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五章 晉升副門主

他的冷汗越擦越多,再也說不下去。

嚴宏圖柔聲道︰「這些年你的確很辛苦,是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老四再也站不穩,他哆嗦著走過去,竟想用手去挪開這個古怪的稻草人。

每個人都看出了不妙,剛想阻止,三點寒星暴雨般地從稻草人身上射出,釘向老四的咽喉。

老四的臉色突然間變成了慘碧色,他慘叫了一聲,一頭栽在地上。

片刻之間,竟化成了一灘惡臭的綠水。

嚴宏圖愣了愣道︰「老六,你過去瞧瞧。」

老六遠遠地拿著一根竹竿,剛一觸動,「轟」地一聲,稻草人竟炸成了碎片。

嚴宏圖冷笑道︰「炸尸毀跡,好深的心智。老五!」

一個白衣人立刻站了出來,他是八大金鋼中的老五。

老五一身雪白的衣衫,一塵不染,但這和他的相貌極不相襯。

老五的腰明顯地佝僂下去,就連一頭黑發,也早已變成了灰白色。

他的十只手指,竟光禿禿地只剩下兩截,顯然是毒藥長期浸泡的結果。

嚴宏圖命令他道︰「你去把現場檢查一遍,看能不能找出一點線索。」

十幾個人站在院落當中,足足有二三個時辰,但誰的身子也不敢動一下。

老五終于停了下來,他整個人就像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虛弱得幾乎要暈過去,沒有人能面對一灘臭水呆上幾個時辰。

嚴宏圖問道︰「結果怎麼樣?」

老五道︰「我反復驗查了幾遍,炸藥是江南霹靂堂制造的,老四中的毒藥是我最近才剛研制成功的毒藥。」

嚴宏圖冷笑一聲問道︰「你研制的毒藥?」

「是的!」老五狠狠咽了一口唾沫道。

嚴宏圖不再看老五,目光游動轉向盧小閑問道︰「盧公子,你瞧出了什麼?」

盧小閑緩緩說道︰「凶手雖然毀尸滅跡,但還是留下了幾點線索……」

嚴宏圖目光亮了起來。

盧小閑侃侃道︰「第一,凶手的稻草人制作得如此精巧,他決不會是簡單地要殺死老四,他一定還有其他的用意;第二,稻草人手中紙條上的字體丑拙,一定是凶手左手所寫,他必是怕我們認出他原來的字跡;第三,誰能溜進八大金剛老五的房間偷出毒藥,又能把稻草人悄無聲息地安放在這里。這三點加起來只能說明一點︰凶手是我們當中的人!」

嚴宏圖大笑道︰「我早就說過,盧公子你是真人不露象,哈哈……走,我請你,我們喝酒去!」

……

嚴宏圖滿飲一杯道︰「有酒宴豈能無歌舞,來人,喚歌舞來!」

一陣悠揚的笛聲響起,四名舞女走了進來,一人扶笛,一人彈琵琶,另兩名在堂中間輕歌曼舞。

堂中群雄大都半醉,見到四個妙齡少女且奏且舞,霎時間「好!好!」喝彩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盧小閑醉眼斜睨,嘴巴半張,露出一副極為的神態。

嚴宏圖從旁觀察,心中暗喜︰此人精明過人,自己一直對他嚴加防範,此刻酒後現形,好名好利、好酒之態一覽無余。如此觀之,盧小閑有小聰明、大缺陷,實不足慮,必入彀中矣。

這場酒從中午一直喝到掌燈時分。

嚴宏圖站起身來,輕輕握住盧小閑的雙手︰「嚴某與盧公子一見如故,相見恨晚,數日來同舟共濟,以御外敵,患難之間足見真情。嚴某不才,斗膽請盧公子加盟本門,暫居副職。」

嚴宏圖說完,手緊握了兩下,眼神中已滿是懇切之意。

盧小閑大驚失色,臉色漲紅,雙手抖動不停︰「這個……這個……這恐怕不好吧,我又不會武功,怎麼能做這副門主?我還不是長樂門中人,怎麼能列于群雄之上?還請門主不要為難我了,我真的做不了」

嚴宏圖心中暗笑盧小閑裝腔作勢,口中卻誠摯之極︰「盧公子不必過謙了,你若能做副門主,再加上我與江島主攜手,放眼武林,試問還有誰敢與爭鋒?」

說完嚴宏圖縱聲大笑。

盧小閑心中暗笑,說白了,嚴宏圖在意的還是江雨樵的武功,之所以如此籠絡自己,為的就是留住江雨樵。

心中雖想,但盧小閑卻作出熱血如沸之勢,他躬身欲拜,被嚴宏圖扶住。

盧小閑聲音顫抖說道︰「我今日平步青雲,全拜嚴門主所賜。今後必將全力以赴,效犬馬之勞。」

嚴宏圖溫言道︰「長樂門眼下還要應付一個最大的敵人,待此間事情一了,盧公子再行繼任副門主大禮,如何?」

盧小閑想了想道︰「嚴門主,就算我做了副門主,但我還有我的自由,你可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那是自然!」嚴宏圖滿口答應道。

