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這里其樂融融,氣氛極好,大房那兒的氣氛就有些微妙,牛氏就像是火藥桶,隨時都會爆炸。
牛氏真是快被氣死了,雲仁才讀了多久的書?
考中了個童生,就真的當自個兒是文曲星下凡啊?
現在又要去考秀才,也不看看他能不能考的中!
「我就不信雲仁能考中秀才!秀才是那麼好考的?十里八鄉,滿打滿算也就兩個秀才!年紀還都一大把了!
雲仁要是能考中秀才,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雲素看著一臉猙獰,咬牙切齒咒罵雲仁的牛氏,低下頭,嘴撇個不停,她還真想知道如果三叔真的考中了秀才,她娘的名字是不是真的要倒過來寫。
雲素的心情很復雜,她跟雲楚已經差得很遠了。
如果三叔這次真的再考中秀才,那她就更比不上雲楚了。
雲仁啟程去府城那天,雲河領著兒孫來送他,就是大房和二房的人也跟著一起送了。
劉氏拿出她特地納的鞋子給雲仁,笑得一臉親切,「三弟啊,這是我特地給你做的鞋子,穿著舒服!
你這次一定能考中秀才的。」
雲楚看著劉氏,這態度真是夠好的!她就一點都不酸?
劉氏酸嗎?
當然酸了!
可酸了沒用啊!
她的永寶死活不讀書,非要跟著方恆學武。
好在她的永寶在習武上還有些天分,就是她這個外行都看出永寶的拳打得不錯,像模像樣的。
既然跟三房沒什麼直接沖突了,那還不如緊緊巴著三房,說不定還能得點好呢。
牛氏心里本就一肚子火,一看劉氏那巴結諂媚的樣,心里的火氣一時間燃燒得更旺了,皮笑肉不笑道,「三弟,你還年輕,書也沒讀多長時間。這次就是考不中也沒關系,你——」
「閉嘴!」雲河瞪著牛氏,忍無可忍地呵斥。
「大伯母你說得真對,我爹是沒讀多久的書,但已經是童生了!很快又能是秀才。
大哥那兒真的是得抓緊點,今年好歹得考中個童生啊。」
不就是互相傷害嗎?來啊!誰怕誰啊!
牛氏氣得雙眼噴火,怒道,「這次永文不僅能成為童生,還能當秀才!」
別說其他人了,就是劉氏也用「你別是瘋了吧」的眼神看牛氏。
前幾年雲永文別說童生了,連個縣試都沒過。
今年怎麼就忽然那麼厲害,能一下子考中秀才?也沒听說雲永文拜了什麼名師啊。
總之除了牛氏這掃興的,其它一切還是很和諧美好的。
牛氏回到房,等到房門一關,就在屋里來回踱步,嘴里不停念著雲仁這次肯定考不中秀才的話。
這些話雲素听得都快出繭子了,她轉身就想走,這時就听牛氏道,「不成,永文一定要當上秀才!咱們不能被人看扁了!」
雲素壓根兒不看好親哥,不是不盼著親哥好,而是得看點實際情況啊!
一次又一次的打擊,真的是把雲素火熱的心給打擊冷了,甚至是毫無感覺波動了。
牛氏又要開口時,瞥到正在發愣的雲素,便道,「你去做飯。」
雲素正好不想再听,抬步就往外走。
等雲素一離開,牛氏就拉著雲忠道,「不是說秀才功名能捐嗎?只要有銀子就成。」
「秀才功名是能捐,可需要銀子!咱們哪兒來那麼多的銀子?」雲忠無奈道,他也想兒子好啊,可沒錢啊!
牛氏理所當然的聲音響起,「永文委屈自個兒娶了李玉琳,到現在為止,他沾上李家什麼光了?
那李濟中不就開了個破醫館,當了個破大夫,有什麼了不起的?讓他出錢幫永文捐個秀才!」
雲忠很想說,李濟中還沒放下李玉琳流產的事,能答應才怪了。
可牛氏自從得知雲仁要去府城考秀才,讓李濟中出錢幫雲永文捐秀才功名的念頭就越來越深。
牛氏這些日子之所以安靜下來,就是因為雲永文給他們傳信,說他正在想法子讓李濟中出一筆錢給他捐個秀才功名。
為了雲永文的前程,牛氏是一直忍啊忍!忍到現在已經忍無可忍了!
她的永文必須當秀才!必須!
雲仁離開了,雲楚和林虹都很想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思念雲仁,林虹都不孕吐了,雖然沒到吃什麼香什麼的地步,但林虹總算不再吃什麼吐什麼了。
「也不知道你爹在外面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正吃著飯,林虹就冷不丁地開口。
錢琳繡用公筷給林虹夾了新鮮的薺菜炒雞蛋,「仁兒不是一個人,有城兒陪著呢,你就放心吧。
倒是你得把身體養好一點,要是瘦了,等仁兒回來看到會心疼的。」
雲楚也跟著錢琳繡用公筷給林虹夾了爆炒雞肉,「娘,多吃點,您現在一個人吃兩個人的呢。
等爹回來,看到您白白胖胖的,肯定高興。」
「白白胖胖?前面還行,胖胖就算了。我可不想胖啊。」現在吃得好了,林虹又有些擔心她的體重了。
錢琳繡太清楚她這兒媳了,淡淡提醒,「你懷著孩子呢,胖了也是正常的。」
又到了方恆去李濟中那兒看病的日子,這次一起去的還有雲楚和林虹。
這里可沒有什麼專門的孕檢,只能找個醫術高明大夫,定期檢查,看孕婦和月復中的孩子有沒有問題了。
目前為止,雲楚遇到的醫術最高明的人就是李濟中了。
到了醫館,這次李濟中倒是在,可是前頭沒看到李濟中,問了醫館的伙計才知道李濟中在後面,因為李玉琳今天回來了。
雲楚三人就坐著等了。
剛才回答雲楚問題的伙計倒是立馬去了後面找人,這是李濟中吩咐的,只要方恆一行人過來,就得立馬通知他,不許耽擱。
沒片刻功夫,李濟中出來了,只是臉色不是很好看,他身後的李玉琳緊緊抓著他的手。
雲楚一看李濟中祖孫倆的表情就知道,這兩人肯定是有鬧別扭矛盾了,而這兩人一般鬧別扭矛盾絕對跟雲永文月兌不了關系。
當著方恆的面,李濟中不想讓家丑外揚,強擠出一抹笑對李玉琳道,「你先回去,有什麼事,咱們以後再說。」
李玉琳再傻也听得出李濟中這是緩兵之計,這以後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了。
「爺,我是您孫女啊!相公是您的孫女婿,我們是您唯二最親的親人啊!」李玉琳真不懂李濟中為什麼這麼鐵石心腸,一點親情都不顧。