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抉擇

數公里外,清水艱難的從水中爬上岸,癱倒在一塊岩石旁。長門的那爆發一擊,顛覆了一切。他的肋骨斷了數根,連內髒都已經被震碎了,因為他可以感覺到他的生機在不斷流逝,這是死神的召喚。

有的時候,生死,只是一瞬間的事。

死神青睞你,只是因為,你太弱小。

誰能想到,本以為必殺的一擊,會出現如此反轉?

神羅天征……對方竟然已經掌握了這種力量!

「怪物!!」清水不甘的嘶吼道。因為說話,止不住劇烈的咳嗽,「咳咳咳……」

「該說,不愧是「命運之子」嗎……「清水隨即苦笑道。在完成「命運之子」的既定命運之前,任何外力都無法阻擋。

那一刻的長門就好像真正的主角一樣,最後關頭居然能爆發出那樣恐怖的招數。

死亡之際,爆發小宇宙反敗為勝……這不就是主角!

清水已經將一切隨身攜帶的食物都咽下了肚子。在這滿是根部和雨忍的戰場上,他無法相信任何人,他能做的只剩下了等待,寄希望于融合的那條怪魚帶給他最後的希望……

濕漉漉的倚靠在岸邊的青岩上,清水雙眼無神的望著天空。

耗盡查克拉後的沉重疲憊感,瀕臨死亡的深深無力感。

他精心布置的殺局,就為了這最後100%把握的必殺一擊。甚至為了降低長門對「雷刃斬」遠程攻擊的警惕程度,特意選擇了對方在水下的時機投擲,希望借助蕩漾的湖水擾亂他的視覺。畢竟泛著藍色光芒的怪異苦無,在這種時刻突然出現,任誰注意到都會心生警惕。

而且長門施展水分身的速度實在太快,根本不遜色于他的無印忍術。

要想創造那種機會,他必須騙過長門!

只可惜,他只有這麼一支雷遁查克拉武器……而苦無綁著起爆符這種戰術,在這種高速戰斗中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性,長門可以輕松發現苦無上的起爆符,從容避開。

功虧一簣。

漸漸睡意襲來……

可是他不能睡,在這種地方,一旦閉上雙眼,恐怕再也無法蘇醒……

「隊長!」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隊長!!」一連幾聲,將清水的思緒拉回現實。

「木岩?」清水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木岩怎麼會在這里的?

「隊長,快去救天火!風裳是……呃!」一把苦無穿透了木岩的喉嚨,讓他再也無法發出聲音。

清水的心如墜深淵,他看清了凶手,就是不遠處的風裳。此時的她哪有之前行動不便的樣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是這一波,他還有什麼底牌?

「你是團藏的人?」

風裳沒有答話,一步步走向木岩,她拔出第二把苦無,眨眼便終結了木岩的生命。

木岩直到死,都是睜著雙眼,他不甘就這麼死去。

清水也不甘就這麼默默無聞的死在這里。他好不容易逃月兌了輪回眼的命運,為什麼卻要終結在團藏的棋子手里。

「看起來我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清水深深嘆了一口氣,因為劇烈的疼痛,他說話的聲音都斷斷續續,「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即使隔著暗部的動物面具,清水依舊可以感受到風裳那冷冽如冰的目光。

