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總,雷家的地皮拿下來了。」
京城,藍凌資本集團總部。
秘書孫朋推門而進,臉上洋溢著笑容。
這間總裁辦公室,至少五百平方。
不僅裝修富麗堂皇,更是擺滿了古董和名家字畫。
隨便拿一件出來,都能抵普通人一輩子的收入。
而員工匯報工作,從進門到他面前,基本都要一路小跑。
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僅這一間小小的辦公室,便已經證明閻家財大氣粗。
「最後的成交價多少?」
偌大的辦公桌前,四十歲出頭的閻武正全神貫注研究著剛剛用五千萬拍來的名畫,听言並沒有抬頭,只是淡淡問了一句。
「四十億。」
孫朋跑到他面前,將協議書恭敬遞了過去。
閻武卻看都不看,反倒是好奇問道︰「雷震天身家好幾百億,這幾年企業也經營的不錯,怎麼會突然如此缺錢?」
「听說是心情不好,去了一趟澳城,一時間玩嗨了。」孫朋連忙解釋。
「十賭九輸,此人活了大半輩子還掉坑里,活該倒霉。」閻武輕哼了一聲。
「這塊地皮市值五十億,轉手間卻被我們以四十億拿下,這筆交易簡直賺翻了。」孫朋笑道。
「嗯,讓恆通房產的章旭,盡快把地皮賣出去吧。」
「這……,遼城這塊地皮,極具開發前景,為何不留著自己用呢?」孫朋表示不解。
「市場博弈,現金為王。
企業一旦資金流斷裂,是會出問題的。
而這筆交易,恆通地產支付的都是現金。
所以見好就收,賺十個億已經不錯了,盤活資金才是關鍵。」
閻武揮了揮手,便繼續欣賞他的名畫。
「我明白了!」
知道老板做事非常謹慎,孫朋趕緊點頭。
就在這時,外面卻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閻總,有急事匯報。」
「進來吧。」
下一秒,財務總監錢毅推門而入,神色緊張。
「什麼事大驚小怪?」
閻武見狀,微微皺眉。
「有人放出消息,說恆通地產資金流斷裂,現在正大規模做空其股票,導致價格暴跌。」
錢毅拿起遙控器,立即開啟了辦公室里的巨幕,然後切到了港股交易的公告牌畫面。
前腳才拿下雷震天的地皮,後腳就有人做空恆通地產,如此巧合之事,讓閻武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靜靜看著屏幕,見恆通股價一路狂跌不止,饒是他性格沉穩,此時也沒有心情再去看名畫了。
如果一個企業,大股東佔比51%以上,便不會在意股價波動。
因為市場無論如此波動,企業的控股權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而恆通地產,藍凌資本卻只佔股25%。
所以一旦跌得太過厲害,股東們就會因恐慌而拋售手中的股票。
外圍游資更是嗜血的野獸,哪有聞到血腥味不過來搶一杯羹的道理?
而恆通地產又是優質企業,有人賣自然有人買。
如果任其暴跌,一旦有人從市場上買了高于25%的股份,那麼藍凌資本將失去對恆通地產的掌控權。
恆通地產雖然不是回報率最高的企業,但對藍凌資本而言,卻是最有效的融資工具。
因為想從銀行拿錢,房地產企業無疑是最好的工具。
這個工具是絕不能丟的,否則整個藍凌資本的資金鏈都要出問題。
所以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趕緊花錢,將市場拋出來的股票統統吃下,然後盡快平息負面新聞,才能拉升股價。
電話響起,見是恆通地產的心月復章旭,閻武立即接通。
「閻總,不好了……」
「我知道了,你那邊還有多少流動資金?」
「不多,只剩三個億不到。」
「別慌,你盡快查出是誰放的負面消息,我來安排。」
「好。」
掛了電話,閻武立即問財務總監錢毅道︰「我們手上還有多少現金?」
「五十多億。」
「去,市場拋多少,我們吃多少,吃下再說。」
「可萬一股價回不去,這麼操作可是巨虧啊!」
「待問題解決之後,再想辦法讓股價回歸正常,虧不了的。」
閻武擺了擺手,冷靜下達了指令。
……
與此同時,薛東也跟鄒梓鵬幾人,正在包廂里盯著股價。
開弓沒有回頭箭,大戰硝煙一起,便是你死我活的博弈。
此時負面消息滿天飛,再加上港島徐家在背後推波助瀾,散戶們已經受到了驚嚇,紛紛在拋售恆通地產的股票。
而觀望的大戶也已經蠢蠢欲動,準備下場。
現在誰砸的錢多,誰就能拿下其控股權。
「薛大師,恆通地產作為華夏十大房地產商之一,市價已逾千億,你覺得環球股份啃得動嗎?」
鄒梓鵬雖然已知計劃,但此時還是忐忑不安。
「李嘉耀啃不下,徐百歲肯定能拿下,放心吧。」薛東微微一笑。
平白無故送徐家這麼大一個禮包,他們不拿才是傻子。
只是在耗盡藍淋資本最後一滴血之前,暫時還沒必要出手罷了。
……
時間流逝,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在此期間,環球股份一直做空,不斷放出負面消息。
而藍凌資本則反其道而行,拼命拉抬股價,且頻頻闢謠。
可惜薛東此時已經拿下新時代報業集團,高露思一聲令下,早已將準備好的恆通地產負面消息轉載到了各大媒體平台。
藍凌資本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所以明顯已經處于劣勢。
眼看雙方酣戰焦灼,股價一直在一個地方上下波動,突然又有異軍殺入市場,導致股價再次暴跌。
看到這里,薛東便知道徐家已經入場。
之前雷震天雖然與恆通地產達成了意向,卻磨磨蹭蹭一直不賣,就是在等他的信號。
如今第一步完成,第二步緊逼,藍淋資本的現金流已經消耗得七七八八,此時自然不能給他回血的機會。
「走,去會會你的仇家閻嵩,讓你出一口惡氣。」
一切準備就緒,薛東便笑著起身。
「我們……直接去見閻嵩?!」
一听仇家名字,鄒梓鵬頓時熱血上涌。
「當然。」薛東淡淡回道,「最解恨的復仇方式,莫過于讓仇家看著自己的兒子家破人亡。我要你指著他的鼻子,告訴他這一切就是你干的,告訴他當年殺你父母,今天便是報應之日,否則怎能解心頭之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