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恆一帶領上百獵人,氣勢洶洶地朝北陰山出發,所到之處人獸皆退。
傍晚時分,獵人們在北陰山外圍扎營。
夜幕降臨後,一眾獵人聚在一起飲酒作樂,誰都知道北陰山什麼情況,對學徒的能力更是了如指掌,所以眾人毫不把龍厘放在眼里。
一個學徒獵人而已,能翻起什麼浪花。
「大人,龍厘這小子喜歡偷襲,我們不得不防!」
張恆一冷冷一笑,「我正等著他來呢。」
下人看了下周圍立刻明白過來,一聲大人英明之後躬身退下。
至于龍厘,他當然來了。
隱藏在百米外的他,通過鏡頭看得清清楚楚,這伙人看似放松,實則一大部分人在暗中戒備。
「外松內緊,這是針對汝的圈套!」
「我也看出來了,不過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他們。」
「汝準備過去送死?」
龍厘邪邪一笑,「當然不是,我只是告訴他們我在哪里而已。」
百米外的弓弦聲輕易就被掩蓋,喝酒中的獵人沒听到一點動靜就遭到了突然襲擊。
噗!
黑色的箭支洞穿了獵人腦袋,鮮血噴了旁邊人一臉。
一箭斃命!
獵人們立刻蹲子,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色。
「獵物上鉤了!」
「弓箭射程不過30步,大家小心一些,這次一定能把這小畜生抓到。」
「分出一些兄弟,我們分散包圍過去。」
「活捉龍厘!」
獵人們立刻行動起來,百名獵人像一張大網朝龍厘包圍而去,見狀龍厘收好弓箭,立刻轉移陣地。
一個時辰之後,獵人們失望而歸。
眾人再次落座。
獵人們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淡定從容,他們不時看向某個方向,好似黑暗中隨時有箭枝射來。
就在剛剛,他們損失了5位獵人,都是一擊斃命。
即便他們找到了箭枝射來的方向,等他們撲過去的時候卻是什麼都沒有。
張恆一有些惱火,「沒想到這小畜生箭法居然如此了得。」
「大人,這箭枝居然是純鐵所鑄,看來那小子力量不小。」
「大人,我們及早應對才是。」
張恆一深以為然,「吩咐下去,多做一些盾牌,明天上午帶盾進山!」
下人退去,營地再次陷入安靜。
獵人們身靠大樹而睡,而龍厘也在失去機會之後早早睡覺去了。
第二日,天氣晴朗,萬里無雲。
張恆一看到人手一張盾牌很是滿意。
他轉身鼓勵眾人,「兄弟們!都打起精神來,那小畜生就在森林里,我相信只要我們齊心,這小畜生插翅難逃。」
「活捉龍厘!」(眾)
「各位請放手一搏,不為別的就位死去的弟兄討個公道!我張恆一在此保證︰受傷的兄弟有補貼,戰死的兄弟我會再出一倍安葬費,其子女人也將受我照顧,直到成年。」
「抓住龍厘,為兄弟們報仇!」(眾)
如此場景,張恆一很是滿意,這般陣仗就算死也值得你炫耀了。
「進山!」
眾人開始朝中心盆地進發。
唰——
踏入瘴氣區不到200米,隊伍中一人便驚呼起來。
「救命,救命!」
等發現自己只是被吊在空中,那人尷尬一笑,「呵呵,意外……」
「小心!」(眾)
那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被身後彈出的樹枝扎個對穿,獵人掙扎著想要說話卻被鮮血堵住喉嚨發不出聲來。
見到盡管如此狠辣,獵人們心寒不已。
這是什麼樣的敵人?
陷阱大師?
還是神箭手?
無論哪一個他們都不想遇到。
張恆一冷冷提醒眾人,「現在不是他死就是我們亡,所以不要心存僥幸!」
眾人凜然,小心繞過陷阱繼續前進。
獵人們可能還不知道,他們已經成為龍厘的陷阱體驗師。
而且是免費那種!
一路上時不時就有人遭到陷阱襲擊,雖然損失人數不多,但卻極大遲滯了他們的行進步伐。
短短1000米的路,他們走了足足1個時辰,踏足中心地帶的時候他們都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
現在,是他們發揮的時候了。
「大人,這里有一塊木板,上面有字!」
張恆一帶人上前查看。
「冤有頭債有主,外人入谷即為死敵,身死莫悔!」
一人冷哼一聲,「這小子還真把自己當盆菜了,老子就要進去你能奈我何?」
眾獵人哈哈大笑。
「大人,下面還有一行小字!」
「毀壞此牌者死!」
那人哈哈大笑,「我就毀了它,看你能奈我何!」
嚓!
木牌被大漢踩碎,大漢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毒蟲狠狠咬了一口。
「哎喲——」
大漢倒地掙扎,片刻便徹底沒了聲息。
眾人面面相覷,心虛不已。
這小子好生邪門!
見眾人被嚇住,張恆一冷哼一聲,「諸位別怕,這小子不過是把木牌插在毒蟲窩里,這位兄弟踩碎木牌才中招,再有此事只要我們不亂動就不會有事。」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笑著稱是。
50米外,龍厘冷冷一笑,既然你們不肯放棄,那就準備上路吧。
「這才是個開胃菜,好戲還在後頭。」
「汝把木牌插在蟲窩里?」
「哪有蟲窩,我這是即興發揮。」
「那為何毒蟲如此狂暴?」
龍厘笑道︰「把它困在木牌下餓上兩天,等它餓瘋了自然饑不擇食。」
老金了然,感情那人瞎猜的。
看到獵人繼續前進,龍厘立刻行動起來。
趁著獵人被陷阱捕獲的瞬間,龍厘食指微動射出踐行諾言的一箭。
咻!
