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交還官印

盧小閑屋里的燈光依然亮著,他坐在桌前,不時的向門口的方向瞅上一眼,面上雖然異常平靜,但心里卻有些焦急。

終于,房門被人推開了,江雨樵緩緩走進屋來。

盧小閑站起身來,向江雨樵微微一笑︰「江島主!您可算是回來!快快請坐!好酒好菜我都已經備好,就等著您凱旋而歸了,今日我們一醉方休!」

江雨樵臉上浮出笑容,也不客氣,直接坐在桌前的椅子上。

說起來,算上這一次江雨樵也才見了盧小閑第三面,雖然他們認識的時間不算長,可江雨樵對盧小閑卻有一種莫名的好感。

盧小閑精通觀人術,當然知道江雨樵很難打交道。

這也難怪,江雨樵武功高強,江湖號稱「武痴」。對江雨樵來說,找到一個又一個對手比試武功,幾乎是他生命的全部意義。這麼多年來,江雨樵從無敗績,多少會有些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只要是人,都希望能和別人正常交流,江雨樵也不例外。可他盛名在外,誰與他交往都須畢恭畢敬的仰視,越是這樣,江雨樵就越瞧不上對方。正因為如此,江湖中人都認為江雨樵性格怪異,不敢與他接觸。

時間久了,江雨樵只能獨往獨來,我行我素。像盧小閑這樣,把江雨樵當作普通朋友,江雨樵倒是頭一次遇到,反而高看他一眼。

江雨樵從懷里掏出官印遞給盧小閑︰「小兄弟,玉鹿我沒給你要回來,阿史那競流說已經送到突厥去了。不過,他把官印給我了,你拿去吧!」

盧小閑接過官印,笑著搖搖頭︰「阿史那競流說玉鹿送到突厥去了?你被他騙了!」

江雨樵愕然道︰「我被騙了?」

「當然!」盧小閑直言不諱道,「玉鹿送到突厥根本就沒有用,再說了玉鹿被他掠去沒幾天,這些日子我一直派人盯著他們呢,阿史那競流帶來的人一個都沒離開營州,怎麼可能將玉鹿送走呢?」

江雨樵听罷,恨恨道︰「這個老狐狸,我上他的當了!」

「沒錯!你就是上他的當了!」盧小閑瞅著江雨樵,繼續說,「不僅他在玉鹿一事上騙了你,而且他和你約定的三個月後比武一事,也是在敷衍你!」

「你怎麼知道我們約定了三個月之後比武?」江雨樵奇怪的問,「難道你當時也在場?」

三個月之後比武一事,是剛才江雨樵與阿史那競流二人約定的,約完之後江雨樵就直接來找盧小閑了。

盧小閑不可能這麼快就知道了此事,這只能說明他當時一定在場。

以江雨樵的武功,盧小閑藏匿在暗處他肯定能發現,可事實上江雨樵卻絲毫沒有察覺,他當然覺得奇怪。

江雨樵上下打量著盧小閑,心中不由生出一絲疑惑來︰難道他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這一瞬間,江雨樵心中突然生出要與盧小閑一較高下的沖動。

盧小閑見此情形,心知不妙,趕忙岔開話題︰「好了,不說這些了!江島主,咱們還是喝酒吧!」

說罷,盧小閑掂起酒壇子,給江雨樵和自己分別都斟滿了酒。

他端起酒碗,一臉誠懇的對江雨樵道︰「江島主,此次營州之行能遇到江您這麼個忘年之交,也算我們之間有緣!來!我敬您一碗!」

說罷,盧小閑「咕咚」、「咕咚」將碗中酒一飲而盡。

江雨樵點點頭沒有說話,也將酒飲了。

盧小閑怕江雨樵再追問當時自己是否在場一事,主動詢問道︰「江島主,您與阿史那競流比武是三個月後的事情,不知這三個月您怎麼安排?難道就在這里干等著嗎?」

江雨樵嘆了口氣道︰「我離開符龍島時日也不短了,正好回去看看!算算來回的時間,三個月足夠了!」

盧小閑端起酒來︰「既是如此,那我再敬您一碗,祝您一路順風!」

二人喝罷後,盧小閑向江雨樵詢問起符龍島的情況。

在他眼中,符龍島作為江湖第一大門派所在地,那可是個神秘的地方。

江雨樵也不隱瞞盧小閑,詳細向他述說了一番,盧小閑听得如痴如醉。

就這樣,二人一邊喝一邊聊天,不得不覺便喝去了兩壇子酒。

到了後半夜,江雨樵終于不勝酒力,趴在在桌子上。

見江雨樵徹底醉過去了,盧小閑這才松了口氣。

論武功盧小閑不是江雨樵的對手,但論起喝酒來他一點也不怵江雨樵。

給江雨樵小小挖一個坑,對盧小閑來說,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盧小閑悄悄給江雨樵披了件衣服,然後轉身出了屋子。

