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陰差陽錯

她們坐在大操場中間的草地上,王艷把昨天的事情同她講了一遍。

原來邵有富,事先叫他的司機賣了安眠藥,然後他在開酒店開房的時候特意多拿了一張睦男房間的房卡,並把自己的房間開在了對面,又把他司機安排在另一層樓。

那天晚上他把安眠藥用注射器注入到水瓶子里,然後又等著睦男回來,把水給了她。而且,他事先把房間里飲用水和燒開水的壺都拿走了,所以算定睦男一定要喝那瓶水。

但他沒有想到睦男一進房間就把那瓶水喝完了,更沒想到他的司機小柯是王艷的聊友,把一些情況都告訴了她。

王艷還是多少有點智商的,一推算,可能會出事,于是就同連隊干部謊稱女乃女乃病危,請假追了過來,及時趕到他們入住的酒店。

睦男喝完那瓶水沒多久,就昏睡過去了。

王艷想知道邵有富到底想做什麼,于是就把睦男放到衣櫃里,她關了燈之後,睡在了睦男的床上。

沒過多久,有人敲門,她沒有吱聲,一會兒,門吱得一聲開了,在外面有走廊燈的照亮下,她看邵有富閃了進來,然後他又輕輕地把門關上。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先是隔著被子在王艷身上嗅來嗅去,然後又掀開被子嗅了一會,那呼吸也變得越來越粗重。嗅完了,他又掏出手機,打開了手機自帶的手電筒,應該是想仔細看看。

這時王艷有點急了,一下子挺起上半身把他抱住。邵有富沒站穩就一下子倒了下來,把王艷壓在床上。

王有富被嚇了一跳,趕緊想撐起身子,還一邊說︰「對不起——」

王艷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有手緊緊地箍緊他,並用嘴巴堵住了他的嘴。

現場一下子來了一個反轉,邵有富拼命地想逃離。

終究王艷沒有他力氣大,他掙開王艷的擁抱,帶著哭腔地小聲說道︰「對不起,我錯了,我現在就走。」他邊說轉身就想往外面跑。

王艷坐直身子,「啪」地把燈摁亮,很嚴厲沖他說︰「回來!」

他一下子怔住了,慢慢地轉過身子看著王艷,良久才從憋出幾個字來︰「怎麼是你?」

「是我,很失望吧。」

「對不起!」邵有富象個犯了錯的小孩,站在床邊連頭都不敢抬。

「今天晚上的事想叫我保密不?」

「想——當然後想!」他的聲音提高了一倍,抬起來急切地看著王艷。

「那好,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不能說假話,只要你不說假話,今天晚上的事我就不對任何人說。」

「好。」他回答地很快。

「你為什麼要算計睦男?」

「我——我沒有算計。」

「這還沒有算計?又是下藥,又是深更半夜跑到別人房間里來,你這是算什麼?」

「我,我——」

「什麼?」

「我只是想仔細看看女人。」他看了看王艷,又說︰「我從來沒有仔細看過女人,一時沖動,就做出這樣的事情了。不過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想過對小睦怎麼樣,就是想看看。」

「就是想看看?」

「真的,就是想看看。我想在她睡覺的時候看看,她應該也不知道。」

「你以前沒看過女人?」

「嗯。」邵有富一邊點頭一邊用鼻子應了一聲。

「你不會是處男吧?」王艷認真地問他。

「嗯。」

「嗯,嗯什麼呢?說話,說實話!」王艷有點不耐煩了。

「是處男,是實話。」象犯人在交代罪行。

「也沒找過女朋友?」

「是的。」

「那你想找不?」

「想。」

「那為什麼不找?」王艷的語氣沒那麼嚴厲了。

「唉——」邵有富嘆了一口氣說︰「你不知道,我們這些呆在山溝里的干部,找女朋友都是靠親戚朋友介紹。我小時候是孤兒,在老家沒有親戚,沒上過學,沒有同學,所以一直都沒有機會找女朋友。」

「你不會在駐地或部隊找呀?」

「駐地?駐地周圍都是大山,那有人呀?再說部隊,我們團就你們連里有女的,那些個驕傲的女軍官那看得上我呀?」

「你可以找我們女戰士呀。」王艷急著說。

「戰士不允許在部隊或駐地找對象,你不知道嗎?我可不能害了人家女戰士。呵呵,當然女戰士應該也沒有人看得上我。」

「那如果有女戰士看得上你,你願意嗎?」

「別調侃我了,那有可能呢?」

「先回答我。」王艷認真地看著邵有富說︰「你願意嗎?」

「願意,當然願意了。」

「真的?」

「真的!」

「那好吧,我告訴你——」王艷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溫柔起來,這可與他平時年性格完全不一樣。

