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受挫

就在韓猛犯愁時,後面三千多步卒跟上來,他們也結成方陣向兗州兵緩緩逼上去。

「嗖!嗖!」雙方都放出羽箭。

兩支步卒靠得越來越近,終于逼近到一丈寬地距離,展開了沖擊。

「殺!」青州兵長槍兵突殺上去,跟兗州兵近距離激烈格斗。

韓猛率部適時在兩邊掩護,只一刻鐘時間,兗州兵就被逼退十多步。

「眾將听令,前排變後排,後排變前排,全軍緩緩後退!」呂虔下令道。

接著兗州兵在呂虔沉穩的指揮下,徐徐後退,一直退到了城牆邊上。

「殺上去,奪下城門!」韓猛喊道。

「殺啊!」青州軍步騎配合,挾著小勝氣勢恢宏地沖向前,大有一舉奪下城門之勢。

等青州兵靠近,韓猛才發覺不對,原來濮陽城外挖了不少地壕溝,又堆起一段段壘垣。

「殺啊!」濮陽城上鼓聲震天,壘垣中突然冒出了一排排的強弓手,顯然早有準備。

「嗖!嗖!」兗州兵強弓手一陣齊射,如此近距地箭雨,瞬間爆炸般撲向前排的青州兵,青州兵頓時被射倒一排。

韓猛一個激靈,他跳下戰馬滾向後面,避過前面一輪箭雨,接著他又拿過親兵遞上地盾牌,但是他的戰馬很不幸,中支羽箭,立時倒地悲鳴,這顯然被埋伏了。

「殺!」呂虔揮動佩刀,在他的命令下,原本撤退的兗州兵,立即殺回頭來了個回馬槍。

壘垣邊的強弓手又是一輪漫射,雖然效果不如前一次,但還是不少青州兵中間斃命。

青州兵士氣被奪,經不住兗州兵沖擊,一時間是一退再退,戰場節奏即刻被打亂。

韓猛提刀斷後,他劈砍著沖上前的兗州兵。但是後面的青州兵越退越快,韓猛跟親兵隊一下被兗州兵圍上了。

「活抓敵將!」兗州兵士氣高昂,一個個紅著眼高聲呼喝。

袁熙策馬通過了浮橋,後續為的袁軍,也源源不斷地開赴河南。

這次攻略兗州,除了鎮守幽州並州的文武,冀州一眾文臣武將大都隨軍出征,只留下田豐、許攸、審配、荀諶、陳琳、辛毗、陳群幾人留守統籌糧秣輜重。

這是一場曠世之戰,一場袁曹最終的中原大決戰,更是載入史冊的戰爭洪荒史詩。

史稱太宗宣武帝與曹操會獵中原。

青州軍出動十萬步卒,一萬騎軍。主帥沮授,陳登為軍師,顧雍為護軍,徐晃為副將。

郝昭、臧霸、周倉、紀靈、還有歸降的朱靈都受沮授節制,而一萬騎軍是冀州青州精騎,由調回青州的太史慈統領。

冀州方面出動步卒十萬,騎軍一萬。主帥袁熙,文臣為郭嘉、賈詡、司馬懿、郭圖,鐘繇、逢紀、崔琰,武將有顏良、文丑、高覽、韓猛、蔣奇、淳于瓊、蔣義渠、趙睿,張郃、張繡、糜維、糜芳。

