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章老板?
「見他做什麼?難道是他殺的人麼?他是被我們忽略的那個人麼?」陳心怡急忙問道。
楊岩搖頭。
「不是,他應該知道陳悅去寧村找的朋友,同學是誰。
這個人就是一直沒有出現,少的那個人,也是一直被我們忽略的人。」
還有一個人?
「楊先生,陳悅的朋友不是說的李芳麼?
而且李芳的親戚,那個黑瘦的中年人說過。
陳悅當年去寧村,是去走親戚的。」姚雪在一旁說道。
楊岩嘴角微動。
「李芳是李祥的親戚,可不是陳悅的親戚。
陳悅和李芳,按照陳心怡的說法是,她並不認識陳悅,也沒听李芳提過。
如此說來,那就是陳悅和李芳不熟,她們也不是同年級的同學,所以她們不是朋友。
陳悅當年去找的朋友,同學就不是李芳,是另外一個人。」
她們一听,確實有可能。
「所以黑瘦的中年人說的走親戚,很可能是他後來听人說李祥去親戚李芳家走親戚。
他當成,陳悅也是去李芳家走親戚。
真實的情況,不是如此。
而是章老板所說,十二年前陳悅和李祥去寧村是去找陳悅的朋友,同學玩。
同一個年紀,年級才能玩到一起。
他們沒有找到陳悅的那個朋友,同學。
這才听李祥的,去他親戚家李芳玩。」楊岩解釋道。
「他們會不會是去找的錢明玩?」陳心怡提出了疑惑之處。
「錢明是成山村的人,不是你寧村的人。」楊岩回道。
「具體情況如何,先去問一問章老板,證明一下。
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他,兩個問題一起。」
「恩。」
他們三人回到了校長室,帶走了小亞,阿希。
一起上車,驅車到了鎮上章老板的超市前。
車輛停下,楊岩他們下了車。
進了超市內,章老板還是和早上所見的樣子。
他正刷著跳舞的美女視頻,對著手機屏幕不斷點擊。
一臉的笑容,嘴咧到了腮梆子上。
「這個大叔笑得好猥瑣!」小亞看著章老板說道。
章老板听到小亞的言語,收斂了笑容,露出了不滿的神色。
「哪個小孩子在亂說話……」他說著抬頭,一眼見到了楊岩他們。
頓時眼角跳了跳,他又笑了出來。
「警官,你們怎麼又來了?」章老板問道。
「有點事情,還想問一問你。」楊岩說道。
跟著楊岩揉了揉小亞的頭發。
「小亞去逛一逛超市,想吃什麼隨便拿,我一會付錢。」
「用小楊哥哥的錢,這不太好吧……」小亞又期待,又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事,這點錢我還是有的,去吧。」楊岩笑道。
小亞這才小心的點頭。
「恩,謝謝小楊哥哥。」她帶著阿希走進了超市內。
楊岩站在了章老板面前。
「警官,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我該說的都說了。
你們不會是懷疑我殺了陳悅吧,怎麼可能。
我是良民!
而且陳悅那時候活潑可愛,我怎麼會忍心對她……」章老板臉色不好看的說道。
他還沒說完,楊岩一抬手。
「你說那時候陳悅活潑可愛是麼?」
章老板神情一滯。
「是的,這個有什麼問題麼?」
「你還說過,如果知道自己兒子到現在都沒有結婚,那時候就讓他追求陳悅了是麼?」楊岩接著問道。
「警官,這是我現在看到我兒子沒結婚,才有所後悔的感慨。
我只是想想,沒想過做這件事。」章老板趕忙辯解道。
「我知道你說的意思。」
「警官,你知道,為什麼還問?」章老板小心翼翼的詢問。
「因為我想問你,另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警官,你們盡管問。」
「陳悅那時候活潑可愛,成績又好。
那麼她當時上初三的時候,有沒有人追求?
或者說有沒有喜歡她的同學,她喜歡的人?」楊岩跟著說道。
章老板思索著的回道。
「讓我想想,我記得當時我問過。
我看她天天和李祥一起上學,我認為她喜歡李祥,李祥喜歡她。
有一次我打趣過他們,說他們是不是在談戀愛啊。
李祥當時在擺手,陳悅很直接的說她和李祥是朋友,自己有喜歡的人了!
