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想想,你若是能嫁給宋南風那般的英雄人物,你這後半輩子就不用愁了啊!但是如今宋北北發現你企圖偷庫房銀子,這事兒若是被宋南風知道,你就沒機會和宋南風在一塊了……」
羅雲兒低著頭往家里去,羅豹跟著她,一邊追一邊勸。
起初說的那些,羅雲兒都始終不敢。
可說到沒辦法嫁給宋南風,羅雲兒徹底動搖了。
她頓下腳步︰「你……你有什麼辦法?」
羅豹見她上鉤,立馬笑著問︰「姐,你知道螞蟥嗎?」
「知道啊,那玩意兒能干啥?」
「咱家沒有田,所以你想不到那玩意兒的妙處,那玩意兒聞見血腥味就往里面鑽,尤其是女子葵水的時候……」
羅雲兒想到那副畫面,難受地直擰眉頭︰「太惡心了!阿豹,你怎麼會想出這種惡心的事!」
羅豹眼神黏住一抹猥瑣的光︰「姐,我是沒做過這事兒,這是城里面那些富家公子哥兒,他們會玩。他們有些人就看這這種,專門找葵水時的妓子,然後用螞蟥這樣玩,說是叫泥鰍打洞。我見過好幾個妓子活活被他們玩死了。」
羅豹說完這話,見羅雲兒目露驚恐,又急忙位置開月兌︰「姐,這又不是我做的,我是看那些富家公子做的,我又沒錢,連妓子都找不起。再說你也不用太在意,妓子命賤,拿了人家銀子願意陪人家玩兒,你在這兒同情個什麼勁?」
羅雲兒眉目低垂,一聲不吭。
她倒也不是同情,就是覺得惡心。
但這事兒若是做了,確實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宋北北,恐怕連仵作都不會想到往那個方向去驗尸。
而且就算真的查清楚了,殺馬山上樹木叢生,溪流潺潺,多得是吸血的蟲子,也賴不到她頭上。
……
次日一早,宋北北吃早飯的時候,羅雲兒又過來了。
宋北北放下筷子問道︰「你弟弟的債務還了嗎?」
羅雲兒點頭︰「還了,我也讓他去找活兒了,他現在留意著大戶人家有沒有招工的。」
她有點心虛,不等宋北北問,就主動解釋,「我爹娘走得早,我們兩個孩子都不會種田,就把爹娘留下來的田給賣了,我弟弟現在除了做家丁也做不了別的了。」
宋北北點點頭︰「他上進就好,就怕他游手好閑,讓你養活他一輩子,到時候你也難受。」
頓了頓,宋北北又道,「要不然你也讓他上殺馬山吧,為我五哥做事,我跟我五哥說一聲就成。」
「他不喜歡打打殺殺的。」羅雲兒趕緊拒絕了。
殺馬山雖然是江湖上的幫派,但做的都是正規生意,並沒有燒殺劫掠啊,又哪里來的打打殺殺。
宋北北正想為五哥解釋一下,羅雲兒忽然道︰「北北,今日日頭好,我幫你曬被子吧。」
也是因這殺馬山地勢問題,氣候比較濕冷,確實難得見到這樣好的太陽,宋北北便點頭道︰「好。」
兩個人一同將被子抱出去曬了。
羅雲兒將被子掛好,閑聊一般地問起︰「北北,你的月信過了嘛?」
宋北北愣了一下……不是說古代人對這個很忌諱的嗎?各種認為不干淨,都是談之色變的,這羅雲兒怎麼一天到晚想著這個事……
她雖懷疑,但還是老實回答道︰「還在啊,怎麼了?」
「我就問問。」羅雲兒笑了笑,「你可注意些,我听我們村的女大夫說,女子月信的時候千萬不能受寒,你夜里多蓋一層被子吧。」
「……」宋北北很想說沒這個必要,這都快夏天了,殺馬山雖然陰冷,但也不用蓋兩層被子。
不過她也知道羅雲兒是關心她,所以就還是客客氣氣地應了一聲,「好,我知道了。」
……
沈昭已經幾天幾夜沒出臥房了,因為這幾天他在看赫毐給他的幾本書。
他明白了宋北北是怎麼回事,原來是她真的長大了……
不是那個自己想怎麼欺負就怎麼的小妹妹了。
對了,她之前落了水,好像又有些發燒,不知道她病怎麼樣了。
沈昭起身出去。
剛推開門,竟瞧見赫毐也同時推開了對面的門走了出來。
沈昭視他為無誤,轉身正要走,赫毐笑嘻嘻地跟上他道︰「宋南風真會辦事,竟將我們兄弟安排在一個院子。」
說話的同時,赫毐伸手過去摟沈昭。
沈昭側身避開,淡淡吐了個字︰「滾。」
「不讓踫我就不踫你唄。」赫毐也不在意,笑著收回手,保持半步的距離跟著他,「師弟,你去看小北北呀?」
「與你無關。」
「呵……」赫毐低笑一聲,「是與我無關,我只是想提醒你,別忘了師父派我們來的目的,是要你查一查宋家,不是讓你天天圍著小妹妹轉的。」
沈昭腳步一頓,靜默不語。
赫毐突然和他說這種話,還是有些怕他揍自己的,連忙躲開兩步,微微抬起手,準備好隨時迎接沈昭的襲擊。
可沈昭最終卻只是淡淡回應了一句︰「是我一個人,不是我們。」
赫毐目光沉了沉。
待沈昭走遠後,咬咬牙低聲罵道︰「臭小子,一點不知道尊敬兄長!老子遲早把你給廢了,再扔進男昌館里做小館去!氣死老子了!」
赫毐罵罵咧咧半晌,又用手做扇子給自己扇了扇,強迫自己趕緊降火。
不行,不能這樣氣自己,把自己氣出病來就不好了。
得出去找個姑娘聊聊,放松放松心情。
對了,昨天沈昭說,那個聖女是宋南風一眼看上的。
宋南風這容貌擺在這里,他看上的人一定不會差!
赫毐腦海中已經浮現了一個比宋南風還要美艷的女子的樣貌,頓時充滿了活力,立馬漫山遍野地去找聖女去了。
……
宋北北中午一直有午睡的習慣,提前把被子抱了回去,鋪好了睡覺。
睡著睡著,她忽然察覺到有什麼涼颼颼黏糊糊的東西在自己的腳腕上爬……
宋北北猛地一掀開被子,腳腕上,赫然是一只黏糊糊灰漆漆惡心至極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