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救人一命

小珍的娘過世早,徐老爹沒有再娶,獨自將她拉扯大。父女倆相依為命,日子過得倒也安穩。城郊上窪村的劉水和小珍是兩家大人從小訂下的女圭女圭親,前兩日,劉水來到小珍家,恰巧徐老爹不在。

招待未來夫君最簡便又客氣的方式就是煮荷包蛋,小珍什麼也沒說就到鍋灶口燒火煮蛋。

劉水見到未來的娘子,心怦怦地跳,怔怔待在院里等徐老爹回來,不時扭過頭來向草屋里瞟著。

約模過了一柱香的功夫,屋里的煙囪不冒煙了,劉水知道雞蛋熟了,便移步進屋。

滿滿的一碗荷包蛋在桌上放著,香噴噴的熱氣直往屋梁上冒,碗邊放了一雙筷子,只是不見小珍。

劉水向閨房里一瞧,小珍正躲在里里面梳妝打扮,羞得粉臉兒通紅。他幸福地坐下來吃著荷包蛋,一口一個。

劉水一邊品味著,一邊不斷地朝房里瞟,小珍害羞地低下了頭,輕輕地掩上房門,但沒有掩緊,留下一條縫。

剛放下蛋碗,還沒離桌,劉水突然覺得肚子劇烈疼痛,「砰」地一聲倒在地上滾來滾去,一會兒功夫,臉上、唇上、指甲上一片青紫,不多時便沒了氣息。

兒子去看望未來的岳丈,吃了未過門娘子煮的荷包蛋,竟突然身亡,劉水的父母哪能接受這個現實,不依不饒將小珍告了官。

官府派人調查驗尸,劉水被毒死無疑。

抄身婆子在檢查小珍驗證貞節時,遭到了她拼死反抗,因此一口咬定小珍破過身。

官府由此斷定小珍是因有奸夫而毒殺未婚夫君,依大唐律將擇日問斬。

……

從徐老爹家**來,盧無稽眉頭緊皺,一直在思考這些問題。

這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若就這樣枉死,豈不太殘忍了。

可是,怎麼樣才能幫小珍洗涮冤屈呢?

見盧無稽這副模樣,盧宇霄小聲提醒道︰「無稽,你快點呀,我們還要去看斗雞大會呢!」

盧無稽忍不住白了一眼盧宇霄︰「小珍姑娘都快要死了,你還有心情去看斗雞大會?要去你去吧,我沒心情!」

盧宇霄听了頓時不吱聲了。

遇到問題,盧無稽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盧小閑。

听盧無稽說完,盧小閑不由皺起了眉頭。

小珍為何要毒死劉水?

毒藥從何來?

若不是小珍下的毒,劉水又是怎麼死的?

思忖片刻,盧小閑對盧無稽一揮手道︰「走,咱們再去一趟徐老爹家!」

徐老爹見盧無稽二人去而復返,而且還帶來了盧小閑,不由一怔。

盧小閑也不客套,直截了當問道︰「徐老爹,那日小珍姑娘煮荷包蛋大約是什麼時分?」

「約模是在申時剛過!」

「那和現在的著不多!」盧小閑微微點頭,「徐老爹,你按我的吩咐去做,說不定能救了小珍姑娘的性命!」

徐老爹听盧小閑這麼一說,喜出望外,哪有不依的道理。

徐老爹煮了一碗荷包蛋放在小桌上,三人屏住呼吸倚在門邊偷看。

看了好一會,也沒什麼動靜。

門邊擺著一堆粉未狀的東西,盧小閑奇怪地問道︰「徐老爹,這是什麼?」

徐老爹瞅了一眼,繼續盯著屋內,漫不經心道︰「這是酒糟,也就是釀酒後剩余的殘渣。本是該清除出去的,這兩日沒顧上,都已經干了,小郎君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好奇,隨便問問!」盧小閑點點頭道。

約模過了半柱香時辰,只見屋頂的茅草中鑽出七、八只壁虎,爬上了桌,在雞蛋上爬來爬去。

盧小閑將那雞蛋倒給狗吃,那狗立即狂叫不已倒地亂滾而死,口舌上一片青紫。

「徐老爹,你且在這候著,我去去就來,小珍姑娘有救了!」 盧小閑扔下一句話,也不理會盧無稽和盧宇霄,便急急出門了。

「盧公子,你去哪?」盧無稽不明就里,大聲喊道。

可哪還有盧小閑的影子

……

醫館內,華雲峰正在為患者瞧病,盧小閑不管不顧拉著他便走,急匆匆去了後院。

進了後院正屋,盧小閑掩上門,直接了當問道︰「華郎中,您告訴我,壁虎是不是有毒?」

「盧公子為何有此一問?」華雲峰一頭霧水。

「華郎中,待會再和您細說,您先告訴我壁虎是否有毒?這可關系著一條人命呢!」盧小閑心急如焚。

見盧小閑不似開玩笑,沉吟片刻,華雲峰緩緩道︰「據我所知,壁虎無毒!」

「什麼?無毒?」盧小閑愣了片刻,又追問道,「你確信嗎?」

「千真萬確!」華雲峰言之鑿鑿。小作文

剛才的試驗,讓盧小閑誤錯認為壁虎有毒,來找華雲峰就是為了求證。若壁虎真的有毒,那就可以救小珍一命了。

誰知華雲峰的回答卻是否定的,這讓盧小閑很是失望。

華雲峰覺得蹊蹺,奇怪地問道︰「你先別急,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盧小閑竹筒倒豆子,將前後經過原原本本講于了華雲峰。