說罷,嚴宏圖突然對眾人大聲道︰「好,你們听著,從今以後,盧公子就是我長樂門的副門主,誰不服氣,就是跟我嚴宏圖作對!」

……

董飛的酒終于成功了,盧小閑嘗了董飛的樣酒,臉上露出了笑容。

盧小閑喝酒不算少,這酒絕對比他喝過的所有的酒都要好。

「海叔,你也算是見過世面之人,你覺得此酒如何?」盧小閑望著一旁的海叔笑道。

海叔不由贊道︰「姑爺,我敢保證,此酒在大唐絕對是最好的酒!」

「岳父大人,你覺得呢??」盧小閑又把目光投向了江雨樵。

江雨樵樹起了大拇指︰「喝了今日之酒,我才知道我以前所喝的酒,和刷鍋水沒什麼兩樣!」

岑少白在一旁道︰「我雖然不懂酒,但你們都是喝酒的行家,若按你們這麼說,這酒便可以賺錢了?」

江雨樵拍手道︰「有此佳釀在手,不出一年時間,小閑你便富可敵國了!」

盧小閑搖搖頭︰「為何要富可敵國?我賺錢是為了壯大實力。就算富可敵國也是你岑大哥,而不是我!」

「我?」岑少白瞪大了眼楮。

「當然是你了!岑大哥你是生意場中的一把好手,這錢你不去賺,誰去賺?」盧小閑理所當然道。

岑少白的眼楮有些濕潤了,他點點頭道︰「小閑,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盧小閑向董飛吩咐道︰「董掌櫃,給你一個月時間,能造兩千斤左右的酒便可。然後,將器皿全部毀去,悄悄搬到馬場去!」

海叔奇怪道︰「姑爺,為何只造兩千斤酒?」

盧小閑笑道︰「海叔!你未做過生意,有些事情不像你想的那般簡單,並不一定貨物越多越能賺錢!物以稀為貴,有的時候稀缺的東西反而會賣上大價錢!這一點岑大哥是行家,不信你可以問他!」

海叔看向岑少白,岑少白向他微微頜首。

「就算是這樣,也沒有必要讓董掌櫃毀去器皿躲起來呀?」海叔有些不死心,接著問道。

「董掌櫃不躲起來,若是讓別人知道此酒在世並非只有兩千斤,還能叫作物以稀為貴嗎?再說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如此賺錢的生意,難保不會有人起覬覦之心,董掌櫃不躲起來,豈不是給董掌櫃帶來了災禍?」

海叔終于明白了︰「姑爺,還是您想得周全!」

「小閑,可若是買酒之人問起酒的來歷,可該如何回答?」岑少白問道。

「干將莫邪乃千古名劍,莫非後人也造得出來?岑大哥,這就不用我來教你了吧?」

岑少白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嘿嘿笑道︰「我明白了!」

盧小閑站起身來,對董飛道︰「董掌櫃,現在只能暫且委屈你了!不過你放心,將來總會有那麼一天,我定會造一個大大的酒坊,讓你盡情地造酒,誰也奈何不得我們!」

董飛從盧小閑的話中讀懂了他的志向,他相信這一天並不會太遙遠。

……

「盧副門主,你可以肯定長樂門中有內奸嗎?」嚴宏圖盯著盧小閑道。

「我不敢完全肯定門中是不是有內奸,但我敢肯定長樂門中有人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盧小閑淡淡道。

「江島主,你是什麼意見?」嚴宏圖又看向江雨樵。

「我從來不考慮這些問題!」江雨樵指著盧小閑道,「這種事情向來都是由他來考慮!」

嚴宏圖沉默良久,對盧小閑與江雨樵道︰「二位請隨我來!」

盧小閑點點頭。

嚴宏圖低著頭向前走去,盧小閑與江雨樵對視了一眼,也不說話緊跟在了後面。

三人離開長樂門總壇,出了城門,越走越遠。

路也越走越窄,已不知走過多少條街道、多少重房屋。

終于,在一所破敗的房屋前停下。

這是所荒棄的舊宅,院落當中的石凳東倒西歪,還有的半截埋在土里,不遠處,一株楊樹已枯萎,楊花朵朵飄落在地,久已失葺的茅草把土牆分裂,經雨水的沖刷後,塌倒下一個個豁口。

嚴宏圖從其中最大的一個豁口大步跨了進去,盧小閑在後面像個木偶似地跟了進去。

嚴宏圖回頭看著盧小閑道︰「盧副門主果然是個聰明人。」

盧小閑笑了笑道︰「我本來就是。」

嚴宏圖道︰「你可瞧出了什麼端倪?」

盧小閑打量了一番道︰「這間屋子又黑又暗,顯然是有意布置成這樣,而且還有股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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