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證據,大于一切!【兩章合一!】

作者︰不吃飯的神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蔣川面容舒展,他咀嚼著口中的菜,緩緩抬頭看向了窗外。

望著窗外的夕陽,他的目光中帶著追憶之色。

「我和那位朋友從小就認識,我小時候身子弱經常被人欺負。

有一次我被五六個孩子打,是他過來幫了我。

他擋在我面前,憨厚的笑著看我。

後來我和他成了朋友!

我聰明有智慧,自小就學習好。

是鄰居口中,隔壁家的孩子。

中考之後,我考上了重點高中。

他不同,他是個老實,有點笨。

他學習不好,初中畢業就輟學了。

輟學後,他進了工地,跟著他父親一起做鋼筋工人,每天日曬雨淋,很辛苦。

而我在學校里面學習,進入了一個陌生的環境。

按理來說,我和他已經走入了兩個不同的世界。

一個在學校學習,一個在工地打工。

一年見不到兩面,我和他關系注定會生疏。

以後應該沒有任何交集,從此之後都是陌路人。

然而並沒有,事情發生的轉折點在于。

我進入高中的第一個學期,我本是信心滿滿的上學。

等進入之後,我才發現。

我在初中時候,成績在學校確實屬于名列前茅。

但在重點高中內,這里的學生每一個在曾經的初中學校都是屬于尖子生。

他們中一些人的成績,甚至比我要好很多。

學習起來,他們能夠輕松學會的課目,我卻學得很是吃力。

沒有一個月,我就承受不住壓力跑出了學校。

我不敢回家,就去工地找了他。

他當時正在扎鋼筋,曬得很黑,見到我,他一臉的笑容。

我跟他說了我從學校偷跑出來的事情,他讓我等等,就跟他父親說了一聲,然後帶著我去了餐館,請我吃了一頓好吃的。

我說很羨慕他的生活,自由,還有工資,能吃想吃的,我說自己也不想上學了。

他告訴我,這是他無奈的選擇,他這人比較笨,只能干苦力,用力氣來賺錢。

而我應該好好學習,不該羨慕他。

他告訴我,他其實很羨慕我的學習好,說我只要再努力努力,就能超過所有人,不要氣壘。

那一天,我們聊了很久。

後來又去網吧上了網,好像又回到了初中的時光。

游戲沒有結束,我爸媽找了過來。

原來是學校發現我偷跑了出去,擔心我出事,就通知了他們。

他們報了警官,警官通過追查監控找到了我。

他們來了之後,對我一頓罵。

連帶著把我的朋友,也罵了一頓。

還讓我別跟他一起玩了,說他只會帶壞我。

我感到很尷尬,很抱歉。

他卻笑呵呵的,好像絲毫不在意。」

蔣川說著端起了酒杯,又喝了一口酒。

他喝完,擦了擦嘴角。

「回到學校的我,開始了好好學習,認真起來。

高中努力了三年,我如願以償的考上了夢寐以求的大學。

這個時候我和他的關系依舊,我一放假就會去找他玩。

可在上了大學第一個學期後,我有次打電話給爸媽,從父母口中听說他父親在工地出了事。

听完我打了電話過去,想要安慰他。

他的聲音很爽朗,不帶任何的悲傷。

他讓我別擔心,在大學里面好好學習,他沒事。

然後輕描澹寫的告訴我,他父親不能再賺錢。

他會撐起這個家,以後要努力工作,聯系可能會少點。

我心里清楚,他其實很難受,人也很累,不過他都這樣說了,我心里想要說的安慰話,也說不出口了。

我只跟他說,有麻煩記得打電話給我,我會想辦法幫他。

他說不會有麻煩,他這人老實,又不惹事。

就這樣到了放假的時候,我回去找他。」

蔣川的臉色一沉。

「在工地我見到了他,他忙得熱火朝天。

但有幾個人對他指指點點,讓他快點干,別偷懶。

我知道,他們在欺負他是老實人。

我心中不忿,但沒有上去理論。

而是跑過去讓他先別做了,休息休息。

他說沒關系,依舊笑著。

旁邊的幾個人一個個說,讓我別多管閑事,我讓他們閉嘴。

他們見我頂嘴,一個個罵罵咧咧。

我忍不住,上去就對著他們動了手。

可我如何能夠打的過他們這些常年在工地干活的工人,很快被他們按在了地上。

他見我被按住了,被打了。

他怒火上涌,拿起了一根鋼筋就抽向了那些人。

把那些人砸的慘叫,鮮血淋淋,

我見他瘋狂起來,趕忙拉住了他。

告訴他再打下去,這些人會被他打死,他才停了手。

打完了,這些人不敢在說話。

我們當天又聊了很久,第二天一早,我再去他家找他。

發現他被幾個人圍著打,也不還手。

我趕忙上前拉開那些人,質問他們干什麼打人。