華郎中听罷,對盧小閑道︰「壁虎本身雖然無毒,但也不是不能致人死命的!」

「什麼?你說壁虎可以致人死命?」盧小閑急切的問。

「壁虎又叫守宮,守宮極婬,喜水,每遇水則交,其精劇毒,人食之必死。所以自古隔夜茶都是不許喝的,怕晚上有壁虎體液落入水中。」

華雲峰的一席話讓盧小閑開心不已︰「哈哈,這麼說真有此事?」

盧小閑心情頓時好了許多,面上也布滿了笑容,嘴角輕翹,瞅著華郎中,眼珠子骨溜溜亂轉,突然道︰「華郎中,你得與我去一趟刺史府!」

「去刺史府做什麼?」華雲峰奇怪的問。

盧小閑一臉壞笑道︰「醫者父母心,小珍姑娘的事情得您華郎**面才能解決!」

華郎中是幽州城名氣最大的郎中,他去說話當然要比盧小閑管用的多了。

說完,盧小閑拉著華雲峰轉身就走。

……

剛到盧家大門口,正巧盧若良與盧無憂匆匆走了出來,盧無稽與盧宇霄嚇的趕緊躲到一邊。

盧無稽覺得奇怪,盧無憂一般都住在幽州城,今兒怎麼回到老宅了?

這麼晚了,盧若良怎麼會急著出門?

盧無憂似乎有些驚惶失措,盧若良臉上陰沉的能滴出水來,眉頭鎖在一起。

再仔細再一看,駕車的竟然不是盧府的車夫,而是管家。

盧無稽當即生出一個念頭︰應該是出大事了。

盧若良與盧無憂子上了馬車勿勿而去,盧無稽盯著飛馳的馬車,看了好一會,這才與盧宇霄走進院中。

……

盧小閑剛起床,便見張猛來說,盧府管家要見他。

盧府管家?

他怎麼來了?

雖然打交道不多,但盧小閑精通讀心術,看得出來盧府管家深藏不露,是個很難纏的角色。

見到管家,盧小閑詢問來意。

管家嘆了口氣,也不隱瞞,將事情的原委一一道來。

昨晚,大公子盧無憂匆匆從幽州城回到盧家,告訴了盧若良一個不好的消息︰最近客戶紛紛退貨,說盧家賣的綢緞都被蟲子咬了,連別的綢布也被染上蟲子。那些老主顧不僅要退回原貨,還要求賠償損失。

出了這樣的事情,不是損失點銀子那麼簡單,這可關系到盧家的聲譽。

作為家主,盧若良當然清楚其中的利害,所以連夜與管家趕住幽州城的稠莊察看,但卻看不出所以然來。于是,盧若良便讓管家來請盧小閑了。

「很嚴重嗎?」盧小閑皺眉問道。

「很嚴重!」管家點點頭,「我和家主親自去了綢莊庫房,打開嚴嚴實實的包裝,一匹匹上等綢緞完好無損,可拿起來一抖,全變成了碎片。庫里所有存貨,都是這樣!」

「以前有過這樣的情況嗎?」盧小閑接著問道。

「沒有!」管家也覺得不可思議,」稠莊是盧家經營了好幾代的生意,倉庫管理嚴格,每月都打防蟲藥,我實在想不明白,綢緞怎麼會有蟲子?」

「會不會是看庫的人干的?」張猛在一旁插言道。

管家搖搖頭︰「家主讓人把看倉庫的伙計綁起來嚴刑拷問,但什麼也沒問出來!」

「這事應該與看庫的沒有什麼關系,若說看庫的盜一兩匹綢緞還說的過去,他怎麼會放蟲子進去呢?」說到這里,盧小閑頓了頓,瞅著管家,「帶我去倉庫看看!」

盧小閑跟著與管家,來到盧家的綢莊。

果然,庫房內碼放整齊的一匹匹上等綢緞,拿起來一抖,全變成了碎片。

盧小閑嘆了口氣問道︰「損失有多大?」

「我大概算過了,庫房屯的貨、退清的貨款和給主顧的賠償,大概要損失六萬兩銀子!」

看得出來,管家對綢緞生意也很在行,算起賬來一點都不含糊。

六萬兩銀子?

盧小閑知道,這對盧家來說,不是個小數目。

盧小閑沉吟良久,對管家道︰」管家,你可否讓人把綢緞都搬到一邊去?」

管家點點頭,指揮伙計按照盧無稽的吩咐做了。

綢緞搬走後,盧小閑發現地上一些碎渣,接著又從裝綢緞的麻袋上抖出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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