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 父女相認

盡管盧小閑和江小桐兩三勸說她們二人,可她們始終習慣于做自己的本分。日子久了,也只能隨她們去了。

「丑娘子見公婆,難怪讓你如此大費周折!」盧小閑笑著打趣道。

「你胡說什麼?」江小桐嗔怪道。

江小桐的住處離永和樓並不遠,盧小閑與江小桐一邊漫步一邊說笑著,影兒與海叔緊跟在後邊,大包小包拎著為陳松夫婦準備的各式禮物。

到了永和樓的後院,早已在等候的陳松與于氏,見盧小閑與江小桐,樂得嘴都攏不攏了。

江小桐進屋,屋內早已擺好酒菜,連一個人都沒有,不禁奇怪道︰「難道就我們幾人過中秋節嗎?小逸、張猛和岑掌櫃他們怎麼不來?」

陳松看了一眼盧小閑,笑著對江小桐解釋道︰「不是他們不來,今兒我有事情要與你們二人說,所以,將他們支開了!」

「有事要與我們說?」江小桐感覺出不尋常,試探著問道,「義父,您老人家有什麼事需要瞞著他們?」

「這事很重要!」陳松指了指一旁早已擺好椅子,對盧小閑和江小桐道︰「你們倆先坐!」

二人依言坐好!

陳松鄭重其事道︰「小閑,小桐,我看得出來,你們二人都喜歡對方,只是沒捅破這層窗戶紙。今日是八月十五,老伴專門為你們做一桌酒席,若你們二人沒有意見,我就做主了,今日的宴席就是你們的訂親席!」

陳松這番話來得太突然了,江小桐又驚又喜,頭腦頓時變得一片空白。

「小閑,你喜歡小桐嗎?」陳松問道。

「喜歡!」盧小閑大大方方道。

「你願意與小桐訂親嗎?」

盧小閑看扭頭看著江小桐答道︰「我當然願意了,只是不知小桐是什麼意思?」

陳松點點頭,也看向江小桐︰「小桐,你與義父說實話,是不是喜歡小閑?」

「是!」江小桐聲若蚊吶。

「那你願意與小閑訂親嗎?」

「願意!」兩個字出口,江小桐已羞得滿臉通紅。

陳松笑著道︰「既然你們倆都同意,我就做替你們做主了,今日為你們訂親!」

于氏在一旁感慨道︰「要是小桐的父親在就好了!」

江小桐給陳松與于氏講述過自己的身世,他們知道江小桐母親過世的,父親還健在。

「對了!」陳松似是想起了什麼,向江小桐道,「小桐,到長安這麼久了,怎麼不見你父親來看你?」

提起了傷心事,江小桐忍不住眼圈就紅了。

「小桐,有什麼心事,說給義父听听,或許能幫你排遣一二呢!」陳松勸道。

江小桐啜泣著將自己與父親反目的前前後後講給了陳松,越說越委屈,「義父,你說,哪有這樣當爹的?」

「是這麼回事!」陳松听完,並沒有安慰江小桐,而是問道︰「小桐,你覺得義父如何?」

「義父很好!」

「比起你父親呢?」

「比我父親要好十倍!」

陳松笑了︰「听你這話,我想起前幾年前曾經遇到的一件事!」

盧小閑問道︰「義父,什麼事情?能不能講給我們听听?」

「那是一個冬天,一個公子哥因為一點小事與父母爭吵,賭氣離家出走。天黑了,他又冷又餓無處可去。我打烊的時候發現了他,見他可憐就讓他進店暖和暖和,順便給他做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他吃完之後,一再感謝,說自己沒帶錢,改天把錢給送來!我問他這麼晚為何不回家,他支吾了好一會,才把與父母吵架從家里跑出來的事情告訴了我。我听完告訴他一個道理,我只給他做了一碗面條,他就如此感激我,而他父母從小到大不知付出多少,他卻從沒感謝過他們,這麼做如何對得起父母?公子哥听了羞愧難當,從我這里離開之後,就直奔家而去。」

听到這里,江小桐早已是淚流滿面,不用問,她肯定想到了父親!

