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 走鏢歸來

「玄都觀!」無意識走到觀前,江小桐看著觀門前的三個大字,不由微微一笑。

盧小閑什麼事都不會瞞著江小桐,江小桐自然知道觀里有一位馮曼。思忖片刻,江小桐抬腳走進了觀里。

馮曼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眼角似乎有了一絲細紋,也是,這些年來她的日子很苦,沒有皺紋哪行。

除了自己的弟弟,就是盧小閑了,這兩個男人是她現在全部的念想。馮曼很知足,她不想佔有任何一個人,只要能遠遠看著他們,這就夠了。

經過了那麼多事,走了那麼多路,遇見過那麼多人,能到今天已經相當不易了。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打開門,馮曼望著陌生的江小桐,眼中滿是疑惑。

「我叫江小桐,是小閑的朋友!」

听到那個讓她心悸的名字,在看看面前的美貌女子,馮曼沒來由的心中一酸,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馮曼盡可能的讓自己心情平復些,微笑道︰「江小姐,快快請坐!」

為江小桐奉上茶後,馮曼靜靜坐在她的對面。

「听小閑說,馮小姐是他初戀的愛人?」江小桐笑著問道。

「初戀的愛人?」馮曼沒想到江小桐竟然如此直接,稍一愣神之下,目光有些飄忽,「他這麼說的,那應該算是吧!」

「所以說,在他心目中,你是無可替代的!」

「在沒有遇到真愛之前,或許無人能夠取代。但一旦當他遇到了一生的摯愛,恐怕就變得不值一提了。」馮曼盯著江小桐,「我有一種感覺,你就是他的摯愛!」

江小桐正要解釋,馮曼笑著道︰「別問為什麼,你我都是女人,女人的感覺是很靈敏的!」

男人的初戀與青春和歲月是不可分的,或許他留戀的並不僅僅是這個人,更多地是那段美好又苦澀的青春。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或許這段感情終究會毀于異地、毀于成長、毀于不再動心。在現實的面前,喜不喜歡、合不合適、能不能在一起,這是三件事兒,無法逃避又不得不面對。

江小桐走了很久,馮曼還默默坐在那里。

「有些男人初戀會記一輩子,但是放下初戀真的只需要一瞬間。但小閑不是這樣的,無論何時,無論何地,你在他心目中都會有一席之地!」江小桐的話,似乎猶在耳邊響起。

馮曼只覺得自己好累,回想這一路,若沒有盧小閑為她遮風擋雨,她怎麼可能自己一個人披荊斬棘。

「她走了?」靈珠子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馮曼面前。

「嗯!」馮曼應了一聲。

「其實,她說的對,像盧公子這樣的人,不管是誰都應該去珍惜!」靈珠子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悵然若失。

馮曼本來以為自己很堅強,可還是忍不住在靈珠子面前留下了眼淚。

靈珠子拍著她的背,喃喃道︰「若無相欠,怎會相見?」

……

遠遠已經可以看見長安城的城門了,盧小閑忍不住有些激動。

為了躲避李持盈的糾纏,盧小閑主動要求出這趟鏢。本以為個把月就夠了,誰知卻奔波了四十多天。

四十多天來,長安很多人和事一直讓他牽掛著。

此時,正是驕陽當空,天氣熱得仿佛一切都要融化掉了,一絲風都沒有,巨大的綠樹仿佛靜止在時間里,葉子全都努力張開著,強烈的陽光穿過樹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只有夏蟬還在樹上奮力地鳴叫,為這個炎熱午後增添了一絲不安的躁動。

地面不斷升騰的氤氳的熱氣,讓盧小閑不得不將衣服大大敞開著,胸膛不住地流汗。

看著越來越近的城門,盧小閑順手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著汗,越擦心中越是焦躁。

終于到了城門口,守城的軍士正在挨個查勘進城之人。

看著前面排著長龍,盧小閑無奈地搖搖頭,只能和鏢隊耐著性子慢慢等待。

就在百無聊賴之際,肩頭突然被重重拍了一下,盧小閑被嚇了一大跳。

他扭過頭來,猛然看到了兩張熟悉的面龐。

「小逸,張猛?」盧小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你們倆怎麼在一起?」

「張哥到長安已經十幾天了,天天盼著你回來呢!」盧小逸的臉上洋溢著笑意。

張猛一臉不樂意道︰「你一走這麼久,把我們丟在幽州城不聞不問,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盧小閑陪著笑道︰「這事是我做的不對,我向你陪不是!」

張猛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吟風和弄月都回來了?」盧小閑問道。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張猛白了他一眼。

