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影視城,一部古裝大劇正如火如荼的拍攝中。
現在拍的是夜戲,所以無論導演還是演員,都必須熬夜趕工。
「露露,有電話。」
經理人李姐拿著手機小跑過來,神色嚴肅。
「我還有一場戲呢,誰這麼煩人?」
「是項少。」
听到這個名字,高露思立即接過電話,走到了遠處角落。
作為娛樂圈當紅四小花旦之一,她只要不開工,別人就只能等著,導演也不例外。
這就是大腕的特權。
「項少,是我。」
「剛才的直播,你看了沒有?」
「沒,拍戲呢。」
「飛鴿的行動出了意外,已經驚動國安那邊的人了。」
「他的身手一向很好,怎麼會這樣?」
「一會去看錄播,你就知道原因了。」
「所以,B計劃還得靠我,對嗎?」
「是的,飛鴿還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為以防萬一,你去了府城不要與他聯系了。」
「他的身份既然已經暴露,要不要啟動清潔行動?」
「你的身份特殊,負責拿下薛東就行,他的事我來解決。」
「好。」
「吾神永恆!」
「吾神永恆!」
掛了電話,高露思眉頭緊鎖。
飛鴿的實力,她是知道的。
只不過她的等級比飛鴿高一級。
所以她知道飛鴿,但飛鴿卻不知道她的身份。
本以為項少派她在星河樂園開業時過去一趟,只是走個過場。
因為大概率那時候的薛東,早已被抓去了魔都。
可如今,飛鴿居然失手了,這讓她十分意外。
「導演,我身體不舒服,今晚就別拍了。」
回到片場,高露思淡淡說了一句,便帶著經理人直接離開。
「露露,這片子還有一場就完事了,要不拍完再走吧。」
導演嘴角抽搐,只能求道。
「明晚再拍,有事。」
高露思只是遠遠揮了揮手,然後便頭也不回上了車。
「!現在的流量明星都什麼臭脾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我這是茅房嗎?!」
待車開遠,導演這才氣得摔了大喇叭,憤憤讓大家都散了。
至于為配合這場戲,在寒風中苦等了一個晚上的二三四線演員,見狀只能感嘆人與人之間的參差,屁都不敢放一個。
……
與此同時,大學城警務所的會議廳內,眾人卻是眉頭緊鎖。
從木林森暴露身份,至他們趕往星河樂園的鬼屋,全程動用警車開道,一刻也不敢耽擱。
可就這短短十來分鐘時間,飛鴿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即便動用了天網監控系統,至今也查不到任何線索。
這樣一個大活人,仿佛就跟人間蒸發了一般。
當然,用監控一幀一幀的摳,肯定能夠尋到蛛絲馬跡。
可那時候,人肯定已經逃離府城,估計又得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能重新掌握其動向。
而在眾人執行任務期間,王局一直盯著直播。
從木林森被識破身份,到雙方互搶手牌,你追我趕逃進了酆都城。
整個過程,薛東都沒有出手干預。
反正怎麼看都是合情合理的游戲博弈,與那小子沒有半毛錢關系。
至于那個什麼狗屁道士,就是臨時被喊來助興的群演。
查了他的背景,一個以算命混吃騙喝的家伙,根本不值一提。
但整件事情,又說不出的詭異。
因為他們遠程監控的事,薛東和那道士絕不可能知曉,自然不可能在他們出發時給飛鴿通風報信。
除非,警局里有神秘組織的臥底。
這種事情,大概率是不可能發生的。
畢竟這麼小的一個警務所,若說也被神秘組織滲透了,那整個華夏得滲透成什麼鬼樣?