那個人李祥也認識,和對方是好朋友。」
真有這麼一個人!
姚雪和陳心怡對視一眼,她們都忽略了。
「這個朋友是不是陳悅消失當天,陳悅和李祥一起去寧村找對方一起玩的朋友?」楊岩再度問道。
章老板閉上了眼楮用心的想了想。
「應該是的。」
「他叫什麼名字,你知道麼?」
章老板睜開了眼楮。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那個男孩成績非常好。」
他忽然面色一變。
「我好像見過那個男孩,而且見過很多次。
只是對方長得太普通了,我實在記不住。
那天好像是陳悅去世後沒多久,我見到一個長的平平無奇,戴著眼鏡,低著頭的少年去陳悅家。
後來這個戴眼鏡的少年被陳悅家的父母趕了出來,而陳悅的爺爺則是和他在門口說了好久的話,之後這個戴眼鏡的少年就離開了。
以後就沒有再來過一次,後來陳悅的父母去世。
他有時候會過來照顧陳悅的爺爺,只是陳悅的爺爺基本住在學校的門衛處,很少會回來,我們見過的也不多。
有次我見到了問陳悅的爺爺,他爺爺只說別問了。
多說,會毀了那個孩子。
自從陳悅爺爺離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那個孩子。」
「恩,特征是戴眼鏡的少年。
不知道他的名字,看來只能找陳悅曾經的同學問一問了。
或者去學校,問一問曾經教過陳悅的老師了。」楊岩說道。
這時候他看到小亞抱了一瓶飲料,拿了兩小袋零食走過來。
「這麼點,夠吃麼?」楊岩看著小亞問道。
他看的出來,小亞是特意沒有拿多。
這個年齡的孩子,這麼一點零食哪夠吃。
「應該夠吃了吧。」小亞小聲回道。
「恩。」
楊岩接過來,放在了章老板面前。
順手又拿起了旁邊的口香糖,巧克力之類的零食。
「一起算賬。」
「好的警官。」
付錢後,楊岩帶著小亞上了車。
把所有的零食擺在了小亞身旁,小亞打開了零食。
「小楊哥哥,你先吃。」她把打開的零食袋子遞過來說道。
楊岩模了模她的頭發。
「不用了,小楊哥哥是大人了,已經不吃零食了。
這些都是小亞的,小亞吃吧。」
「恩。」小亞這才慢慢吃了起來,不時的喂一點給阿希去吃。
他們開車回到了學校,楊岩找到了曾經教過陳悅的老師。
「和陳悅談戀愛的學生,你知道是誰麼?」楊岩直接詢問。
「和她談戀愛的男生?沒有吧。」
「沒有?真的沒有麼?」
「警官,我們是老師,就算陳悅真有男朋友,我們也不清楚。」
楊岩眉頭微皺。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當時和陳悅一個班,成績比較好,戴著眼鏡的男生是誰?」
「戴著眼鏡,成績比較好的男生麼?
我只記得一個!
這學生成績最好!」
「叫什麼名字?」
「他叫周青!
他當時考了全市第一,是市內的尖子生呢。
今年他還回了我們學校,看望了我們這些曾經教過他的老師。」
這位老師的回答,讓楊岩,陳心怡,姚雪一起愣住了。
周青!
