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人,肉白骨。
十二歲的少年,並沒有經歷過生離死別,醒來後只是開心。
只有頭發已半白的雷震天,才知其中滋味。
此時的他,早已激動得老淚縱橫。
壓在心頭三年多的心結,也終于解開。
出了手術室,安頓好兒子,待回過神來,薛東早已離去。
「薛大師約了鵬少,先去接他兩個女朋友,雷老板現在可有時間,晚上一起吃個飯?」
李嘉耀站在門外,微笑著問道。
「薛大師的飯局?」
「是的。」
「我兒子有專人看護,不礙事,走吧。」
身家幾百億的房地產大亨,自然心思縝密。
薛東如此幫忙,肯定不僅僅只為教育一下姓樸的小子。
救命恩情,定當回報。
所以即便知道已經上了船,雷震天也不後悔,立即點頭答應。
……
吃飯的地方,李嘉耀早已安排。
地點就在半島山莊附近的永嘉高級會所。
這里環境優美,比五星級酒店的服務還要周到,絕對是商務洽談的理想場所。
「薛大師,幾日不見,怎麼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
莫不是剛剛結了新歡,勞累過度?」
一見面,鄒梓鵬便哈哈調侃。
跟在薛東身後的葉小慧,听了這話並不介意。
畢竟她的地位,在他人眼里就是小三。
既然主動接受了這個身份,就已經做好了隨時被人調侃的準備。
倒是林薇兒臉一紅,有點不好意思。
因為在她看來,現代社會能接受男友找小三的女人,一般都是心理不太正常。
但她又沒辦法跟人解釋,只能硬著頭皮表示無所謂。
「車舟勞累,哪有時間?」
兩人握了握手,薛東也哈哈一笑,讓林薇兒二人先行去包廂點菜,自己則邀鄒梓鵬走向了旁邊的湖泊。
而鄒梓鵬也讓保鏢留下,不要跟著。
「剛到港島,一天時間就辦了兩件大事,薛大師的手段,實在讓人佩服!」
見周圍已經沒人,鄒梓鵬這才開口。
一天時間,此人就幫李嘉耀翻了幾倍身家,而且幫他掌權了公司。
更神奇的是,雷家公子已經無藥可醫,居然也能妙手回春,將其救活。
僅這兩件事,便是他這個京城太歲,也絕對無法做到。
這兩人現在就算赴湯蹈火,也一定唯薛東馬首是瞻。
所以此時的鄒梓鵬,對眼前這位小年輕已經刮目相看。
「你消息倒是挺靈通的。」
薛東微微一笑,不予置否。
「薛大師,京城閻家,不好對付啊!」
「我知道,你都搞不定的事,自然難度極高。」
「說實話,若不是血海深仇,我也不想招惹!」
說這話時,鄒梓鵬目光冷冽。
可見這些年臥薪嘗膽,就是為了有這一天。
「父母大仇,自然要報。」薛東點頭表示贊許,「閻家也不是鐵板一塊,不好對付,不等于沒辦法對付。」
「薛大師請說。」
「閻嵩雖然退休,但其兩個兒子,閻文位高權重,關系縱深;
閻武執掌藍凌資本,下屬十幾個上市公司,財大氣粗,都不容易扳倒。
而且其下屬還有一員大將,名叫杜 。
此人年少時混的就是黑道,因殺了人被閻嵩救下,之後便一直幫他們干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你父母的車禍,就是他的手筆。
我這些信息都來自于你,是否準確?」
「沒錯。」
「那就好辦了。」
薛東呵呵一笑。
他沒見過閻嵩,自然沒辦法獲取一手信息。
除非親自去一趟京城。
但鄒梓鵬對他恨之入骨,肯定非常了解,所以根本不用折騰。
閻嵩和他兩個兒子能站到如此高位,一方面自然是能力通天;
但另一方面,也意味著手段狠辣。
鄒梓鵬父母之死,便是例子。
若不是這小子機靈,從此紙醉金迷裝瘋賣傻,也不可能躲過一劫。
畢竟,一個已經沒了威脅的小屁孩,人家是不會放在眼里的。
留他一命,也是為了封殺輿論,以證明他父母之死,跟閻家沒有半毛錢關系。
就算鄒梓鵬如今混出有了京城太歲的名號,那也只是在年輕一輩中頗有影響力罷了,對閻家依舊構不成威脅。
「既然大師胸有成竹,還請賜教!」鄒梓鵬有些激動道,「只要能報仇雪恨,以後便是我的恩人!」
恩人與朋友,性質是不同的。
能讓他如此高傲的人說出這種話,已經非常難得。
薛東點了點頭。
既然對方已經做了承諾,計劃便可以推進。
「鵬少不用急,打擊貪腐,人人有責。
既然來都來了,那就邊吃邊聊。
雷震天和李嘉耀你已經認識,莫正陽是我的傳聲筒,而我兩個女人也不是外人。
這件事既然要他們參與,就必須實情相告。」
听了這話,鄒梓鵬先是一愣,旋即瞪大眼楮道︰「難道……薛大師今日為他們解決問題,目的便是為了布局閻家?!」
「不然,你以為我缺錢花啊?」
薛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轉身。
「這……」
看著薛東的背影,鄒梓鵬木立當場。
回想自澳城與他認識至今的所有細節,此時已經忍不住頭皮發麻。
若真是這樣,那就已經不能用‘深謀遠慮’四個字來形容此人了。
如此神人,尼瑪簡直就是諸葛再世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