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先超被刺

邵有富似乎覺得不妥,馬又補了一句,「簡排,就是簡正,當初我們三個人在一起當兵,簡正當排長。」

吳友禮倒也不回避他坐過牢,他就將前前後後,特別是這幾天在看守所里關于簡正的事情基本上都講了一遍。當然,他也不笨,簡正要求同凌純雪合葬這樣的事他是不會講給大家听的。

睦男听的特別認真,期間,她還不停地發問,因為她太想知道簡正的每一個細節。特別是關于那道刀疤的事,她還讓他學了幾次當時講話的語氣。

睦男還知道了有一個叫凌毣是簡正關心的人,至于她同簡正是什麼關系,她倒是很想知道。至于凌毣與簡正的關系,阮先超和邵有富是都知道的,只不過他倆都沒有告訴她罷了。

吳友禮拿出一本紅色的本子和一個首飾盒,對睦男說︰「在看守所里,簡排叫我把這些帶給你。他說——」

王艷看了一眼旁邊的阮先超,然後一把就把吳友禮手上的那些東西搶了過來,並打斷他的話,「好了,好了,知道了!。」其實,她一直覺得阮先超和睦男更加般配,所以她覺得在阮先超面前不宜拿出這些東西來,這才幫睦男搶先收好這些東西,並打斷這個話題。

阮先超一下子就看出了王艷的意圖,但他倒是很豁達。其實經歷了這麼多,雖然他非常非常愛睦男,但不是那種以佔有為前提的愛,只要睦男高興,他也就高興了。他淡淡地笑了一下,「讓他把話說完吧。」

吳友禮看了看王艷和阮先超,又看看睦男,那樣子好尷尬。

睦男抿了一下嘴,說︰「講吧!」

吳友禮倒不知道怎麼講了。

邵有富對他說︰「慢慢講吧。」

邵有富指了一下王艷手上的不動產權證,說︰「簡排說他剛買一套房子,寫得是你的名字,叫我告訴你,這是他送給你最後的禮物。還讓我轉告你,說他對不起你,他不能兌現當初的承諾了。」

睦男馬上從王艷手里拿過那個紅色的本本,打開一看,只見權利人那一欄里赫然寫著「睦男」兩個字。她那眼淚一下子就涌出來了,吧嗒吧嗒滴在了那本不動產權證上。

看到她這麼感動,阮先超一下子感到胃部一股酸水往上冒,心里有點異樣的感覺。其實他也為睦男買過房子,但是他為什麼就沒有在登記的時候寫上她的名字呢?別說是一套房子,只要他能做到的,他都願意給她。

王艷也受到了感染,鼻子也有點酸了,她抱著睦男的肩膀,輕輕地拍打著。

吳友禮又指著王艷手上的首飾盒說︰「那個盒子里有一枚戒指,簡排說,他本來是要親手送給你的。但是現在沒有機會了,他叫我幫他保管好,等到你結婚的時候,要我代他送給你。我想,這麼重要的東西,我沒地方放,所以就一起交給你了。」

王艷把手上的首飾盒打開,里面是一枚閃閃發光的戒指,上面瓖著一個碩大的鑽石。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來,把它呈到睦男面前,不自主地贊嘆道︰「真漂亮!」

睦男再也忍不了,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她接過戒指,把它貼在臉上不停地摩擦,一邊哭泣,一邊呼喚著,「政委,政委——」

阮先超又一次胃里泛酸,其實他也準備了鑽戒,而且比這個還大,但他卻沒有拿出來,假如拿出來,是不是也會讓她感動呢?

房子、鑽戒,一個正常的人都知道,這就是求婚的節奏,說明睦男在他心里的位置。

睦男心里就更明白了,簡正是要向她求婚的,只不過中間出了其他意想不到的事,才出現今天這樣的結果。所以她心里又一次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把簡正救出來,多麼艱難都要去做。

上午,阮先超陪她去了躺單位。

一個已經死去幾個月的人又回來上班了,這當然是個很大的轟動,睦男早就預料到了。

同事們還是很熱情的,都過來問這問那,不等她去理會,阮先超早已幫她做了解釋。

那個馬屁精處長更是充分地表現了他的特長,又是安慰、又是感嘆,不停地噓寒問暖,弄得睦男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他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再叫阮先超去應付自然是不妥當了,所以睦男只好自己硬著頭皮應付著,「謝謝處長關心,我今天算是正式回單位上班了。」

「不急,不急!」馬屁精處長半躬著腰說,「你經此大難,現在身體又沒恢復,你先回家好好休息,這里的工作,同事們先替你擔著就是。」

「這個——」不上班,這個睦男還是覺得有點不妥。

阮先超打斷了她話,並替她回答馬屁精,「那我們謝謝處長了,等睦男同志休息好了再來上班。」阮先超還拿眼看了看睦男,又努了努嘴,那意思是門外還跟著兩個時刻保護她人身安全的便衣警察呢,這樣上班也不方便。

睦男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轉念又想,自己還有好多事情要去做呢,所以就坡下驢,「那謝謝處長及各們同事了。」

從征拆辦出來,阮先超向睦男提議︰「你先去醫院做個檢查吧?」那意思是他對她的身體還不放心,畢竟蘇醒過來後,全身肌肉明顯萎縮,完全一個病西施的樣子,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做過系統的體檢。

睦男能感覺到他的關心,但是她現在最關心的是簡正的案子,她不能耽誤時間,她還有好多事情要去做,她苦笑了一下,「謝謝你,但是我想,我們得先去找一下永炎大爺,也許從他那里能找到周姍姍的線索。」