其中張遼、趙雲統領包括近衛驍騎、烏桓突騎在內的一萬騎兵,烏桓將領烏桑、段匹磾統領二萬烏桓騎兵。

「千里河水,即便是敖倉、延津、白馬津、濮陽四處,曹操也不得不分兵防守,大將軍這招四處出擊,大張聲勢當真是妙啊,特別是在孟津大張旗鼓將曹賊吸引過去。」郭圖稱贊道。

帶著一眾臣屬策馬而行的袁熙回過頭,徐徐說道,「呵呵,這就是我軍佔據主動的結果,河內敖倉距離許縣最近,即便知道那里是虛張聲勢,但曹操也不得不重兵設防,他賭不起。」

郭圖臉上露出欽佩之色,諂媚奉承說道,「都說古之名將善攻者,敵不知其所守,我看不過如此,大將軍用兵堪比韓信吶。」

袁熙笑了笑,謙虛說道,「這些都是跟奉孝、文和、仲達他們一起商議出來的,並非我一人之智,你也不用如此吹捧與我。」

「那大將軍也是眾人之首也。」

郭圖說著又問道︰「那大將軍為何不在濮陽虛張聲勢。而從敖倉直取許縣?這是何也?」

「從河內出兵雖然道途最短,但沿途山勢險峻,如嵩山就是一處易守難攻之地。加上兗州軍肯定會在那重點布防。所以從河內進軍看似道途最便捷,實則最費時費力。」賈詡代為答道。

「嗯,文和所說沒錯,讓在河內的袁買所部,沿河下到延津登岸吧。」袁熙吩咐道。

「報!大將軍,韓猛擊破敵軍後追至濮陽城下,不料中伏。韓將軍被敵軍追擊三里。所部多有傷亡。」傳令官稟報道。

「這個韓猛也太不小心了。初戰就失利,這是大大折損了我軍軍威啊!」逢紀惱怒道。

「濮陽守將是誰?」袁熙臉色一沉問道。

「據探來的消息得知,如果曹操沒有臨時換將的話。應當是呂虔。」賈詡答道。

幾人說話間,神情狼狽的韓猛和意氣風發的徐盛來到復命,顯然兩人處境不同。

「大將軍,末將率部接應韓將軍,並將兗州兵打退回城。」徐盛稟報道。

「文向果然驍勇,不錯。」袁熙笑著說道。

「大將軍,末將輕敵冒進以致傷亡過千,請治罪!」韓猛羞憤半跪說道。

「所謂佯北勿從。韓猛你也是身經百戰地老將了。居然連敵兵真敗還是佯北都分辨不出,分明是貪功冒進!」袁熙冷冷地責備道。

韓猛低下頭去。他自己確實是過于輕敵了,但主要還是呂虔防備周密。壘垣溝壕又是早有準備。

「取來行軍圖!」袁熙沒給韓猛好臉色,接著吩咐道。

許褚得令,立即帶人搬來行軍圖攤在地上,跟在袁熙身旁的一眾文武都聚過來。

「曹操不可能每城必守,他沒有那麼多兵馬糧草。所以他們肯定是佔據幾個爭地,妄圖消耗我軍實力。其後將我軍阻撓在濟水一線,好守住陳留、許縣。其後嘛,估計是曹操擅長的出奇兵斷人後路。」袁熙說道。

「所以我軍不能犯了上次白馬之戰地疏忽,將濮陽等地忽略掉,導致後來有了被襲後路的危險。」鐘繇出列說道。

「那就是說,要將濮陽、鄄城、白馬、武原這些前沿爭地都拿下,以便步步推進。」逢紀說道。

「不行,不行。」袁熙趕緊否決道,「攻城乃下下之策,像濮陽這樣的堅城,強行攻下我軍兵卒必定大量傷亡。」

「這強攻不行,難道要留下一支兵馬監視?」郭圖問道。

袁熙沒有回答,問道︰「鄄城、白馬、武原、陽武這幾處的守將分別是誰?」

「呂虔卞喜守濮陽,李通劉延守白馬,于禁楊丑守鄄城,曹洪守武原,其余的就不得而知了。其中濮陽、鄄城兩地防備嚴密,恐怕各兵馬,白馬如今只是一座屯兵土城。」賈詡答道。

「濮陽城堅兵精不好輕取,鄄城在曹操布置地防線中最為邊緣,可分兵攻取之。其後留下部分兵馬屯駐濮陽城外,主公可率部直取白馬、武原等地。那時濮陽無疑成為一座孤城,任憑呂虔再才高智廣,也阻止不了兵卒士氣地低落,屆時只要我軍招降,濮陽便可不戰自取。」郭嘉建議道。