這才知道昨天被他打的人,進了醫院,骨頭都斷了。

這幾個人是那幾個人的親戚,來找他想讓他賠錢,他說沒錢。

于是他們就動了手,我說,是你們先欺負的人,還想要錢。

那些人指著我們,不賠錢就等著吧。

等那些人走後,我問他有沒有事,他笑著說沒事。

沒過兩天,我得知他老板趕了出來,工資全部賠了那些人。

我很內疚,認為是我害了他丟了工作,沒了錢,不能養家。

找到他道歉,他笑著說沒事,工作沒了,他可以隨時找。

苦力,不缺工作的地方,讓我別多想。

就這樣到我大學畢了業,我沒有讀研,回了老家。

我出來考了一個事業編制,在殯儀館工作!

那里雖說晦氣,但工資很高。

工作定下來之後,我找到了他。

他這幾年換了不少工作,工作並不順心。

我用父母的一些人脈,幫他找了一份相對輕松,穩定的工作。

又過了沒幾年,他結婚了,新婚妻子很漂亮。

我給他當了伴郎,包了一份大紅包。

祝賀他找到了一位好妻子,他笑著讓我也快點找。

我說自己的工作晦氣,不好找。

他說要求低一點,很容易找的。

我說行,就這樣沒多久,我找到了女朋友,然後結了婚。

這些年我經常見到他,他臉上依舊帶著憨厚的笑容。

有一天他過來找我借錢,說是想買一套新房。

我二話沒說,借了他二十萬。

他買了新房,請我過去吃飯。

他老婆的父親,和哥哥也來了。

看著他家中其樂融融的畫面,我很是心安。

又過了幾年,他的孩子長大了,我的孩子也長大了。」

蔣川端起了酒杯,又喝了一口酒。

楊岩沒有打斷他,繼續听著。

跟著听到開門的聲音,回頭見到了秦雅與孫明,周佩他們。

他對著進來的秦雅他們抬了抬手,示意讓他們等一等。

秦雅他們點頭,站在了門口。

蔣川此刻又開口了。

「我和他家庭彼此都很好,很美滿,生活也在快速變好。

我以為我和他這輩子就會這樣安穩的過完,直到那天,我在上班的時候听到了他的死訊!

那一天,我以最快的速度開車到了他家。

看到了躺在水晶棺材內的尸體,我想要上前看看他為什麼一個月沒見,就突然死了。

他的父親拉住了我,告訴我,他得了傳染病。

身上已經全部潰爛,不能踫,不要看。

我听到消息的時候,直接呆了,事情太突然了。

我請了幾天假,幫著他父母忙完喪禮。

那幾天我就跟失了魂一樣!

我知道,我失去了一位最好的朋友!

後來我清醒了過來,生活還是要過。

我和他是從小到大的好友,他去世了,家中沒了勞動力,沒有賺錢的人。

于是我自願幫著照顧他的父母,照顧他的妻子。

三個月過去了,因為我天天往這里跑,我的老婆有了怨言。

我們吵了一架後,我沖出門,開車漫無目的到處逛。

等到醒轉過來,我才發現已經到了半夜。

我不再亂跑,準備回去。

只是回去的時候,我路過了他的老婆住的小區。

在小區旁邊的小巷內,我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蔣川的眼神漸冷。

「那是我朋友的老婆,我照顧了她小半年了,所以哪怕她是在小巷中。

只能靠路邊的路燈,隱隱看到一點身影。

我也能認出,那個人就是他的老婆!

懷孕的她沒有穿衣服,除了她之外,還有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我也認識!」

蔣川說到這里,他端起了酒杯,一口把杯中酒喝完。

「那個男人,在這小半年里。

我去她家,都能見到他。

他不是別人,正是她的父親!

我當時路過的時候,看到他們兩人赤身在巷子內的情景,我直接看懵了。

趕忙把車停在了不遠處,偷偷下來到了旁邊,看看我是不是看錯了。

他們很快出來了,這次穿好了衣服,我徹底看清了。

是他們!

除了他們以外,還有一個男人。

那人我也認識,是她的哥哥!

看清了之後,我的三觀都快崩塌了。

等我清醒過來之後,才發現他們已經進了小區內。

我想要進去質問他們,他們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那麼做。

想了想,我沒有立刻前去。

第二天,我去了他的父母家。

旁敲側擊的想要問一問他們知不知道,他們似乎也听出了意思。

告訴我,讓我別管這件事了。

就當沒有他們,以後好好生活。

我知道,他的父母是知道這件事的,但他們沒辦法。

想到這些之後,我自然氣血上涌。

他才死多久,就這樣對待他,而且這些事情他們做了多久?

