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做人要有主見

風吹過少年的發梢,形單影只的飛鳥掠過天空,偶爾留下清脆的鳴叫。

坐在天台上的少年抱著玩偶熊思考著。

每當遇到這種時候,他都會選擇向系統叔叔或papa尋求幫助。

與組織有關的任務,還是找papa要好。

于是他模出了手機,撥通了緊急聯系人的電話。

這次的電話並沒有秒接,艾托也沒有掛斷電話。

另一邊,大黑大樓的頂樓cocktail酒吧中,琴酒正坐在其中一個位置上,面前擺著一杯青玉色的液體。

名為臨別之語,亦或是遺言的雞尾酒。

除此之外,還擺著一碟小食。

他卻視若無物,仿佛根本沒看見一般,動也沒動。

今天也是收費的一天,保護費,買命錢,醫藥費,續命費,總之無論什麼費都有。

想要與惡魔做交易的人實在太多了,所以送錢的人也絡繹不絕。

一個拎著手提箱的男人熟練又鬼鬼祟祟的出現在酒吧中,尋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點了一杯清酒之後,抱著手提箱一動不動。

直到酒上桌了,他才將手提箱平放在桌子上,迫不及待好似逃一般的離開。

桌子上那杯沒有人踫過的清酒像是錨點又或是標記一般,放在那里,沒有人去動。

伏特加走到了桌子旁邊,伸出手拎起了箱子。

他的臉上戴著墨鏡看不出眼神,只露出了獰笑的下半張臉。

所有的憨厚,老實,蠢笨,看起來都和此刻的他毫無關系。

他是極惡的,沒有人會懷疑。

「大哥。」他拎著手提箱來到了琴酒身邊。

「走吧。」琴酒將未抽完的煙丟進了面前踫也沒踫過的液體中,隨後站起身離開。

艾碧斯那家伙送上來的東西,他可不會踫。

一份毒藥一份解藥,只要及時吃下解藥就不會有事。

讓人感覺後怕又確實不會出事的打招呼方式。

今晚cocktail的調酒師是艾碧斯。

所以琴酒今天不會踫cocktail的任何食物或酒水。

直到走出酒吧,坐回車上,銀色長發的男人才不急不緩的從衣服中模出了一部手機。

看到來電人顯示的頭像時也十分平靜,仿佛早有預料。

「什麼事?」他接通了電話道。

「是這樣的,關于森谷帝二的觀察任務,他向我申請了火藥援助,成功制造了炸彈,最近幾天的爆炸桉都是他制造的……」電話那頭的少年聲音帶著自然的可愛。

「他把曾經設計的不對稱的建築都炸毀了。」

「而且還親自打電話給新一哥哥透露了其中兩個炸彈的線索,被成功阻止了在人群中發生爆炸的可能……」

「而他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為西多摩市的一場並沒有實現的城市改造計劃……」

「按照這樣下去,森谷帝二被新一哥哥發現身份是遲早的事情,需要掩護他嗎?」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清清楚楚的攤在琴酒面前,最後詢問道。

銀色長發的男人默默掏出煙盒,抽出了一根煙點燃,吸了一口後緩緩吐出一股白煙。

將曾經設計的不對稱的建築炸毀,只保留對稱的建築。

強迫癥。

將計劃線索透露給他人,讓計劃遭到人為阻止。

自大狂。

因為沒有實行城市改造計劃就怨恨上間接阻止了自己計劃的人,準備了一堆炸彈,卻也不是打算直接弄死對方,而是準備和對方玩貓抓老鼠的游戲,絲毫沒想過要是真的被抓到了會怎麼樣。

偏執的蠢貨。

琴酒根據從艾維克利爾那里听到的信息,對森谷帝二這個人進行了分析,最終給出了糟糕的評價。

他不認識森谷帝二,或者說,他從來不記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所以白蘭地提出想要讓艾維克利爾試著招攬對方的時候,也沒說什麼,更沒有試圖去調查森谷帝二。

畢竟那是白蘭地想交給艾維克利爾的任務,和他無關。

但是現在差不多知道了森谷帝二大概性格與作風之後,琴酒卻忍不住產生了懷疑——白蘭地是不是眼楮瞎了?

和朗姆那家伙一樣,被「鳥」抓傷了眼楮?

這種人都看得上?

雖然從艾維克利爾所說的信息來看,對方是東大建築系的教授,日本首屈一指的建築師,還會制作炸彈,基礎技能很不錯。

作為一個沒有代號的外圍成員的確是夠了。

但是對方的性格,是極大的缺陷。

很容易給組織引來麻煩的性格。

琴酒對于這種專門給仇人送線索,花里胡哨浪費時間的作風實在是無法認同,他甚至懶得威脅他人,奉行干脆利落的極簡風格。

要他給出意見的話,那就是殺了。

會建築學和做炸彈的人不少,沒必要在一個有極大缺陷的目標身上浪費時間。

但是他並沒有將自己的想法告訴電話另一頭的少年。

「你應該有自己的主見,艾維。」他只是這麼說道。

「主見?可是在papa面前,不需要吧?」少年的聲音茫然,語氣卻自然的說道。

papa喜歡在他面前沒有主見的人,所以伏特加叔叔才能在對方身邊留那麼久。

因為對方從來不問為什麼,只會問怎麼做,然後執行命令。

「別把自己當成伏特加,你不是我的下屬或跟班,也不用跟著我執行任務。」琴酒瞥了眼伏特加說道。

就坐在駕駛座上听到了這段話的伏特加也並沒有生氣,甚至內心還點了點頭。

是啊是啊,他這種小弟沒有主見當然沒關系,一切听大哥的就好。

但是艾維可不行,畢竟是大哥的兒子,當然還是要有主見才行。

「你不是二十四小時跟在我身邊待命的下屬,我也不是時刻都能接通你電話的人。」琴酒此刻面無表情,冷漠的開口。

他其實經常笑,雖然那些笑一點也不友善。

不笑時的他看起來甚至比笑起來的他更好相處些。

「你在美國做任務的時候,遇到這種情況也會給格林納達或者卡巴度斯他們打電話詢問嗎?」男人的聲音帶著點嘲諷的意味。

「你只是在找機會向我撒嬌而已,要時刻展現出自己的無能為力,尋求我的幫助,等待我來幫你?別忘了,這是我教你的手段。」他甚至發出了冷冷的嗤笑聲。

因為了解艾維克利爾的本質,甚至可以說,對方變成現在這樣,也有他一份功勞,所以他可以說十分了解對方的想法,因此也能順利推測出對方這麼做的原因。

和那些不了解對方本質,而被忽悠到死的存在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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