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2章 次位面塔的匣切們

」先生,您說什麼事情湊在一起?」烏左夫不解地問道。」總之針對公會往外擴張的困難,我想我有辦法可以改善,但那可不是短期做得到的事情。公會先幫忙在護衛人選上的甄別多下些功夫,挑一些信譽可以保證的人手。至于改善的方法,近期內我會開始推動。這件事急不來。」」能先說說嗎。讓我有個底,公會的人問起來,我也好交代。」烏左夫不死心地問道。他雖曾立誓追隨這個魔法師,奉其為主,但這些日子的相處,烏左夫多少也模清了對方的一些脾氣。

真要跟機密有關的事情,自己是絕對得不到半點風聲的。而他會漏點口風的事情,不說,原因多半是懶。這時追問一下,只要對方不是急著做其他事情,還是會說個大概的,解人疑惑。所以烏左夫才敢開口問,一方面也的確是要對底下的人有所交代。

而某人的想法,也確實如他的追隨者所猜測。既然烏左夫問起了,也許太過高層的謀算並不適合說出來,但這套方法終究還是會讓他們使用的,所以林說道︰」先告訴你也無妨。總之,我就是想用一個方法,比如說某種與身份綁定的憑證,來作為基爾(金)、江鍉(銀)與丹巴(銅幣)的替代品。這樣的話,就只有這個人才能使用,其他人不能使用。而原本作為金錢使用的三種錢幣,則作為這種憑證的抵押,且可以隨時兌換回錢幣。那麼錢幣運輸的風險,則轉嫁到發行這個憑證的組織身上,也就減少了技術公會的匠人們,外出工作在收款之後,被護衛或盜賊所覬覦,繼而丟失性命,錢財被搶的危險。而發行這個憑證的組織,也因為錢幣集中,所以能夠集中可信任的力量,一次性地進行運輸與調配。而不是將力量分散,每次只運送一點點小錢。細節的部分,還需要時間擬定。但這兩者的差異,你應該分得清吧。」林最後反問道,不過沒有想要得到回答。

烏左夫?甘提亞不愧是被扔在技術公會的會長位置上,鍛煉了幾年的人才。雖然沒有全套的經濟理論打底,但他也大概听懂了眼前魔法師的話意。簡單地說,就是讓錢認人,而不是誰搶到都能用。這樣的確會大大的打消搶匪的積極性,因為沒人會冒著危險,去搶無法使用的東西。

至于更詳細的部分,魔法師也說了還在擬定,就不用浪費時間追問了。

以這個魔法師的智慧,當他需要問人的時候,他自然會開口請教。事實上自己也常被問一些常識性的問題。但他沒開口的時候,就不用自作聰明,認為自己可以幫上忙。烏左夫可不止一次,自認為可以分憂,結果卻是連問題都听不懂,更妄論解答了。

自己是游俠,而對方是魔法師,不是沒有道理的。

所以他這時就只有干脆地點頭應道︰」好的,先生,我明白了。」但又問起︰」不過先生,您提起的這個頒發證書的組織,我們要做什麼準備嗎?」按照這位魔法師的個性,也許這份任務會被丟到現在他麾下,人手最多的技術公會頭上。所以烏左夫得先問問,以免被打一個措手不及。

但這一回,這位不怎麼忠心的追隨者卻是猜錯了。林搖搖頭說︰」不,這回的事情,不論是你或我,都扛不下來,也不適合。得要找一個肩膀更強壯的才行。」

烏左夫不假思索地說道︰」卡維公?」這個魔法師所接觸且可信任的勢力中,當屬那位老公爵為最頂尖。

然而林依舊搖頭,說︰」那位大人也還不行,得要找一個神才可以。」」神……」對于眼前魔法師所謀算的格局,烏左夫感到愕然了。他直覺某人話中的這個組織很重要,而且也蘊藏著龐大的利益,但他可沒想過得要引一個神入局才行。雖然烏左夫還想知道更多內情,但他這回躊躇了。有些事情,不適合知道太多,尤其跟神有關的。

雖說自己自願跟隨這位魔法師,是想成為那只名為魔王的貓脖子上的鈴鐺。但實際潛伏下來,就會發覺到,有很多事情是自己踫不起的呀。或許在一開始做決定的時候,自己就太瞧得起自己,也太看輕這一男一女了。烏左夫莫名地很想後悔。

烏左夫這邊住了口,林也樂得不再繼續瞎掰。雖然他講得都是實話,但繼續講下來,可就跟第九權能的事情有關了,那不是能夠到處說的事情。而且是不是真要推動,至今他仍沒下定決心。只是技術公會面臨到的困境,讓貨幣改革的問題一起被擺到自己面前。