……

在盧小閑與江雨樵喝酒聊天好不愜意之時,方恨水的日子就沒這麼好過了。

阿史那競流與弟子進屋後,方恨水不敢跟進去,只能與眾捕快守在屋前。

他們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可屋里一直沒有動靜。

無奈之下,方恨水只能帶眾捕快硬著頭皮沖進了屋子。

屋里早已沒有了人,捕快們搜查之下,發現屋里有一條暗道直通城外。

顯然,阿史那競流等人早已從暗道離開了。

辛苦了一夜不僅勞而無功,還折損了幾名手下,方恨水別提有多窩囊了。他只好帶著眾捕快怏怏離開,去向嚴克覆命了。

……

待天亮時,江雨樵已經不告而別,想必他已經離開營州城前往符龍島了。

吃過早飯後,盧小閑帶著張猛和刑峰出了門。

江雨樵把都督府的官印要了回來,他得盡快把官印還給馮青山。

走在半路上,盧小閑發現營州城與往日有些不同,百姓們三個一群五個一伙,在議論著什麼。

盧小閑覺得奇怪,對刑峰呶呶嘴道︰「去問問,發生什麼事了!」

刑峰點點頭,去打探情況了。

不一會,他回來向盧小閑報告︰「主人,官府貼出了告示,說是要進行獵鷹比賽,撥得頭籌者有五百兩銀子的花紅!」

「獵鷹比賽?」盧小閑覺得好奇,一揮手道,「走!我們也去看看告示!」

來到都督府門前,盧小閑果然看到一旁的牆上貼了告示,很多百姓正在圍觀。

盧小閑一行擠了進,告示寫的果然是賽鷹之事,時間定在了下月初八,官府給出的花紅是五百兩銀子,告示上還蓋了都督府的大印。

雖然不知趙文組織這場獵鷹比賽是出于什麼目的,但盧小閑覺得能開開眼界也是不錯的。

官府只出五百兩銀子的花紅,如果合適盧小閑願意再多出些銀子,他采購一批上等的海東青。說不定他還能借這個機會找到真正的馴鷹高手,這樣給範子明找師父學習馴鷹一事也算有了眉目!

盧小閑吩咐張猛與刑峰在門外等候,他向都督府門口的衙役遞了名次,通報求見馮青山。

一見到馮青山,盧小閑便笑呵呵道︰「別駕大人,幸不辱使命,官印我幫你找回來了!」

說罷,盧小閑從懷中掏出官印,遞給馮青山。

馮青山見官印失而復得,激動的不知怎麼才好。他抱著官印細細端詳,嘴里喃喃道︰「沒錯,就是它,就是它!」

這兩天馮青山簡直度日如年,雖然有盧小閑給他的羅卜印章暫時應付,可丟失官印是大罪,若事情露餡了他肯定要倒大霉。如今,盧小閑幫他把官印找了回來,他怎麼能不激動。

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馮青山急忙問道︰「盧公子,你是從哪把官印找回來的,是不是嚴克搞的鬼?」

盧小閑擺擺手道︰「這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肯定和嚴克月兌不了關系,但我們現在沒有證據,再追究下也沒什麼意思!別駕大人,你得多個心眼了,萬一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恐怕就沒這麼幸運了!」

听了盧小閑的提醒,馮青山心頭一驚。

盧小閑說的沒錯,官印鎖在衙門里好好的,卻能不翼而飛,說明都督府里也不安全。這事能出現一次就有可能再出現第二次,若官印再丟一次,馮青山只有死路一條了。

想到這里,馮青山心有余悸的問︰「盧公子,不知你有什麼好主意?」

盧小閑斟酌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官印放在你手里的確很不安全,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嚴克,

如果別駕大人您能找個理由把官印交給嚴克保管,再出問題就與您無關了!」

馮青山心頭一動,這倒是個好主意。

他思索了好一會,臉上浮出笑容來︰「近段時日我身體不佳,需要靜養,等會我就去找趙都督告假,正好借這個機會把官印交給嚴克。就算以後我回來了,也要找各種托辭不再接手官印,此事便算是大功告成!」

「如此甚好!」盧小閑話題一轉,又問道,「別駕大人,剛才我在都督府門口看到告示,說是都督府要組織獵鷹比賽,這是怎麼回事?」

馮青山冷哼一聲︰「還不是嚴克這廝出的餿主意,營州大旱災情緊急,他不考慮如何賑災,卻偏偏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是不務正業是什麼?也不知趙都督是怎麼想的,還偏偏同意了此事。」

看得出來馮青山對嚴克的這一舉動很是不滿,也是牢騷滿月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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