郭嘉此策,太宗皇帝李世民和太武帝拓跋燾也經常使用。

「此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吧,郭奉孝當真高智。」鐘繇說道。

「主薄記下調令。」袁熙吩咐道,「讓黎陽、延津各部兵馬迅速趕至濮陽匯合。著蔣奇領駐守黎陽,高覽領取白馬津。張繡、鐘繇領兵一萬駐守濮陽城外,負責後繼糧秣輜重調度。徐盛領水保持河道暢通,張郃領兵一萬取鄄城,不得有誤。」

頓了頓後,袁熙繼續道︰「派快馬催司馬懿、顏良、文丑率烏桓騎兵速速南下,沿河水西進,攻襲沿途城縣,確保青州河水糧道暢通。」

袁熙剛剛下達了調令,韓猛立即單腳跪

下,「請大將軍給我個戴罪立功的機會,韓某定當拼死以報!」

「韓將軍剛才經歷一場苦戰,大將軍是不願你奔勞。」郭嘉說道。

「不取勝不足以雪恥,如果大將軍不給韓某戴罪立功的機會,某實在無顏苟活于世。」韓猛漲紅了臉說道。

袁熙見達到激將地效果。于是吩咐道︰「好,韓將軍你兵馬攻取武原,可敢?」

「不能取勝,當死戰武原!」韓猛激動道。

「可讓徐盛的水軍東進。其後上岸偷襲,以協助張郃攻取鄄城。」郭嘉建議道。

「不錯,立即傳令諸將!」袁熙朗聲道。

袁熙將將領派出去後,自己統領過河的近萬騎兵率先向白馬進發。第二天他們就趕到了白馬城,並分出輕騎偵察周邊狀況。

袁熙策馬行在前次大戰冀州軍的營地處。

如今這里還留下一座荒營。對面地土城似乎還有煙燻火燎的痕跡。幾年前那場白馬之戰的慘烈可想而知,還有仙逝的父親袁紹。

「大將軍,周圍地村落都被遷徙了,城中守軍堅守不出。防範得十分嚴密。」趙雲策馬上前稟報道。

「嚴防守軍出來夜襲,曹操軍最喜歡玩這一套。」袁熙看了眼趙雲後吩咐道。

「諾!」趙雲得令,退下去安排兵卒進駐荒營,並做一些工事做防備。

「上次大戰袁公就是在此處,唉,一晃就是三年啊!」郭圖搖頭感慨道。

「父親地仇,這次我一定替他報!您可以泉下有知了」袁熙眺望著對面的土城。

太祖武皇帝袁紹的三大恨之一便是曹操。

後來中原大決戰後,曹操授首,袁家大仇得報,史稱宣武帝以血祭太祖。

「大將軍要防備曹操地女干計啊。上次他就是屢次偷襲。否則我軍也不會弄到後來的狼狽。」郭圖心有余悸道,他實在是有些懼怕。

上次袁紹沒有追究他地過失,那是十分地僥幸。所以如今他只會跟在袁熙話尾後。

「我軍兵多糧足,先分兵除去他四周的據點,就等于拔去他的爪牙,不知這次兩軍相持後曹操能使出什麼奇招。」袁熙說道。

「如果僅僅是奔襲我軍後方屯糧點就太沒有新意了,不過一定會是在我軍糧秣上打主意。上次黎陽之戰曹純戰敗後,曹操又重新啟用了呂布這個騎將,曹操那支騎軍已經逐漸成了氣候,如不設法除去實在令人不安。」郭嘉說道。