我氣沖沖的去找他們,他們見到我都很高興,把我迎了進去。

因為我這小半年一直在照顧他們,他們缺什麼,我送什麼過來。

他們當我是送財童子!

進去後,我直接挑明了一切。

我告訴他們,要麼那兩個男人趕快滾,要麼他們三個,一起滾。

我說完之後,他們三人笑容收斂,面色驟變。

他們告訴我,他們不會搬走。

如果讓他們搬走,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就會打掉。

我氣的不行,怒罵了他們一頓。

跟著開門出去,要離開這個骯髒的地方。

卻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我的朋友他得了傳染病。

他最後的日子內,怎麼還能夠和那個女人產生關系,讓那個女人生孩子?

那個孩子是誰的?

我馬上反應過來,就要去找他們。

到了門口,我發現大門沒有關好。

我听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他們的對話中。

我得知了,不止現在女人肚子里面的孩子不是他的。

就連已經長大的孩子,也不是他的,都是她家人的!

原因是她的哥哥得了不育,她父親為了延續子孫,于是讓她替代。

那個長大的孩子,還在家里喊他們父親。

同時他們還說了一個,讓我難以接受的事情。

他的死不是因為得了傳染病,而是他們害死的!

知道所有事情的我,沉默的離開了他家門口。

那一天,我一夜沒睡。

直到天亮,我做了一個決定。」

蔣川深吸了一口氣。

「我要為他報仇,我殺了他們全家,在他們活著的時候。

我用水泥灌入他們口中,讓他們在痛苦中死去。

事情很成功,他們一家全消失了。

沒人在意他們三人的消失,就連他的父母,也只是認為他們搬走了。

就這樣,又過了許久。

那一天我開車在路上,準備去他父母家,送東西給他父母。

在路上,我看到了他。

那個我一眼就能認出來的朋友,他成了一個流浪漢。

我當時就想要停車下去找他,想看看是不是他。

卻被一輛從旁邊開來的卡車撞到,閉上眼的那一刻,我和他對視,他的臉上滿是錯愕。

而我的臉上,掛著笑容。」

蔣川說到這里,停了下來。

「故事我講完了!」

他看著楊岩,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今天我很開心,從沒這麼高興過。

這是我幾年來,唯一一次正大光明的見到了我的父母,和他們一起吃飯。

並且我和我的朋友再一次面對面,和他同桌吃了飯,有他陪著我。

然後還有你,這一位客人,我最喜歡的同事能夠听完我講的故事。

我很滿足!」

他站了起來,拿出了一張卡。

「幫我交給那位老人家,密碼是他兒子的生日。

這是我答應他兒子,要給他父母的養老金。」

他把卡擺在了楊岩面前,推了過來。

「我會的。」楊岩回道。

蔣川隨後跪在了他父母面前,給他們磕頭。

「爸媽,我走後,你們就把房子賣了。

錢用來給你們養老,順便請你們幫我照顧照顧我朋友。」

兩位老人只是點頭,沒有說什麼,一切盡在不言中。

蔣川磕完頭站了起來。

「我這一次,我終于能夠不再沉默,不再懦弱了!」

他舉起了雙手,向著門口走去。

「我認罪,張艷一家是我所殺。

張艷父親的尸骨,我埋在了郊外東邊樹林的一棵大榕樹下。

張艷哥哥的尸骨,我埋在了護城河橋邊的石墩旁。

桉發現場在郊外一個村子中,我可以帶你們去指認現場。

流浪漢被我刺死,讓我偽裝成我的尸體,送去燒了……」

蔣川被秦雅拷上帶走了,楊岩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他站了起來,跟蔣川的父母躬了躬身。