「什麼?」他見王艷一句話拖了很久也沒有說完,就追問了一句,也許他也意識到了什麼,所以也有點急著想知道。

「我告訴你,我看得上你!」王艷說完就彎下腰把臉埋到了被子里。

「什麼?你說什麼?」他向床邊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他有點不相信王艷所說,甚至是懷疑自己听錯了。

足足停了五六分鐘,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也都沒有動,仿佛時間停止了。最後王艷直起腰,看著他正色地說道︰「我現在告訴你,我喜歡你,非常喜歡的那種——」

「真的嗎?」他打斷了她的話。

「你別插嘴,听我說。自我來部隊部听到你的故事,從那時起就很崇拜你。從這些天的接觸來看,也覺得你很實在,是個值得托付一輩子的人。直接說吧,我愛上你了。你接受我的愛嗎?」

「接受,我當然接受!」邵有富邊搓手邊在原地轉著圈,突然他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又退了兩步,對著窗戶跪了下來,連拜三拜後伏在地上說︰「爸爸、媽媽,兒子有人愛了——爸爸——媽媽——啊,啊——」說到最後居然哭出了聲音。

王艷也被感動了,她從床上下來,走過去一起跪了下來,扶在他身上跟著哭了起來。

哭過之後他們就笑,笑過之後就抱,抱過之後就啃,啃過之後就……

而且簡直是著魔了,不知疲倦地一次又一次,直接就忘記了睦男還在衣櫃里……

王艷在跟睦男講述這些的時候,雖然是羞澀地,但也是幸福地。她突然對著睦男的耳朵說了一句︰「你知道什麼叫充實嗎?」聲音很小,而且說這話的時候,那聲調都有點顫抖。

「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吧!」她看著睦男說。

「快說!」睦男撓了一下她的腰。

顯然她怕癢,她笑著閃了下腰,抱著我說︰「快停手。我說,我說。就是那種感覺。」

「什麼感覺?」

「他進來的感覺。」

「什麼他進來——」睦男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下子猛撓她的腋窩,罵道︰「浪蹄子——」

「停,停——」她求著饒。

她們就這樣鬧了一陣子。

待停下來之後,睦男正色的問她︰「你真的愛他?」

「愛!」她回答地很肯定。

「他那一身的狐臭味,你受得了?」

「那是男人味,我很喜歡那種味道。」王艷一邊眯著眼楮說還一邊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好像在回味那種味道。

「他那種眼光你受得了?」睦男一想起邵有富那泛著綠光的眼神就起雞皮疙瘩。

「我最沉醉他的眼神,感覺他要用他的眼神把我整個人都包裹起來,那種被包裹的感覺是幸福的。」

「你不怕他騙你嗎?」

「不會,他真的是個老實人。」她的眼神有的迷離,「他居然是第一次。」

睦男鄙夷地懟她︰「這個你也信?」

「我信,我真信!」她看著睦男認真地說。

「去!你昏了頭了,被人洗腦了!」

「是真的!」王艷見睦男不相信,急了,「他那個,那個——強盜想進來的時候,到處亂竄,都找不到門戶,最後還是我把那個強盜抓進來的。」

她一口氣把這句話說完,愣住了,臉紅得象紙一樣。睦男也愣住了,同樣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

好久,睦男才做出反應,擰著她的耳朵,罵她︰「賤蹄子!花痴!」

她沒有理會睦男的嘲笑,而是轉過臉來看著睦男,認真地說︰「睦男,我真幸福!真愛他!真的!我上中學的時候也喜歡過一個人,但那人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我一次。現在,有富她看我的時候,那眼光是需要、是侵略、是征服,只要他一看我,我都全身發軟。感覺整個人都要融化在他的目光里。」

「花痴,花痴!」睦男用手指點著她的鼻尖向往推。

她卻用她的鼻子用力地拱睦男的手指,同時說︰「我就是花痴。」說完她站了起來朝前面跑去,剛跑幾步又轉過身來倒著跑,朝著睦男喊道︰「睦男——你祝福我吧——」

睦男也站起來朝她跑去,追著、鬧著、笑著……

那一刻,睦男是真心替她高興的,也被她的幸福感染了,所有的煩惱都不復存在了。

不知道邵副政委在簡政委那邊是怎麼說的,反正到下午指導員就找睦男談話了,叫她做好準備,團里為了體現對軍區組織的這次法律知識競賽的重視,將小組成員進行了調整,由簡政委親自帶隊參加。听到這個消息,睦男也高興起來,而對接下來的訓練和比賽也充滿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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