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變花樣

李持盈本以為搬來了救兵,沒想到卻是個慫貨,讓自己如此尷尬,她氣的渾身顫抖,伸手指著余寶官咬牙切齒道︰「連試都沒試,你怎麼就知道一定會輸,我不管,你必須去賭!」

面對李持盈的威逼,余寶官只是一個勁的搖頭。

「你到底去不去?」李持盈有些失去理智了,恨不得將余寶官給生吞活剝了。

余寶官也不說話,撥開人群撒腿就跑。

李持盈沒想到余寶官竟會做出這般舉動,頓時愣在了當場。

盧小閑看著這一幕,不覺好笑,搖搖頭又坐回到朝天石上。

余寶官跑的比兔子還快,可還沒跑幾步卻被人一把給拽住了。

「掌櫃的,你怎麼來了?」余寶官一臉驚訝地看著胡掌櫃。

「我不放心你,跟著過來看看!」胡掌櫃神色淡然。

「掌櫃的,我剛才……」

余寶官話沒說完,胡掌櫃便接口道︰「你不用說了,我都看見了,你做的對!」

余寶官還要說什麼,胡掌櫃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好半晌,李持盈才回過神來,她模出十文銅錢,丟到盧小閑面前︰「我跟你賭!」

盧小閑還是一副笑模樣︰「公子,我的規矩改了,從今日起擲骰子不要銅板了,若是依我的規矩咱們就賭。若是不依,那就請便吧!」

說話間,盧小閑還指了指自己身邊的白幡。

李持盈向白幡看去,果然白幡上字與之前不一樣了,她光想著如何盧小閑,卻壓根沒注意到白幡的變化。

白幡上方還是那個「賭」字,下面那行正楷卻與之前不一樣了︰擲骰子吆喝一次賭一把,每人限三把。贏了賠一兩銀子,輸了分文不收。

李持盈看罷,奇怪地問道︰「你這‘吆喝一次’是什麼意思?」

盧小閑解釋道︰「很簡單,去找一個女的,不管是老嫗還是小姑娘,不管是貴婦人還是青樓女,只要能對她吆喝叫賣一次就行!」

「吆喝什麼?」李持盈越發奇怪。

「在這,我來告訴你!」

盧小閑將白幡反了過來,指著白幡的上寫著幾行字念道︰岑氏花飾,出于西市;有緣一試,賽過西施。

這幾天,盧小閑之所以在這高調設賭局,為的就是今天,他要通過無數人的口,以吆喝叫賣這種最簡捷、最方便的方式,廣為宣傳岑少白的花飾鋪子,以達到廣而告之、招徠顧客的目的。

當然,白幡後面寫的這幾句吆喝詞,也是盧小閑瞎想出來的,不僅通俗押韻、朗朗上口,而且還緊緊抓住了女人的心理。

女人,天生愛美!這是一個恆古不變的道理,古語說的好,女為悅己者容!不管自身條件如何,每個女人的內心深處,都希望自己可愛、美麗、動人。

李持盈也听明白了,這是要為西市一家名叫岑氏花飾的鋪子吆喝,她有些犯難了。

雖說李持盈經常變著花樣的瘋玩,可這樣的事她還沒做過。別說她做不到為了賭錢去滿街吆喝,就算真敢做,被父親知道還不得被打斷腿?

盧小閑見李持盈不說話了,也不放在心上,反而開始向周邊圍攏的小叫花們吆喝起來︰「來來來,一句吆喝可以賭一把,贏了便有一兩銀子拿!」

小叫花們也覺得新奇,個個躍躍欲試。

其中一個花子問道︰「是先去吆喝?還是賭完了再去吆喝?」

「都行!」盧小閑笑呵呵道︰「只要吆喝了就行,先賭先吆喝都行!」

「那好,我先賭!」

「我先來!」

小叫花們一听還有這等好事,一擁而上,反倒把李持盈擠到了邊上。

李奴奴扯了扯李持盈的袖子,小聲道︰「好了,沒咱什麼事了,回去吧!」

李持盈甩開李奴奴,盯著忙的不亦樂乎的盧小閑,似在琢磨著什麼。

李奴奴見李持盈如此模樣,不由有些著急︰「盈盈,玩歸玩,可別太出格,不管怎麼說咱也是皇室中人,不能做這事!」

李奴奴也不言語,就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不一會兒,小叫花們就一個個垂頭喪氣地離開了,顯然他們還是沒能贏盧小閑一把。

