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神權之下,是奴隸制度

作者︰何為天人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鹽湖。

是一處天然的產鹽寶地,湖邊的土和石頭就是純度極高的鹽礦,只需要泡水和蒸干就能得到白皙的鹽。

如此一處寶地,不但吸引大量的人類部落,還有不少的強大魂獸,經歷萬年的角逐後,最終由人類勝出,在這里建立了一個超過三十萬人的圖騰部落——金炎氏族。

氏族以大祭司為尊,部族的名就是大祭司的姓,平時大祭司就負責修煉,和指導自己的後人修煉,要是後人不夠優秀,就會要求下面的人進供純淨美麗的女子,開枝散葉。

在大祭司之下,還有三名掌令負責兵務、治安、納貢。

這三個位置屬于世襲罔替,由大祭司賜姓的公良、風、白浪三家的家主擔任。

下面的民眾分為兩種,一種是得到了擁有姓的上民,另一種沒有姓的則是僕民。

總而言之,氏族部落執行的是種姓制度,沒有姓的僕民處于最底層,基本得不到覺醒武魂的機會,唯一的出路就是長相,無論男女,只要長相討喜,就有可能得到上民甚至是掌令、大祭司的喜愛,走上人生巔峰。

只是二十多萬僕民里每年最多出現不到十位長相出眾者,余者就只能住在城牆之外,連入城的資格都沒有。

就連村落都得離城牆一里,泥牆草蓋的破落土房與錯落有致的石坊、莊園、宮殿遙遙相望,將尊卑有序表現的淋灕盡致。

顧直自海邊而來,徒步幾千里來到了鹽湖,他腳踩草鞋,身穿麻衣和過膝的短褲,頭發用褐色的繩綁了個高馬尾,走在一條狹長的田間小道上。

道路兩旁開著不知名的野花,一條小溪流過,潺潺河水泛著波光,灌既著田野。

空氣中彌漫著腐爛草葉與泥土混合的芬芳。

沒走太久,顧直就看到了道道炊煙升起,入眼之處出現了一座村落,村口有幾個小孩兒在玩鬧,穿著和他差不多的衣物,就是小臉髒兮兮的,頭發凌亂,但不至于油光光的,凝成一股股。

這些孩子身體不算單薄,但也稱不上壯實,果真如此,氏族部落最下層的僕民都比野蠻部落過得好得多。

這些孩子好奇的抬起頭,看著這個穿著和他們差不多的陌生人,一個詞出現在他們腦海中,「干淨」,這個外來者身上太干淨了,身材修長但肌肉輪廓分明,強勁有力,頭發無比的柔順,烏黑亮麗,一張臉不見絲毫塵埃,還特別的好看。

這些孩子呆愣一會兒,才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走上前來,問道:「你是那個村的?」

年方十九的顧直笑了笑,回道:「一尺村。」

問話的孩子晃了晃小腦瓜,他沒听大人說起過這個村莊,這里的村落都是以常見的景物命名,比如這里就是小河村。

「那你來做什麼?」

「只是剛好路過這里,順便看看而已。」

顧直簡單的回答著小孩兒們的問題,就這麼停在村口,認真的觀看著村里的建築,听著村里的低聲議論,黃土加茅草搭起來的窩棚,圍起來的院子喂養著黑色的山豬,氣味有些刺鼻,但村民們習以為常,就這麼住著。

比起他長大的一尺村,這里的生活條件還差上不少,至少這里的人不怎麼講究個人衛生,這說明這里的人剛剛達到了溫飽。

或者是在溫飽線上掙扎著。

村里的人也注意到了村口來了個很漂亮的小伙子,不過男女老少都沒有上前搭話的意思,雖然穿著相同,但干淨也可以成為人與人之間溝通的阻礙。

就在他打算離去的時候,一個穿著素色長衣,肚子圓滾滾的老者快步走來,他的眼神很是明亮,帶著明媚的笑容看著突然來到他們村子的外來者。

「這位客人是來走親戚嗎?」

這位老者的笑容太熱情,帶著很強的目的性,這讓顧直的眼神冷了下來,下意識的捕捉他的想法,閱讀他的思緒。

發現這個老者已經給他想了一條出路,他打算帶著顧直前往城里,憑借顧直的外表當做入城憑證,然後去掌令的府上,將顧直奉獻給大祭司家族。

無端被拉了皮條的顧直不知該高興還是無奈,畢竟按照這個老人的想法,他屬于這座城里千年未見的美男。

足以讓大祭司家里的女兒們瘋狂。

倒是可以從他這里多了解一下這里的風土人情,顧直搖了搖頭,道:「我並不是金炎氏族的人,我是從別的部落而來路經此地,老人家,帶我去城里逛逛如何?」

這個小伙子居然是個游人,那這份功勞可就完全屬于我了。

老者激動的渾身顫抖,快步上前想要抓住顧直的手,但被顧直閃身避開,他可不想享受糟老頭子的熱情。

「客人請隨我來。」

遭了冷眼相待的老者依舊熱情,他從未見過如此美的男子,曾經他也算得上方圓三十里有名的俊男,曾被城里的一位上民看上,侍奉了一位強大的女戰士,但僅僅半年他就被遣回了村里。

