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八章白無敵的騎兵

作者︰碳烤土豆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在那個塞北城里,有無數的英雄好漢,只是那個瓦丁人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所以那個湯章威他們無數次的沖鋒,都不能獲勝。

在那個塞北城外,那個瓦丁人的大統領範蘭特,他看著城里,他知道那個湯章威,還有那個唐昭宗,他們都想取自己的性命,可是他們卻都沒有這個實力。

那個範蘭特害怕的,只有那個白無敵,因為白無敵的騎兵實在是厲害。

白無敵一時未答,只覺她這一笑里五分英氣,四分慧黠,剩下那一點溫柔依然直沁人心。他笑望她︰「一面之緣已經夠我看出,你和二人貌和神離。他們想要我當替罪羊,你卻未必願意。」

她點頭承認,卻又問︰「還有麼?」

白無敵也自坐下,「當然這也是他們進可攻退可守的計策。並非一定要我頂罪,諸般做作也是想引你出手干涉,好將這案子推月兌給你。但若你當真不管,他們自可將計就計。」輕輕一笑接道︰「不過你今晚將我救走,卻是釜底抽薪。」

範蘭特微笑著望他︰「看來你果真是任時。」

白無敵笑道︰「冒充這內奸有何好處?莫非要被人拷問那十萬兩軍餉到底藏于何處?」

範蘭特聞言一哂︰「你不會是什麼內奸,那十萬兩軍餉若真是你拿走的,也是要留待日後重起義旗打算,決非為了據為己有。」當然你早已安排退路。你事先服下藥物,藥性發作時看來便如普通寒疾,兩日後呼吸停頓,脈息全無,足可蒙騙普通大夫。城外亂葬崗自有人拿了解藥接應,這樣月兌身可算全無馬腳。你仍舊回去家里,世上好比從未曾有過琴師阿天此人。」

少年心如萬鈞,一直沉落下去。听這人篤定語氣,竟不象是猜想,而是一切真相都已在他掌握之中。

任飛光這時回到他身邊,目光銳利,望定他臉。忽然沉聲道︰「這計劃只有一個破綻,便是你們二人生得太像。」

他看見少年雙瞳猛然收縮,當即接了下去︰「不錯,我當日見過他。殺死揚州府尹的,便是你哥哥。」

少年一時不言不動。

但他的恐慌只持續極短的一刻,然後那人多年來的言傳身教悉于此時發揮作用。

他忽然徹底冷靜,腦中一時澄靜如水,將各種對策飛快地過濾一遍——然而最後的結論依然是別無他途。

他慢慢抬頭,瞧見對面的青山頂上落了一掛極圓極大的太陽。那太陽異樣通紅,非常靜穆,象漸冷的木炭里深吞的余火,透出的都不象是光,只是一種純粹到頂點反使人覺得冰冷遙遠的顏色。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人第一次帶他進他的書房。西窗里照進太陽殘光,將那人的臉映成一片蒼紅,那時他說︰

「若你生來便負了某種責任,若有一日為這責任你必得犧牲,那便沒什麼可猶豫,也沒什麼可不舍,因那責任便是你性命所在,二者決不可分。」

自那一日起,他已知道了自己的責任,他知道不管為此犧牲什麼也不過尋常,因為多少年來他看見那人一直都是如此。

少年面無表情,體內氣流卻在他的意念下如洪水般聚集,他知道承載它們的經脈其實脆弱不堪。他此刻唯一可做的只是令對方死無對證。

……

這時百里以外的蘇州,有一個人正自書房的西窗看見同一只太陽。

他已多年沒有觀日賞月的閑情,奇怪的是這一天卻莫名地改了習慣。

他身後的桌上有一張打開的紙,上面有細細的折痕,是放在細長的竹管里由信鴿帶來揚州的消息。

他看過那張紙,並沒有怎樣驚動,只立即做出了相應調派,以期補救。

白無敵退下去的時候,他才覺得腦中空白,手不知為何有些顫抖。偶然間抬頭,瞧見西窗里含著的太陽,無聲無息,磨滅了一切光熱的紅。那仿佛即將沉進黑暗里的顏色。

那使他覺得寒冷。其實他知道那人決不會有所責備,事實上,他也從未見那人責備過誰。那人根本無需如此,他只消淡淡望人一眼,已可使錯失之人羞慚難當。

白無敵一向未有過失,然而這一次他動用了專司追蹤秘務的月渡堂幾乎七成的力量,依然無法得到一點在揚州失蹤的慕容淪的消息。

他在投效那人以前縱橫捭闔,天下事莫不敢為,從未曾想過這世上也會有令他生畏的地方。然而那間書房如今便令他畏懼。

他每一次去見那人,見他抬頭時眼中一振的光芒在听說尚無進展後輕輕磨滅,都覺得這比任何責備都來得更重。

「不如我親自去找。」他說。

那人只笑笑︰「這里你走不開。不必急,也許過幾天便有消息。」依然不動聲色的臉,竟沒人看得出他的憂心。

然而白無敵知道他不可能不擔憂,當失蹤那人是他唯一僅存的幼弟,而這失蹤又極有可能牽扯出近日震驚江南的那樁大案。但那人從來如此,無論多少事,淡到他臉上都沒了蹤影,叫人勸解都無從開口。

白無敵轉身出房,卻听那人叫住他︰「白無敵!」稟報之人退下,白無敵卻並未再次就寢。他想原來那人終究也是凡人,心底的憂煩也會隱藏不住,才會在這個時候外出走走。

三更時分,何皇後獨自一人走在柳蔭街。

要擺月兌身後的護衛並不容易,他們的追蹤術由白無敵親自訓練,雖然仍不是他對手,卻也已斟一流境界。想起此刻自己已身在城南柳蔭街,他們卻仍在北城一帶搜尋,回去必遭白無敵責處,何皇後只覺微微歉意……

但是今晚他的確只想獨自一人,這深宵中夜繁華息止的姑蘇城,深不可測的空曠與岑寂令他幾乎想要嘆息,那不可多得的一點嘆息的自由。

夜風很涼,每吸一口氣仿佛連煩熱的胸懷也都可以清涼下去,卻另是種冰冷的愴然。他抬頭看天空,月亮不知去向,連疏星都黯淡,幾點清光無限渺遠。他再深吸一口氣,星光在他眼里一霎迷蒙,就在那時他听見身後極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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