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二章 桃花運

「要想做大事必須得擔風險,大人所說的,屬下已經替大人考慮過了!」盧小閑很夠意思道,「此事只限于大人,我與趙捕頭三人知道,若事成了,是大人的功勞,若出了岔子,大人完全可以以不知情為由,將此事全部推到屬下與趙捕頭的身上便是了!」

盧小閑為曾牧野想的如此周到,讓曾牧野心里很舒服,不過他還是做足了表面功夫︰「本官怎麼能做如此不仗義的事情?若出了事情,本官一定與你們共進退的!」

「大人!一定記住,這事要保密!」盧小閑叮嚀道,「據趙捕頭猜測,去年就是縣衙內有人向土匪透露了消息,才使他的計劃功敗垂成,這次要想成功,必須嚴守秘密,只能我們三人知道,絕不對再入第四個人的耳!」

「本官明白!你放心!」曾牧野點點頭道。

盧小閑回到捕快廳的時候,沙貴和眾捕快還在等著他。

「縣令大人說什麼了?」沙貴斜著眼問道

盧小閑淡淡道︰「縣令大人交待,去年押運稅銀出過事,過幾天又該押運稅銀去絳州,讓我們這幾天加緊防範,免得再出什麼意外。」

「加強防範是大家的事,縣令大人為何要對你一個人交待?」沙貴有些不信。

「我的副役海叔會一些武功,其他捕快比不了!」盧小閑不快道,「縣令大人說了,其他捕快在明處守著,讓海叔躲在暗處,若有青龍寨的土匪前來探查,一定要捉活口,他要親自審問!」

沙貴听了,心頭不由一緊,莫不是自己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不然曾牧野怎麼會下這麼一道奇怪的命令。

回到住處,盧小閑向海叔問道︰「秦衛還在我們手中嗎?安不安全?」

「已經安排在秘密的地方,有我們的人看著,很安全!」

「他傷勢怎麼樣了?」

海叔笑道︰「華雲峰每天都給他換藥,這小子命大,雖然傷重,但昨日已醒了!」

「秦衛是計劃中重要一環,萬萬不能出事,周純下手也夠黑的!」說到這里,盧小閑問道,「若我沒猜錯,秦衛肯定對周純已經恨之入骨了!」

「姑爺猜的一點沒錯,這小子醒來之後,只要沒人在跟前,就會自言自語咬牙切齒地咒罵周純,有幾次差點把傷口都崩裂了!」

盧小閑點點頭道︰「海叔,叫上吉大哥,我們去魏先生那里,商量一下明日絳州之行!」

「姑爺,明日便要去絳州?這麼急?我還沒做準備呢!」海叔搓手道。

「海叔,絳州之行你不用去了!」盧小閑趕忙道。

「為什麼?」海叔心中一驚,不明白盧小閑為何不讓自己去。

盧小閑將在縣衙看守稅銀一事講了一遍,最後笑道︰「雖然這是我哄沙貴的,可你也得去應個景!」

「我不去絳州,姑爺遇到危險怎麼辦?」海叔皺眉道。

「哪有那麼多危險?」盧小閑不以為然,「再說了,我和魏先生吉大哥一同去,怕什麼?」

「不行,他們倆都不會武功,遇到情況只能干瞪眼,我不放心!」海叔搖搖頭,「我再外派幾個符龍島弟子跟著你!」

盧小閑苦笑︰「海叔,你太小心了吧?」

「這事听我的!」海叔堅持道,「就這麼定了。」

……

從魏閑雲那里回來,已是傍晚時分,盧小閑還沒顧上喘口氣,卻听海叔前來稟報︰「吳員外來訪!」

「吳員外?」盧小閑愣了愣道,「哪個吳員外?」

「吳仕祺吳員外!」

「吳仕祺吳員外?」盧小閑啞然失笑,「這本就是他家,還來訪什麼?」

盧小閑似想起了什麼,問道︰「海叔,我們在吳員外家住多久了?」

「快三個月了!」

「快三個月,這麼久了!」盧小閑自言自語。

盧小閑與海叔、吉溫住進吳仕祺家後院以來,吳仕祺對他們照顧有加,不僅很少來打擾他們,而且吃的用的隨時讓下人送到後院來,沒有落下一次。

盧小閑整日忙忙碌碌,與吳員外連打照面都不多,雖說盧小閑對吳仕祺有恩,可一住就是三個月,沒有專門表示過感謝,盧小閑想想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海叔!」盧小閑斟酌道,「我們是不是該換個地方住了?」

