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人呢？」
一進入便利店，趙吏便感覺有些異樣，看到收銀台前站著的是王小亞而不是夏冬青，頓時月兌口而出。
「走了呀！」
王小亞眨了眨眼︰「他們剛走，你就來了！」
「我靠！」
趙吏拔出槍，用槍管撓了撓頭，又將槍指向王小亞︰「那你擱這干啥呢，小妞？！」
「幫冬青看店啊！」王小亞理所當然道，末了補充道︰「趙吏，你得給我發工資啊，你是老板，我這可是給你打工呢！」
趙吏翻了個白眼︰「滾蛋！找冬青要去！」
從口袋里掏出‘愛破七’手機，趙吏一邊撥打喬山的電話，一邊拍腦袋。
長生這家伙，又開始搶他的活了！
……
……
「喂？喂——哪位？哦，趙吏啊……沒錯沒錯，你說什麼……哎呀，我手機信號有點不好，你大聲點！」
「還是听不見！你再大聲點……信號不好……」
「都——都都——」
喬山放下手機，聳了聳肩，對著看過來的夏冬青說道︰「掛了……趙吏說你擅離職守，讓你趕快回去，否則扣你這個月的工資。」
「啊……那我……那我要不先回去吧。」夏冬青猶豫道。
「門都還沒進呢，回去干什麼？」喬山拉著一旁的孟小七，對著夏冬青笑道︰「怕什麼，他嚇唬你的，真要不給你開工資，你就到我食堂來兼職，保管比在便利店工資高！」
小書亭
「青青姑娘，咱們進去看看吧。」喬山看向青色外套女子。
喬山只帶著孟小七和夏冬青，此刻正站在青青家的別墅門口。
……
「叮鈴——叮鈴——」
按下門鈴，幾息過後，一位憔悴清廋的男子打開房門，見到站在門口的青青，頓時一把用力抱住了對方︰「青青！」
「你回來了！太好了！我好怕，我怕你不回來了！」
青青臉上露出笑容︰「我沒事。」
男子關心道︰「你沒被雨淋著吧？」
青青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回頭看向身後的兩男一女，說道︰「我帶了朋友回來了。」
喬山看向男子，臉上露出澹澹的笑容。
男子卻是臉色微變，沉默下來。
……
「幾位，我老婆最近精神不太好，特別疲憊，我希望她能早點兒休息，有什麼事情，改天再說吧。」
剛進入別墅坐下，倒了幾杯茶水，男子便開始趕人。
青青皺眉︰「別這樣，他們是來幫助我們的。」
「我們怎麼啦？」男子裝作不解的看向自家老婆，復又坐下，再次說道︰「行吧，那你們就喝完茶再走吧。」
喬山笑道︰「你想好了？我可是來幫你的。」
男子神情緊繃，生硬道︰「我不需要什麼幫助，你們趕緊喝完茶就走吧，別打擾我們生活。」
「我帶你們去靈堂！」青青站了起來。
男子頓時站了起來︰「不行！」
青青看向男子，嚴肅道︰「蘇粵！如果你愛我！就接受我的幫助！」
……
孟小七不由得握緊了喬山的手掌。
雖然喬山告訴她，在很多世之前她是孟婆，是神靈，但是她現在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大學生。
之前在444號便利店里，她可是听了青青講的故事。
這個叫做蘇粵的丈夫，好像在養鬼妾……
……
「靈堂沒什麼好看的，不去也罷，鬼不在靈堂，在樓上！」喬山拉住孟小七，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示意她有自己在呢。
帶著孟小七和夏冬青來到樓上臥房，喬山一眼便看到了被放在桌台上的香爐，此刻正鳥鳥白煙，散發著一股沁人心脾的特殊香氣。
「好東西啊……」喬山感慨道。
青青見到喬山直奔香爐，拉住想要上前阻止的丈夫，問道︰「這是什麼？」
「香爐……但更重要的是，香爐里面用犀角制成的香！」
「一公斤犀角制成的香，只出一錢！」
喬山輕輕揮動著手掌，扇動著煙氣撲面，閉眼深深吸了口氣，像是回憶著什麼。