張猛都到長安了,吟風和弄月怎麼可能不回來。盧小閑知道自己這句話是白問,只不過忍不住問了問,見張猛這副表情,便不再理會他。

盧小閑左右看了看,小聲詢問盧小逸「你不是和岑掌櫃……」

盧小逸接口道︰「事情辦完了,一切都順利!我們已經回來十多天了,听說你去出鏢,算算日子也該回來了,這幾日我和張大哥天天等在城門口,總算把你給等來了。」

「岑掌櫃呢?」盧小閑問道。

盧小逸朝著城門口指了指,只見岑少白正在與守城的校尉在說著什麼。

不一會,岑少白過來了,他朝著盧小閑揮揮手道︰「公子,走吧,我已經談妥,鏢隊可以提前進城!」

盧小閑上下打量著岑少白,忍不住打趣道︰「岑掌櫃,你好大面子呀,連官兵都能說上話了!」

岑少白笑了笑︰「不是我的面子大,是銀子的面子大,古語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些官兵當然也不會討厭銀子了!」

進城以後,盧小閑讓鏢隊先回了鏢局,他急急拉著盧小逸與岑少白,直接來到了永和樓。

也難怪,盧小逸與岑少白離開長安也有小半年了,盧小閑有太多的話想要問他們。

到了永和樓的後院,還沒進屋盧小閑便大聲喊道︰「義父,義父,我回來了!」

「小閑,你可回來了!」門簾一挑,里面出來不是陳松,卻是江小桐。

「小桐,怎,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里?」盧小閑一臉的懵圈,結結巴巴道。

「我怎麼不能在這兒?」江小桐反問道。

「可是,可是……」盧小閑不知該怎麼說了。

「可是什麼?」陳松、于氏與影兒從屋內出來。

陳松佯裝不悅道︰「你們的事情,小桐都說給我們听了,若不是小桐登門,我們還蒙在鼓里呢!你憑什麼不讓人家來見我們?到底安的什麼心?」

盧小閑小聲辯解道︰「我沒有不讓她來呀!」

于氏上前用指頭戳了一下盧小閑的腦門︰「這麼好的姑娘,打著燈籠都難找,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生氣?」

陳松在一旁點頭附和道︰「你以後要對小桐好一些,否則我可不答應!」

盧小閑苦著臉道︰「義父,這哪跟哪呀,你們怎麼都胳膊肘兒往外拐?」

「忘了告訴你了!」陳松一本正經道︰「剛才我們已經同意小桐改口,今後也叫我們義父義母了。」

「啊?」盧小閑徹底無語了。

「公子!」一聲怯怯的聲音傳來。

盧小閑再一看,吟風和弄月姐妹倆從屋里出來,正瞅著他。

「我就說嘛,你們躲哪里去了!」盧小閑興高采烈道,「這下好了,咱們所有人都大團圓了!」

吟風瞅了一眼江小桐,對盧小閑道︰「本來我和姐姐準備住在客棧里,等公子回來再安頓,但江小姐非要讓我們住到她那里去!」

江小桐笑著道︰「早就跟你們說了,不要叫我江小姐,直接喊我小桐姐就是了!讓你們一起住也是小閑的意思。是吧,小閑!」

小閑看了一眼江小桐,對吟風弄月笑著道︰「是我的意思,你們就住在一起吧!」

吟風點點頭︰「公子放心,我和姐姐會服侍好江小姐的!」

听了吟風這話,盧小閑不由皺起眉頭來。

江小桐正要說話,卻被一旁的岑少白搶了先︰「公子今天出鏢歸來,陳叔和于嬸接納了江姑娘,張猛和吟風弄月也回到長安了,這是三喜臨門,正好大家都在,我請客,咱們慶祝一下!」

「哪能讓你請客呢?」陳松擺擺手道︰「哪能讓你請客呢,我來請,咱都是自己人,就在永和樓,大家樂呵樂呵!」

……

永和樓的雅間內,眾人邊吃邊喝邊聊,不亦樂乎。

出鏢是個辛苦活計,盧小閑風餐露宿了這麼久,若放在以往,早就狼吞虎咽了。

可這會,他卻沒有心情去吃喝,迫不及待地問道︰「岑掌櫃,當時你走的急,來不及細說,快給我講講,到底是怎麼回事?」

岑少白見盧小閑一副猴急的樣子,放下了筷子笑道︰「你別急,听我慢慢給你道來!」

當初,龍業隨龍壯出鏢,使了調包計,用石頭替代了青玉,差點讓鏢局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岑少白跟著出了這趟鏢,卻有了意外之喜。

憑著祖傳品玉絕技,岑少白發現用來調包的普通石頭,實際上是「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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