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打程咬金

作者︰風在流浪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李靖听到楊義要寫契約,氣就不打一處來。還什麼一式三份,簽字畫押的,這小子明擺著是不相信自己。

他們武將最看重承諾(打仗不算),人無信不立,何時被一小輩那麼質疑過自己的信譽?

李靖越想越氣︰「你說什麼?信不信老夫抽死你?」

「信,信,信!可是,你不立契約,萬一哪天你兒子找我要利息怎麼辦?你要是高升到外地了,我找誰說理去啊?」楊義有些委屈,說著說著就快要哭的樣子。

李靖听了楊義的話,就要暴走起來。紅拂女又立馬用眼神制止︰「靖哥哥,立契約就立契約,他不放心咱們,咱們還怕他賴賬呢!」

經紅拂女這麼一提醒,李靖也想通了。萬一讓他去辦那事,他非賴賬說不去怎辦,又沒立契約,無憑無據的。也不好綁了不是?

于是,李靖便叫人準備筆墨紙硯,立馬開工,寫道︰契約,今弘農楊義,向兵部尚書衛國公李靖借錢五萬貫,無需利息,不限定何時還錢。

只需弘農楊義的三個承諾,和弘農楊義所在的金溝村兩成純利作為回報,三個承諾中不得有做官和謀其財產!

契約人︰李靖,楊義。

見證人︰張秀平。

貞觀二年八月初二。

一式三份,楊義和李靖各自在契約人處簽上大名,紅拂女在張秀平的後面寫上「紅拂女」三個字。

李靖則在自己的名字處,畫了一個左食指的樣子,這就算畫押了。

楊義一看,不願意了︰「這就是畫押?萬一哪天你記性不好了,非說這只手指是我畫的,我怎麼辦?」

「哈哈……」紅拂女在一旁哈哈大笑起來,他不是笑丈夫的食指印,而是笑楊義沒見識。

可听在楊義耳朵里,就是在笑李靖,他也跟著笑了。

李靖立馬暴走,他一把抓住楊義的衣領,一只手將楊義整個人提起來,大怒︰「你還有臉笑?連花押都不懂,還學人家立什麼契約?真是丟人現眼!」

說完,將楊義重重一甩,楊義便如斷線的風箏飄于地上,蹬蹬的往後退了十余步後,跌坐于地上,四腳朝天。

花押,最早出現于西晉秦始九年,最晚到唐大歷十三年,五百多年里都是這樣畫。

其中又以「畫指」的方式最常見,根據史料記載︰最為普遍的簽押方式就是「畫指」。

契約人寫契約內容,在契約後並列契約雙方當事人、見證人、擔保人的姓名。

然後每人在自己名字下方,按照男人畫左食指,女人畫右食指的原則,畫上一節手指的長度,並在指尖、指關節的位置畫上橫線,以示契約由自己簽署。

更普遍的是,不畫手指長度線,而直接在姓名的後面,點出指尖和兩節指節位置。並不是後世電視劇里的蓋手模,那時還沒有指紋甄別技術,蓋那玩意兒沒用!

楊義這下真想哭,吞吞吐吐的︰「你這樣的…不行,沒…沒多大用處!」

李靖一听,又來這套,大怒︰「你待怎的?」

楊義看著李靖︰「立契約要有契約精神,要有誠意,像你這樣的,還真沒點誠意!」

「那你說,怎辦?」

「簡單,蓋自己的私印就成。」楊義說著,將自己的開國縣男之印印了上去。

李靖看了一愣,沒想到這小子心細如此。他也回書房取來自己的衛國公之印,印了上去。

「一式三份,你一份,我一份,還有一份給誰……」

「李老匹夫,快滾出來吃爺爺一棒!李老匹夫,快滾出來吃……」

李靖話還沒說完,便听到一個如殺豬般的嚎叫聲響起。幸好房子夠堅固,要不然都得震塌了。

楊義也看向聲音的來處︰「拿第三份的人來了。」

李靖听到外面的喊聲,眉頭一皺︰「不能給他!」

「為什麼?」

「程憨貨是個從不吃虧的主,你這份契約一交過去,改天他就能讓你再將金溝村兩成的純利讓給他,而且他一文錢都不會出,你信不信?」李靖邊說著,邊攥緊拳頭,顯然他已經怒了。

