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捉奸

作者︰江山不落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一夜魚龍舞。

兩人基本上聊一會情話,接著就一陣暴風雨,如此循環。張漢卿大展雄風,梁青竹竭力以羸弱之身曲意奉承,男歡女愛,快樂無比。若非張漢卿體貼她驟雨初逢,只怕會把她耕耘壞了,弄到半宿筋疲力盡的他才帶著滿足的笑容昏昏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听到門口一聲尖利的喊聲,把他從沉睡中驚醒,也把兀自做夢的梁青竹嚇得跟著叫起來。張漢卿敏銳地翻過身向門口看去,裊裊婷婷的于一凡赫然就在門旁,瞪大著眼楮看著床上的兩人像一只受驚過度的雛鳥。

被捉個現行的張漢卿睡意全無,而梁青竹則把頭深埋在被窩里當起了鴕鳥。到底是經驗豐富,張漢卿故作驚奇狀︰「咦!一凡,你怎麼在這里?」

于一凡驚叫之後心情便平衡很多,也跟著問一句︰「你怎麼在這里?」

這不是禿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嗎,被窩里還有一個人就躺在那里呢。張漢卿雖然臉皮厚,可也不好直接說什麼,他總不能說「我在和梁九小姐睡覺」!

還是于一凡打破沉寂——女人在成為女人後心地都很強大,會與做姑娘時有天翻地覆之別,張漢卿此後深有感觸。她說︰「你們兩個好不害臊,還不快穿上衣服!」

張漢卿倒是想啊,也不是一次當著于一凡的面月兌得赤條條的丑態百出,可是這次畢竟不是和她在一起,竟然有了幾分害羞的意思,扭扭捏捏的就是抬不起。于一凡也想起什麼,紅了臉嘬他一口說︰「我就在樓下等你們!」

從來沒有踫到這樣的事,因為于鳳至、黃婉清都有各自的臥室,谷瑞玉在天津有家,于一凡和他幽會的地點在中南海。以張漢卿如今的身份,所到之處都是戒備森嚴外人無法擅入,何況他的幾個固定的窩?

只是和梁青竹的關系發展得太過迅速,沒有形成對應的護衛等級,所有的警衛力量對付外人尚可,對親近如于一凡者就根本不起作用。他是沒有想到于一凡會找到這里。

「我和于小姐是好朋友,我的家她當然可以隨意出入,只是沒想到她今天會過來。」慢慢露出半個頭的梁青竹心有余悸地解釋張漢卿的疑惑。她的心神不定,根本沒有顧及蓋在她身上的絲質軟被正在滑落。

不過已經定下神來的張漢卿已經不再糾結于此事了,他的眼楮已經盯上了梁青竹舒軟的肩膀和雪白的軀體。

想不通這麼柔弱的軀體竟然能夠扛得起他幾次三番的大力鞭韃,原來在她羸弱的身體里一樣有著堅強的韌性。回味著昨晚的點點滴滴,他的嘴角露出無法名狀的得意。

「我怎麼面對她?」梁九小姐無助地輕咬朱唇,那里是張漢卿徹底享用過的。不見他回答,蹙眼望去,卻見身邊的這個男人的眼楮正直勾勾地順著那一片白皙向下探望,其專注堪比冥想的學者。

雖然已經徹底把自己交給他多次,梁青竹還是止不住羞澀,她伸出雪白的膀子拉起軟被擋住張漢卿的窺視︰「壞人。」

年輕的身體恢復得極快,又是早晨見到這香艷的場景,張漢卿再一次興致勃勃|起來。他拽掉她的障礙,俯下臉來含住那顆櫻桃,把咸豬手重新撫到她的身上︰「不用管她,現在你和她一樣,我們快活就好。」

梁青竹把注意力轉到自己時忽然一陣悸動,這才感覺到身體上傳來的痛楚。昨晚雖然經受住了重重考驗,但禁果初嘗的她,還是免不了需要好好休息。她無力地抗拒著張漢卿的激情,一邊用細若蚊蠅的聲音說︰「疼!」

剎那間張漢卿如同潑了冷水一般縮了回來,該死,只顧著自己快活,根本沒想到九小姐可是剛經歷成熟人生的第一夜,禁不得他無休止的索取。如果因此而讓她對此事懼怕而產生後遺癥冷淡什麼的,那可就罪莫大焉。

細水要長流啊,張漢卿依依不舍地放棄進一步的動作,摟住她的嬌軀說︰「你怎麼和一凡關系這麼好了?」

肌膚相親,還是有些悸動。梁青竹眨巴著那彎好看的柳葉眉偎在張漢卿的懷里輕輕說︰「人家和一凡認識好久了,當初不是我央求她請你幫忙拒絕葉家的親事嗎?」

哦,記起來了,在天津時一凡好像就說過兩人是好朋友來著。不成想到了北京,兩人關系更近一步,除了父親之外沒有任何親朋的梁青竹更把這個唯一的朋友看重。于一凡也喜歡這個我見猶憐的九小姐,梁青竹能夠陪張漢卿出入,焉知沒有她的功勞呢。

當重新恢復正常狀態的兩個人出現在于一凡面前時,梁青竹正不知道如何開口,而張漢卿也準備等著她的疾風暴雨時,于一凡卻幽幽地看著張漢卿說︰「青竹很可憐,但我要你救她,可沒讓她以身相許!」

