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斯頓馬丁One77停在外灘六號的CASANOVA餐廳樓下，頓時吸引了不少打卡網紅的注意。
向婧卻是坐在副駕駛抻了抻脖子，抱怨道︰「我說顧城，你該不會平常出行都是開超跑吧？」
顧城順手解開安全帶，瞟了她一眼道︰「咋了？」
「我承認你的豪車很拉風，但也沒必要天天開啊！你這樣開下去，到時候等開膩了，想換新車，二手車可就不值錢了。
而且今天也能勉強算上商務談判，你開著一輛超跑，難道就不怕別人覺得你不靠譜？
還有！也是最重要的！
超跑在滬上這種隨便去哪都會被堵的城市是真的受罪啊！油門還沒踩呢，紅綠燈就來了，我強迫癥都快犯了！」
听著向婧的抱怨，顧城也是感覺到了，上哪都開車超跑確實有點不合適。
跟舒適度無關，主要在華國，有些面子工程不在乎還真不行，在有些特定的場合，開車超跑確實不太合適。
今天只是來面試楊宗象的，不管他以前的身份如何，但如果要分一個主次地位，今天的主位必定是顧城。
所以也就不需要在乎這麼多了。
但如果是十天之後的字節躍動融資呢？
別的大佬們都開著奔馳、勞斯勞斯、自己開個馬丁？那必然不合適。
不過沒辦法，出于之前對于超跑的執念，自己三輛車加起來價值過億，但全都是超跑
就算顧城想換一輛正經點的商務車也沒有辦法。
這次去京城倒是可以采購幾輛商務車，畢竟豪車也是公司的牌面之一嘛。
但面對向婧，顧城不僅別的地方硬，嘴也不會軟，直接推開車門，在下車之前對著她說道︰「你不願意坐，有的是女孩願意坐。」
同步下車向婧也是看到了周圍那些打卡網紅們熾熱的眼神，不屑的撇了撇嘴。
身具女強人屬性，她最看不起的就是這類想著攀權附貴的女人。
但還真辦法否認顧城說的話。
畢竟能有幾個女孩子可以拒絕三千萬超跑的誘惑？
看見向婧在自己這里吃癟，顧城也是笑了笑，帶著她就朝著CASANOVA餐廳內部走去。
至于途中那些網紅們的暗送秋波，統統被顧城無視。
雖然這些女生也算勉強有點顏值，但這段時間以來，顧城早就這些妖艷賤貨已經免疫了，除非是被人強行喂了藥，要不然他對這些女生還真提不起什麼興趣。
走進餐廳之後，服務員立馬迎了上來。
臉上露出標準的服務式笑容道︰「兩位下午好，歡迎光臨CASANOVA，請問有預定嗎？」
「有，我姓顧，預定了你們今天下午的露台。」
听見顧城的回應，服務員的服務生笑容連忙換成了恭敬。
CASANOVA餐廳雖然不算平價，但也不是什麼高端的餐廳，人均也就幾百塊錢，因為位居外灘，環境非常不錯，在滬上的意大利式餐廳也算是有著幾分名氣。
也正是因為餐廳的環境優雅，頗有那種傳統西式高檔餐廳的意思，吸引了不少網紅過來打開，也能稱得上是個網紅店了。
而顧城口中的露台並不是指單獨一個包廂。
而是一整個露台。
露台之上有32個餐位，也就相當于一個人預定了32個餐位。
能做出這麼奢侈的事，除了不把錢當錢的富二代，服務員還真想不到其他身份。
「露台已經為顧先生您準備好了，這邊請。」
服務生說話之間就帶著兩人朝著露台走去。
就在顧城被服務生帶向露台之後，一直在等候的網紅不干了，朝著另一名服務員大聲斥責道︰「你們不是說露台今天下午三點後才開放嗎？怎麼他們兩個能去？
我告訴你！我在小紅書上面可有不少粉絲！你要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就等著我曝光你們吧！」
「就是啊！我都跟閨蜜們等了半個多小時了，憑什麼別人就能進去？」
「怎麼個事？你們CASANOVA一個評價餐廳也學別人搞特權了？」
有人帶頭，就有人附和。
一直位于餐廳內排隊等的不耐煩的顧客紛紛鬧了起來。
而有一些知道顧城開著超跑來的則是面色揶揄的看著熱鬧。
服務生被這麼多人圍住，也是絲毫不急，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改變。
帶頭鬧事的幾個人服務員也算認識了
一個是只有幾百粉絲，偏偏做夢都想成為大網紅的假網紅。
至于另外幾個更離譜，名牌遍身，打扮的像個名媛，偏偏來CASANOVA這樣一家平價餐廳都需要拼單，往往五六個人才點一人份的食物，就為了拍個照。屬于典型的拼單名媛。
就這群人鬧事，服務生還真沒當成一回事。
隨即笑著朝他們解釋道︰「是這樣的，露台32個餐位都被那個先生預定了，時間截止至下午三點。
還請各位耐心等待，等到三點到了，那位先生如果選擇繼續增加包場時長的話，你們就可以選擇用餐了。」
「至于這位小姐說的特權問題，我們餐廳露台32個餐位一小時的價格是1.5萬元，如果您也願意出這個價格的話，我們也可以讓你享受這個特權。
如果您不願意的話，那希望您能尊重特權。」
服務生全程微笑服務，言辭清晰，但卻狠狠扎了這些人的心.