大概原因是他的身子骨太瘦弱。

可就憑這份經歷,他成了村長,在城里的見聞也成了他光輝的經歷,讓同村人都無比的羨慕他。

而現在,就憑顧直這張臉他就有再度進城的資格。

說不定可以憑借這份功勞得到姓氏,晉升為上民。

只是他不知道,他的這些盤算已經盡數被顧直知曉,根據這些信息他對于這氏族部落有了一定的認知。

他的評價是和古銀都文明的那一套社會秩序很像。

兩人一前一後走過鄉間小路,到了入城的大道上,老者再三交代,他們只能走道路邊上一尺寬的土路,不能踏足那青石道。

「這位客人,石道是城中貴人跑馬駕車的道,我們要是走上去會被他們直接撞死,就算避開也會受到懲罰。

當然,等你進城之後,得到貴人的賞識就可以大搖大擺的走在上面。」

老者剛一回頭,頓時臉色大變,伸手指著顧直愣是說不出話來。

顧直沒有搭理這些滿肚子小算盤的老者,他走在青石道中央,步伐不急不緩,眼神平靜的打量著前方的城池。

守在城門處的衛兵注意到了這個無視尊卑規矩的少年,百丈的路程很快就走完,顧直就這麼站在他們面前,肆無忌憚的觀望著城里的街道,一臉澹然的看著街上的人。

這等表現屬實不像是一個僕民,不過他長得確實夠美,怕是大祭司家里的子女都會為他動心。

一時之間,這些衛兵下意識的容忍了顧直踐踏規則的行為。

這時,反應過來的老者咬了咬牙,爆發出不屬于他體型的速度,以常人極限的速度跑到城門口,對著身材最為高大的衛兵叩拜而下,恭敬道:「大人,他是外來的游人,不知城里的規矩,還請您饒恕他。」

或是為了心中的盤算,或是一點點良知,這位老者鼓起了平生僅剩的勇氣,跪在了上民的面前,劇烈顫抖的身體和額頭緊貼地面的跪姿,足以說明他心中的恐懼。

來得正好,就拿你給這個小子講講規矩。

高大的衛兵咧嘴一笑,雙眼射出殘忍的光,他抬起一只腳狠狠的向老者的腦袋踹去。

「饒恕他,當然可以,只是你嘛……

既然是你沒將規矩告訴他,導致他犯了忌諱,那就由你來替他受過。」

這一腳要是落下,這老者會腦瓜爆開,紅的白的濺落一地。

旁邊,顧直看到了這一切,這個衛兵眼里殘忍的光和嘴角的笑,是那麼的刺眼,宛若雪地上的血污。

剎那間,他想了很多。

這里,神權至高,以出身定下尊卑。

衛兵是上民隨便找一個理由就能處死僕民,甚至不需要理由,大不了事後向僕民的屬主交納一筆錢就行。

尊卑壓過了公理,硬生生將同樣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的人區分開來,上面的人視下面的人為待宰的牛馬。

甚至有些人的命還不如牛馬。

這里的人們已經吃飽穿暖,明明可以誕生法理和秩序,卻如此的落後,神權之下,其實是一種奴隸制度。

真是讓人不爽。

「為何要殺他?

殺戮同類會讓你感到愉悅!

那我將這座城里所有人都殺了,你猜我會笑嗎?」

顧直的話音剛一響起,高大的衛兵頓時發現自己的腿落不下去,有種看不見的力量束縛住了他。

一滴滴冷汗出現在這幾位衛兵臉上,他們突然發現自己的嗓子眼有些發癢。

天上,突然間烏雲密布,剛好籠罩了整座城,成千上萬道碗口粗細的雷蛇在雲中游動,只要 落下來,就能讓這座城化為死地。

「你看你們緊張了,還在害怕,因為城里有你們的妻兒、朋友,既然你們有人性,為何不能與這個老人共情呢?你們將他視作路上的螻蟻,可以隨意的踩死,那我是否也可以將你們視作螻蟻,揮手覆滅。」

顧直一字一句說道,話音響徹方圓十里。

城里的幾萬人驟然安靜了下來,惶惶不安,齊齊往祖廟方向跪倒,身穿金袍的大祭司從祖廟里走出,一張老臉上掛滿絕望,愣愣看著天穹。

怎麼會出現如此強大的存在!

顧直一腳踩在高大衛兵的臉上,對著他澹然一笑。

「請尊上寬……」

嘴唇微動,冷汗不住的滴落,濺起微塵。

卡察——

骨裂聲響起,似乎下一刻就會有個腦袋爆開。

「我要听的不是這種廢話!

為何?

為什麼!

你現在不笑了!」

原來。

比起原始人將同類當做食物的叢林法則,我更討厭的是吃飽穿暖後的人實行奴隸制度。

 獸對付人類最多咬死吃掉,但人對付起人卻有五花八門的方法,還有令人色變的酷刑。

顧直將腳從那位衛兵臉上挪開,起身往城里走去,踏踏踏的腳步聲遠去,但衛兵們和那個老者都不敢起身,跪著的繼續跪著,趴著的繼續趴著。

城里的路由青石板鋪成,道路兩邊栽種楊柳,樹下跪著一排排的上民,比起不知禮儀的僕民,他們懂得怎麼跪才能讓人覺得舒服,比如現在這樣,他們弓趴在地上,雙手與額頭貼在地上,背形成一個斜坡,向上翹起。

還未等到顧直走到城中心,位于祖廟的大祭司就一路跪著挪了過來,這是一個賣相很好的老者,高鼻深目,連皺紋都讓人看得很舒適,他來到顧直的跟前,用頭觸踫顧直的草鞋。

「尊上,請收起神威,給我們一個贖罪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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