他們早晨在寧村見過,那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是他!」
對方恐怕不是簡單的大約畢業,最少是碩士畢業。
他們皆都沒有想到這個人,楊岩緩緩站起來。
「楊先生,我們去找周青麼?」陳心怡說道。
「先去校長室吧,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一問校長。」
「恩好。」
楊岩走出了辦公室,去了校長室。
校長見到楊岩,站了起來。
「警官,怎麼樣?是不是知道誰是凶手了?」校長第一時間問道。
楊岩望著他。
「你猜到凶手是誰了,是麼?」
校長面露糾結之色,他沒有回答。
「陳悅爺爺在這里看門期間,是不是每到暑假,寒假期間,周青都會來照顧他?」楊岩不再這個話題上糾纏,換了一個想問的問題。
校長猶豫了片刻,才點了點頭。
「是的,周青家很窮,且曾經只有一個女乃女乃在世。
陳悅爺爺以前資助他,他才能上的起學。
警官,他是因為這些,才……」
他最後的話,沒有說出口。
「你不用替他解釋,我的問題已經問完了。」楊岩說完回身離開。
他離開後,校長坐了下來,他盯著眼前的地球儀怔怔出神。
在門外,姚雪露出了疑惑之色。
「楊先生,校長這是知道凶手是誰了麼?」
「是的,當我在草埔下找到尸首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凶手是誰了。」
「是陳悅的爺爺麼?」
「不是他,陳悅爺爺的工作是校長安排,他爺爺跟校長的父親還是朋友,陳悅的爺爺又怎麼會在草埔中埋尸!
要知道若是讓他人知道,在草埔下有這麼多尸骸,校長卻不知道,他會是什麼結果?
陳悅的爺爺不會這麼做,他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何況陳悅的爺爺在陳悅死後,家人又相繼去世。
以他的承受能力,恐怕早已傷神,傷身,接近油盡燈枯的狀態了。
哪還有精力,力氣在兩年後再去殺害三家人!
校長是最了解陳悅爺爺的人,他也能夠想到。
有誰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在草埔中埋了那些人。
包括最後的數字密碼指向!
雖是門衛處,但放假時候,里面不止是陳悅爺爺一個人。」
楊岩說到此處,答桉只剩下一個了。
隨後楊岩和賀信說了這件事,他也是一怔。
「是他!」賀信馬上召集警官。「去找他。」
楊岩他們一起來到了寧村,現在所有的答桉都已經知曉了。
唯有十二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致使陳悅死亡,李祥出事。
兩年間又發生了什麼,讓周青動了殺心。
一切疑惑等找到周青,就能知道全部答桉了。
只是他們來到了寧村後,找到了周青在村里的住處,卻沒有找到周青本人。
只能看到周青家中的桌上刻著一列數字,還有一行字。
「當我見到你,下山後知道你是來找李芳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能夠破解我刻下的數字密碼,找到他們的尸首,找出凶手是我!
如果你生在那時候,陳悅又怎麼會找不到,讓她含冤而死。
或許這就是命運弄人!
桌上是我寫下最後的數字密碼,這是開頭,也是過程,更是答桉!
破解了它們,你就能找到他們,找到我!」
周青最後留下的數字,沒有前三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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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只留下了八位數的數字密碼,只要解開,就能找到周青,知道十二年前陳悅的死亡真相,知道陳悅死後兩年中所發生的事情。
「這八位數字密碼又是什麼意思?」姚雪,陳心怡她們看向了楊岩。
楊岩掃了一眼數字,發現周圍人都在看著他。
「你們看著我干什麼,我對破解數字密碼不在行的。」他說道。
不在行?
姚雪,陳心怡,賀信他們都不信。
如果真對破解密碼不在行,怎麼能夠破解兩列數字密碼,找到凶手是誰。
「楊先生,我把數字密碼拍下來,發給破譯的專家,讓他們去進行破譯!」賀信輕咳一聲,打破平靜說道。
「恩。」
賀信拍下了桌上的數字,發給了破解密碼的專家。
楊岩則是坐在了桌邊,他看著桌上的數字。
「或許我已經知道,這些數字代表著什麼了。」
剛發完消息的賀信,轉頭看向了楊岩。
「????」
剛才還說對破解密碼不在行,這就已經破解了?
「代表著什麼?」姚雪立刻問道。
楊岩模了模鼻子。
「你們看,他說了開頭,過程,答桉,卻沒有說,結果。
而且按照前三次的數字密碼規律來看,開頭,過程,結果!