唉,看來她的心中現在只有簡正以及他的案子,而阮先超的心里卻被她填充地滿滿的,包括她關心的簡正及他的案子。

阮先超心想,是呀,現在周姍姍成了這個案子的關鍵人物,而到現在為止,還是沒有找到她,于是就說︰「好吧,那我陪你去吧。」

他這樣關心自己,這讓她又是感動又是愧疚。

上了一,阮先超載著睦男再一次朝永炎老人家的方向駛去。

那兩個負責保護睦男的便衣,也開了一台車,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們後面。

車開出不久,阮先超問她︰「你今天還沒有吃東西哦,要不要到前面去吃的點東西。」

是哦,經他一提醒,睦男也感覺有點餓了,「好吧,看看前面有什麼小吃店,就找點東西吃一下吧。」

剛好前面有個小面館,兩人停好車,進到店里點了兩碗面。

這個店做現 手 面的,等了差不多半小時這面才上來。

這時又來了一輛車,從下面走下兩人戴墨鏡的男人,坐在他們旁邊,也點了兩碗面。

不一會兒,那兩個墨鏡就不知為了什麼開始吵了起來。

這時睦男倆的面端出來了,他倆因為趕時間,就想抓緊時間吃完面就走,所以也不想理那兩個吵架的大男人。

而這兩個吵架的大男人,升級比較快,三兩句不同,就各自亮出匕首,朝著對方就刺。

正在吃面的兩個人剛想去勸架,卻不料其中一個人刺偏了,那匕首直朝睦男的心窩刺來。

要是以前的睦男,完全可以輕松的躲過,但現在不行,她的體力還沒恢復,只能眼睜睜地看那把匕首朝著自己刺來。

說是及,那是快,坐在對面的阮先超一下子從椅子上躍起,那睦男帶人帶椅子壓在了身下。

那把匕首直接刺在了阮先超的肩膀上。

睦男嚇了一跳,她從下面看見那兩個男人也愣住了,其中一個男人還說了半句話,好像是「阮少——」後面就沒說了,接著那兩個男人見撞禍了,拔腳就跑,一上車,打著火,一加油就溜走了。

睦男現在沒時間去管那兩個家伙,她先要處理正在冒血的阮先超。

她以前也見過人受傷,也會著急,也會同情。但這次不一樣,除了著急和同情,還有心痛的感覺,是心被揉碎了的那樣的痛。

人不可能沒有感情的,這段時間以來,他對她的好,她是有感覺的,甚至她會覺得他就是好的依靠,就是她的親人,但是就是沒有那種讓她心跳的感覺。而簡正,給她的就是那種臉紅心跳的感覺。

還好,睦男以前學過戰場救護,處理傷口這種事,她倒也能輕松應對。只見她迅速迅速撕開他的衣服,並從衣服上撕下一條兩指寬的布條,將他的傷口包扎好。然後撥打了報警的電話。

做完這一切,那兩個負責保護她的便衣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他們看到這一幕,傻了眼,其中一個看似負責人模樣,蹲在阮先超旁邊說︰「怎麼會這樣,真該死,真對不起,我們早點來也不至于這樣了!」他又貼近阮先超輕聲地說︰「先超同志,沒事吧?」

「沒事的。」阮先超臉色有點發白,可能是失血過多,但他說這沒事的時候,還真是他的心里話,甚至他都沒有感覺到痛。反而心里有點激動,至少是這一刀沒有扎到睦男身上,讓自己替她挨了一刀,他的心底是幸福的。不過,他對這兩名負責保護睦男的便衣警察感到不滿了,其實這兩個人也是他們局里的,他以前也認識,工作一直非常認真,怎麼今天有這樣的疏忽呢?

說話間,110、120的人都來了,睦男和大家一起把阮先超送到了醫院,等做完清洗消毒縫線後,她又隨派出所的人做了筆錄,這一忙又忙了大半天。

病房里醫生對睦男說︰「你老公福大命大,放心吧,沒有傷到要害,只是傷口太深,失血太多,只需靜養一段時間就會好了。」

睦男那副關心和急切的樣子,任誰看成她和他是夫妻都不為過,但當那醫生突然間這樣說時,她竟不知道怎麼回話了。

阮先超看出了睦男的尷尬,馬上幫他化解,從床上坐起來對醫生說︰「謝謝醫生,她是我妹呢。」他又對睦男說︰「走吧,我們現在去找永炎老人。」

睦男急忙按住他的手,說︰「不行——」

「走?」那醫生也嚇了一大跳,打斷了睦男的話,「你傷口這麼深還敢動,不要命了。」

「你不是說沒傷到要害嗎?」

「沒傷到要害,那並不是說不危及生命。」對于這種完全不尊重醫學的人,醫生感到很是無奈,「你傷口這麼深,只要一動,還會出血。另外,你必須住院做好消炎,防止感染。要知道,出血和感染都是可以要命的。」

坐在床上的阮先超,仰起頭來對睦男說︰「那你怎麼辦?你一個人我很不放心哦。」

都這樣了,但他想到的全是她!就這一問,又把睦男的心揉碎了。她努力地咽了一下口水,平緩一下那發硬的喉嚨說︰「你的身體比什麼都重要,你先把身體養好吧。你不要管我了,我自己去就行。」其實,他傷這麼重,讓他一個人在這里住院,她也不放心,「你一個人要好好地照顧自己。」

那醫生看了看他們兩個,又叮囑了幾句,搖了搖頭,出去了。

睦男跟著過去把病房的門關上。

可她剛一轉身,那道門又被呯地一聲被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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