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月想繼續問下去，卻發現凌靈柒的身體在微微發顫，頓時有些不可置信，問︰「你這是在害怕我嗎？」
凌靈柒猛得搖頭否定。
「罷了，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鳳九月松開懷中的人，一臉愁容之色。
察覺出他的憂傷，他的疏離，凌靈柒慌張地伸出雙手，緊緊地環住他的腰身，語氣卑微道︰「我求你，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說什麼傻話，我怎麼會討厭你？」鳳九月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我只是有些傷心，我是你的未婚夫，你卻什麼都不肯跟我說，總是一個人默默地背著所有的苦楚。」
听著他的肺腑之言，凌靈柒放松身體，慵懶地靠著他，欲言又止。
她不敢賭，唯有抱歉地對他說︰「對不起。」
眼前的凌靈柒看著與平常的凌靈柒好似無異，卻是最難糊弄，她的心事太多，心眼更多，想套她的話是極其的難。
除了魔界的事情，鳳九月更想知道凌靈柒的元神為何會出現兩種不同的性格。
白衣元神的凌靈柒天真爛漫，一看就什麼也不知曉的樣子，他問了也是白問。
而紅衣元神的凌靈柒很顯然是知道所有的真相，卻閉口不肯回答。
所以目前最要緊的是，他如何哄好紅衣元神的凌靈柒，讓她主動把所有的真相告訴自己。
鳳九月松開凌靈柒，看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楮，認真嚴肅地問︰「她喜歡我，你是否也喜歡我？」
凌靈柒毫不猶豫地點頭，速度快得讓鳳九月有些吃驚。
他分明與這個性情的凌靈柒相處最少，卻有種相識許久的感覺，總是不由自主地對她產生憐愛之心。
紅衣元神的凌靈柒給他的第一印象是嫵媚張狂，睜著一雙血色的眼眸，仇深似海地看著自己。
再次見面時，她又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時常逗弄調趣他。
不過相處的時間久了，他發現紅衣元神的凌靈柒並不是表面看得那麼隨心所欲，渾身上下充斥著破碎感，性子時常沉穩得不像話，好似那經歷過無窮無盡滄桑的可憐人，十分的惹人心疼。
或許平日里的放蕩不羈是她的偽裝，她的保護殼，真正的她和白衣元神一樣單純善良，唯一不同的是，她嚴重缺乏安全感。
鳳九月越想越心疼，低頭輕輕吻住凌靈柒的額頭。
凌靈柒僵硬四肢，第一次感受到這份憐愛是給自己的，而不是給另一個性情的自己。
眼淚奪眶而出，像掉了線的珍珠一般，一顆一顆地滑落。
她抓緊鳳九月胸前的衣服，鼓起勇氣把上一世始終未能說出口的話在此刻說出來︰「阿月，我，我愛你。」
「嗯，我知道。」鳳九月用平生積攢下來的溫柔，將人揉進懷里輕柔地疼惜著。
他想要成為凌靈柒堅實的依靠。
無論是哪種性情的凌靈柒，他都不希望她活得畏首畏尾，戰戰兢兢，他要她永遠開心快樂，無憂無慮地活著。
他的這份溫柔憐愛讓凌靈柒漸漸卸下防備，不再畏懼未來。
哪怕再次被討厭嫌棄，她都始終不渝，定要用盡一切辦法治好鳳九月的斷尾，讓他做回擁有九條尾巴的健全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