能不怒嗎?任何一個正常人家,只要踫到別人在他家門前開啟罵街模式,都會發怒!不管那人是裝瘋賣傻,還是真傻,或者是發酒瘋。

「那給誰?」楊義當然相信,程咬金是出了名的老流氓,滾刀肉。他看中的東西,就沒有弄不到手的!

李靖沒應楊義,而是死死的盯著前院,因為程咬金已經闖進來了,正鬧得前院雞飛狗跳的。

部曲正在阻攔,但他們又哪是身經百戰的程咬金的對手,一棍能掃倒一片,躺倒在地哀嚎不已。

一個受了傷的部曲右手捂著左手臂,向李靖沖了過來,他的臉上難掩痛苦之色。

「大將軍,程匹夫借酒勁到府上來撒酒瘋,您快去阻止他吧,已經傷了二三十人了,有的還傷得很重,嗚嗚嗚!」跑進來的部曲連哭帶說道。

「知道了,你快去養傷吧!」

「是…」部曲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但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李靖氣定神閑的想了一會兒︰「第三份契約交給聖上吧,有他保管最好不過了。畢竟他是你姐夫,應該不會坑你的,待會兒我進宮就給他。」

楊義沒想到,都這時候了,你李靖還想著這事呢,也不管部曲、下人的死活。這還是大唐的軍神嗎?

「來人,騎我的快馬到萬年縣衙,通知縣令來抓人!」李靖突然大喝,把站旁邊的楊義都嚇了一跳。

沒多久,只見程咬金醉眼惺忪,正提著半截燈柱晃晃悠悠的進到客廳前,許是那根燈柱在什麼地方被折斷了吧。

後面還跟著十來個李靖的部曲,那些跟來看熱鬧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李靖轉頭看向紅拂女︰「拂妹,去取我的馬槊來。」可紅拂女還沒走幾步,又道︰「還是不用了,找根粗點的棍子吧!」

這時,程咬金已站定,見了李靖就罵︰「李老匹夫,俺叫了你那麼久,你為何不出來見俺。你是個孬種,不配當兵部尚書,更不配當大將軍……」

李靖現在已經冷靜了,不像剛才那樣怒發沖冠,對著程咬金抱拳一禮︰「程憨貨,鬧夠了沒有,沒鬧夠的話,我這還有好酒,隨你怎麼喝,喝完再鬧。」

楊義一听李靖這話,樂了。看程咬金如何招架?伸手不打笑臉人,你程咬金氣哄哄的來打人出氣,不想卻打在了棉花上。

程咬金听了也是一愣,伸手掏了掏耳朵,還以為自己听錯了,問李靖︰「俺剛才打了你的狗,你不怪俺?」

「當然怪,等你再喝醉了,我慢慢抽你!」李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撲,啊哈哈……」楊義終于忍不住了,大笑出聲,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程咬金听到楊義笑聲,雙目一凝,厲聲大喝︰「呔!那小子,怪不得你敢打俺兩次,原來有李老匹夫替你撐腰。」

「不不不,程叔父莫誤會了,我是來給李叔父賠禮道歉的!」楊義趕緊撇清關系,這瘋人發起怒來可比瘋狗厲害多了,他可不敢觸這霉頭。

「李叔父?叫得那麼親熱,還說沒關系?看棍!」楊義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程咬金的肺都要氣炸了。說著話便將半截燈柱甩向楊義。

看著飛來的半截柱子,楊義一個鐵板橋向後倒去,燈柱堪堪從胸前而過,還帶走了胸前的一片布,白色的內衣也爛了。

那半截燈柱直接飛進大廳,呯  啷之聲響成一片,砸壞了不少家具。李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像是那些家具不值錢一樣。

