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直留守在南京府的大烏泰、侍其軸與高正源;
有隨著東真軍主力東歸後,還在修整軍隊的大岩桓、李毅中、繆風、馬德鎧;
有從宋國剛剛北歸不久的趙權;
有正在督建旅順與巴掌城的梁申,在遼南訓練水師的王鎧,從高麗趕回的辛邦杰;
還有從海東學院鑽出來的趙復與王鶚,戀戀不舍地離開火羅村、一直沉浸于自己的詩、史世界的元好問,正在滿東北亂轉的李治;
以及,作為海東學院首期畢業生代表、特邀嘉賓的楊閔楊辰東。
除了還在泉州的李勇誠,南京府參謀部與臨時管委會的人,全部到齊。
看著屋內泱泱的一大群人,丁武心里愈加忐忑︰郭侃的事情,嚴重到了這個地步嗎?需要把所人、甚至還在外面忙著的人全都召回南京府來討論?
在座的許多人,臉上也充斥著疑問與凝重。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為什麼會被召回南京府。
然而,擺在丁武身前,那個看似顯眼的木匣子,卻始終沒有人過問。
「貴由死了。」
趙權語意平靜,不喜不怒,卻令大多數人驚得一呆。
貴由死了?
可是趙權宣布這個消息時,怎麼會淡定如斯?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國之君啊!
龍馭賓天,那語氣,就跟死了個阿貓阿狗一樣?
就是死個東真軍,趙權都要痛苦半天,難道說貴由在趙權眼里,連個最普通的東真軍都不如?
眾人听著,都是咂舌不已。
而且,這種消息,在這樣的情況下傳出來,也讓人覺得怪異。
要說這也算是絕密的消息,在事情明朗之前應當絕對封鎖,可是趙權卻無所顧忌地在這麼多人面前直接公布。
丁武有些惱怒地看著陳耀,看來他是早就知道這個信息,才會跟著一起來南京府。而根本不是為了自己一直糾結的郭侃。
陳耀兩手一攤,無辜地眨了眨一雙小眼楮。
震驚之後,便是疑惑。
「怎麼死的?」
「為什麼會死?」
「暴斃嗎?」
「死在哪了?」
「汗位傳給誰了?」
會議室內,響著一陣陣此起彼伏的議論聲。
趙權靜靜地站了會,等著嗡嗡聲略為平息之後,才接著說道︰「目前能掌握到的消息是,一個月前,貴由汗率部西行葉密立,至橫相乙兒一帶,突發疾病,不治而亡。」
「突發疾病?」
「不可能啊,貴由汗今年才多大?四十吧?這不正是壯年嗎!」
「是啊,他又不像窩闊台汗那般喜歡酗酒,而且平日里也沒听說他身患重疾。」
「會不會,有問題啊……」
「這當上汗王才幾年啊?一年多時間!」
會議室中,又響起一陣陣壓抑的議論聲。
元好問、王鶚等人,卻是面面相覷。
這是一個皇帝啊,死了以後,沒有人覺得應該悲傷一下嗎?
趙復神色卻是更加復雜。
作為敵國的汗王,暴斃而亡,他覺得自己應該高興才對。
可是,卻沒有絲毫這樣的激動。
似乎無喜無怒,才是最正常的情緒。
正如站在會議桌主座之前,昂然而立的趙權一樣。
趙權並不急著安撫室內嘈雜的聲音,他首先需要安撫的是,自己平靜的外表之下,其實也是激蕩起伏的內心。新~~1~中文網ωωω.χ~ ~1z.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