔倒的,我好心扶你還錯了嗎?」
她又扭頭瞪了我一眼,然後做出一個令我大驚失色的舉動!
她竟然月兌掉了高跟鞋,然後朝我扔了過來。
她並沒有對著我扔,但是我卻本能地躲開,這一躲反而讓她砸中了我的肩胛骨。
正好是高跟鞋的細跟命中我的肩胛骨,頓時一股錐心的疼痛傳遍我整條手臂。
伍玥見狀,瞬間愣了一下,繼而小心翼翼的問道︰「沒……沒事吧?」
「你認為呢?」我滿臉痛苦之色的看著她。
「真砸中了?」
「你听不見聲音,也看不見麼?」我憤憤的說道。
她頓時一臉尷尬的表情,然後向我走了過來,說道︰「砸到哪兒了,我看看。」
我將襯衫解掉兩顆扣子,然後將被砸中的那只肩膀漏了出來,一看竟然已經發紅了。
伍玥頓時一臉自責的表情,說道︰「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
「你還不是故意的?」
「我沒想砸中你,你躲開干嘛呀?」
「 ,還怪我不躲了?」
伍玥也不解釋了,繼續道歉說︰「真的對不起,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這小問題倒不至于去醫院,疼也是真的疼,不過完全能忍受。
我只是想逗逗她而已,我故作一副手臂月兌臼的樣子,一臉痛苦的說道︰「不行了,伍玥我告訴你,我這只手肯定廢了,肯定傷到骨頭了……搞不好要截肢!」
伍玥白了我一眼說道︰「說得那麼嚴重,就是被砸了一下,還要截肢,有那麼嚴重麼?」
「你不懂的,我這一定是傷到骨頭了,完了完了……以後我就成殘廢了!完犢子了呀!……」
「你別叫了行嗎?」伍玥非常尷尬地向四周看了一眼。
「反正你得負責。」
「走,我送你去醫院拍個片看看。」她拉著我就往路邊走。
我立刻「哎喲」一聲痛叫,說道︰「輕點兒,輕點兒……疼!」
她又急忙放開我,生怕弄疼我似的,然後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我。
我又繼續打趣的對她說道︰「伍總,我要是真的殘廢了,你是不是得負責呀!」
「你能不能別說這些嚇人的話,怎麼可能這就殘廢了?」
「這不好說啊!」
伍玥突然又沉默了,臉色逐漸變得有些焦灼起來。
我心中卻竊喜,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想逗逗她,這大概是男人的天性。
我繼續唉聲嘆氣的說道︰「反正我不管,我要是殘廢了,你就得養我,我現在單身,還沒有孩子……」
伍玥接過話說道︰「我是不是還得給你生個孩子呢?」
「你要是覺得行,我是沒有問題的。」
她立刻瞪了我一眼,然後伸手就要來打我。
我本能地抬起手臂格擋,可我忘了自己還在裝疼,我抬起的這只手臂就是這只被她高跟鞋砸中的手。
伍玥是很聰明的,她見狀頓時意識到我在騙她了,頓時臉色一變。
我急忙又「哎喲」一聲叫︰「完了完了,這下真的完了,我听到骨頭響了。」
伍玥沒那麼好騙,已經被她看穿了,她忽然變得冷厲起來,說道︰「那你就好好在這里待著吧!」
說完,她轉身就走。
真是百密一疏啊!好好地,我干嘛非得抬起這只手臂?
看著她深一腳淺一腳地往路邊走去,我再一次追上去,訕笑著對她說道︰「別生氣,我沒別的意思,就是……」
「逗我好玩嗎?」
我憋著笑點了點頭,她看著我的眼神逐漸冰冷起來。
我又連忙搖頭說道︰「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
「我看你挺好玩的啊!」
「真不好玩,你別生氣了嘛,我就是想逗你笑,我喜歡看你笑。」
「你覺得你那樣我能笑得出來嗎?」
「呃……有點過頭了,不過你也不該拿高跟鞋砸我呀!」
「誰叫你胡說八道的!」
「好好好,以後再也不胡說八道了,保證一本正經行了吧!」
她輕輕哼了一聲,扭過頭不再和我說話了。
相繼沉默了一會兒後,我才又開口向她問道︰「伍總,你車呢?」
「你喝了酒怎麼開車?」
「你怎麼知道我喝了酒?」
「我又不傻,你滿嘴的酒氣。」
「那我幫你找個代駕。」
說著,我便拿出手機,然後在高德地圖上叫了一個代駕司機。
等代駕司機到了後,伍玥才領著代駕司機來到她停車的位置,將車鑰匙給了代駕司機。
伍玥坐上車後,又對我說道︰「這個時間點,這里不好打車,你上車吧,先送你回去。」
「不麻煩嗎?」
她不再多說,我了解她的性格,也不再廢話了。
坐上車後,伍玥就一直靠在座椅上,整個人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她閉著眼楮,一縷秀發滑落下來,遮住了她緊皺的眉頭。
我遲疑了兩秒鐘,悄悄伸出手臂,將那縷秀發,輕輕攏到她耳後……
因為酒精的緣故,她的面頰潮紅,額頭、耳輪都很燙手……
忽然,她睜開了雙眼,頓時和我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