凶手已經找到了,那麼最後他會怎麼樣?」他說道。
「殺了這麼多人,他肯定是死刑了!」賀信直接說道。
「對,死刑。
他要死,死後會被人埋入地下,結束這一生。」楊岩說道。
「埋下?他把自己埋了?埋在哪?亂葬崗!」賀信立馬想到了。
「對,極有可能在亂葬崗。
這四個數字,代表的可能是四處墳墓前的墓碑上刻下死亡時間中的兩位數字。」楊岩同意道。
「走,去亂葬崗。」
他們一行人直奔亂葬崗,在路上陳心怡顯得很不解。
「楊先生,如果是埋在了亂葬崗。
八位數字密碼代表的是,死亡時間。
為什麼前三組死亡的數字不同呢?他們不是一年死的麼?
最後一組數字也是,周青不是今天死的麼,怎麼是10年?」她忍不住問道。
「前三位的死亡數字,並不是他們死亡的時間。
而是他們被埋在哪一個墳墓中,墳墓前墓碑上刻的數字。
因為十年前周青沒多大,也沒錢。
他根本買不起那麼多棺材,墓碑,去為他們立碑。
何況那三個人是他恨得人,他不可能為他們立碑。
至于最後一個……
陳悅死在十二年前,周青應該是和她埋在了一起。
當然,也有可能是周青的心在10年陳悅死了之後,他的心就死了。」楊岩推測著說道。
「恩。」
來到寧村附近的亂葬崗之後,他們一個個分散開來,按照四組數字對照墓碑上的死亡時間找了起來。
楊岩則是直接找翻新過的墳墓,很快他停了下來。
「找到了一個。」
賀信他們一起走近了,看著面前一個寫著死于10年的數字墓碑。
他們也清楚,楊岩為什麼找的這麼快。
因為周青如果被埋在其中,是今天埋下,那麼墳墓上的泥土一定被重新翻新過。
「挖。」賀信喊道。
警官們立馬開始動手,很快挖到棺材上。
棺材並沒有被釘死,上面的釘子讓人起了,應該是有人不久前打開過。
他們輕松的打開了棺材,看到了里面的身影。
周青躺在其中,抱著一個骨灰壇。
「自己埋自己?他怎麼做到的?」周圍警官迷茫道。
賀信此刻上前探了探鼻息,翻了翻眼皮。
「他已經死了。」
楊岩拿起了周青旁邊放著的一個信封,他知道里面記錄著十二年前發生的事情,也記錄著陳悅死後兩年間發生的事情。
更加記載著周青的殺人經過,這是他認罪的證據!
一切都被對方安排的很完美。
「喂,你們在干嘛!」一個扛著鐵鍬的中年男人跑過來喊道。
等靠近了,看到全是警官,他憤怒的神情呆滯了。
「警官你們這是干嘛?」他聲音虛了下來。
「你怎麼在這里?」賀信問道。
「是周先生發消息給我,說是亂葬崗上有一座墳讓人挖開了,轉賬給了我兩百塊,讓我過來填上。
我就過來填了!
然後肚子疼,就去角落解手了,等結束後站起來,就看到你們圍在這里挖墳,我就過來了。」扛著鐵鍬的中年男人回答說。
此時眾人徹底清楚了,周青是怎麼把自己埋進去的了。
周青先是躺在了棺材內,然後蓋上了棺材。
發了消息給這個扛著鐵鍬的中年男子,讓對方過來埋棺材。
做完一切後,周青才自殺而亡。
「警官,發生什麼事情了麼?」扛著鐵鍬的中年男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沒你的事情,你錄個口供,就可以回去了。」賀信說完,走來一位警官,在他耳邊說了兩句。
賀信隨之跟楊岩說道。
「已經找到另外三座墳了,挖來後,找到了三具穿著衣服的尸骨。
看起來是少年人模樣的尸骨,應該是他們!」
「知道了。」
楊岩拿著信件沒有拆開,交給了陳心怡。
「你看吧,看完交給賀信,讓他作為證據殘存下來。」
他跟著向亂葬崗外走去,陳心怡打開信件看了起來,姚雪追了上來。
「楊先生,你為什麼不看信件?你難道不想知道,十二年前陳悅為什麼會死,兩年後又發生了什麼,讓周青動了殺心麼?」
楊岩腳步 然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