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大道至簡

靈珠子越說越氣憤︰「無塵子病了這麼久了,上次我就讓你去看她,你竟然都躲著不見,枉無塵子天天還想著你,你真是個無情無義的壞蛋。」

盧小閑腦袋「嗡」的一下,「什麼?馮曼病了?嚴重嗎?她現在在哪?」

「哼,我就不告訴你,急死你個負心漢!」靈珠子扭過頭去。

自己怎麼就成負心漢了,盧小閑一急沖她吼道︰「快告訴我,她在哪?」

靈珠子好像被嚇著了︰「你至于這麼凶麼,她當然是在自己的寮房靜養呢!哼!」

盧小閑頭也不回便向馮曼的住處奔去,心中火急火燎的干燥,恨不得長了八條腿。

一口氣跑到地方,猛地推開屋門,果然看見躺在床榻上的馮曼。

馮曼見盧小閑來了很是吃驚,盧小閑猛烈喘息幾口跑過去坐在她床邊。

馮曼光滑的臉蛋上掛著一絲蒼白的憔悴,晶瑩的雙眸看起來也有些疲倦,兩彎黛眉微微皺著,額畔的發絲就那麼無力的垂在她腮旁。

看著馮曼努力彎起來的唇角,盧小閑心中一疼,一把握住她冰冷的小手。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見這般憔悴的馮曼會這麼難受,心里好像被刀劃過,血液汩汩流出,瞬間淌過全身。

盧小閑也不說話,只是緊緊握住馮曼的雙手,她的手很涼卻很滑膩,盧小閑捧起她的手︰「你怎麼樣了?也不照顧好自己,不行,你不能再待在這里了,我要接你回去。」

馮曼就那麼任由盧小閑將冰冷的小手捏在手里,她薄薄的唇上有些發干,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小閑,你怎麼來了,對不起,我本想等病好了再見你的。」

听到這句話,盧小閑的心再次絞痛。

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為什麼一見到馮曼病了會這麼痛,就想流淚。

盧小閑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麼,緊緊握住馮曼的雙手貼在自己的額頭,讓體溫順著雙手流進她的血液,他努力調整好情緒抬起頭時,馮曼美麗的眸子里已經溢滿淚水,咬著唇邊努力讓自己不出聲。

看到馮曼流淚,盧小閑的心都快炸了,趕緊拿手拭去她的眼淚︰「曼兒,別哭,你一流淚我都快窒息了,是我該說對不起,你在這里病著,我卻一直沒來看你,靈珠子說的沒錯,我是個混蛋!」

馮曼現在不是冰美人,不是女道士,也不是馮家大小姐,現在躺在床上的她,只是盧小閑眼中最美的曼兒。

盧小閑擦干她的淚水,馮曼努力揚了揚唇角︰「我這樣都不好看了吧,小閑!」

「好看,好看,你比天下最美麗的女子都好看的多!」盧小閑努力控制住情緒,盡量拿出最柔和的目光望著馮曼。

他伸手扶著馮曼的後背,讓她慢慢坐起靠在自己的胸口,端起旁邊的茶碗︰「來,喝點水,嘴都干了。」

盧小閑扶著她後背的手微微發抖,很長時間沒有見到馮曼了,如此親密的接觸,望著她面部令人憐惜的病態配上完美的線條,加之自己臂膀上傳來陣陣溫軟柔潤的觸感,讓他很無恥的心神蕩漾起來,平息一口氣讓心神安寧下來,這才將杯子緩緩送到馮曼唇邊。

馮曼長長的睫毛忽閃了兩下︰「謝謝你!小閑!」

她慢慢的喝了兩口水,盧小閑將水杯放下,但手卻舍不得將馮曼擱在床上,他就想這樣擁著她,寧願時間定格,直至世界毀滅。

馮曼也沒動,溫軟的背部就緊緊貼在盧小閑的胸前。

「听靈珠子師姐說,你到上清宮是來找玄虛道長的?」馮曼的臉色好像比剛才稍微好點了,腮旁透著一絲紅潤,「出什麼事了嗎?」

「沒事!只是遇到一點小麻煩!」盧小閑輕描淡寫道。

「我知道你有大事要做,你去忙你的吧。」馮曼微微一笑,「我這里無礙的。」

「不行,我不能離開你!反正我的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這種事盧小閑不撒謊,他停頓了一下,然後將遇到的麻煩告訴了馮曼。

馮曼听完之後,呆呆望著前方︰「這事的確很棘手,小閑,你去吧,我相信你一定能應付的!」

「不去。」

「你要再不走,我就生氣了!」馮曼扭過頭去。

「曼兒,你听我說,你是病人,我哪也不會去,我現在最該做的,就是守在你身邊。」盧小閑搖搖頭拒絕道。

「你沒看我現在好多了麼,只不過剛才一直在睡著,你來那時候我剛睜眼,不免有些難受。我求你了,你趕緊走吧!」馮曼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哀求之色。