「如果呂布統領他那支騎兵,倒確實是個禍害,難道呂布真地歸心了麼?不見得吧!」袁熙疑惑道,他倒不懷疑曹操的個人魅力。

河水東流,夕陽落下山澗,河水中遍布大小船只。

「都小心點上岸啦!」「將兵器和干糧搬下來!」徐盛軍大小將領紛紛指揮所部兵卒登岸。

兩千多兵卒登岸後,每人口中餃支橫枚,他們帶上繩索竹梯,趁著昏黃天色向鄄城急行而去。

當徐盛率部行進中第三次休息時,新月已經爬到夜空中間。

潺潺流水聲傳來,濟水擋在了兩千多將士面前。

徐盛除去了征袍穿上緊身黑衣,他將環首鋼刀系在背上,口里叼著一柄匕首,利用手上盾牌在濟水泅渡。跟在徐盛身後的四十多兵卒也同樣泅渡過水。

濟水南岸燃起一團團篝火,十多個草棚分布在鄄城外的濟水沿岸,兗州軍哨兵偶爾會結隊沿著河岸巡視。

徐盛一伙人並沒有攻擊草棚里的哨兵,他們匍匐著一直模到鄄城下,模清了幾處暗哨後方才殺回頭,獵殺河岸邊的哨兵。

徐盛親兵原先跟徐盛干的是殺人截貨地勾當,這種潛伏襲殺地事也算輕車熟路。

半個時辰後,兩千兵卒全部潛伏到了鄄城下。

「徐大哥,你看城上咋那麼安靜呀!」一個水兵頭目在徐盛耳邊疑惑地問道。

徐盛看上去,見城牆上每隔兩丈燃起一支火把,兵卒也是每隔兩三丈才有一個。

「估模是對河邊那些哨兵很放心吧。」徐盛輕聲回答道,「你帶幾個隊人用竹梯,從城角先模上去,我們跟在後面!」

那個小頭目答應一聲,立即帶人舉起竹梯輕輕架在城牆上。兵卒們小心地攀梯而上,十步、八步、六步、四步、兩步,兵卒們心中竊喜,敵兵並沒有發現他們。

「呀!」「叮鈴!」率先攀上牆頭的兵卒一聲輕呼,躍不上城牆後面,而且他全身被一層網狀東西覆蓋,那網上還布滿小鉤,割得他手上臉上盡是鮮血。

「叮鈴!叮鈴!」城牆上不斷響起了鈴鐺響聲。躍上牆頭地兵卒都被網狀物纏住。

「敵襲啊!」「快來人啊!」守城的兗州兵紛紛呼喝起來,金鼓聲也傳到城中。

守城地兗州兵立即行動起來,將竹梯上的兵卒捅下去。

「他娘的怎麼回事?」徐盛在城下惱火地問道。

跌下來地一個兵卒心神未定。「是漁網啊,城頭都是漁網,還有鉤刺。」

「趁兗州人沒有集結,快將漁網砍掉!」徐盛喝道。

一時間所有的竹梯都架到城頭,兵卒們再次爬上去。但當他們想用刀割破漁網時。

兗州守兵早就嚴陣以待。他們用長槍不停往下捅,並用長戈將竹梯推開。

「放箭!」徐盛下令道。

「嗖!嗖!」低下的冀州軍弓箭手急忙射箭掩護,但兩次強攻都被兗州兵擋下來。

批好鎧甲地于禁趕到了城牆上。

他提起長槍大聲道︰「賊兵夜里襲城,其人數不多,將火把投擲下去!」

「嗖!呼!」一把把柴火投擲到城下,守兵們隱約地看到下面的冀州兵。

雖然不知有多少,但主將說不多,那他們先入為主地認為不多。于是他們發出陣陣呼喊。牢牢地佔據住牆頭。

「滾油燒好啦!」城牆上的兵卒喊道,他們用長勺將摻和了毒藥的滾油向城鄉澆去。一時間城下兵卒不少被燙死燙傷。

「快離開!」徐盛大聲喊道。

冀州兵不用吩咐立即撤離城牆邊,而他們的偷襲也宣告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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