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區，城牆拐角……就是？」
龍厘確認再三，最後難以置信地看著那水泄不通之處。
「這是鐵匠鋪？」
「怎麼感覺像是公共廁所！」
老金早已將宅內掃視一遍，「就是這里。」
看著門口擁擠成堆的人群，龍厘一臉糾結，這該怎麼擠進去。
「大師，我家少爺購長刀一柄，報價5000晶幣。」
「我家姥爺要個錘子，願出8000晶幣！」
「我家太太想要一把菜刀，報價10000晶幣！」
……
這群人扯著嗓子報價，攀比者比比皆是。
一群人你擠我我擠你，就只差把面前的大門給擠破了。
眾人叫了半個時辰都不見有人來開門，龍厘在外面卻等不及了。
「靜靜，大家都听我說！」
門外一群人扭頭看向龍厘，「小子，你意欲何為？」
龍厘露出一個職業微笑，「我家師傅不喜歡別人吵鬧，還請安靜一點，惹惱了我師傅你們可能一根毛都買不到。」
「你師父？我並沒見過你，你莫不是誆騙我等？」
龍厘搖搖頭長嘆一聲，「沒見過我這麼帥氣的煉器天才，是你們此生最大的損失！
再說，騙你們有好處嗎？
想要我師傅的東西就乖乖听我安排，否則我讓你等永遠入不了這個門！」
龍厘說得斬釘截鐵，唬得眾人一愣一愣的，不少人都信以為真。
嘩，眾人立刻換上笑臉。
「不知道，這位師傅如何稱呼？」
「本天才姓龍，想定制東西就排好隊，待我進去拿筆給你們登記。」
「好好，我們排隊，您先請！」
眾人立刻閃出一條通道，隨後爭先恐後地排起長隊。
龍厘上前敲門，「師傅，開門！」
五分鐘後，沒人響應。
十分鐘後，依然沒聲。
一盞茶後，眾人開始懷疑了。
「你到底是不是大師的徒弟，該不會冒充的吧。」
「我剛剛看他就是像是冒充的。」
「他在誆騙我等，我們必須給他點顏色瞧瞧。」
龍厘轉身冷冷看了那人一眼，「如果諸位不想煉器就動手試試，我師傅可是出了名的護短。」
眾人一時寒蟬若禁。
「那老頭就在院子里。」
龍厘臉色氣憤，好你個鐵錘居然看小爺笑話。
「鐵錘老兒，你開不開門！」
眾人皆驚，如此稱呼除了師徒也沒誰了？
一時間眾人狂閃，離的龍厘遠遠的，生怕殃及池魚。
吱 ——
大門被一個干瘦老頭打開，只不過這老頭臉色漲紅，像是快要爆炸的一般。
「孽畜，給我死來！」
龍厘毫無反抗就被老頭子抓著領口一把提了進去，後面人還想借機拉近關系，卻踫了一鼻子灰。
見大師發怒，眾人豎起拇指，「真乃神人！」
龍厘被老頭子抓住領子，他想掙扎月兌身卻被老頭一指彈到動彈不得。
「死老頭，你對本少做了什麼？」
老頭子一拍龍厘肩膀，直接將他戳進土里。
「你不是罵我罵得很爽嗎，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理由，你就在這等著發芽吧。」
龍厘嘀咕，「我是人，怎麼可能發芽，這點常識都沒有，不是……」
龍厘忽然感到像是被猛獸盯上一般，冷汗嘩啦啦地就流了下來。
「你剛剛想說什麼？」
龍厘咽了口唾液，勉強笑道︰「不是奇才能是什麼？」
鐵老頭臉色稍好，「算你懂事。」
龍厘剛舒口氣就听到鐵老頭繼續發難，「理由呢？要不要給你個時間想想？」
看著鐵老頭無良的笑容龍厘感到一陣惡寒，他急中生智，「是張鐵讓我來找你的，」
「哪個張鐵？」
「南葵煉器工會會長！」
「那個廢物？」
龍厘認同地點點頭，「是很廢，連塊鐵都煉不好。」
由此，鐵老頭對龍厘多了一點認同，「不過，這件事兒你是怎麼知道？」
龍厘撇撇嘴，「他那煉鐵法還是我交給他的，結果呢？
只煉出一堆廢物，你說氣不氣？」
這下鐵老頭看向龍厘的眼神更驚訝了，「那個煉鐵法是你傳給他的？」
龍厘理所當然道︰「那必須啊，沒有本少爺這巧思，這才華，哪會有這麼空前絕後的煉鐵之法。」
鐵老頭眼角抽搐不已，這小子臉還真厚。
啪！
鐵老頭一拍龍厘肩膀，「起來吧。」
龍厘一愣，動了動手發現自己居然能動了。
「居然好了？好神奇！」
「跟我來！」鐵老頭轉身就走。
龍厘急忙將自己拔出來，跟著鐵老頭來到大廳。
鐵老頭示意龍厘坐下，「你找我何事？」
龍厘拿出張鐵給他的推薦信遞給鐵老頭，「張老頭說有事可以來這里找你幫忙，所以我就來了。」
鐵老頭笑容僵硬，這小子好現實。
「說說看，說不準我能幫你。」
龍厘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我想來這邊讀中學，但人家都不讓進。」
鐵老頭了然，「這事簡單，但我需要人情去換，所以你能付出什麼？」
龍厘眼楮瞪大，難道你不應該看在張老頭的面子上一口就答應嗎，怎麼還在我這撈好處。
仔細一想，龍厘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我用新型弓弩的設計圖跟你換。」
張老頭眉頭一挑，很是意外，「新型弓弩？提前告訴你一句，我這可不收垃圾！」