「謝謝招待!」

他向著外面走去,蔣川的父母也會被帶去,詢問口供。

他出了門,門口的孫明,周佩也在。

還有年邁的老人,他抱著骨灰壇,老淚縱橫的坐在旁邊的階梯上。

現在已經能夠確定骨灰壇中的尸骨,就是他兒子的。

楊岩把銀行卡交給了他,告訴他密碼是什麼。

年邁的老人接過,手在顫抖。

「孫明,走吧。」

「好。」

楊岩,孫明一起下了樓。

在下樓的途中,楊岩打了電話給孫明父親,孫大海,告訴他兒子在哪。

很快孫大海騎著電動車來了,車子都沒停穩,他就解開了皮帶。

「你這臭小子,讓我們這麼擔心你,你跑哪去了。」孫大海怒道。

「爸,爸,別動手,這里人多。」孫明趕忙喊道。

「說,干什麼去了。」

「我是去查桉了,不信你問楊哥。」孫明指著楊岩說道。

「小楊,是麼?」孫大海問道。

「確實是查桉,不過差點把自己查進去了。

該打,讓他長長記性。」楊岩說道。

這次幸好凶手是蔣川,若是換個窮凶極惡的凶手,孫明已經沒了。

「不是,楊哥,我……」孫明急忙想要辯解。

「他還不知錯,組長,打吧。」楊岩再度說道。

「不是,我知錯了。

爸,爸……」孫明被打的到處跑,楊岩沒有阻攔。

他是個外人,不好對孫明動手,但孫大海可以!

在這里被打,雖然丟臉了一點,但卻能讓孫明牢牢的記住。

畢竟丟臉,比丟命要好。

「送我回家吧。」楊岩跟周佩說道。

秦雅已經帶著蔣川回去審訊了,今晚估計都沒辦法睡覺了,自然沒空送他回家。

「恩。」

楊岩坐在車上,周佩開著車問道。

「楊先生,您對這起桉件心中的疑惑解開了麼?」

「基本解開了。」

「凶手是蔣川麼?我听他講得故事,凶手好像是趙陽啊。」周佩跟著說道。

蔣川講的故事是帶入趙陽的視角所講,就好像真的一樣,所以她才有此猜測。

《重生之搏浪大時代》

「確實像是有兩個結果!」

如果不提蔣川的故事,不把故事帶入,第一個推測過程與結果便是。

張艷一家因為彼此之間的特殊關系暴露,讓蔣川知道。

蔣川制訂了滅張艷一家的計劃,首先為了不被懷疑。

他先是殺了流浪漢,用流浪漢的尸體代替他被燒掉,用了假死之法。

然後殺了張艷的一家,接著偽裝成流浪漢。

過了兩年,他借用了流浪漢的身份,

用新名字徐剛,重新開始了新的生活。

趙陽的事情,則是與桉件毫無瓜葛,他出車禍,純屬倒霉。

可這就有楊岩所說的一些疑惑在里面,比如蔣川如何用流浪漢偽裝他的尸體,接著燒掉?

蔣川又是怎麼知道流浪漢的銀行卡,還有銀行卡密碼的?

第二個推測,就是蔣川所言的故事中衍生出來的一個過程與結果。

張艷一家為了延續自家的香火,讓張艷和蔣川結婚,欺騙了蔣川一家,事後還想著害蔣川。

可是蔣川提前發現了不對,他卻又沒有勇氣面對。

這時候他遇到了一個重病,且有著精神問題的流浪漢。

流浪漢在彌留之時,清醒了過來。

他跟蔣川做了一個交易,用他的身份和蔣川對換。

跟著蔣川成了流浪漢,流浪漢代他而死。

蔣川的朋友趙陽後來發現了張艷一家的貓膩,為朋友憤怒,就此害了張艷一家,蔣川在一旁全都看到了。

跟著半年後,蔣川外出時候,見到了開車的趙陽。

趙陽面對他的時候,沒想到蔣川還活著。

一時失神,撞車成了精神病,也因此妻離子散,父母去世。

這在趙陽畫出的畫中,似有暗示。

蔣川呢,為了完成和流浪漢的交易,于是用了流浪漢身份去上班,直到今天他被抓。

這個推測也有很多的漏洞,其中雖然將流浪漢的尸體為什麼不被認出的問題,用傳染病,腐爛解釋過去了。

但問題是蔣川是怎麼知道趙陽埋尸地點,蔣川那時候偽裝成流浪漢,他沒有車,不可能追的上趙陽帶走張艷一家的車,親眼見證一切。

就算蔣川是後來調查到的情況,可問題是據蔣川的故事中所言,趙陽根本不知道他還活著,趙陽又沒留下什麼線索,他怎麼調查到的?

或許還有第三個推測,便是兩個推測結合的結果。

那便是蔣川知道了張艷一家要害他的事情,于是制訂了計劃。

先和重病的流浪漢交易,偽裝成了流浪漢。

然後殺了張艷一家,再度裝成流浪漢,蒙混過關。

趙陽不知道蔣川的殺人計劃,半年後趙陽撞車,那只是趙陽運氣差。

當然,也還有第四,第五個結合的推測。

只是不論哪個推測,蔣川是繞不過去的人。

他為什麼要跟自己說故事?

是在推卸責任,還是在暗示著什麼?

「楊先生,那您認為哪個是凶手呢?」周佩問道。

「蔣川!」楊岩不假思索,十分堅定的回答。

「為什麼?」

「證據,大于推測,大于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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