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一戰成名

中心思想總歸只有一句,那便是︰容越老大不小了,該回來做個工具人,好生一窩的小崽子。

若不然,她們一屋子女子前途堪憂。

容井朧面不改色地應付著,儼然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

只是這群姨娘七嘴八舌,喋喋不休聒噪得很。

只見他面色變了變,道,「各位無需擔憂,縱然身在外地,堂弟也不曾忘記自己的使命,他身邊自是少不了女子,若是懷上了,一定快馬加鞭回來通報,如此也了了各位心願。」

四人面色陡地變了。

商桑那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落入容井朧的眼中。

如同探出洞外的兔子,察覺有敵人時又迅速縮了回去。

警覺的模樣來不及遮掩,怎麼看都有幾分滑稽。

容井朧在心里冷笑著,就不知道她日後是否還能維持好心態。

肖晴酸溜溜地說道,「夫君日理萬機,連家都不得空回,還不忘在外開枝散葉,替我等分擔憂愁,實屬難得呢。」

「誰說不是呢。我們幾個姐妹空守宅子,夫君也不曾過問過,去年回來時,還說要接我們過去團聚,這會兒身邊便有新人了。」華蓮本不想插嘴,想到昔日花前月下,心中不免酸澀。

話到此處,連眼眶都泛紅了。

一群人方才還風風火火的,現下又是蔫蔫的。

莫芙蓉更是如此,她入府時日最長,眼看容越納妾娶妻,而她依然落得伶仃孤苦。

「夫君身子弱,往後還請大伯多照拂。」商桑輕咳一聲,讓四個黯然心傷的女人如夢初醒。

「應當的。」容井朧話接得順當,並不覺得受之有愧。

肖晴甩開莫芙蓉手臂,不顧阻擾又說,「現下好了,誰也沒撈著好處。夫人日子過得滋潤,可有想過我們幾個姨娘日後在府邸要如何生存?」

容井朧在一旁听著,還不忘插刀,「容家有家規律法,再不濟姨娘也不能指責夫人無用。」

商桑聞言,險些氣笑,這個時候煽風點火,可真有他的。

投給他涼涼一瞥,就差問他︰你罵誰呢!

三個姨娘听到容井朧說商桑無用,眼眸頓時一亮,就差附和著點頭不止。

在感受到商桑如冷箭一般的目光後,三人按下心思沉默不語。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商桑也不是她們這些平民能隨意挑釁的。

「方才是我失言……」肖晴想要解釋什麼,可心里到底是不爽,扭頭看了看容井朧。

不知是否錯覺,與容井朧對視後,她忽然底氣就足了。

「夫人入府兩年,後院女子均無所出,夫人可得想個法子讓夫君回家。」

其余兩人忙不迭地跟著點頭。

這回輪到容井朧看好戲了。

「此事我們日後關起門來再商議,大伯風餐露宿應當好生歇息,我等何必再讓大伯為這等小事兒煩心。」商桑就差說當著外男的面,談這些情情愛愛的有傷風化。

三個姨娘明知她在推月兌,卻也不好說什麼。

齊齊將目光投向容井朧,想探探他是否還有下一步指示,亦是想確認大伯是否會為她們幾個姨娘撐腰,免得一頭熱的將兩人均給得罪了。

「弟妹可當我是自家人?」容井朧口吻平淡,讓人猜不出喜樂。

自家人?誰跟你是自家人。

商桑彎嘴笑著,面上已是不屑,「大伯日理萬機,怎能為這等事兒操勞,若是傳到出去旁人說我的不是也便罷了,若是將大伯說得不堪,那便是我等罪過了。」

三個姨娘聞言,頓時一杵。

只有三姨娘莊田田一聲不吭的喝著茶,好似這些喧雜之事均與自己無關。

商桑被人在背後埋汰慣了,她是沒皮沒臉的,可容井朧到底不一樣,他代表了整個容家的臉面,若是傳出不好的流言,可不是她們幾個姨娘能承擔的。

「呀,我前幾日買了幾匹布,今日該送來了,我回屋看看去。」莫芙蓉率先找了借口離開。

華蓮怔了怔,干干笑了一聲,「不打攪大伯歇息,我先退下了。」

剩下的肖晴一時轉不過來,直接追著華蓮的背影出去了。

商桑轉過頭,朝他俯身,「大伯一輩子挺長的,您若是無事,可去各大商會走動走動,也可助你多了解本地風土人情。」

容井朧走南闖北,還是頭回被人嘲諷思想狹隘,不懂做人。

「不知宮中的規矩又是怎樣的?」他微微垂頭,問得十分認真,若是不仔細觀察,當真瞧不出他眼中的戲謔。

「宮中規矩自是繁多,權始之地,怎是你我能非議的。」

她一句話說得不輕不重,卻足以震懾旁人。

容井朧朝她拱了拱手,謙和道,「弟妹教訓的是。」

「說教訓可就嚴重了,自家人相互照拂是應當的。」商桑和緩的回了一句。

容井朧未再與她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結,轉而問道,「弟妹入府兩年多,可還習慣潯陽的日子?」

他語音一消,商桑幾乎是立刻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他想問她是否還惦記著在永定時的種種,往深了說,他或許還想窺探,那人是否有來尋過她。

商桑感嘆,「不知不覺地居然過了兩年,若不是大伯提醒,我早已忘記……」

她過得安逸舒適,以至于時光飛逝,她竟不覺。

「看來弟妹是隨遇而安的性子,如此閑適也好。」容井朧輕笑一聲,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若不是方才見識過他煽風點火的手段,商桑當真會被他面相蒙騙。

她在宮里生活了幾十年,離開永定當真能隨意而安?

容井朧表示懷疑。

商桑掩嘴一笑,顯得十分矯情。

敷衍的意思也很明顯。

「我已是容家人,在自己家自是閑適。」

容井朧頷首,話題點到即止,兩句閑淡的言語過後兩人便前後腳離開了。

「知意,你可覺得這大伯性子古怪?」

知意茫然搖頭,認可的話幾乎是月兌口而出,「一身貴氣,氣度不凡。」

商桑唇角微不可察覺地抽了抽,「大可不必這麼認真。」

知意並未察覺她在說反話,「我倒覺得夫人您說話怪異。」

商桑在心里嘆了一句,好個蠢丫頭。

每回與容井朧談話,她都覺得他身上似藏匿了暗器,稍不留神便會遭到傷害。

好在後來幾日,商桑都不曾再見過容井朧,听羲和院的下人說,他日日早出晚歸,忙得不可開交。

商桑沒由來的松了口氣,又過回了如同往常一般逍遙自在的生活。

她入府兩年有余,府邸下人平日見她都是溫言好語,不曾見她皺過眉頭。

就是這般看似文雅的女子,卻能讓潑婦周翠芝認慫,府邸下人對她更是刮目相看

經此一戰,商桑在容府也算一戰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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