楊義剛倒地又一個鯉魚挺身,穩穩的站了起來,死死的看著程咬金。

李靖心里暗道一聲︰好功夫,怪不得兩次打敗程憨貨。

程咬金就慘了,他看了看自己的左右手,上面已是空空如也。但他還是心一橫︰「小子,再與俺戰三百回合,俺不打斷你狗腿,俺,俺字倒過來寫!」

顯然,程咬金的酒勁完全上來了,連記性都開始模糊了。

看到此情形,楊義可不會再放過讓他發發汗,催催吐的事。等會他酒醒了,又會是怎樣的場面呢?楊義心里很是期待見到。

只見楊義將內外衣一月兌,綁縛于腰上,露出了白淨而結實的胸堂,八塊月復肌已初見雛形。

看得周圍的人目瞪口呆,程咬金也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等發覺後,更加怒不可遏。

他也學楊義一樣,將內外衣服一月兌,露出了一身的肥肉,特別是肚腩,可謂是肥得流油。

他將衣服一甩,衣服便一閃而過,飛向一個部曲,只見那部曲手起刀落,衣服變得稀碎。

程咬金見了,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就要去找那部曲算帳。

要知道,這時候的人所穿的內褲,就是一條從褲頭到腳的長筒褲,里面可沒有內內的,要是被打爛了內褲,待會兒就沒法回家了。

楊義見狀,趕緊走到程咬金面前︰「程叔父,你的對手是我,可不要再打別人的主意了。」

程咬金見楊義擋了去路,眼楮都紅了,他不再言語,走步楊義不注意,一拳狠狠的朝楊義襲來。

楊義沒想到他突然就出手了,慌忙雙手交叉于胸,扎扎實實的挨了程咬金一拳,巨大的沖勁撞得楊義蹬蹬的退了好幾步才站穩。

李靖見了程咬金那麼無恥的襲擊,不由怒罵︰「程憨貨,你還要不要臉,連晚輩都用偷襲,不如死了算了。」

程咬金語無倫次︰「俺承認不是這小子的對……不,俺是不會輸的,看拳……」

程咬金差點就將「俺承認不是這小子的對手,所以俺才用偷襲」這句話說出來了。

他要是真說出來,他臉可就丟大發了,至少半年內都抬不起頭見人。

楊義擋住了一拳,手雖然沒事,但還是火辣辣的疼。

他站定後,又見程咬金欺身上來,他趕緊身形一閃,雙手急速抓出,將程咬金襲來的右手抓個正著。

正想四兩撥千斤的往前一帶時,程咬金手勁猛的一抖,楊義便被震得一坐在了地上。

程咬金見楊義被震倒在地上,哪能放過這個好機會。趕緊抬起大腳,就踩向楊義,如果被踩中,楊義不死也要月兌層皮了。

現場頓時響起了一片驚呼聲︰「快住手!」

「不要……」

「程憨貨,找死嗎?」

「小郎君,快躲……」

「………」

說時遲,那時快,想躲已是不及,只見楊義雙手撐地,雙腿急忙張開,一只大腳險險的踩在了楊義的兩腿張開之間的地方。

只見楊義兩腿又猛的一夾,將程咬金踩來的腳死死的夾住了,然後舉起拳頭,猛的砸向程咬金的面部。

一聲殺豬般的慘嚎聲,如平地驚雷一般炸響。就見程咬金雙手捂著鼻子,眼淚汪汪的往下掉,血液從雙手的指縫中流淌而出。

楊義一招制敵,立刻上前,手腳並用,拳拳不離其肚子,打得程咬金開始干嘔起來。

李靖見此情形,趕緊上前,緊緊的抓住楊義的手,對楊義大喝一聲︰「夠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李靖的暴喝聲震醒了楊義,這才停手不打。

沒過多久,程咬金終于吐出來了,吐得一塌糊涂,臭氣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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