一個小時一萬五，他們都能去滬上最頂級的餐廳了，還會跑到這來受氣？
看著面面相覷的眾人，服務生也是懶得伺候︰「如果各位還有別的事情的話可以說出來，我可以盡力幫您解決。
但如果沒有的話，還請遵守我們餐廳的規則，不要大聲喧嘩影響他人用餐，不然我會通知店長，將你們請離。」
用最恭敬的語氣，說懟人最狠的話。
「就一家破餐廳，還搞特權！等著我曝光你們吧！」
自稱大網紅的女生吐槽完以後直接掉頭就走。
「歡迎Shania小姐和您的幾百名粉絲隨時來CASANOVA用餐。」
听到服務員的諷刺，那個叫Shania的女生背影明顯一抖，卻也不敢留下來繼續丟人，她也想不到這個服務員竟然知道她的小紅書名
幾個拼單名媛發現帶頭的人狼狽退場，也是站到一旁老實等待了起來。
而在另一邊，服務員帶著顧城和向婧來到露台之後選了一個風景最好的位置，恭敬道︰「顧先生，請問二位還有什麼需求嗎？」
顧城坐，感受著遠處黃浦江吹來的陣陣涼風，淡淡道︰「按照你們餐廳的推薦，幫我準備三份下午茶吧，兩份可以現在就上，還有一份等會再上。」
「好的。」
雖然是女強人屬性，但向婧依舊是一個女人。
只要是女人就避免不了對美的向往。
CASANOVA餐廳火爆的原因就是因為身居一線江景的外灘邊上，露台餐位更是可以把外灘景色盡收眼底。
重重的吸了一口迎面而來的江風，向婧整個人的心情都放松了下來。
隨即朝著顧城眨了眨眼楮笑道︰「要我說還得是顧少你會享受，舍得花四五萬塊錢包下一整個露台。」
顧城也是淡淡一笑，目光依舊遙望了遠方，眸光深邃︰「你就說值不值吧？」
「值。
換做是我，我也舍得。
而且這種露台就得是這樣安靜的氛圍，要是多了一群拍照打卡的網紅，還真就少了那些意境。」
這就是有錢人的價值觀，也正是顧城用來區分向婧和芙芙團秦小滿這些女生的差別。
四萬五的費用，已經足以在滬上任何一家頂級餐廳肆意消費一番，但包下一整個露台之後，卻只能在CASANOVA待上三個小時。
這種事如果被網上的檸檬精知道了，大概率會被罵成傻逼。
即使是以前的顧城估計也會是這種想法。
但現在，顧城最多的想法就是千金難買爺開心。
花錢嘛？不就是沖著開心來的？
20分鐘後，時間來到了下午一點半。
一名穿著正式西裝，帶著眼鏡，顯得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也來到了露台。
正跟顧城一邊喝著下午茶，一邊聊天的向婧看到來人連忙站了起來︰「楊師兄！」
從向婧的表情變化來看，顧城知道她沒有騙自己，楊宗象估計真的是她的偶像。
「向師妹。」
楊宗象先是朝著向婧打了個招呼，然後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隨即笑著朝靠在座位上的顧城道︰「正好一點半，沒有遲到。」
顧城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隨即伸出手示意道︰「楊先生請坐。」
經歷的多了，顧城也是學會了一套自己識人方法。
從簡短的接觸來看，楊宗象確實落魄了。
一般的商務人士，也不僅僅是不是為了看時間，就算是為了裝逼，也會配上一塊腕表，畢竟如果是在重要的場合，掏出手機看時間，多少有點不雅觀了。
而且楊宗象身上的西裝雖然被熨得幾分平整，但那股劣質感，一眼就能看出來。
照理說，像楊宗象這種人，不管怎麼樣都不會落魄至此。
顧城也是對他有些感興趣了起來。
