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常把頭入獄

一旁的穆乾韌似乎被武延秀感動到了,竟然默默流起淚來。

「回去以後,你就可以和裹兒成親了!」盧小閑微微一笑道,「若不是重俊冒死除去武崇訓,你怎麼會有今天呢?所以,你不應該認為他會謀反,他只是為了你才這麼做的。」

「|我知道!」武延秀點點頭,接著道︰「前不久,我收到一封匿名信,說重俊藏身在幽州城。于是,我毫不猶豫就來了幽州!」

穆乾韌奇怪的問道︰「這信是誰寫的?寫信之人怎麼會知道廢太子藏身在幽州城?」

「既然是匿名信,寫信之人肯定不願現身。消息是直是假不得而知了,但對我來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盧小閑思忖了好一會,突然笑了。

「無稽,你笑什麼?」武延秀奇怪的問道,

「我如果沒犯錯,寫匿名信的人在布一局,你,冷卿和魏閑雲都屬于局中人!」

武延秀微微一愕,旋即明白過來。

「所以,我也布了一個局,局中局,到時候還需要你的配合呢!盧小閑放低了聲音,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武延秀听罷,拍手道︰「你放心,我會全力配合!來,為我們的合作干一杯!」

盧小閑哈哈一笑︰「一杯,一杯哪能行呢,至少也得十杯八杯!」

武延秀一听,頓時來了豪氣︰「好啊,我正想領教領教,看看你究竟喝多少才能醉!」

「好啊!咱看誰先趴下!」盧小閑毫不示弱的應戰。

穆乾韌也豪氣道︰「還有我呢!」

……

「毒蛇」右臂打著夾板,站在冷卿面前。

冷卿替「毒蛇」仔細檢查過了,那顆花生米直接洞穿了他的右臂,若再偏一點,整個右臂就廢了,可見對方還是手下留情了。

「毒蛇」強忍著疼痛,向冷卿報告了自己的所見。

見「毒蛇」搖搖欲墜,冷卿心中有些不忍,對他點點頭︰「你下去養著吧!」

「毒蛇」問道︰「屬下沒事,桓國公那里不需要再盯了嗎?」

「還盯?」冷卿苦笑道︰「若真惹惱了他,估計花生米下次就該射進你的腦袋了!」

一個武延秀就夠讓人頭疼的了,再加上盧小閑,冷卿不由苦笑,這趟差事真的不好辦。

……

劉崢輕輕走進魏閑雲的房間。

「怎麼樣?長安有消息了嗎?」魏閑雲輕聲問道。

「剛收到了飛鴿傳書,他們已于昨日出發了!」劉崢小心翼翼答道。

「但願還趕得上!」魏閑雲臉上涌上淡淡的憂郁。

劉崢忍不住道︰「先生,你怎麼就能確定暗中還有一股勢力?有必要從總堂調集人手來嗎?」

「這事很是蹊蹺,我們,冷卿,還有武延秀,都是收到匿名信之後來到幽州的,你說說,寫信之人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再想想,我們三方立場各自不同,讓我們都到幽州來,目的是什麼?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廢太子,你想想,能掌控廢太子,以他為誘餌調動我們三方,這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嗎?」說到這里,魏閑雲言之鑿鑿道︰「所以,我敢斷定,幕後肯定有只黑手在操縱著,而且他們的力量還很強大,僅靠我們現在來的這些人,恐怕應付不了他們!」

魏閑雲的分析絲絲入扣,不由得劉崢不相信。

劉諍猜測道︰「會不會是盧小閑是幕後之人……」

魏閑雲斷然道︰「不會!」

「為什麼?」

「因為我了解他!」魏閑雲淡淡道。

劉崢有些不知所措,訥訥問道︰「先生,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麼?」

「只須盯著冷卿便是了,其他什麼都不用做。先讓他們折騰去吧,等我們的援兵到了,再做打算!」

「屬下明白了!」

……

好運賭坊後院的屋檐上,潛伏著一個人。

整整三天,「獵犬」晝伏夜出,每天夜里都紋絲不動趴在房頂上,死死地盯著好運賭坊的里里外外。

他堅信,自己一定會有收獲。

像這樣的潛伏,對一般人來說辛苦異常,可對「獵犬」來說,卻是常事,他最長的一次曾經潛伏過六天六夜。

「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馬上向我稟報。」這是冷卿的命令。

對冷卿的命令,「獵犬」向來都是無條件服從的。

「獵犬」現在要趕回去向冷卿稟報了,他的動作很奇特,當他從屋檐上下來的時候,不是縱身一躍,而是緊貼著牆壁,像一只壁虎似的一點一點向下滑行。這種姿勢確實很難看,但無疑也是最不易被別人發現的一種姿勢。特別是在夜色的籠罩下,即便站在「獵犬」對面,若非特別留意,也不會發現他的移動。

