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

「呼——」

剎那間人群被颶風狠狠撞飛,樹木斷裂,現場飛沙走石,摻雜著眾人的驚叫慘嚎,混亂不堪。

此人一抖衣袍,竟能掀起萬丈狂風,其修為著實驚人。

颶風驀的又形成龍卷之勢,龍卷風連接天地,將全部弟子高高卷入空中不停旋轉,眾人只覺得天旋地轉,頭暈目眩。

「哈哈哈哈哈一群廢物!哈哈哈——」

「請前輩莫要傷人性命,高抬貴手!」江狐實在害怕白頭青年將人全部殺了,連忙出口求情。

「放心,他們沒那麼容易死,我只是想多玩一會兒,哈哈哈」

「」江狐竟無言以對。

須臾之後,全部弟子昏迷于地,起仰八叉,只留下現場驚得目瞪口呆的江狐。

「哈哈哈一群廢物!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青年玩的十分暢快,殘暴程度不弱于靈祝,看得江狐瑟瑟發抖之余,還稍稍燃了起來。

這個世界,力量既是一切!

「前輩多謝前輩搭救。」

江狐拱手禮拜,面容盡是感激之色。

青年跳下樹枝,緩步朝江狐走來,竟邁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這六親不認的步伐看起來竟極其自然,不是故意為之,而是本該如此,看得江狐瞠目結舌,好像似曾相識。白發青年不可一世,臉上始終掛著邪魅的笑容,走到江狐跟前伸出右手,右手食指勾起少年的下巴,口氣極為輕蔑浮躁。

「將他們殺了,就沒人知道你殘害同門之事了。」

「什麼」江狐竟無言以對,他竟叫自己殺人滅口,咽了咽口水,有些驚慌失措︰「前輩」

「你放心,我和國師府不熟,不會告訴任何人。」

不熟說明也是認識的,這里面絕對有貓膩。江狐連連搖頭,像一個手足無措的小孩。

「可是」

「你不殺他們,他們就會回去告訴國師,說是你殘害天龍山弟子,而你將百口莫辯,誰也救不了你。」

「呃」

「嗯?」

兩人四目相對,白頭青年用奇奇怪怪的眼楮看著江狐,眼眸明亮而清晰,仿佛不是人類能擁有的眼神。

江狐驚恐的看著青年,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菊花莫名的緊縮。

他誓死不從——

「請前輩隨我回去,替我解釋事情經過,在下感激不盡,今生沒齒難忘!」

「放屁!」

青年有些猙獰的臉湊了上來,此時距離江狐的臉只有一厘米,用極具誘惑的口吻開口︰「我不會跟你回去的,你應該殺死他們,而我發誓不會外傳的,沒錯!就應該這麼干,誰都不知道這些人被誰殺死,而你也將逃過一劫。」

江狐驚恐萬分逐步後退,連連搖頭︰「前輩,我不要,你放過我吧,我我不想殺人!」

「不,你要殺,否則他們醒來就會殺了你。」

青年步步緊逼,眼楮透露出些許瘋狂,像一個嗜血的魔鬼。

江狐退到一塊巨石之上,退無可退,踫到石頭上十分灼熱,菊花也收縮的更緊了。

「不,要殺你自己殺!我也不會說是你做的!」他拒絕殺人,拒絕被此人支配自己的恐懼。

「哈哈哈,你威脅我,信不信我殺了你!」

青年將少年一個壁咚鎖在巨石上,邪笑著看著少年,似乎他不答應殺人,自己便饒不了他。

「要殺便殺吧!啊——」

江狐直呼受不了了,他寧願死,也不願意被此人用這種奇奇怪怪姿勢,將自己壁咚在石頭上。他用力一撐,將青年推了出去。

「來殺我吧!我才不听你的鬼話!」

青年被他用力一推,竟輕如鴻毛般飛了出去,斗篷一掀,哈哈大笑飛離了現場,消失在密林之中。

「殺不殺你決定,我不打擾了,我走了哈,告辭。」

「臥槽就這樣走了?」

江狐看著滿地的傷員,一坐在地面,失魂落魄的懷疑人生。

天空之中,只留下一聲鷹戾,而大地之上,卻滿目瘡痍,傷員遍地。

唉!終究是一個人扛下了所有

天龍山發生了奇怪的一幕,數十名弟子被一個少年捆成一排,正往國師府拉扯,眾人不僅僅手腳被捆,連嘴巴都沒放過,被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堵住了嘴巴。

江狐此時十分淒慘,光著上身扎著繃帶,仿佛半個木乃伊。

白頭青年離開之後,他第一件事就是拯救自己的傷勢,將身體包扎之後,再將這些弟子捆了個結結實實。

如今胸口隱隱作痛,他便把罪魁禍首朱時冒給捆了個底朝天,像一條蠶蛹,還把襪子塞進了他的嘴巴,以報他欺騙自己感情的仇恨。

朱時冒目光赤紅,額頭青筋暴起,死死的瞪著少年。

江狐忍不住心中怒火熊熊燃燒,又給他仇恨的眼楮來了兩拳。

把他徹底變成了熊貓人。

不死不休如今也不怕了,自己殺的人還少嗎?