楊宗象剛坐下，就听到坐在對面的顧城食指交叉，語氣隨意道︰「楊先生，相信你已經清楚了我們灰犀牛資本了。
不知道能給出一個什麼評價？」
楊宗象也是很快進入了角色。
但他卻沒有像其他求職者一樣挑著公司的優點一頓夸，而是笑道︰「不瞞顧總，昨天晚上我女兒生病了，還真沒有去了解貴公司，但據我所知，滬上十億級別以上的公司，應該沒有一家叫灰犀牛資本。」
顧城听到楊宗象開口就是十億級別的公司，也是挑了挑眉︰「沒想到楊先生的目標都是放在十億級別以上的公司。」
楊宗象聞言也是卑謙的笑了笑，但說出來的話卻沒有絲毫卑謙。
「因為10億級別以下的公司我沒興趣了解，他們請不起我。」
顧城也是知道楊宗象會被稱為金融瘋子了
狂！
太狂了！
一個行業限制令還沒解除多久，在金融圈內聲明狼藉的人卻直言瞧不上10億資本以下的公司
這種人如果不是傻子，就一定自身有著囂張的資本。
「既然灰犀牛資本達不到你的認可，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楊宗象听到顧城的話，先是笑了笑，然後看了一眼向婧︰「因為顧總你是向師妹介紹的，以她的身份，不可能會讓我去一個普通的公司。」
向婧的身份？
顧城除了知道向婧是王乾海的外甥女，未來的建行副行長，還真不知道她是什麼身份。
事後倒是可以探探口風。
但目前顧城還是專注于場上。
「那我也就不多說了，灰犀牛資本應該會在3天內注資25億，勉強能達到楊先生你的要求。
但你的要求達到了，還不知道楊先生能不能達到我的要求。」
「不不不，10億資本以上的公司只是我的第一個要求，至于我的薪資要求還沒說呢。」
楊宗象依舊是帶著那標志性的儒雅微笑。
顧城樂了，直接翹起二郎腿，靠著椅子笑道︰「那楊先生的薪資要求是多少？」
「年薪，起步為一千萬。」
「可以，別說一千萬，就算你要一億我都能給你。
所以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價值在哪了嗎？」
「我這個人沒別的價值，唯一的價值就是賺錢，顧總您能邀請我來這里，其實就已經認可了我的能力。
其實說的再多也沒有做出來一分成績有用。
我既然敢要千萬的年薪，那我就能保證能幫你賺到十倍，數十倍，甚至更多的錢。
資本從不養廢物，這個道理我懂。」
說完，楊宗象拿出一台筆記本電腦，將電腦屏幕轉向顧城道︰「這是我這半年內的研究當前金融市場的成果。
顧總如果感興趣可以看看。」
顧城卻連眼楮都沒轉動一下，依舊是目光淡然的看著楊宗象，輕輕說出兩個字︰「你繼續說。」
「其實凡事都可以試試，畢竟搞金融投資嘛，不都是在賭博？
顧總其實也可以賭一賭我有沒有那個能力，咱們可以簽一個協議，如果顧總希望我為你賺一個億，那你就可以給我一千萬的薪資。
但如果你希望我幫你賺10個億，那就得填1億的薪資。
你可以理解成一場合作，可以把我當成為你賺錢的雇佣兵。
對于顧總而言沒有任何損失，一旦有任何不對，你可以讓我卷鋪蓋滾蛋，甚至我如果為你虧了錢你還可以把我重新送進監獄。
至于理由嘛，不需要理由。
資本想要毀掉一個人不需要任何理由。」
楊宗象說完這句話，也是笑著扶了扶眼鏡，等待著顧城的回應。
向婧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別開生面的面試，坐在旁邊一句話都不敢說。
而顧城指尖在膝間輕彈，饒有興趣的看著面前的中年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