「獵犬」相信自己已經足夠小心。但是,他卻萬萬沒想到,還是被人給發現了。

當「獵犬」雙足剛一著地的時候,背後便襲來一陣寒意。

殺機,深入骨髓的殺機。

「獵犬」猛然回頭,然後他就看見了一個白衣人。

若盧小閑在場,他肯定會一眼看出來,白衣人正是易了容的歐陽健。

歐陽健淡淡道,「晚上不睡覺,趴在別人的房頂上,肯定不是什麼好人!現在想走,恐怕來不及了!」

「獵犬」的瞳孔開始收縮,歐陽健話未落定,「獵犬」已經出手,迅若奔雷,襲向他的前胸。

「獵犬」對自己手上的功夫非常有信心,這雙手,可以生裂虎豹,他堅信,只要能踫到歐陽健的身子,就一定能將這把他給拆散架。

歐陽健輕輕一閃,中指點向「獵犬」的腋下。看似是不經意的出手,但方位和時機卻拿捏得妙到毫巔,「獵犬」突然失去了力量,身體軟軟地倒在了地上,眼中劃過一片恐懼的光芒。

歐陽健緩緩走上前去,伸腳一挑將「獵犬」的尸體從地上挑起,放到肩上,消失在了後院當中。

……

林老爺不是省油的燈,槐樹坡一戰失利沉寂兩天之後便出手了。常把頭被抓進了幽州府衙大牢,罪名是聚眾斗毆。

听到這個消息,盧無稽憤怒無比︰要說斗毆,常把頭和林老爺都有份。要說聚眾,實際上只有林老爺聚眾了,常把頭只是單槍匹馬。可偏偏常把頭被抓入了大牢,而林老爺卻逍遙法外,一點事都沒有。

林老爺是幽州城的土皇帝,有錢能推鬼推磨,只要他肯花錢,在幽州沒有做不了的事情。

這些日子以來,盧無稽花費了那麼多心思與林老爺相斗,眼看著勝利在望了,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結果。

自古言,民不與官斗。盧無稽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現在他只一個小叫花子,與林老爺抗衡已經有些力不從心,如何再跟官府斗呢?

可是,眼睜睜看著常把頭被抓住入大牢而無動于衷,他做不到。

盧無稽閉著眼,躺在稻草上一言不發。

老叫花對盧無稽此刻的心情一清二楚,不管是林老爺還是常把頭,都是在配合自己演戲。老叫花很想知道盧無稽如何面對這樣的局面。

驀的,盧無稽睜了眼楮,他做出了自己的決定︰常把頭必須要救。

努力了說不定會有奇跡出現,如果放棄,只能是死路一條。

盧無稽猛的從床上跳起來,對老叫花道︰「師父,我有事出去一趟!」

說完,便急匆匆往外跑去。

穆乾韌在後面喊道︰「等等我!」

看著盧無稽的背影,老叫花不由松了口氣,看來他已經邁過了這個坎。

……

「什麼?劫獄?」听盧無稽說完,盧小閑陡然吃了一驚。

他上下打量著盧無稽,他膽子居然不小,連劫獄這樣的事都敢想。

盧無稽目光堅定道︰「我知道劫獄是死罪,可除此之外,實在想不出別的法子了。常把頭是因我而入獄的的,無論如何也得把他救出來。若他有個三長兩短,我會後悔一輩子!」

盧小閑沒有言語。

盧無稽接著道︰「盧公子,你能幫我嗎?」

「當然能!」盧小閑嘴角微微上翹。

……

子夜時分,好運賭坊的前廳散發著興奮而奢靡的氣息。不時傳出大呼小叫的聲音。

不用問,那是賭客們正在下注。

沒有人注意到,賭坊後院的圍牆邊上,立著三個人,正是冷卿與他手下的捕快「麻雀」和「老虎」。

冷卿的心情很糟糕,自打他做了刑部總捕頭以來,辦了無數的大案要案,還從沒像這一次幽州之行這麼窩囊過。

李重俊是廢太子,冷卿的任務是抓捕他,將他押解回長安。他帶了刑部公文,幽州官府會全力配合他,所以這次來冷卿沒有帶太多的手下,四名手下都是刑部高手。本以為完成此次任務並不算什麼難事,誰知道到目前為止,不僅連廢太子的影子都沒找到,而且連折了兩人。

「毒蛇」被武延秀所傷,只能在客棧休養。

「獵犬」突然失去聯系,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就像人間蒸發一般。

以冷卿對手下的了解,「獵犬」十有八九是出了意外,不然一定會傳來消息的。既然「獵犬」是在蹲守好運賭坊時失蹤的,說明好運賭坊肯定有問題,說不定廢太子就藏在好運賭坊的後院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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