他恨不得殺了在場所有人,

不過這些人是萬萬不能殺的,又不能放開,實在沒招了,只能將人統統捆起來帶回國師府,請求國師和大長老的幫助。

希望師父她老人家現在在家,不然自己可就慘了。

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接下來即將面對什麼。

殺人滅口是絕對不能做的,逃跑也不行,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只會被捉回來。何況,他不能拋棄師父,讓女孩獨自承受這一切。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守門的大熊很快就發現了江狐,可看見少年將人拉回山門,臉色並不吃驚,反而用欣賞的眼光看著他。那種「我看好你喲」的眼神,讓江狐渾身不自在,莫名的打了個寒顫。

不多時,

大長老和國師也出現在山門之上,兩人滿眼怪異的看著江狐,表情五味雜陳。

驀的看到一個小身影在地面溜達,白頭鷹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出現在眾人眼前,悠哉悠哉不可一世,像一個混世小魔王,江狐這才醍醐灌頂,知道了那白發青年的真正面目。

國師的靈寵,

白頭鷹,蒼桀。

接下來,便是隊伍大亂,有人看到了生機,急切的掙扎著跑了出去,有人吱哇亂叫,激動落淚。

江狐統統沒有理會,索性放開手中繩索,讓眾人離去。

累了,毀滅吧,趕緊的

現場只有朱時冒意識到了什麼,因為他落地之後還未昏迷之前,也看到了白頭青年那奇奇怪怪的步伐,頭腦中便不由自主的想起,這六親不認的步伐,簡直一模一樣。

之後,又是一陣喧囂和謾罵,還有的跪地磕頭請求長老和國師做主,只有朱時冒安安靜靜的站在大長老身邊,目光復雜的看著這一切。

心中暗罵︰都是廢物!你們都是廢物!

除了朱時冒,所有人痛斥著江狐的惡行,將他們看得的一切添油加醋的說給了長老和國師,一個個面容淒慘哀傷,現場慘不忍睹。

「一群廢物!你們不要吵了,看看我是誰!」

白頭鷹口吐人言張開翅膀,竟幻化成白發青年,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出人群,和眾人說了自己的所見所聞,為江狐正名。最後還將眾人痛斥了一頓,說眾人不分青紅皂白誣陷同門雲雲,將所有人嗆得面紅耳赤,罵得劈頭蓋臉。

眾人沒想到那白頭青年竟是蒼桀,驚得目瞪口呆。

這才不得不相信,江狐說的乃是實情。

原來真的是李亮四人率先動的手,他們用計謀將少年騙入陷阱,江狐迫不得已使用爆破符,將四人炸死炸殘,之後又遇上了趕過來的隊伍。

大致情況便是如此了。

所有人低下頭不發一言,有的暗自悔恨,有的把鍋甩給死掉的人,更有的埋怨朱時冒。

但是,絕大多數弟子槍口還是一致對準江狐的。

這一切都是這家伙引起。

當國師和大長老知道這個消息時有些不可置信,直到江狐將人帶回,才徹底相信蒼桀的話。蒼桀原本就是國師派出去監護弟子試煉的,當時就在一旁看著,可是江狐的爆破符實在來的太快,最終一個人也沒救的下。

眾弟子們即便難以置信這個結果,但蒼桀說的口口是道,事實便是如此,他們不得不信,也不能不信。

畢竟,蒼桀是一個強者,在這個世界上,弱者沒資格說話。而這些弱者,也會選擇性的,相信強者所說的話。

「徒孫,蒼桀說的都是實情嗎?」

「句句屬實!」

江狐也將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情深意切句句肺腑。

「請國師找出背後主謀,還我公道。」

「嗯,此事我等會查清楚的」

接下來,便是一套官話,說完便讓眾人散去,江狐則被叫住,隨國師等人又看了一次現場,分析了一遍事情發展過程。

江狐帶傷上崗,痛得他兩眼發黑,頭暈目眩,國師喂了他幾粒藥丸後才挺了過來,查明真相之後,才被大熊師叔送了回來。

拖著身心俱疲的軀殼,回到怡紅院直接躺到床上。

胸口陣陣疼痛,渾身失去了所有力氣。

「寶寶心里好苦啊」

寧靜的夜充滿著安詳與平和,月光下的院子沒有一人,只能見到樹的影子,花的嬌態,微風吹過,樹葉搖曳,原靈花花香撲鼻,影子搖來蕩去。

遠遠望去,就像一個大人拉著一群小孩在院子里嬉戲打鬧。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醒來,便看到月光透過窗戶,曬在自己的臉上,柔和而清涼,目光望向月亮,只覺又大又圓。

「今晚的月亮好圓啊。」江狐不由開口贊嘆,這里的月亮,比藍星的月亮還要大還要圓許多。

「的確很圓。」

院子外忽然傳來靈祝的聲音,目光所及,女孩在蘭兒的陪伴下,站在月光下透過窗戶好奇的看著自己。

江狐才發現門窗都沒關便睡了。

靈祝此時身著淡黃色外衣,穿著精致的花邊短裙,襯出白皙的雙腿靈動而活潑,畫面秀色可餐十分宜人。

火潮天氣燥熱,火潮的女孩子穿著短裙,也是一件常事。

她潔白的肌膚在月光的襯托下晶瑩剔透,如同玉人。

「師父」江狐趕緊掙扎著起身。

「你的胸還疼嗎?」

女孩聲音極其溫柔,听得江狐胸口暖哄哄的,即便還有些疼痛,在女孩面前也硬著頭皮說沒事。

「不疼了。」

只是起身時不慎扯到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發出「嘶——」的一聲。

聲音雖然小,可也逃不過靈祝的耳朵。

走到外面石桌之上,便看到上面擺著些許瓶瓶罐罐,是跌打止痛的藥膏。

「過來,為師幫你上藥。」

「哦——」

靈祝毛手毛腳的幫徒弟解開繃帶,疼得江狐齜牙咧嘴,口中直抽冷氣。

「小姐,要不要我來。」蘭兒有些不忍直視,小姐也太不會照顧人了。

「不要——」

聲音竟是兩人異口同聲說出,弄得高蘭兒有些尷尬,臉上莫名多了一抹紅暈。

還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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