龍厘抹了把頭發，自信道︰「這副弓弩只是本少閑暇所做，本人也只即興發揮而已。至于性能如何，你可是自己試試。」
鐵老頭呵呵兩聲，讓你說你還喘上了。
龍厘從背後箱子里拿出自己的弓弩，丟給鐵老頭，
「喏，你自己看。」
啪！
鐵老頭單手接過弓弩，看著外表滿臉不解，這玩意怎麼玩？他抬頭看向龍厘，發現後者一副吃瓜看戲的樣子，他怒了。
龍厘笑眯眯地看著鐵老頭擺弄弓弩。
半盞茶後，鐵老頭才終于找到正確的打開方式。
一盞茶後，鐵老頭將其拆成了零件。
三息之後，滑輪弩重回原樣。
龍厘笑容凝固在臉上，這老頭好強的機械天賦，這組裝速度堪比多年老手。
啪啪啪——
「鐵老頭，你是個天才！」
鐵老頭氣得吹胡子瞪眼，「還用你說！」
「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了吧。」
「老金你懂啥，人家心里很享受呢。」
「……」
鐵老頭端著弓弩來到測試場。
測試場是一個巨大的長方形建築，一端牆上掛著幾個標靶，兩側擺放著各種測試用具，一看就是專業場地。
鐵老頭向龍厘借了一支箭，抬手就是一箭。
咻——
箭枝正中靶心。
龍厘看著入靶僅僅一拳的箭支心中驚駭莫名，要知道他的弩10米內可是能射穿大樹的，沒想到今天居然只扎進去這麼點。
「這弩本身不過2階水平，但威力卻有4階的水平，不錯的武器！」
听到鐵老頭的夸獎，龍厘笑得合不攏嘴，這麼久了總算找到一個識貨的主。
「不過這做工，垃圾透頂！」
「額！」
龍厘額頭青筋暴跳，「鐵老頭，你倒是說說這做工有什麼問題。」
鐵老頭指著鋼板說道︰「弩身鋼材厚薄不一，而且質地不勻，躬身所用木材太硬增加了多余重量，弓弦所用蟒蛇筋處理不當，還有……」
鐵老頭一口氣說出了十幾個問題，他扭頭看向龍厘，「還要我繼續說嗎？」
龍厘臉色尷尬地搖著頭，再說下去他可就只能找地縫鑽進去了。
臨了鐵老頭還不忘夸獎一句，「做工雖然很爛，但這設計卻是足夠巧妙。你也不要妄自菲薄，這般年紀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千年來也就只有我一個而已。」
「……」
這自夸，龍厘都為鐵老頭感到臉紅。
「學校的事情你放心好，這事兒包在我身上。小子你想不想跟老夫學煉器，你這天賦不用可就太浪費了。」
龍厘尷尬笑道︰「我天賦自然一等一，只是煉器會不會耽誤我的修行？」
鐵老頭差點被氣死，多少人求著他要做他徒弟，沒想到這小子這麼不識貨。
鐵老頭冷哼一聲，「不學無術！煉器、修行兩者相輔相成，沒有高深的修為，高級別的武器你也煉不了。」
龍厘這下子明白了，不過這鐵老頭的態度完全不像誠心收徒的，「當你徒弟不是不行，但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鐵老頭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告別世界。
「吾乃6階煉器師，整個雲嵐城能找到比我還好的煉器師我跟你姓！本天才煉制的武器無一不是精品，單輪這手藝，真個西南能與我比肩的屈指可數。」
「好處呢？」龍厘再次提醒。
鐵老頭差點咬掉舌頭，「合著教你技術不算好處？」
「我也有新技術，你想不想要？」
鐵老頭不肯認輸，「吃住全免，讓你上貴族學校，這行不行？」
龍厘搖搖頭，「我飯量小，吃飯花不了多少，況且我有錢！還有，上學機會是我用圖紙換來的，我們兩不相欠。」
「所以，你的條件毫無誠意！」
鐵老頭臉色烏青，周身旋風升騰，一看就是準備動手的樣子。
龍厘有些心虛，「拜個師而已，別搞得跟玩不起一樣。」
鐵老頭只想嘔血三升，找這麼一個徒弟估計會被氣到折壽十年吧。
「你愛拜不拜！」
看著硬氣的鐵老頭，龍厘說道︰「唉～可惜了我那麼多的好想法、新技術了。」
鐵老頭一听龍厘肚子里還有貨，心里跟貓爪一樣難忍，作為一個技術宅還有什麼比新技術更吸引人的。
鐵老頭眼珠咕嚕嚕轉，心中不斷盤算著得失，最後他一咬牙下了決心。
「只要你讓我參與新技術研究，所有消耗我出，並且準你在外面開個店鋪，所有收成七成歸你。」
龍厘想了想，這點好處還不錯，畢竟再小的蚊子腿也是肉啊。
「沒問題，另外我要單獨的煉器室。」
「好說，都給你準備。」
「另外……」
一番討價還價之後，龍厘終于拜鐵老頭為師，而他也順利解決了不少麻煩事。
至于鐵老頭，正樂得合不攏嘴。
有了龍厘這樣的天才弟子，別的不說他這一身本事算是能傳承下去了。如果這小子肯努力，那時候他可就名傳天下了。
「徒兒龍厘，拜見師父！」
「乖徒兒，起身！」
「是，師父。」
「師父，您的見面禮呢？不會這都沒有吧。」
「……」
張鐵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