至于他們離開會不會去吆喝,只有天知道。

盧小閑終于停下手,李持盈這才上前道︰「我也來擲三把!」

「你願意按我的規矩來?」盧小閑瞥了一眼李持盈。

「既然跟你賭了,肯定是按你的規矩來!」李持盈沒好氣道。搜讀電子書

一旁的李奴奴重重地咳嗽了幾聲,李持盈卻似乎壓根沒听見,上前便拿起了骰缽。

不出意外李持盈又連輸三把,她似乎已經輸麻木了,連氣都懶的生,朝著李奴奴揮揮手︰「我們走!」

李奴奴趕忙追上李持盈,一邊走一邊責怪道︰「盈盈,你怎麼就不听勸呢?現在可怎麼好?」

「怎麼了?」李持盈滿不在乎。

「難道你真的要去吆喝?」李奴奴瞪大了眼楮。

「誰說我要去吆喝了?」

「哦!」李奴奴恍然大悟︰「原來你早就想好了要賴賬的,反正吆喝沒吆喝,他也看不見!」

李持盈沒好氣道︰「听你這話,怎麼這麼別扭呢?誰賴賬了?」

李奴奴振振有詞︰「你既然答應人家,輸了又不去吆喝,這不是賴賬是什麼!」

李持盈突然停了下來,也不說話,似笑非笑地瞅著李奴奴。

李奴奴有些不知所措︰「盈盈,怎麼了?」

李持盈一本正經道︰「奴奴姐,我發現你每次總護著那個盧小閑,莫不是真看上他了!」

李奴奴先是一愣,接著臉一紅就要發飆,卻突然瞅見一個人,她眉頭一皺奇怪道︰「咦!這不是胡掌櫃嗎?他怎麼跑到這來了?」

李持盈扭頭一看,果然是胡掌櫃,他身邊還跟著余寶官。

李持盈一看到余寶官,氣就不打一處來,她正要上去找余寶官的晦氣,卻被李奴奴拉住︰「盈盈,先別急,咱們看看這個胡掌櫃要做什麼?」

余寶官再次出現在盧小閑面前,盧小閑奇怪地看著余寶官,不知他為何去而復返,難道是來找自己擲骰子的?。

余寶官對盧小閑客客氣氣道︰「盧公子,我家掌櫃的要見你!」

盧小閑知道,余寶官口中的掌櫃的,肯定是天通賭坊的胡掌櫃,他問道「你他為何要見我?」

「盧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余寶官神秘兮兮道。

盧小閑微微點頭,跟著余寶官到了不遠處的牆根下。

果然,胡掌櫃正等著盧小閑呢。

胡掌櫃見盧小閑這一幕,盡被躲在巷口的李持盈和李奴奴收入眼底。

剛開始只是胡掌櫃一個人說,盧小閑只是听。

到了後來,盧小閑還時不時地問幾句。

二人的神色都很不正常,看起來有些神秘。

李奴奴與李持盈離胡掌櫃太遠,胡掌櫃與盧小閑說話的聲音很小,她們什麼听不到。

「奴奴姐,你說他們二人偷偷模模在說什麼呢?」李持盈一眨也不眨地盯著盧小閑與胡掌櫃。

「我怎麼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李奴奴斟酌道,「不過看他們的樣子,肯定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李持盈可不想與做賊一樣,在這里干耗著,她撇撇嘴道︰「奴奴姐,我們先走吧,待會到天通賭坊去問問胡掌櫃,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李奴奴點頭同意,與李持盈悄悄離開了。

出了永和坊,李持盈並沒有往相王府的方向而去,李奴奴不禁奇怪地問道,「盈盈,你不回家,這是準備去哪?」

「回家有什麼意思,咱們先去一趟西市!」

「去西市做甚?」李奴奴越發奇怪。

「到那家岑氏花飾,去隨便買幾樣東西!」李持盈滿臉得意道︰「他搞什麼吆喝叫賣,不就是為了讓岑氏花飾的生意紅火些嘛,我雖然沒有去吆喝,但買了岑氏的東西,當然就不算賴賬了!」

李奴奴一听,才知道李持盈原來打算用這種法子替代滿街去吆喝,禁不住笑著打趣道︰「還說我呢,盈盈,你對那個盧小閑也挺上心的嘛!」

「什麼呀?」李持盈白了一眼李奴奴︰「我只是不想被他看輕了!」

岑氏花飾很少有男子光顧,听說李持盈與李奴奴是盧小閑推薦來的,岑少白格外照顧,特意給她們打了六折。李持盈和李奴奴出手也很是大方,一次就買了五十兩銀子的花飾。

「掌櫃的,看來你與盧小閑關系不錯呀!」李持盈隨口向岑少白問道。

「當然了!他是我們東家!」岑少白一邊替二人住包裹里裝著花飾,一邊夸贊道︰「他點子多,搞的這個吆喝設賭,效果出奇的好,一上午就賣出了平日兩天的貨。!」

原來他也是鋪子的東家,怪不得呢!李持盈與李奴奴這才明白,盧小閑為何要搞這個吆喝叫賣呢。

「他的壞點子是不少!」一想到盧小閑那張可惡的臉,李持盈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位公子說的不對!」一旁的楊珂冷不丁道︰「東家是個好人!」

李持盈面子有些掛不住,但也不想與一個伙計去計較,只是將裝了各式花飾包袱遞給劉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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