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雁姐︰他又拒絕了,我也沒辦法琪琪(苦笑表情包)。
李夢琪︰好,沒事,我知道了魚雁姐。
回復了郭魚雁之後,李夢琪便收起手機,心緒復雜的坐在自己的飄窗處。
這種情緒,已經跟了她好幾天了。
卻根本無法揮去。
事實上出門散心時,李夢琪也不是沒有想過,要不算了。
不管任槐怎麼選擇,超動局那頭在知曉了,自己與真理會有染之後,又會對自身采取什麼態度。
按照以往李夢琪知曉的慣例,像他們這種,沒有參與到太重大事件當中的外圍成員,也通常不會遭到清洗的。
不然組織上頭,必然會采取相應的反制措施。
這不是為了她李夢琪一個人,而是組織為了穩固大盤,必定會做出的反應。
要是一個外圍成員,因為隨便一件什麼事情,就遭到對方組織的清洗。
那真理會以後還怎麼招收外圍成員了?
其他成員們,又會怎麼想?
誰還敢真心實意,放開手腳的為他們辦事?
所以超動局那頭,也必然會有所顧忌。
不會因為些蠅頭小事,就和真理會互相硬抗到底,讓事態發酵到難以處理的局面。
李夢琪知道自己,至少在人身與財產安全層面,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幾天超動局沒有找上門來,後面也約莫不會了。
她也曾想過,要不灑月兌點,算了吧。
哪怕自己對于組織的價值,這次事件之後,很難再回到以前的地步了。
但自身現在擁有的一切,已經是普通人夢寐難求的程度。
從那些紛擾當中抽身,像個普通大小姐那樣,過個富足完美的一生,似乎也挺好?
可不管心里怎麼想,幾天下來,還是讓李夢琪認清了現實。
她做不到。
如果沒有知曉一切,那麼她還能夠忍受無知。
可既然已經認清,世界並不是自己曾經設想的那樣,那麼又有什麼不去追尋探索的理由呢。
她也從來不是一個安分的人,更不是一個會輕易服輸的人。
想要什麼東西,必然會去爭取。
再加上確實對任槐,存在那麼一些愧疚。
所以這幾天的她,才很難從這種心理狀態中抽身。
無論如何,任槐才是能改變自己現狀的人,不管是心理層面,還是現實層面。
自己只有與他和解,才有重新回到當初的機會。
可是幾天時間,自己不知道發了多少或告歉,或做作,或討好的消息,對方卻毫無反應,一個字都沒有回復。
讓魚雁姐從中幫忙調和,也是無濟于事。
這讓李夢琪異常焦慮與失落。
她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夠獲得對方的諒解。
現在看起來,自身不管做什麼,都好像是無的用功一般。
不僅無法得到他的回應,還可能讓他產生心生厭煩。
這也是李夢琪心緒焦慮的根本原因。
似乎不管自己怎麼做,都是錯的。
一種從未有過的濃重無力感,始終籠罩在她心頭。
不過。
或許。
自己可以從其他方面入手呢?
思索良久之後,李夢琪覺得,好像也只有往另外的角度,去做嘗試了。
直接找任槐道歉不行。
讓魚雁姐幫忙當中間人也不行。
因為任槐知道自己與魚雁姐的關系。
那其他人呢?
任槐的家庭背景,李夢琪已經調查的很清楚了。
現在的他,父母雙亡,家里只剩下他一個人。
所以那些所謂的親戚,任槐也早就沒有聯系了。
從親情入手,必然是行不通的。
但還有其他選項。
李齊,任槐的輔導員。
據李夢琪所知,任槐對于這位師長,應該還是挺敬重的。
兩年來的獎學金與貧困補助,也都是李齊二話不說,幫助任槐辦下來的。
而且現在看起來,任槐也並沒有因為接觸了真理會與超動局,就有放棄學業的打算。
或許可以通過李齊,讓他給自己和任槐,制造出冰釋前嫌的機會呢?
一個普普通通的輔導員,後台背景也稀松平常。
應該還是很容易賄賂或利誘的吧?
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室友葉楓……
看起來關系也不錯。
通過這兩個人,特別是前者,想必還是能讓任槐動搖的?
無論如何。
也只有這麼去做了。
沒有其他選項。
李夢琪暗暗做出決定。
下午。
等李齊課時完全結束之後,自己就托關系去聯系他。
不管對方是要錢,還是要晉升機會,還是其他任何什麼東西。
自己都可以滿足。
將他化為己用的話,問題應該會簡單不少吧?
兀自做出決定後,李夢琪不再繼續發呆。
徑直拿起手機,開始聯系那幾位,她認為能夠驅使的了李齊的校領導。
……
與此同時。
辦公室內。
李齊將自己的教案放下,正要讓任槐隨便搬個椅子坐。
他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二人齊齊低頭一看。
來電人︰岑朗(副校長)。
任槐見狀,正準備讓李老師接了電話之後,再問他找自己什麼事情呢。
畢竟工作與事業,才是最重要的嘛。
卻不想。
在任槐驚詫的目光當中,李齊根本想都沒想,隨手就掛了來電。
而後輕笑著指了指旁邊的椅子,道︰「隨便搬一個坐吧,我們聊聊。」
「啊……好。」
任槐聞言回過神來。
隨手搬了個椅子,坐在李齊旁邊。
但還是不禁說道︰「李老師,要不你先回個電再說?」
「不用管他。」
李齊微笑道︰「重要的事情,他不會給我打電話的。」
「好吧……」
任槐干笑一聲,轉移話題,瞄了眼辦公桌上的花卉,道︰「曇花很漂亮,應該要到開花的季節了吧。」
「你認識?」李齊問道。
「當然認識。」
任槐笑道︰「其他花可能分辨不出,但曇花我肯定認得,小時候家里種過,而且我還知道,李老師給它撐這個罩子和LED植物燈,是為了控制它開花時間對吧?」
「是的。」
李齊笑道︰「不過距離正常的開花時節,還有段時間……好在的是,這段時間內,我應該沒什麼其他事情,或許能夠親眼見證它的盛開。」
「或許……就是今天呢?」
驀地。
任槐似乎透過黑色遮光罩,看到了什麼,他又荒誕又離奇的抬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