「犀牛角……那不是保護動物嗎？」夏冬青法治意識很強。
喬山笑道︰「這是個老物件，有百十年了。」
他深深地看了丈夫蘇粵一眼，說道︰「晉書上記載，嶠，旋于武昌，至牛磯，水深不可測，世雲，其下多怪物，嶠遂燃犀角而照之，須臾，水族覆出，奇形怪狀。」
「……能見幽冥之物。」青青呢喃道。
「古人又雲，生犀不敢燒，燃之有異香，沾衣帶，人能與鬼通。」
「人能與鬼通……」
青青轉頭看向燃燒的香爐︰「我知道了，我要是把這個東西給扔了，你就再也不能和那個女鬼相會了！你就不會再受她蠱惑了！」
她突然抱起香爐旁的那塊犀角香石，就要朝著陽台之外扔去！
……
「別著急啊……」
喬山攔住了青青，將犀角香石接了過來，手掌輕輕在上面磨砂，感慨道︰「犀角制香不易，須將犀角芯研磨成粉，以廟宇老香灰為底，加之種種奇珍為輔，制形七七四十九天方可形成。一塊指甲大小的犀角香，便可令鬼魂復現十二時辰。而眼下這塊如此大小，更是加入了泰山石，時間更是延綿長久，少說也能讓鬼魂用上三年……可謂是價值連城！」
「我不管什麼價值連城，我只要我丈夫！」青青決絕道。
旁邊的蘇粵卻是駭然的看向喬山，隨手從旁邊抄起一物件，瞬間將青青護在了身後，戒備質問道︰
「犀角香加入泰山石，是我家傳獨門秘制之法，你怎麼知道？！」
「你是什麼人！」
喬山看向蘇粵，打量著他的樣貌，卻是微微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時過百年，故人之後連一點相像之處都沒有了。
「小靈芝……是你什麼人？」喬山問道。
蘇粵臉色再變︰「你認識我外婆？！我外婆就叫靈芝，她已經死了好多年了，你到底是誰！」
喬山將犀角香放了回去，眼神飄遠，像是陷入了回憶︰「犀照不見故，徒留物往追……已經去世了嗎……」
「這種犀角香制法，是我傳于你外婆的。」喬山看向蘇粵，語出驚人。
「我叫長生……」他補充道。
……
當——
蘇粵手中的物件掉落，腦海如驚雷炸響！
「長生……長生！」蘇粵死死的盯著喬山，像是想到了什麼，二話不說，略顯狼狽跑了出去！
夏冬青愕然︰「這……這是怎麼回事？」
喬山看著夏冬青，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忽然問道︰「你覺得我一個小小的道士，憑什麼不怕靈魂擺渡人呢？」
夏冬青︰「……」
咕都！
「你……你叫長生，難道說……」
聯想到喬山剛才說認識蘇粵的外婆，夏冬青不由得吞了吞口水，駭然道。
喬山笑道︰「我活了好幾百年了……」
見到夏冬青懵逼看著自己，喬山繼續丟出炸彈︰「其實你上輩子就認識我了，還欠了我好多錢沒還……你看你要不要現在把錢還給我？不多，也就幾根金條，換算成軟妹幣也就十幾萬，幾十年的利息我就不要了。」
「我，我可沒錢！」夏冬青急忙捂住了口袋。
十幾萬？！
要命可以，要錢沒有！
他狐疑的看著喬山︰「你真的活了好幾百年？」
該不會是在逗弄自己吧？！
要知道這倆月來，他對于趙吏的惡趣味已經了解了一些，喬山此刻笑起來，和趙吏簡直一模一樣。
喬山搖頭失笑，卻是不再說了。
時間還長，慢慢來……
……
隔壁的房間里出來翻箱倒櫃的聲音，很快蘇粵又跑了回來，手里拿著一幅相框，相框里是一張老舊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穿中山裝的青年，拉著一個小女孩的手。
小女孩大概十一二歲，笑的十分純真。
而那個穿中山裝的青年……
正是喬山！
……
夏冬青看到照片，心中又是一咯 ！
居然真的是長生！
完了！
自己上輩子不會真的欠長生好多錢吧？
可那是上輩子的事了！
自己還需要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