「我沒有查克拉了,還受了致命的重傷……即使你不來,我也會死在這里。」

「要怪就怪木岩,是他帶著我找到了你。」似乎是確認了清水身處必死無疑的絕境,風裳終于開口了,隨即她又惋惜道︰「你本不用死……可惜沒有如果了。」

現在說這些都晚了,清水並不在意是木岩害得他被風裳找到,此刻的只想知道他相識十多年的同伴是否安全。

「天火怎樣了?」

「死了。」風裳一副隨意的口吻道。

「你殺了他?」清水無法想象,一個三勾玉寫輪眼的上忍會被偷襲致死。

「很快你們就會見面的。」

「為什麼?他們都是無辜的……」清水此刻還是認為團藏一心要致他于死地,而天火和木岩是因為受到了他的牽連而死。

「無辜?」風裳頓了頓,擦了擦苦無上的鮮血,冷然道,「沒有誰是無辜的,成為忍者不就是隨時準備好面對死亡麼?」

風裳一步步靠近清水,再次亮出死亡的刀尖,寒聲道︰「還是說,四月清水,你身為一個上忍連這等道理都無法明白?」風裳的語氣里透露著一絲失望。

「我只是……想死的明明白白……」清水的呼吸漸漸無力……他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寒意,即將剝奪他體內最後的溫熱。

任誰都看的出來清水的生命即將走到最後的盡頭,沉默了一會兒,風裳望著遠處的戰場,緩緩道︰「四月清水,你對于高高在上的團藏大人來說從來都只是不值一提的存在。區區一個連血繼限界都沒有的忍者,還真以為團藏大人會處心積慮的對付你?」

血繼限界?

清水心中如有一道驚雷閃過——寫輪眼!

「左為……?」清水努力的想要睜開雙眼,看清這最後的事實真相。

「呵,安心上路吧。」

清水從不認為他自己是一個愚蠢的人,但也從沒有自以為是的認為他是個機智聰慧的存在。

但這次,他發現他的錯的實在太離譜。

原來,團藏的目標一直都是血繼限界,他要的就是宇智波左為的那雙三勾玉寫輪眼。

什麼邀請加入根,什麼賞識,什麼道歉,什麼潛力不錯……一切都是煙霧彈!

「他的眼楮呢?」清水的喉嚨沙啞道。

風裳沒有理會他最後的疑問,手持苦無扎入清水的胸膛——結束了!

這就是終點……

見鬼去吧!

忽的躺在靠在青岩上的清水忽然化為一陣灰煙消失了。

這是影分身之術!

風裳還未回過神來,突然又听到了身後刺耳的鳥鳴聲。

還不及有任何動作,她低頭,看見她的心髒正被一只孔武有力的大手捏在掌心。死亡如此真實。

「他的眼楮呢?」清水輕聲道。

「不可能!你明明快要死了!而且查克拉……」風裳接受不了眼前這個事實,就在剛才,清水明明就只是一個將死之人,可為什麼最終死的會是她?!

「說不定我也是什麼命運之子……」清水如此解釋,然後接著道,「既然你不告訴我,那我就自己找了。」

只見他的左手直接用力一握,風裳整個人就如同軟泥一般躺倒在了地上,徹底的結束了生命。

清水默然,他看了看木岩的尸體,然後再上前在風裳身上模索了一陣,只是仔細檢查了所有地方,也並沒有發現那雙眼楮,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原本以為風裳肯定是隨身攜帶左為的寫輪眼……可現在……眼楮呢?

那是不是意味著左為根本沒死?!

清水站起身,決定先將兩人的尸體先掩藏好,準備一切結束後再返回這里帶走木岩的尸體。至于風裳的尸體,他一時半會還決定不了是否要跟三代目火影坦白這一切,或者直接跟團藏翻臉。

然後是要找到左為

……不能這麼做!!

只要暴露了團藏在圖謀寫輪眼的事實,必將面對團藏瘋狂的報復,如果對方一心致他于死地,以團藏的權勢……那他除了成為叛忍,根本毫無選擇。區區一個上忍,如何逃的出守衛森嚴的木葉?

倘若隱瞞事實……木葉村的高層哪個是省油的燈?無論這幾具尸體,還是他自己,都逃不過暗部第二軍團第一刑審大隊的查探。而且只要有丁點懷疑,觸及了木葉高層的神經,他們甚至可以讓刑審大隊的暗部直接強行翻閱他的記憶!

這兩種情況無論哪種,都是清水目前承擔不起的後果。

「對不起了。」清水對著木岩的尸體道歉。

他現在就得將這兩具尸體毀尸滅跡,處理的干干淨淨,就好像從不曾來到這個世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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