「姑爺,您是說吳員外……」 海叔眨巴著眼楮,「吳員外這人挺實誠的,應該不會!」

盧小閑沉吟道︰「不是會不會,我們打擾了人家那麼久,就算人家不說,我們也該想到這一點!」

「姑爺,要不先听听他怎麼說,他若真有這意思,咱就換地方,如何?」海叔勸道。

海叔在這住習慣了,還不想搬走。

「那好吧!」盧小閑對海叔道,「請吳員外進來吧!」

吳仕祺進門,盧小閑趕忙道︰「吳員外,最近事情多,沒顧得上拜訪您,見諒呀!」

「盧捕快,您太客氣了!」吳仕祺直截了當道,「我知道您忙,今日是有一事相求!」

「什麼事,吳員外直言!」

吳仕祺誠摯道︰「吳某在前院備了一桌酒席,想請三位一同吃頓便飯,不知意下如何?」

沒想到吳仕祺竟然是來是請自己來赴宴的,盧小閑正要客氣兩句,卻听吳仕祺又道︰「吳某沒別的意思,您整日忙忙碌碌的,我想盡點心意,酒菜已備好,請萬萬莫推辭!」

吳仕祺把話說到這份上,盧小閑再客氣便是做作了,他痛快道︰「既是如此,那我三人便叩擾了!吳員外請回,我們三人片刻便到!」

酒桌上,吳仕祺非常熱情,讓自己的女兒吳小姐為盧小閑斟酒。酒過三巡,吳仕祺才說明了心意。

吳仕祺是書香門第,祖輩多人在朝廷為官,他本人樂善好施,在坊間極有口碑。

他膝下只有一女,自小便被視如掌上明珠。

吳小姐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加之品貌端正,閨中芳名無人不曉。

吳仕祺一心想找個上門女婿,來日好繼承萬貫家財。吳小姐本人眼光頗高,雖已年近二十,卻尚未婚配,女兒的婚事在吳仕祺的心中,是頭等大事。

毫無疑問,吳仕祺看上了盧小閑,想讓他做乘龍快婿。

且不說盧小閑是吳家的救命恩人,單是盧小閑到了曲城之後一系列所作所為,吳仕祺斷定盧小閑是個靠得住的人。

吳仕祺請盧小閑赴宴,就是要告訴他自己的心意。

吳小姐一直低著頭,看不出什麼表情,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

盧小閑一听,頓時哭笑不得。

吳仕祺一片好意,他無法當場拒絕,讓吳仕祺下不了台來,只得將話岔開,借機裝醉才避免了尷尬。

海叔扶著踉踉蹌蹌的盧小閑向吳仕祺告別,到了後院,盧小閑偷眼朝後看了看,吳仕奇沒跟過來,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吉溫在一旁笑道︰「小閑,你走桃花運了!」

「這桃花運還是留給你吧!」盧小閑沒好氣道。

海叔甕聲甕氣道︰「姑爺,島主和小姐讓我跟著你,除了保護你之外,還有一層意思就是讓我看緊了你,你可不能胡來呀!」

「這都哪跟哪?海叔,剛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就莫再跟著起哄了!」盧小閑無奈道。

「小閑,躲的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你打算怎麼辦?」吉溫問道。

「我還沒想好!」盧小閑愁眉苦臉。

「你要不好直說,我替你說吧,總躲著也不是事!」吉溫很夠兄弟。

「不行!」盧小閑搖搖頭,「這樣會掃了吳員外顏面,畢竟他對我們不薄!」

「要不,姑爺,我們搬出去住吧!」

本來不同意搬家的海叔,此刻也想明白了,搬家可以快刀斬亂麻,他顧不得那麼多了。

「這更不行了,我們這麼做與打吳員外的臉有什麼區別?」盧小閑斷然搖頭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姑爺,你說怎麼辦才好?」海叔一听便急了。

「怎麼辦?」盧小閑嘆了口氣,「只有拖,吳員外是明白人,一直拖下去,他自然會明白,這樣既可以讓他打消念頭,又不用傷和氣!」

走到屋前,盧小閑正要進屋,卻被海叔伸手阻住。

「怎麼……」盧小閑剛出口,海叔便作了個噤聲的手勢。

盧小閑知道海叔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便不吭氣了。

海叔躡手躡腳走到跟前,猛然打開門躥了進去。

「啊!是我!」屋內傳出了一聲慘叫。

海叔悻悻從屋里出來,盧小閑急忙問道︰「怎麼了?」

「沒事了!」海叔面無表情,「是梅小山在屋里等你呢!」

原來是虛驚一場,盧小閑走進屋子,果然看見梅小山捂著胳膊,可憐兮兮站在角落里。

盧小閑看了他一眼,從桌上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咕咚一下灌進了肚里,然後似笑非笑瞅著梅小山道︰「你是不是來告訴我,沙貴已經打消了讓你去偷稅銀的想法?」

梅小山點了點頭,他很想盧小閑是如何左右沙貴的。

盧小閑又問︰「沙貴是不是還說讓你把這事爛在肚里,若說出去,他便會要你的命?」

真是神了,盧小閑連這都知道,梅小山再次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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