黑光疾閃,眾獵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听到一聲慘叫。
啊!
一人猝不及防被扎穿頭顱,慘叫一聲便已歸西。
啊——
等眾人稍回過神來,便听到另一聲慘叫。
原來中陷阱那人也倒地斃命。
眾人恍然,原來那木牌不只是說說而已。
「大人,這……」
張恆一目光帶著殺意,「繼續前進!」
通往盆地中心的道路更為艱難。
獵人們時不時就會觸發陷阱,每每有人中招便會有箭矢射來,而且每次都會帶走一、兩人,隨著隊伍損失越來越大,獵人士氣也一頹再頹,直到有人承受不住!
「小畜生,我要殺了你,你出來啊!」
「呵呵,挑釁啊,我喜歡!」
龍厘的回答就是一箭!
一道黑色電光閃過,那人嘴巴便被箭枝射穿。
眾人一時寒蟬若禁,那「嗡」鳴的弓弦聲就如索命之音。
讓人膽寒。
森林里氣氛凝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終于,又有人按捺不住,朝著箭枝射來的方向沖去,但沒跑10步便中了陷阱而喪命。
眾獵人,蒙了!
他們看著四周,感覺什麼都是陷阱。
龍厘換了一個方向,繼續觀察眾人動向。
張恆一臉色鐵青,他居然被一個小孩子耍得團團轉,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人,我們好像在被人牽著鼻子繞圈圈。」
張恆一驚醒,「什麼情況,快說!」
「我學徒的時候來過這個地方,我們之前所走的路並不是直通中心的道路,而是在圍著中心繞圈。」
「原來如此!」
張恆一冷笑一聲,「他不是想帶我們繞圈嗎,我偏要反其道而行!
吩咐下去,我們直接朝中心前進。」
50米外,老金提示龍厘,「他們好像發現你的計劃了。」
龍厘收起弓弩,再次開始移動。
「他們太天真了,真以為這樣就能躲過的陷阱?」
「哦?汝要怎麼做。」
「看我的吧!」
龍厘繞著隊伍不斷擾襲,箭枝也在飛速地消耗著。獵人隊伍不時就有人被射中,損失的人數也越來越多。
有獵人心理崩潰,轉身就想逃跑,但張恆一身形一閃便將其擊斃掌下。
「你…好狠!」
「後退者死!」
獵人心中一寒,這張恆一明擺著是打算拉他們當炮灰,他們面面相覷,迫于其婬威只能按捺住心中逃跑的沖動。
不遠處,龍厘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第二波攻勢正式開始,有好戲看了。」
「這就是汝等待的機會?」
龍厘不置可否,「他們齊心合力我很難有勝算,但現在他們一亂我的機會就來了。」
「他們遇到汝這算計鬼,真是倒霉!」
「你才是倒霉鬼!本少這是盡在掌控!」
獵人再次啟程,龍厘依然在隊伍四周不時襲擾,陷阱+暗箭的組合讓人防不勝防。
直到——
砰!
張恆一被一棵大樹彈飛,他怒了!
「把樹都給我砍了,沒有樹我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
龍厘看到眾人打算砍樹,他笑了。
「這伙人腦子有坑嗎,這麼多樹要砍到什麼……」
「什…什麼?!」
龍厘眼楮瞪大,下巴直接掉在地上。
他看到眾人用元力包裹兵器,然後就是一通亂砍,腰粗的大樹不過五刀就被砍倒在地。
這效率,快得嚇人!
「小子,這才是武者應有的威勢!」
龍厘腦袋狂點,「老金,你說我用元力包住墨邪會不會更厲害?」
「肯定會,但你做不到!」
「為何?」
「因為你是學徒,無法做到元氣外放!」
龍厘垂頭喪氣,他感覺自己還是太費了,平常沒事就應該多吸收點元氣。
「好羨慕!」
看到眾人不時找出一個陷阱,龍厘坐不住了,他必須想辦法消耗敵人有生力量。
龍厘繞著隊伍不斷釋放冷箭,有時候明知道陷阱沒用,但他還是提前引爆,為此忙得獵人也是手忙腳亂。
這是一場博弈,堅持到底才是勝者。
龍厘暗暗焦急,現在張恆一手下還剩17名獵人,這些人無一不是精英,同時面對這些人很棘手。
「老金,有什麼方法能再消耗一下他們。」
老金盤算一番,「拖,拖到晚上就有機會!」
龍厘眼楮一亮,豎起大拇指,「老金,你是這個!」
老金龍頭一昂,「還用汝說。」
改變策略後,龍厘從襲擾改成了擊殺或者擊傷對方。
一獵人剛砍倒大樹,還沒來得及高興一捧血花便在胸月復間綻放,箭枝余勢不減直接扎穿了後人大腿,兩聲慘叫頓時響起。
旁邊獵人急忙將受傷的兩人拉到樹後,幾人合理架起盾陣將自己掩藏在其中。
「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
「這小子是個狠茬子,這手下得越來越黑。」
「什麼都無所謂,我現在就想著怎麼離開這見鬼的地方。」
「前有狼後有虎的,可不好辦!」
「我們這樣……」
幾人的動作龍厘看得一清二楚,雖然不知道幾人謀劃什麼,但他知道絕對不是謀算著如何為張恆一賣力。
不管他們謀劃什麼,只要拉開距離就是自己的天下,這點他很有自信。
夜幕,如約而至。
老金的計劃在龍厘不遺余力地執行下,終于取得預想中的效果。
戰斗被拖到了黑夜。
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