陳松嘆了口氣道︰「小桐,你與我才相處了多少時日,竟然會認為我比你父親要好上十倍,你覺得這對你父親公平嗎?」

盧小閑趕緊遞上一方手帕︰「是呀,小桐,不管你父親有天大的錯,你都不能不認他,這樣會讓他很傷心!」

江小桐泣不成聲︰「義父,我知錯了!」

陳松點點頭道︰「知錯就好,下次再見了你父親,可不能再這樣了!」

「我知道了!義父!」

盧小閑見狀,悄悄對海叔使了個眼色。

海叔微微點頭,轉身出去了。

「桐兒!」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

江小桐抬起頭來,發現江雨樵站在自己面前。

「桐兒,你能原諒為父嗎?」江雨樵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阿爹!」江小桐撲入了江雨樵的懷中痛哭起來。

盧小閑與陳松對視了一眼,二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

听了盧小閑的話,盧無瑕沉默了。

良久,盧無瑕才問道︰「真的已經訂親了?」

盧小閑點點頭。

「你喜歡她嗎?」

盧小閑又點點頭。

盧無瑕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恭喜你了!」

送走盧小閑,盧無瑕盯著林盻道︰「我沒幫的你,你可別生氣!」

林盻微微一笑︰「就我現在這模樣,幫不幫都一樣。只要他過的開心,我就心滿意足了!」

說這話時,林盻的眼淚順著臉龐滑落下來。

盧無瑕心中一陣刺痛,她想再勸勸林盻時,舒緩的樂曲在耳邊響起,正是盧小閑教她的那首《彩雲追月》。

……

盧小閑說到做到,果真將岑氏錢莊改名為「天高地厚錢莊」。

經營的事情他也不過問,全部交給岑少白與劉祺打理。

劉祺很努力,很快從一個門外漢變成了稱職的掌櫃,對錢莊大小事情盡心盡力,讓岑少白很是滿意。

錢莊的客戶大多是小掌櫃、小商販,劉祺講究誠信,不論交易數額多少,一律熱情接待,大量爭取吸納小客戶的零散錢銀,積少成多,盤活大客戶的大宗生意。

為了能在長安長期站住腳,將生意長久地做下去,劉祺采取薄利多貸的辦法,比其他錢莊放賬利息都低。

天高地厚錢莊的買賣很是興隆,有時一天能放十幾筆賬,數目都不小。

岑少白心中非常高興,沒想到在長安城經營錢莊竟這麼容易賺錢。

可是,越到後來,岑少白越覺得這苗頭有些不對勁。隨著上門的人不斷增多,錢莊的現銀被貸走大半,眼看銀庫的銀子要告罄了,他這才明白,自己高興的有些太早了。

毫無疑問,肯定有人在暗中搗鬼。

最大的嫌疑便是泰豐錢莊了。

岑少白本想去泰豐錢莊求求情,轉念一想不行!你去了人家也不會承認,再說了,人家就是為了搞垮你,怎麼會理會你的求情呢?

可要讓錢莊就這麼關門停業了,岑少白不甘心,這不僅僅是損失大小的問題,關鍵是他不想給別人留下笑柄。

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合適的辦法,無奈之下,岑少白只好硬著頭皮派人去請盧小閑。

听岑少白說完了事情的經過,盧小閑沉默了。

他不是沒向人借過銀子,龍氏鏢局遇到麻煩,他為龍壯籌集過銀子,現在錢莊陷入困境,他當然義不容辭地要去想辦法。

可是,當初他借的只是幾萬兩銀子,可現在,估計沒有個三五十萬兩,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他掂了掂份量,知道自己肯定沒有這個能力。

見盧小閑一臉的為難,岑少白忍不住嘆了口氣︰「公子,你也不用為難,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若實在不行咱就認倒楣,賠就賠了,大不了把剩下的錢撤回來,咱關門不做了。」

「關門?」盧小閑斷然拒絕,「不行,絕不能關門!」

「可是……」

「沒有可是!」盧小閑下定了決心,無論多難,也不能讓錢莊關門,他向岑少白問道︰「你直說吧,需要多少銀子?」

岑少白搖頭道︰「這可說不準,如果他們一直這樣搞下去,多少銀子都不夠。」

「管不了那麼多了,先說說眼前,你需要多少銀子才能支撐下去?」

岑少白略一思忖道︰「至少要二十萬兩,恐怕也只能撐半個月!」

「銀子的事我來想辦法!」

「公子……還有呢……」岑少白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盧小閑苦笑道,「這都什麼時候了,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若是有存有貸,我們也不至于像現在這麼狼狽。可是不知什麼人在四處造謠,說我們錢莊已經沒有銀子了,要不了多久就要關門。本來很多客人是要到我們這里存銀子的,可是現在都不敢來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盧小閑恍然大悟,「不用問,這肯定是泰豐錢莊那些人搞的鬼,他們一方面放出謠言,讓人不敢到我們這里存錢,另一方面安排人不停從我們這里往外貸銀子,為的就是將我們的家底消耗光,讓我們不得不關門!」

「是啊!他們雙管齊下,讓我們很難應付!」岑少白愁眉苦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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