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 徐州徐州

徐州士族的想法,並沒有逃過陶謙的眼楮,他先是奪回了之前給劉備的兵馬,又剝奪了盧植的兵權,將兵權重新拿回到自己手中。

劉備雖然感覺到了陶謙對自己的不信任,但他的性格也做不出弒主的事情,便交出兵馬,然後以沛國有戰報為由請回沛國。

陶謙見劉備準備走,立刻許可,並且像模像樣的給了五百兵馬和一些糧草做為劉備此次為徐州拼殺的報酬,並且表示會上表劉備為豫州牧,好抗衡豫州刺史郭貢。

「大哥,你怎麼一臉的不開心啊?二哥不是說了麼,小沛安穩的很,那郭貢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等我們回去內外夾擊,一定可以斬下他的狗頭!而且這次大哥你是州牧了,那曹孟德不也才是個兗州牧麼!」

張飛一臉的喜氣,覺得此次劉備得了大便宜,豫州牧啊,等回到小沛,自己和二哥一起出兵幫大哥把豫州各地都打下來,到時候還怕什麼曹操,打不死他!

劉備看向自己的三弟,心中充滿了無奈。

這種政治上的事情,張飛根本不懂,即使是關羽,也只能做個傾听者,很少能提出有用的建議。

陶謙表自己為豫州牧,是明升暗降,讓自己不要惦記徐州,從此,自己就只是徐州的外將了。

自己的蕭何、張良,到底在哪里呢?

劉備看向一望無際的天地,陷入了沉思。

「玄德公!玄德公!!」

當年馬強叫劉備一聲玄德公,嚇得劉備坐立不安,如今的他已經是一方大佬,即將成為州牧,已經擔的上這聲稱呼了。

一隊人馬從遠處追來,劉備拿出望遠鏡看去,見是昔日有一面之緣的下邳陳氏的二子陳應,急忙停下兵馬,上前迎住。

「陳公子,許久未見,听聞不久前你兄長抱恙在身,如今可還好?」

「多虧了華醫師游歷到下邳,救了我兄長,此次多虧了玄德公相助徐州,才讓徐州逃離大難。」

「哎,盧公乃我恩師,陶公對我亦有恩典,此乃我分內之事。」

「我父前面五里處設下酒宴,還有一些賢者想見玄德公!」

劉備愣了一下,看向一臉笑意的陳應,明白了這是徐州士族在向自己示好。

徐州徐州

劉備捏著拳頭,心中猶豫不定,這一去,可不是吃飯那麼簡單了。

和老羅寫的不一樣,歷史上其實並沒有什麼三讓徐州,而是要等到陶謙快死的時候,才對當時的別駕糜竺說非劉備不能安徐州。

嗯反正陶謙活著的時候,就說過這一次,其他兩次,都是老羅幫劉備杜撰的。

即使有糜竺的支持,劉備在得徐州的時候也是分別得到了冀州袁紹、青州孔融、兗州曹操這些他曾經有過交情的諸侯的認可,甚至孔融來親自到徐州幫劉備打氣,這才讓劉備坐穩了徐州牧。

如果沒有後來的呂布的話。

而現在,一切都沒有準備的劉備,對徐州雖然也想,但並不敢做任何姿態,他甚至在擔心這是不是陶謙的試探。

「我父還有一言送于玄德公,大漢天下,如今還有多少漢臣?陶公老邁,玄德公不出,曹孟德他日難道會不三攻徐州嗎?」

劉備愣了一下,是啊,自己一直守著小沛,難道可以守回大漢天下嗎?

天下諸侯,誰不在跨州並郡,自己身為漢室宗親,只要不擅攻他人,怕什麼呢?

「玄德正欲和徐州賢者詳談,論徐州出路,還望指教!」

劉備對陳應施了一禮,起身之時,眼中多了一些堅定。

徐州,我劉備來了!

劉備的決定讓整個徐州立刻陷入了一場漩渦之中,做為本土派代表的陳珪,主動幫劉備聯絡徐州各地士族豪強,不到半個月,整個徐州都在傳唱劉備的仁德。

在報紙這種東西出來前,輿論一直都是牢牢被士族鄉紳所掌握的,誰好誰壞,全靠他們說。

現在,劉備就是大好人。

而這樣的輿論,自然被陶謙所關注,就在陶謙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刀不利了的時候,他突然開始生病了。

而且,這病來的很猛,很重,不到半月,就發展到了醫者比他還會唉聲嘆氣的時候。

說起來,他也活的夠久的了,這個年頭能活過六十的,不多了。

病榻上,他看著床頂,感覺自己的生命似乎在消失,他想起了自己的兩個兒子,和一直把子嗣放在軍中歷練的曹操、孫堅不一樣,陶謙對他兩個兒子一直看不上眼,覺得和自己年輕時差的太遠,已經三十多的兩個兒子,一個都沒有擔任徐州重要官職,而是閑賦在家。

如果自己死了,自己的兩個兒子中有人能繼承徐州嗎?

陶謙第一次想到了徐州的未來歸屬,現在,可是亂世,朝廷任命,地方認不認,完全看地方的心情,他死後,如果不能找到一個能容忍自己兩個兒子的人當繼承者,恐怕自己頭七都過不完,就會發現自己兩個傻兒子來找自己相聚了。

君不見如果韓馥讓冀州後,自己的兒子是如何被折磨的嗎?

而能容忍自己兩個兒子的,還能坐穩徐州的,陶謙想來想去,也沒幾個人。

說起來,馬強的履歷倒是不錯,可惜朝廷給馬強的任命是督青幽並冀四州,並沒有徐州,自認漢臣的陶謙不想壞了規矩,讓自己在青史上有污點。

陶謙最終嘆了口氣,招來了陳登問道「我命恐不久矣,曹操雖退,但尚有袁術虎視徐州,我想讓劉備為徐州牧,你以為如何?」

陳登一听,立刻說道「明公英明,劉玄德仁義之人,又對我徐州有恩,正是合適人選。」

圖窮匕見!

陶謙明白了,徐州本土派已經選擇了劉備當新的徐州守護者,他哀嘆一聲,點了點頭,算承認了這個結果。

當陳登帶著陶謙的遺書來到小沛時,郭貢的腦袋已經被張飛擰了下來,掛在牆上風干。

看著這樣的場面,陳登的臉不由有些潮紅。

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守住徐州的安穩富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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