當踫到讓你心動的女人哀求你做一件事的時候,你是很難拒絕。

盧小閑仍然擔憂馮曼的病況,正猶豫間,卻見靈珠子走了進來,一臉坦然道「這里有我照顧,你就放心吧!」

「你看,有師姐陪著我,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馮曼微微一笑,示意盧小閑可以離開了。

盧小閑瞅著馮曼︰「那你得答應我,等病好了,一定搬到我那里去住,不然我就不走。」

馮曼幽怨的掃了盧小閑一眼,點點頭︰「好吧!我答應你!」

「師妹,我替你去送送盧公子吧!」說話間,靈珠子已經先出了屋子。

盧小閑在馮曼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照顧好自己!」

馮曼眼中噙淚︰「我知道!」

從馮曼那里離開,盧小閑心亂如麻。

他低頭邊走邊想心事,馮曼的病情,薛懷義的離去,還有該死的廚藝比試,讓他頭疼不已。

一起走的靈珠子,瞅了一眼愁眉不展的盧小閑,像是自言自語道︰「老子曰,有道無術,術尚可求也。有術無道,止于術。」

盧小閑停下腳步,驀然抬起頭來,怔怔瞅著靈珠子。

「莊子曰,以道馭術,術必成。離道之術,術必衰。」靈珠子也停了下來,笑盈盈接著又吟道。

盧小閑心中靈光一閃,似乎抓住了什麼,但好像又什麼也沒抓住。

靈珠子眼中閃現著睿智的光芒︰「與天下第一廚比試廚藝一事,我也听說了!把希望全部寄托在玄虛道長身上,恐怕最終要讓你失望了,對付天下第一廚這樣的高手,要想取勝必須要另闢蹊徑!」

王胡風這廝手段果然了得,秋風破與醉霄樓比試之事,這麼短的時間竟讓他宣揚的人盡皆知,連遠在上清宮的靈珠子都听說了,這不是分明想要看自己的笑話?

盧小閑月兌口問道︰「那依你看,我如何才能取勝?」

靈珠子俏皮一笑︰「你這算是求我嗎?」

「不說算了!」一听這話,盧小閑心里就來氣,自顧自又往前走去。

靈珠子站在那里沒有動,淡淡道,「有道無術乃魂不附體,有術無道乃體不附魂,道術合二為一,才是正道。很多人以為越復雜的越難,以至于忽略了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和方法,故而說大道至簡,大道無形,大道無法,便是這個道理!」

盧小閑再次停下腳步,轉過身去,卻發現靈珠子已經盈盈向來時的方向而去。

瞅著靈珠子的背影,盧小閑心中不由贊嘆︰真是個聰慧的女子!

……

秋風破二樓最靠里的雅間內,幾個人正在寒暄。

「道長!快請坐!」盧小閑客氣的招呼著玄虛。

桌上,幾個酒壇子已經打開。

很快,白果炒腰花、滑溜膳片、花菇菜心先後端上了桌。三個菜葷素搭配,色彩和諧,香氣四溢。

陳三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等待著玄虛的反應。

玄虛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幾樣雖然都是普通的家常菜,但很能體現出廚師對菜料搭配和火候上的掌握水平。

「嗯,不錯。」玄虛贊許道,「看來最近你的廚藝又見長了。」

得到了玄虛的肯定,但陳三面上卻沒有一絲喜色,澀聲道︰「與天下第一廚比起來,我還差得遠呢。」

玄虛與盧小閑對視了一眼,看來陳三心中的陰影還遠未消除。

坐在一旁的趙豐堂趕忙道︰「你不是還有菜沒做嗎,忙你的去吧!」

陳三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道長,你說這比試的事情,該如何是好!」盧小閑一臉愁容道。

「這個不好說,要見到他本人才好有定論!」玄虛面沉如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管怎麼說,公子你都得做好最壞的打算才是!」

盡管玄虛說的是實話,但盧小閑听來卻覺得心里一陣煩躁,他搖搖頭道︰「先不說此事了,來,道長,我們喝酒吧!」

幾杯酒下肚,陳三又端著一盤紅燒丸子走屋來。

還未來得及把菜放在桌上,卻見玄虛起身來,沖著陳三身後拱了拱手︰「想必閣下就是天下第一廚吧?」

陳三猛的回頭,面前果然是那個讓自己永遠忘不了的那個人,不知他什麼時候竟跟著一起進了雅間。

「正是在下!」來人微微頷首。

「敢問閣下與詹王是什麼關系?」玄虛直截了當道。

天下第一廚眼中閃過一絲異彩︰「道長能猜出我與詹王有關系,果真不簡單!不瞞道長,在下是詹王的玄孫,我叫詹魁!」

詹魁看上去普普通通,就象市井中的小販一般,一眼掃過絕不會刻意去看第二眼。

詹王在廚界那可是神一般的人物,如果不是詹魁親口承認,誰能想的到他便是廚神的後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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