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零︰我逼瘋我自己

「走吧。」波本收拾好東西站起身。

「天快亮了。」他看著天際說道。

天亮之後就是降谷零的主場了。

「回去了。」他將東西丟進垃圾桶,掏出車鑰匙。

「下次見。」蘇格蘭將空了的罐子捏扁,拋進垃圾桶,戴上頭盔跨上機車。

「拜。」波本揮了揮手,打開車門上車。

「蘇格蘭哥哥再見。」艾托向騎在機車上的身影道別。

蘇格蘭沒有回話,只是頭也不回的舉起手揮了揮。

很快就騎著機車離開。

宮本艾托也就坐上了副駕,大福坐在後座。

波本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後座上的玩偶熊,也沒多說什麼。

之前這只玩偶熊還不在的,但是當他從便利店出來之後,對方就已經坐在了車上。

也沒見一路上有什麼東西跟在他們車子後面跑。

奇怪的事情。

但是和艾維克利爾有關的話,其實也不算奇怪。

波本安靜的將車開進停車庫,下車之後開始處理車上的痕跡。

清理輪胎上的痕跡,檢查車上是否有遺留的物品。

將油箱重新灌上油,並沒有灌滿。

等到一切都處理完,將車子變得和昨晚一樣時,波本才停下動作,用毛巾擦拭著手。

「你怎麼還在這里?」他看向一直站在旁邊的少年。

「可是我們還沒有道別……」艾托抿著嘴說道。

「……好吧,晚上見。」波本啞然失笑,放下毛巾道。

「嗯,晚上見。」白發的少年笑容燦爛的用力點頭。

道別了之後,艾托才牽著大福的手……或者說熊掌離開車庫。

波本回去洗了個澡之後才躺在床上。

再次睜眼時,醒過來的已經是安室透,或者說降谷零。

幾乎一睜眼,他就感覺到了身體的奇怪之處。

沉重。

莫名的沉重。

仿佛身上壓著一座山般的沉重。

令他忍不住皺眉,用力的握起拳頭,手臂上青色的血管越發明顯。

「昨天……」降谷零查閱著記憶。

他在以波本的身份調查組織臥底的事情,調查了一整天之後,回到家中直接睡著了……

記憶中的畫面無論怎麼看都沒有不對的地方,只是他總有一種自己是旁觀者的感覺。

仿佛做那些事的不是他,而是另一個人一般。

可是不是他那又是誰呢?

無論是波本還是安室透嗎,明明都是他。

而他也有著記憶。

雖然有些違和。

這段時間他總覺得自己對波本的身份更加的了解深入了。

是因為他每天對自己的催眠嗎?

他需要更加沉浸在波本的身份里,卻也不能過度沉浸,忘記自己本身。

臥底有很大的幾率患上精神疾病或心理疾病,這一點降谷零很清楚。

他甚至十分清楚的知道他早已有了苗頭。

甚至也知道他是何時開始瀕臨瘋狂的。

是在組織臥底不得不犯罪的時候,是在目睹一個又一個被組織列為目標的人在他眼前死去的時候。

也是在親眼看著好友倒在血泊中的身影時。

一次又一次經歷,造就了他在瘋狂邊緣徘回的靈魂。

他就像是走在懸崖上,身上只綁著一根繩子的人,當繩子斷裂時,他會墜落進深淵。

對自己多次催眠會造成的後果他也很清楚,但是……

那又如何?降谷零不在乎。

為了更好的達成目的,完成任務,無論是利用別人也好,還是利用自己也好,降谷零都不在乎。

所以他再一次站在了鏡子面前。

金發的男人面對著鏡子,藍色的眼楮注視著鏡中的自己,開始了每日的自我催眠。

「我是波本……」

當一百遍自我催眠結束之後,鏡中的波本嘴角勾勒出了笑容。

洗漱了一番,換上衣服之後,他才緩緩下樓。

此時身體的沉重感已經消失,再一次恢復了輕松的狀態。

「早上好。」他甚至語氣愉悅的跟見到的每一個事物打招呼。

比如白色的柴犬,比如勤勤懇懇一邊給自己放bgm一邊打掃衛生的機器人,再比如邁著沉重步伐的玩偶熊。

以及最後看見的已經坐在餐桌邊的少年。

「透哥早上好。」少年手里捏著吐司,彎起眼眸問候。

「早。」安室透也開朗的彎起眼楮。

眼神卻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番對方。

王冠,之前的生日禮物,對方似乎特別喜歡,所以一直戴著。

衣服也是往常上學時穿的風格,沒有問題。

唯一的不同,出現在對方的手上。

戴著黑色半指手套的雙手,此刻指甲都變成了黑色,在本就分外白皙的手上顯得極為顯眼。

艾維克利爾涂指甲油了?

這是什麼新的愛好嗎?

男孩子為什麼要涂指甲油?

安室透的內心不斷的冒出疑惑。

從不搞這些花里胡哨東西的沉穩成年人表示無法理解。

對待艾維克利爾,有疑惑最好直接問,而不是靠自己猜。

所以安室透直接問出了聲。

「怎麼突然涂指甲油了?」金發的男人在餐桌邊坐下,語氣好奇又自然的問。

「因為一個哥哥說我很適合黑色……」白發的少年看著自己黑色的指甲,微笑著回答了安室透的問題。

「組織的成員?」安室透挑眉問道。

他昨晚回來時艾維克利爾已經睡著了,于是他沒有遇到艾維克利爾,看來是昨天涂的指甲油。

適合黑色這句話……

真是無論怎麼體會都讓人覺得意味深長。

艾維克利爾明明更適合白色才對。

「嗯!」艾托點了點頭。

並沒有說究竟是誰,安室透也沒有詢問。

組織中的成員太多了,艾維克利爾認識的成員也大多是他不認識的,哪怕艾維克利爾說出對方的代號,安室透也無法找出究竟是誰。

「居然給身為男孩子的你涂指甲油,還真是惡劣啊。」安室透一副那家伙怎麼這麼壞的語氣說道。

「男孩子不能涂指甲油嗎?」白發的少年歪了歪頭,白玉卷蹲坐在一旁的特制椅子上也跟著歪了歪頭。

一人一狗的動作出奇的一致。

就連神態都是同樣的懵懂茫然。

「今天上學的時候,你可以觀察一下,班里有男同學涂指甲油嗎,然後你就明白了。」安室透耐心的開口。

「他這樣的做法可能會引來別人對你的排斥啊。」憂心忡忡的說道。

「是這樣嗎?」艾托若有所思,似懂非懂的點頭。

好像學校里的確沒有別的男生涂指甲油,但是……

也沒什麼關系吧,因為他並沒有和其他人玩。

諸星他們不會在意指甲油這件事的。

而且家人的話,把他當成男孩子或者女孩子都沒有關系。

並不會影響家人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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