所以大家想破頭皮,也搞不懂其中緣由。
唯一的解釋,就是代號‘木林森’的姚佳不小心暴露了身份,這才讓警惕的飛鴿給逃了。
而此時的姚佳已經恢復了神智,對自己行動失敗也是懊惱不已。
大家見狀,也不好再譴責他了。
畢竟身份暴露,能在飛鴿那樣的職業殺手眼皮底下活著,已經非常幸運。
「王局,廖隊,我覺得薛東此人有問題,必須請他過來喝茶,好好問個清楚。」
見大家都很沮喪,姚佳忍不住提了建議。
「不用了,該問的我已經問了,那小子就是妥妥的奸商,大概率與此事無關!」廖勇生氣道。
「可現在已經打草驚蛇,不查出一個所以然來,咱們幾個月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姚佳激動道。
「你抓一個奸商,能問出什麼東西?」廖勇怒道,「更何況現在文明辦案,到時候他只要請個律師過來,大家就得跟著耗時間,有這工夫還不如去抓飛鴿!」
「王局,廖隊,那小子是真有問題!」姚佳急道,「我在游戲里,看到了許多連我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的東西,特別是三生石的試驗,我居然能看到自己人生的軌跡,這已經證明,那小子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身份!」
「哦?真有此事!」
听了這話,眾人都是一愣。
畢竟直播里是沒有這一段的。
所以大家並不知玩家們在三生石和望鄉台上到底看到了什麼,以至于個個表情怪異,甚至有人痛哭流涕。
「我以警員身份發誓,千真萬確!」
姚佳看起來十分認真,並不像開玩笑。
「若真是這樣,那今晚的意外便解釋得通了!」
王局猛抽了幾口煙,起身踱步。
「首先,飛鴿身為職業殺手,千里迢迢趕來府城,卻只為參加一場游戲,這一點確實耐人尋味。」
過了一會,王局便分析道︰
「我們假設他有任務在身,那麼大概率確實與那薛東有關;
或許,那突然出現的道士也月兌不了干系!」
「王局,你說那小子,會不會是神秘組織在府城的接頭人?」
廖勇頓時眼楮一亮。
「不可能吧?」張睿听到這里,忍不住插嘴道,「我之前也調查過他,背景是真的干淨。」
「神秘組織的人,很多背景都很干淨,否則也不至于這麼難查!」廖勇輕哼一聲。
「也對。」
張睿畢竟是普通警官,對國家機密類的行動知之甚少,所以不敢反駁。
「若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們在府城定有行動計劃。」
王局眼神一閃,也不知是激動還是欣喜,竟順手掐了剛抽一半煙,待發現時,只能又點了一根。
「那我馬上將他抓來審問!」姚佳一听,立即說道。
「莫急,人定是要抓的,但也要理由充分,讓他無法辯駁才行!
我們不抓飛鴿,而是讓你用玩家身份接近,就是知道這幫人是亡命之徒,抓捕根本問不出什麼信息。
只有順藤模瓜,才能掌握神秘組織的線索。」
王局擺了擺手,轉頭看向了張睿。
「張警官,你與薛東算是有過往來,跟星河樂園也經常打交道;
廖隊脾氣暴躁,估計聊幾句就會起沖突,所以他來操作不太合適;
我看這事,還得勞煩你出馬才行。」
「王局請說,只要我能辦到的,義不容辭。」張睿立即點頭。
「薛東和那突然出現的道士,或許其中一個有問題,或許兩人本來就是一伙的。
我讓小姚協助你,明日跟這二人踫踫面,至于理由麼……」
王局想了想,便笑著說道︰「你手頭有沒有什麼案件,至今一直無法破案的,挑一件出來。」
「這和調查有關系嗎?」張睿一愣。
「借口而已。」
王局笑道︰
「今晚看了他的鬼屋游戲,里面的八字算命很有意思。
明日你將二人一起喊來,就說昨晚的事情,還需做一下筆錄。
到時候,他們定會以算命的伎倆推托。
既然小姚說他在游戲中能看到自己的人生經歷,而那道士又能準確指出他人的問題,那麼便以此為由,請他們協助偵破你那破不了的案件。
若他們算得出來,便證明他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可以讓他們算算飛鴿躲在哪里。
若他們算不出來,就可以名正言順逮捕二人,告他們泄密放走了飛鴿。
畢竟昨晚的玩家都是人證,只要他們公認在游戲中看到的東西和小姚一模一樣,薛東便百口莫辯。
到時候,他不招也得招!
這樣一來,我們就能從二人反應,確定誰是神秘組織的人。
這跟抓飛鴿的結果,並無區別!」
「妙啊!」
「這招可以!」
「把二人看好了,千萬別讓他們逃了!」
听了王局的計謀,眾人紛紛叫好。
一時間,警務所的陰郁氣氛終于緩和了許多,每個人又來了精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