她也明白,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再談什麼都沒有意義。再者,把梁青竹放到張漢卿的眼前是自己干的,她能不知道她的這位小姑父是什麼貨色?甚至張漢卿都懷疑自己是受害者,發生這件事是她處心積慮的結果。

不過這樣想很無恥罷了。

好在于一凡對張漢卿手腳不老實有很強的免疫力,其實以他目前的條件,只要願意,會有無數蜂蝶飛蛾撲火般圍上來的。比起姑爹張作霖的六房姨太太,張漢卿還算是好的。

不過屈指數來,他連自己現在可是有四位名分上的太太了,听說外面還有盛家七小姐這位紅顏,又在追求林徽因,還不知道另有多少目標在等著他呢。

這就是命,誰讓現在是一個新舊交替的時代?誰讓男權社會的遺毒仍然深深地影響著華夏這片熱土?誰又讓自己對這位小姑父傾心相愛不顧一切世俗的眼楮?

沒等回答,她自己先「撲哧」一笑︰「本來想告訴你們胡先生被捉奸的故事,不想我自己先捉到了一對。」

于一凡這一笑,張漢卿就知道這場風波已經消逝得無形了。她是屬魚的記性,也是直性子,基本不會藏事和藏話,這也是她可愛的一面,和她在一起基本沒什麼負擔。

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他把話題扯到胡適身上︰「啊,老|胡怎麼被捉奸了?」似乎這樣說就可以洗月兌自己殘存的一絲羞愧感,然後重新站在道德的高地。

于一凡嗤笑一聲說︰「人家可比你冤多了,至少你是真的,人家可是什麼都沒有做。」

原來自從胡適發生了和曹誠英的奸情後,他的夫人江冬秀就徹底發揮出福爾摩斯的精神,對他的大小事情都特別留意,看能不能發現任何蛛絲螞跡。昨晚胡適有感而發的書寫,自然被她看在眼里。自家事自家知,丈夫和那個有文化的曹誠英藕斷絲連的事,這個根本不需要有文化才能看得出。

上次一場大鬧,英誠英墮了胎,丈夫也保證不離婚,但俗話說「丈夫丈夫,一丈之內是夫」。離開自己的視線,誰知道他會做些什麼?听說他的那個圈子很亂的,物以類聚啊,長此以往,人將不人啊!

忍到天朦朦亮,到底起床來看看丈夫寫得是什麼。好歹還認識幾個字,「心頭的人影」能夠理解的,絕對不是自己,自己就在他身邊啊?

胡適像往常一樣起床,便覺得家里氣氛很不對。江冬秀抓起一張紙,氣怒交加地說︰「幾天不見,你的文采見長啊。‘飄渺纏綿一種情。便是飄零也感卿’。什麼時候你又對騷詞艷句這麼上心了?這又是心頭的人影又是纏綿的,敢情你對那個女人還念念不忘啊!你說她要去峨眉山出家,這還沒走,魂都跟了去了!」

她越說越激動︰「半斤鴨子四兩嘴,你至今還嘴硬。你誠心娶你表妹,就將我娘倆先殺了!」

大概覺得還不滿意,向著左鄰右舍露出其河東獅吼︰「你讓大家評評理,你這個大學者大文豪像什麼話,好歹也是最有名的大教授,人前人五人六的,背地里一肚子花花腸子的,整天想著要做妻妾成群的老地主,吃著碗里霸著鍋里,你讓大家評評理,這肉麻的信,是人寫的嗎!」

胡適有苦說不出,不過老婆說得也是實情,這曹世英現在就好好地呆在北京,自己有三不著兩地往那邊跑,可不是「整天吃著碗里霸著鍋里」的麼。關鍵是證據確鑿,他又不能說這是張漢卿寫的。

「吹不散我心頭的人影」這句話的的確確是他寫的,張漢卿的詞只是應景——但這事兒會越描越黑的!

胡宅雞飛狗跳,胡適自然很難堪。他竭力為自己辯白,只是用的方法很奇特。

「夫人,你先消消氣,我是瞎寫的。孔子說的話是孔說,孟子說的話是孟說,我自己的話,就是胡說。」

江冬秀只是借題發揮,也不為己甚,見丈夫告饒也就想歇戰。畢竟沒有抓奸在雙,只是文字的東西興不起大案,這又不是文字獄的時代,而且考慮到丈夫本身就是學富五車的文化大家。不過,不整整他,難免他沒記性。這濃詞艷句說多了,難免不再生出個什麼想法來。

「你胡說也罷,真想也罷,現在就給我再寫出一首詩來。我不懂什麼是‘縹緲纏綿’,你給我好好地寫你和我的事。你不是文化人麼,這點難不到你吧?」

胡適作為文化大伽,能力真不是蓋的,在老婆嚴詞逼迫之下,竟然真給他摳出了一首詩︰

「記得那年,你家辦了嫁妝,我家備了新房,只不曾捉到我這個新郎。

這十年來,找了幾朝皇帝,看了多少世態炎涼。

銹了你家嫁妝剪刀,改了你多少嫁衣新樣,更老了你和我人兒一雙;

只有那十年的陳爆竹,越陳便越響」。

詩的境界談不上有多高,但擺平江冬秀綽綽有余了。只是後來胡適始終想不通,同樣的一件事,為什麼張漢卿可以如魚得水,他自己連掀個浪花都要被曬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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