兩件事情可以當一件處理,似乎是最好的結果了,而不用各找一個方法來解決。不過眼前,還有另外一件比較緊急的事情得先處理,那就是匣切所帶來的問題。貨幣改革的事情也急不來,所以在和烏左夫打過招呼後,林一個閃現,就出現到自家的次位面塔中。

漂浮在維度隙縫中,諸力平衡的靜止位置,次位面塔已和過去的夢境塔大不相同。最大的差異就在于,次位面塔已經擺月兌了迷地魔法塔的傳統格局,超過了五層,來到正面十八層,逆面一層的十九層超規格格局。

逆面一層是屬于世界樹們的高座會議空間,有二十六張席位,分別給二十五棵世界樹和自己。正面的十八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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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是對應老家的十八層地獄之說,分八寒八熱、阿鼻無間。

盡管十八層的名字取得很聳人听聞,但除了最上層有屬于魔法塔的能量池與能量轉換設施外,其他各層就像是沒裝潢過的毛胚房,沒有任何用于生活的家具或空間。

所見之處,不管是牆面、地板或天花板,都是密密麻麻如電路板般的精細紋路。這要是讓密集恐懼癥的患者看上一眼,估計就能直接送精神病院了。

匣切們就被林成堆地堆在某一層的空間中。當林出現的時候,右手順手一招,匣切,名為可汗的那把金色儀式短劍再度出現在手里。

知道哭訴與賣慘對這個男人沒用,可汗沒必要去抱怨在它被’扔掉’的這段時間,究竟遇到了多惡心的經歷。它只是用如電般的心緒,迅速地與在場的其他匣切交流一番。

本來在見到可以溝通的活人時,匣切們便會見獵心喜,彷佛是揪著對方的耳朵般說個沒完。但這一回大家卻是出奇的安靜,直到可汗出現,在意識境中與眾匣切交流。

這片刻的沉默,讓平舉著金色儀式短劍的林,莫名感到有些尷尬。他本以為自己到場之後,會收獲無數抱怨的聲音。就連手中這把老伙計,在被自己扔掉又撿回來後,難免會吐槽個幾句,’你還是需要我’或’你還是舍不得我’之類的話。但今天,彷佛匣切都不匣切了。」嗯,有誰要跟我說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嗎?盡可能詳細一點,而不是那個簡單到像是老大帶小弟來拜碼頭一樣的說法。聖劍會那邊是什麼情況?你們都是來自聖劍會的嗎?你們又是什麼情況?」林開口問道。

匣切們又是老一套做法,一劍一句,廢話居多。不過這里是次位面塔,他的地盤,他自身所掌握的算力核心。

更重要的是,這里超月兌了主物質位面的物理限制,絕大多數的規則也與迷地不同。至少對一個已經觸及時間領域的魔法師來說,在這里要搞清楚匣切們同時在說什麼,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

然而正因為他搞清楚了,反而更讓他感到困惑。

隨手一拋,金色儀式短劍就被牆體所延伸出來的抓取架給捉住。同時次位面塔內部的空間大變樣,除了從地板升起一把椅子外,還有無數支架與展示台,或高或低,將每一把匣切分了開來。總算這百來把武器,不再是像垃圾一樣堆在一起。

能夠維持著武器金屬光澤的匣切,三分之二不到。有為數眾多的匣切是又破又爛,要是給個擅長冶金的矮人看到,那肯定是回爐重煉。如此,可以想見匣切們在聖劍會中的待遇,確實如它們話中所說,並不太好。

不過林關心的還是另一件事情。他問道︰」話說你們集體失蹤了,聖劍會的那群人怎麼辦?」」怎麼辦?原版的,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們是屬于我們自己的,不歸聖劍會的人擁有。他們想怎麼辦,都不歸我們管。」可汗反問道。

有點像是女權宣言的發言,這種時候,通常很難理性地對話。林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說道︰」我想我要說的問題再明確一點,就是聖劍會的那群人,接下來會怎麼做?」」會想找到我們吧。但我們當中,沒有誰透露了跟你有關的訊息。所以一時半會,他們是找不上門的。你擔心的是這一點嗎?」可汗代表眾匣切,說道。

真不愧是跟自己最久的匣切呀,一下子就抓準了自己的想法。」當然,你以為我是誰呀。就你那膽小的模樣,是頭豬都能說出你的行為模式。再次強調,我們可以听到你的想法,你還記得這點吧。」

……林裝作若無其事,說道︰」好吧。總之你們逃出那個水生火熱的地方了,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替你們找合適的新任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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